上海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苏颖握着那张薄薄的检查报告，指尖冰凉。
"先天性输卵管畸形，自然受孕概率极低"
这几个字像烙铁一样烫在她心上。
她和陈明才结婚三个月，原本计划今年就要孩子，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01
苏颖站在医院门口，秋风吹过，满地的梧桐叶沙沙作响。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陈明，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公婆期待的眼神。
三个月前的婚礼还历历在目，陈明在所有亲友面前发誓要给她一生的幸福。
可现在，她连一个孩子都给不了他。
回到家时，陈明还没下班。
苏颖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婚纱照发呆。
照片里的自己笑得那么幸福，仿佛拥有全世界。
可现实却给了她当头一棒。
手机响了，是陈明发来的消息："老婆，今晚加班，你先吃饭，不用等我。"
苏颖回了个"好"，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
她打开衣柜，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既然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不如趁早放手。
晚上十点，陈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老婆，还没睡呢？"他换鞋时随口问道。
苏颖坐在客厅里，茶几上放着一个鼓鼓的信封。
"陈明，我们谈谈吧。"她的声音很轻，却像石头一样沉重。
陈明愣了一下，走过来坐在她对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苏颖深吸一口气，把检查报告递给他。
"我今天去医院做了检查。"
陈明接过报告，一目十行地看完，脸色渐渐凝重。
客厅里安静得只能听见时钟的滴答声。
"所以呢？"陈明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她。
苏颖被他平静的反应弄得有些慌乱。
"我...我不能生孩子。"她的声音在颤抖。
"这个信封里是三十六万，当初的彩礼钱，一分不少。"
陈明看了一眼信封，又看向苏颖。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离婚吧。"苏颖终于说出了这几个字。
"你还年轻，可以找一个能给你生孩子的女人。"
陈明突然站起来，苏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可他只是走到窗边，背对着她站了很久。
"苏颖，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只要孩子不要妻子的人吗？"
02
第二天早上，苏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
昨晚哭得太累，最后是陈明把她抱回房间的。
桌上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旁边压着一张便条。
"老婆，我请假了，陪你去医院再检查一次。"
苏颖的眼眶又湿了。
她知道陈明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可有些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医院里，陈明拉着她的手走进专家诊室。
"医生，我妻子的情况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老专家推了推眼镜，仔细看着检查报告。
"先天性畸形确实很难自然受孕，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那试管婴儿呢？"陈明急切地问。
"成功率大概在百分之三十左右，而且费用不低。"
走出医院，陈明紧紧握着苏颖的手。
"我们试试吧，钱的事你不用担心。"
苏颖停下脚步，抽回了自己的手。
"陈明，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
"因为我爱你。"陈明看着她的眼睛。
"我娶你不是为了生孩子，是因为我想和你过一辈子。"
苏颖摇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可你父母呢？他们一直盼着抱孙子。"
"那是他们的事，不是我们的。"陈明说。
"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可以领养一个。"
回到家，苏颖的手机响了，是婆婆打来的。
"颖儿啊，听说你们今天去医院了？"
苏颖的心一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陈明接过电话："妈，是我陪颖儿去做检查的。"
"检查结果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
"妈，这事等我们回去再说。"陈明挂了电话。
苏颖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
"要不我们现在就去你家，把事情说清楚。"
陈明摇头："不急，我先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
"你就安心在家休息，什么都别想。"
晚上，苏颖一个人在厨房做饭。
陈明还没回来，说是去见一个朋友。
她炒着菜，眼泪不自觉地滴进锅里。
如果没有这个病，该有多好。
门铃响了，苏颖擦擦眼泪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她的母亲。
"妈？您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苏母进门就抱住了女儿。
原来陈明下午给岳母打了电话，告诉了她检查的结果。
"傻孩子，这不是你的错。"
03
苏母在女儿家住了下来，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
"妈，我真的吃不下。"苏颖推开碗。
"不吃怎么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苏母往她碗里又夹了一块排骨。
陈明下班回来，看到岳母在，恭敬地打招呼。
"妈，您来了。辛苦您了。"
"不辛苦，照顾颖儿是应该的。"
苏母看着这个女婿，心里五味杂陈。
晚饭后，苏母把陈明叫到阳台。
"小陈，妈有句话要跟你说。"
"妈，您说。"
"颖儿的情况你都知道了，如果你想分开，我不会怪你。"
陈明愣了一下，随即坚定地说：
"妈，我从没想过要分开。"
"可是孩子的问题..."
"妈，比起孩子，我更在乎颖儿。"
苏母的眼眶红了。
"小陈，颖儿能遇到你，是她的福气。"
第二天，陈明的父母突然来访。
苏颖慌了，她还没做好面对他们的准备。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陈明开门时也很意外。
"听说颖儿身体不舒服，我们来看看。"陈母提着一大包补品。
苏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爸妈，我没事的。"
"脸色这么差还说没事？"陈母关切地摸摸她的额头。
陈父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
"陈明，你跟我到书房来一下。"
苏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陈明拍拍她的手，跟着父亲进了书房。
客厅里，陈母拉着苏颖的手。
"颖儿啊，最近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没有，妈。"苏颖低着头。
"要不你辞职吧，在家好好休养。"
苏颖知道婆婆是为她好，可现在的情况...
"妈，我有件事要告诉您。"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开了。
陈父和陈明一前一后走出来。
陈父的脸色很沉重，陈明的表情也不好看。
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起来。
"颖儿。"陈父突然开口。
"有件事我们需要谈谈。"
04
苏颖的手在微微颤抖，她知道这一刻终于来了。
陈明坐到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爸，让我来说吧。"陈明深吸一口气。
"颖儿检查出来不能生育。"
陈母手里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苏颖站起来，从包里拿出那个装着三十六万的信封。
"爸妈，这是彩礼钱，我一分没动。"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父皱起眉头。
"我配不上陈明，我们离婚吧。"
陈明一把夺过信封扔在茶几上。
"谁说要离婚了？我不同意！"
"陈明，你要理智一点。"陈父沉声说。
"传宗接代是大事，你不能意气用事。"
"爸，我很理智。"陈明站起来。
"我爱的是颖儿这个人，不是生育工具。"
陈母捂着胸口，眼泪流了下来。
"我的天啊，这可怎么办？"
苏母这时从厨房走出来。
"亲家，我理解你们的心情。"
"既然这样，不如就按颖儿说的办吧。"
"他们还年轻，陈明可以再找。"
"妈！"苏颖不敢相信母亲会这么说。
"傻孩子，妈这是为你好。"
陈明突然跪在了苏颖面前。
所有人都被他这个举动惊呆了。
"苏颖，我陈明对天发誓。"
"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你起来，别这样。"苏颖想扶他起来。
陈明却固执地跪着不动。
"除非你答应不离开我。"
"陈明，你这是何苦呢？"
陈父看着儿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罢了，你们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吧。"
陈母擦着眼泪："颖儿是个好孩子，只是..."
"妈，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总会有办法的。"
苏颖再也控制不住，蹲下来抱住陈明。
两个人抱头痛哭。
晚上，两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气氛虽然有些沉重，但总算是接受了现实。
"颖儿，你别有心理负担。"陈母给她夹菜。
"我们都是一家人，要一起面对。"
陈父也开口了："试管婴儿的事，钱我们出。"
"不管成不成功，都要试试。"
苏颖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她何德何能，遇到这么好的家人。
05
接下来的日子，陈明陪着苏颖跑遍了省城的各大医院。
每一次检查，每一次会诊，他都寸步不离。
"陈明，你工作那么忙，不用每次都陪我。"
"工作再忙也没你重要。"
这天，他们来到省城最好的生殖医学中心。
主任医师看完所有检查报告，沉思良久。
"你们的情况确实比较复杂。"
"但我建议可以先尝试腹腔镜手术。"
"手术能解决问题吗？"陈明急切地问。
"不能保证，但可能会改善情况。"
回去的路上，苏颖很沉默。
"在想什么？"陈明问。
"我在想，要不要做这个手术。"
"为什么不做？我们要抓住每一个机会。"
"可是如果失败了呢？"
"那就再想别的办法。"
晚上，苏颖失眠了。
她起身走到阳台，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
"睡不着？"陈明从身后抱住她。
"陈明，如果我们真的不能有孩子..."
"那我们就领养一个。"
"或者我们两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你不后悔吗？"
"我只后悔没有早点遇到你。"
苏颖转过身，看着月光下陈明的脸。
"陈明，谢谢你。"
"傻瓜，跟我还说什么谢谢。"
陈明吻了吻她的额头。
第二天，苏颖去学校请了长假。
校长很理解，让她安心治病。
同事们也纷纷发来关心的消息。
"苏老师，好好休息，我们等你回来。"
苏颖的闺蜜小云专程来看她。
"颖儿，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最近没什么胃口。"
"都是因为那个病吗？"
苏颖点点头，把事情告诉了闺蜜。
小云听完，抱住了她。
"颖儿，你真的很幸运。"
"幸运？我都不能生孩子了。"
"可是你有一个这么爱你的老公啊。"
"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呢。"
苏颖想到陈明，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是啊，她确实很幸运。
06
手术的日期定了下来，就在下个月初。
陈明请了年假，准备全程陪护。
"老板特批的，让我好好照顾你。"
"你们老板人真好。"
"那是因为我工作表现好。"陈明得意地说。
"等你好了，我们去度个蜜月。"
"我们不是度过了吗？"
"那次太匆忙，这次要好好玩。"
苏颖靠在他肩上："去哪里？"
"你想去哪就去哪。"
这时，陈明的手机响了。
是他妈妈打来的。
"儿子，我找人打听了一个老中医。"
"听说治疗这方面很有经验。"
"妈，我们已经决定做手术了。"
"手术之前，去看看中医也无妨啊。"
陈明看向苏颖，苏颖点点头。
"好，妈，地址发给我。"
第二天，他们驱车来到城郊的一个中医诊所。
老中医须发皆白，看起来很有仙风道骨。
他给苏颖把了脉，又问了很多问题。
"姑娘，你这病确实棘手。"
"老先生，真的没办法吗？"陈明问。
"办法不是没有，但需要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