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篇》山高水阔爱恨随意 顾泽元苏芷宁阿宁

及笄那年京城动荡，顾泽元趁乱闯进我家，亲手杀了继母。
临走前他带走了我。对着父亲大喊：
“此后阿宁再也不是任人欺凌的庶女。”
“她是自由翱翔的海东青。”
一去八年，顾泽元从身无分文的土匪摇身一变成了新帝面前的大将军。
成亲后顾泽元拒绝了所有世家大族的示好。
“我此生只有阿宁一个妻。”
直到我看见书房密室里挂着一幅幅仕女图。
五百二十三幅，同一张脸，无一是我。
他似乎才想起解释，随意的将我推出密室关上门：
“都是以前的旧事了，无关紧要。”
我将和离书放在桌上：“签字吧。”
顾泽元阴沉着脸：“阿宁，你我之间只有嫠独没有和离。”
我微笑着开口：“是吗？那你就死吧。”
我们之间没有和离，只有嫠独。
这是当年成亲时他给我的承诺。
顾泽元撕了和离书拂袖出门。
没多久门房小厮送来一封信，有人递给门房以后直接走了。
我缓缓打开，轻笑一声。
顾夫人都是女人我劝你早点自请下堂。你也看到了阿元爱的一直都是我，那间密室里每一张图都是他亲手为我画的。
早点让位等我做了顾夫人勉强让你做妾，否则直接将你大棒子打出去。
告诉你我已有了身孕，你跟阿元成婚八年无所出，休了你都是应该的，等我的孩子生下来就是顾府嫡子。你永远都比不过我的。
说是信却谈不上什么文笔，话说的直白倒像是战书，看得出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
很难相信时局动荡的如今顾泽元能将她保护的这样好。
放下信我再次进入密室，细看那一张张仕女图。
杏眼潋滟，眼尾微微上挑，唇如熟透的樱桃，不点而朱确实生的一副好面孔。
腰肢尽显柔软纤细，苗条地身段窈窕玲珑，凹凸必现。
手掌忍不住的攥紧，等顾泽元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满地狼藉和被烧毁的密室。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顾泽元只是瞥了一眼密室随后淡定开口。
“烧了就烧了，你别气着自己。”
“她就是个小姑娘，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随意的语气却是满满的宠溺。
他似乎忘了当年在北境我同他经历了多少的腥风血雨才走到如今，眼底只有这个不懂事的小姑娘。
“姑娘确实小，自然也没必要再养个小的。”
下人抱出一个襁褓，里面的小人却早已断气。
刚才还气定神闲的人此刻震惊起身满眼不敢置信。
“苏芷宁，你疯了？”
他发了疯似的将我推到墙角，眼底的怒意几乎将我吞噬。
我推开他走到桌前抱起孩子，认真地擦拭手上的血迹：“你看，她还是个小姑娘。”
我勾唇欣赏着他的怒意，上一次看到这样的顾泽元还是八年前。
及笄当天我被继母逼迫打扮成歌姬模样，为京城贵族献舞享乐，衣不蔽体更谈不上尊严。
他手刃了继母。
而现在，同样愤怒的眼神却是望向我。
因为我了结了他跟这个女人的孩子。
他扼住我的喉咙，一遍遍质问着我的恶心。
“没想到时隔八年还能见到大将军如此失态。”我的笑意充满挑衅。
“同为女人你怎的如此狠心！”
“是你说的我们之间只有嫠独没有和离。”我缓缓向前，在他耳畔低语。
“那我只好当个寡妇，送走你们俩。”

第二天女人像人间蒸发般消失，暗卫只打听到她叫祝念。
原本住的宅子也已人去楼空。
我找到顾泽元：
“你真打算把她藏起来，当一辈子小三？”
顾泽元长叹一口气无奈开口：“阿宁，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妻，你总提她又有什么意义？”
我再次掏出和离书：“签了，我便不再提。”
顾泽元没有说话，拿起和离书撕了个粉碎。
“别再白费力气了，你我之间没有和离。”
我笑了。
下一秒鲜血滴落在地。
锋利的匕首正中他的胸口。
像他从前教我的那样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当年将我从苏家带出来时，他教我如何自保，没人能伤我分毫。
他握着我的手用力将匕首下压。
“顾泽元，你以为我不敢吗？”我的眼底尽是决绝。
“签了和离书，还是你去死。”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向前一步匕首深深刺进他的胸口。
“阿宁，就算我死也不会跟你和离的。”
鲜血浸透他的衣袖，他苍白着脸抬手抚过我的脸颊：“阿宁，别怕。”
一句话将我拉回了从前。
兵变后他带着我逃到了北疆，当时的皇帝还是王爷在北疆起义，他当机立断拜了王爷门下。
无数个厮杀的夜，无数个殚精竭虑的夜。
我在门口等他归来，等到的却是满身血迹遍体鳞伤的他，那一次是他离死最近的一次。
我就看着血迹一滴滴落在手心，眼泪止不住的流，他的眼中没有受伤的痛苦，只有对我的怜爱与心疼。
他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缓缓抬起手扶上我的脸颊。
“阿宁，别怕。”
我不愿他出什么意外我一个人老去，束发加入了起义队伍。
我们在战场上厮杀在血泊里求生。
我们是一起同生过的战友也是差点同死的伴侣。
正因为有过这样的情谊，所以在背叛降临时才无比恶心。
我甩开他，拔出匕首。
“别碰我，恶心。”
他收起落在空中的手，没有说话。
只扶着伤口叫来府医。
顾泽元依旧每日出门，但每日都会歇在我院里，即使我根本不会理他。
我依旧在寻找那女人的下落，只是顾泽元确实将她保护的很好，我的人找不到任何信息。
文章后序
（贡）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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