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情节皆为虚构,人物、地点、事件是基于艺术表达的创作,与现实无关。所用图片并非真实人物影像,仅作辅助叙事。本文借虚构故事传递积极价值观,呼吁读者遵纪守法,弘扬友善、正义等正能量,共建和谐社会。
“80万的年终奖,为什么发到我账上只有1万?”
我把银行APP的到账通知页面举到张涛面前,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那张油腻的笑脸。
他把我的手机轻轻按下去,说:“林默,这事儿……有公司的整体考量。”
一场席卷整个技术部的风暴,就这样从一个只有三个人的会议室里,悄无声息地开始了。
三天后,当我递上辞职信时,谁也没想到,那位早已退居二线的老董事长,会亲自从三百公里外的疗养院赶回来。
01
我从张涛的办公室出来,关门的声音很轻。
走廊的声控灯没亮,我借着办公室里透出的光,走回到自己的工位。
键盘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昨天加班到凌晨四点,走得急,没顾上盖防尘布。
我坐下来,用纸巾擦了擦键盘,又擦了擦鼠标。
旁边的工位,李威正戴着降噪耳机,摇头晃脑,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作响。他似乎在赶一个项目节点,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代码。
茶水间的咖啡机在响,一股廉价咖啡豆的焦糊味飘了过来。
我打开电脑,登录了公司的内部系统。
“星光计划”的项目总结报告还差一个结尾。这是我跟了整整一年的项目,从最初一个概念,到产品上线,再到实现盈利,每一个环节,每一行代码,都刻在脑子里。
项目庆功宴上,大老板拍着我的肩膀,许诺了八十万的奖金。整个技术部的人都听见了。
现在,银行卡里躺着一万块。
不多不少,正好是一万。
我把椅子往后挪了挪,靠在椅背上。头顶的日光灯管有一截在闪,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像一只被困住的飞蛾。
李威摘下耳机,伸了个懒腰,看见我,笑着打了个招呼:“默哥,早啊。昨天听张总说,‘星光计划’的奖金发了?晚上是不是得请客啊?”
我看着他,没说话。
他又说:“我上个月刚提了辆新车,就盼着这笔钱还车贷呢。虽然我只是个辅助,估计也能分个三五万吧。”
说完,他把一个车钥匙放在了桌上,宝马的蓝天白云标,在灯光下有点晃眼。
我点点头,说:“是发了。”
“默哥你肯定是大头,八十万,啧啧,咱们公司成立以来,最高的个人奖金了吧?”李威的眼睛里有光。
“嗯。”
我应了一声,转过身,重新面对电脑屏幕。
屏幕右下角弹出一个通知:“‘星光计划’核心代码已于今日凌晨五点由管理员备份归档,本地访问权限已关闭。”
管理员是张涛。
我移动鼠标,点掉了那个通知。
然后,我打开一个空白的Word文档,在第一行,敲下了两个字:辞职。
02
一年前,“星光计划”启动的时候,没人看好。
那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项目,技术难点多,市场前景不明。前一个团队做了三个月,留下一堆烂摊子,跑了。
张涛找到我,在同一个会议室,说着和今天截然不同的话。
“林默,只有你能接了。”
“整个技术部,论能力,论韧性,你是第一。”
“做成了,公司不会亏待你。”
那时,老董事长还没完全放权,他把我叫到办公室,亲手泡了一壶茶。
茶是好茶,大红袍。
老董事长说:“林默,这个项目,关系到公司未来的转型。我把宝押在你身上。”
我没说话,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滚烫。
从那天起,我带着两个刚毕业的实习生,一头扎了进去。
整整一年,我住在公司旁边的出租屋里。每天睡眠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
有一次,服务器半夜宕机,客户的投诉电话打爆了公司总机。我穿着拖鞋,花了十五分钟跑到公司,用三个小时,修复了问题。
那天早上,太阳出来的时候,我趴在桌上,动弹不得。是保洁阿姨把我叫醒的。
张涛买了早餐给我,是豆浆和油条。
他说:“林默,辛苦了。等你项目成了,我给你放个长假,让你好好休息。”
李威那个时候,在负责另一个轻松得多的维护项目。他每天准时上下班,偶尔还会在朋友圈晒自己去郊区钓鱼的照片。
项目最关键的时候,一个核心模块的供应商突然变卦,要求加价。预算是死的,张涛让我自己想办法。
我带着两个实习生,花了两个通宵,重写了一个替代模块。性能比供应商的还好,成本几乎为零。
项目上线前夜,所有人都走了,只有我还在机房。
我一遍一遍地跑着压力测试,看着数据流在屏幕上滚动。每一行绿色的代码,都像我自己的孩子。
凌晨四点,测试通过。
我走出公司大楼,天边已经泛白。街上一个环卫工在扫地,看见我,冲我笑了笑。
我掏出手机,想给谁打个电话,翻遍了通讯录,最后还是把手机放回了口袋。
03
我把那份只有两个字的Word文档,扩充成了一封三百字的辞职信。
信里没有情绪,没有抱怨,只是陈述事实:本人因个人原因,申请辞去技术部项目主管一职,感谢公司多年培养。
打印机在角落里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拿着那张还带着温度的纸,走向张涛的办公室。
门是关着的。
我敲了敲门。
“请进。”
张涛正端着一个紫砂壶,小心地往茶杯里倒水。看见我,他放下茶壶,脸上堆起笑。
“林默啊,来,坐。正好有朋友送了点好茶,尝尝。”
我没有坐,站在办公桌前。
“张总,这是我的辞职信。”我把信递了过去。
张涛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他没有接那封信。
“林默,你这是干什么?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
“有话好好说,是不是对奖金有意见?”
“我知道,一万块,是少了点。但你要理解公司的难处。今年大环境不好,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他说着,站起来,想来拍我的肩膀。
我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
“公司赚了多少钱,我比你清楚。‘星光计划’一个季度的利润,够发十个八十万。”我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波澜。
张涛的脸色有些难看。
“林默,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公司的决定,是经过董事会讨论的。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影响了自己的前途。”
“我手底下就你这一个最得力的干将,我还指望你帮我撑起技术部呢。”
他的话,像一团棉花,软绵绵的,却让人透不过气。
我把辞职信放在他桌上,就在他的紫砂壶旁边。
“工作交接我会做完。项目的所有资料,都在公司服务器上,我个人电脑里没有备份。”
“下周一,我就不来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
“林默!”张涛在背后喊我,“你现在走了,‘星光计划’的二期开发怎么办?你这是不负责任!”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负责人是你,不是我。”
04
回到工位,我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一个印着公司LOGO的马克杯,用了三年,杯口有一点小小的缺口。
一个客户送的鼠标垫,上面印着卡通图案。
一本翻得卷了边的技术手册。
我把它们一件一件,放进一个纸箱里。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键盘敲击和鼠标点击的声音。偶尔有人走动,脚步也放得很轻。
李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他的工位是空的,桌上的宝马车钥匙也不见了。
我拔掉电脑主机的电源线,把它从桌子底下搬出来,准备交给行政部。
隔壁部门的一个同事走过来,递给我一瓶水。
“默哥,要走了?”
我点点头。
“去哪儿高就啊?”
“还没想好。”
“也是,以你的能力,去哪儿都抢着要。”他压低声音,“张涛那家伙,太不是东西了。‘星光计划’能成,全是你的功劳,他倒好,把功劳全揽自己身上,奖金还给你克扣成这样。”
我没接话,只是拧开了瓶盖,喝了一口水。
水是凉的。
他又说:“我听说,他把‘星光计划’的功劳报上去,给自己评了个‘年度杰出经理人’,光这个奖的奖金就有二十万。”
我把喝了一口的水放在桌上。
开始格式化我电脑的硬盘。进度条缓慢地移动着。
人事部的员工过来,递给我一张离职手续交接单,上面有十几个需要签字的空格。
行政、财务、IT、部门主管……
我拿着单子,一个部门一个部门地跑。
每个人看到我,表情都有些复杂。有人同情,有人惋惜,有人幸灾乐祸。
最后,只剩下部门主管签字那一栏。
我拿着单子,再次走向张涛的办公室。
这一次,门是开着的。
他正在打电话,声音很大,充满了热情。
“……王总放心,二期的开发绝对没问题。我们团队的核心骨干都在,技术非常成熟……”
他看到我站在门口,朝我摆了摆手,示意我等一下。
我没有等,把交接单放在他秘书的桌上。
“麻烦你了,等他签好字,送到人事部就行。”
秘书点点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我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当我抱着纸箱走出公司大门时,已经是下午五点。
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把纸箱扔在后座。
司机问:“师傅,去哪儿?”
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写字楼,那栋我奋斗了五年的大楼,在夕阳下像一座金色的坟墓。
我说:“随便开。”
05
出租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绕着。
高架桥上,车流像凝固的血液。红色的尾灯连成一片,望不到头。
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划开接听,没有说话。
“是林默先生吗?”一个有些焦急的女声。
“是我。”
“您好,我是董事长秘书陈瑶。郭董想见您一面。”
郭董,就是老董事长。他已经有两年没来过公司了,一直在外地疗养。
“我没空。”我说。
“郭董正在从疗养院赶回来的路上,他希望您能等他一下。他说了,公司不能没有你。”陈瑶的声音很诚恳。
“公司没有谁都一样转。”我看着窗外,一辆外卖员的电动车从车流缝隙里钻了过去,车后座的箱子晃得很厉害。
“林默先生,我知道您受了委屈。郭董也是刚知道这件事,他非常生气。”
“生气解决不了问题。”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陈瑶说:“郭董让我无论如何都要留住您。他说,您是‘星光计划’的灵魂,也是公司的未来。”
我笑了笑,没出声。
“林默先生,请您给我一个地址,或者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等我们一下,可以吗?最多一个小时,我们就到。”
我正要拒绝,电话那头的陈瑶突然说:“林默先生,请您无论如何,都要等一下。拜托了。”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恳切。
一个小时后,我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见到了风尘仆仆的老董事长。
他比两年前见他时,苍老了许多,头发全白了,但眼神依旧锐利。
“林默。”他伸出手。
我站起来,和他握了握。他的手很干,但很有力。
“坐。”
我们相对而坐,谁都没有说话。
咖啡厅里放着舒缓的爵士乐。
过了很久,老董事长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八十万变成一万,换成谁,都寒心。”
“我今天来,不是以董事长的身份,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请你回来。”
“公司有错,我会处理。张涛那里,我也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端起面前的白水,喝了一口。
“郭董,谢谢您还记得我。但是我决定了。”
我的语气很平静,也很坚定。
老董事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秘书陈瑶走了过来。
她对老董事长说:“郭董,您先休息一下。”
然后,她转向我,表情严肃。
“林默先生,关于年终奖少发的原因,我们可能找到了。”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解锁,点开了一个视频。
“您看一下这个。”
她把手机递到我面前。
视频的画面有些晃动,像是在偷拍。背景是一个装修豪华的包间,能听到麻将碰撞的声音。
画面中央,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正笑着从一个信封里,抽出一沓厚厚的人民币,塞进了另一个人的怀里。
看到视频里那个人的脸时,我端着水杯的手,猛地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