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审计局坐了十五年冷板凳的秦奋进，一夜之间成了市长红人。
三封密信同时送到他家，署名分别是初恋白月光、恨他入骨的富商前妻、和救过他命的女医生。
信里装着同一个秘密：“我知道你十五年前为什么没上去。”
01
秦奋进这名字，是他那死要面子的老爹取的，盼他有一天能奋蹄奋进，光宗耀祖。可惜，这名儿在河阳市审计局，叫了十五年，也没见奋出个屁来。局里新来的毛头小子都敢拍着他肩膀叫“老秦”，他那间办公室的窗户，正对着后院那棵半死不活的老槐树，一年四季，景色都没变过。
直到那天下午。
市长秘书一个电话直接捅到他座机上，声音甜得发腻：“秦科长吗？市长想请您现在过来一趟，关于老旧小区改造资金的审计报告，有些细节想亲自听听您的意见。”
秦奋进当时正端着搪瓷缸子喝茶，一口茶叶末子差点呛进肺管子里。市长？听他汇报？他一个二级科室的副科长，汇报工作隔着副局长、局长、分管副市长，起码八层楼那么高，什么时候能直通市长办公室了？
他几乎是飘着进市政府的。地毯软得踩不到底，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跟他办公室那永远散不掉的打印纸霉味和烟味完全是两个世界。
市长周国平很客气，甚至亲自给他倒了杯水。“奋进同志啊，坐，坐。你的报告我看了，写得很好，问题抓得准，建议也提得实。我们有些同志，就是缺乏你这种较真碰硬的精神！”
秦奋进半边屁股挨着沙发，手心里全是汗，只会点头：“市长过奖，应该的，都是分内工作。”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那份报告他压着火气写的，指出了承建方在材料上以次充好、虚报工程量几个硬伤，而背后那家公司的老板，据传跟周市长的关系……有点微妙。他本来都做好了报告石沉大海，甚至挨顿批的准备。
这他妈的唱的是哪出？
周市长又勉励了几句，亲自把他送到办公室门口，还用力握了握他的手：“奋进同志是老实人，也是能人，组织上不会埋没任何一个肯干事、敢干事的干部。”
这句话，像一颗烧红的钉子，砸进秦奋进冻了十五年的心里，烫得他浑身一激灵。
下班回家，他破天荒地去熟食店切了半斤猪头肉，买了一瓶二锅头。老婆王娟看他哼着小曲进门，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老秦，你中彩票了？”
“比中彩票强！”秦奋进滋溜一口酒，嚼着肉，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痛快过，“周市长！今天亲自见我！夸我报告写得好！”
王娟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放光：“真的？老天开眼了？你要动了？”她瞬间变得无比温柔，“我就说嘛，是金子总会发光！你等着，我再给你炒个鸡蛋去！”
02
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秦奋进酒意上头，大大咧咧接了：“喂？哪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是一个他埋在心里十几年，差点以为忘了，但一耳朵就听出来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点江南水汽的软糯，却像冰锥子一样扎透了他的耳膜。
“奋进哥？是我，苏晚晴。”
秦奋进手里的酒杯差点掉了。苏晚晴？他大学初恋，爱得死去活来，毕业时她家里嫌他穷，没背景，硬是把两人拆散，把她送出了国。听说后来嫁了个华侨，再没音信。
“晚…晚晴？”他嗓子发干，“你…你怎么知道我电话？”
“想打听，总能打听到的。”苏晚晴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说的话却让他血都凉了半截，“恭喜你啊奋进哥，听说你要高升了。周市长这人，路子野，跟紧他，前途无量。”
秦奋进头皮发麻：“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想起点旧事。”苏晚晴轻轻笑了一下，像羽毛搔过心尖，却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还记得十五年前，你们局那次提拔科长，你笔试面试都是第一，最后为什么上去的是张斌吗？”
秦奋进呼吸停了。那是他心头一根刺，拔了十五年，烂在里面，一碰就疼得钻心。
“我这儿，好像还留着点……挺有意思的老东西。哪天方便，给你送去呀？”苏晚晴的语气像是在聊家常，“哦对了，我现在回国了，就在河阳。以后，常联系。”
电话挂了。
秦奋进拿着手机，僵成一块石头。桌上的猪头肉和酒，一下子没了滋味。
03
门铃响了。
王娟小跑着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快递员制服的小哥，递过来一个厚厚的文件袋：“秦奋进先生吗？闪送，麻烦签收一下。”
秦奋进机械地签了字。文件袋很沉，没有寄件人信息。他撕开封口，往里一看，最上面是几张放大的黑白照片——是他和另一个女人的亲密照！照片有些年头了，里面的他年轻得多，女人笑得妩媚，是林曼丽！
他当年下海经商时认识的富商之女，爱他爱得疯狂，但他最终受不了她那大小姐脾气和控制欲，还是选择回了体制内，跟她分了手。闹得极不愉快，林曼丽指着他的鼻子骂：“秦奋进，你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给我等着！我迟早让你跪着回来求我！”
照片下面，是一份合同的复印件，几处关键条款被红色马克笔粗粗圈出。秦奋进一眼就认出，那是他当年帮林曼丽父亲公司牵线的一个政府项目。当时觉得一切合规，但现在用他干了十五年审计的眼光再看……那几个红圈，圈出的全是足以让他进去蹲几年的雷！
一张打印的纸条，没有署名，只有一行字，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恨意：
“秦科长要步步高升了？真好。不知道周市长看没看过这些‘成绩单’？你说，我要不要给他寄一份？”
秦奋进手一抖，文件袋掉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
“怎么了？什么东西？”王娟端着炒鸡蛋过来，疑惑地问。
“没…没什么！”秦奋进猛地蹲下，手忙脚乱地把东西往袋子里塞，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个本地号码。
他颤抖着接起来。
“秦科长吗？”一个冷静，甚至有些清冷的女声传来，“我是市医院的叶文洁医生。”
叶文洁？秦奋进想起来了，去年他母亲突发心梗，是这位叶医生主刀，硬是从鬼门关给拉回来的。技术好，人冷淡，话不多。手术后他送去红包，被原封不动退了回来。他一直记着这份情。
“叶医生？您好您好！是我母亲有什么事吗？”
“阿姨恢复得很好，定期复查就行。”叶文洁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半分，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严肃，“给你打这个电话，是私事。你今天是不是见了周市长？”
秦奋进后背的寒毛唰一下全立起来了：“您…您怎么知道？”
“别管我怎么知道。”叶文洁语速加快，“周国平的水很深，不是你这种老实人能蹚的。离他远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