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方雨晴紧握着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余额不足"四个字，心如死灰。
刚刚银行又打来电话，房贷逾期第三个月了，再不还款就要被起诉。
而此时此刻，她最爱的奶奶正躺在ICU里，生死未卜。
"都怪我..."她喃喃自语，想起去年中元节那个夜晚。
奶奶林秀珍颤颤巍巍地拉住她的手："雨晴啊，明天是中元节，你陪奶奶烧点纸钱吧。"
"奶奶，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我明天要加班。"她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慌张："不行！这个节绝对不能马虎，咱们家有三个习俗必须..."
"行了行了，我走了。"方雨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谁知道，从那之后，她的生活就像坐滑梯一样直线下降。先是公司裁员她被辞退，接着丈夫生意失败负债累累，再后来连租的房子都被房东赶出来...
现在，ICU的门突然打开，护士匆忙走出来："家属快进去，老人家醒了，但是情况不太好。"
方雨晴冲进病房，看到奶奶虚弱地睁开眼睛，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什么。
她赶紧凑近："奶奶，您想说什么？"
"三个习俗..."奶奶用尽全身力气抓住她的手，"你必须学会...否则咱们家就完了..."
话音刚落，心电监护仪发出急促的警报声，奶奶再次陷入昏迷...
01
方雨晴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回想着奶奶刚才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三个习俗"，这四个字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盘旋。她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接触中元节的情景。
那是1991年的夏天，6岁的方雨晴跟着奶奶住在胶东半岛的一个小村子里。中元节这天傍晚，奶奶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后院。
"雨晴，今天是七月十五，是中元节，你要记住奶奶做的每一个动作。"奶奶从屋里搬出一个小马扎，又拿来一摞黄纸和一个铁盆。
小雨晴好奇地瞪大眼睛："奶奶，这是干什么呀？"
"给你太爷爷太奶奶送钱。"奶奶一边说一边点燃黄纸，"他们在那边也要花钱的。"
火光在铁盆里跳跃，奶奶嘴里念念有词，但声音很小，小雨晴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她只记得奶奶的表情特别严肃，一点都不像平时慈祥的样子。
"奶奶，为什么要这样做呀？"
奶奶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她说："这是咱们家的传统，传了好多代了。雨晴要记住，将来你长大了，也要这样做。"
"为什么呀？"
"因为...因为如果不这样做，家里就会不平安。"奶奶的声音有些颤抖。
小雨晴当时并不理解这话的含义，只是点点头。但她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对她笑，还给了她一颗糖。
第二天早上，她把梦告诉了奶奶。奶奶听后愣了好久，然后紧紧抱住她："雨晴是个好孩子，太爷爷喜欢你。"
02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2000年，15岁的方雨晴已经是个叛逆的少女了。
这年的中元节，她正值青春期，对一切传统都充满了反感。奶奶又要拉着她去烧纸钱，她直接拒绝了。
"我不去！这些都是封建迷信，老师说过，我们要相信科学！"方雨晴叉着腰，一脸不屑。
奶奶急了："雨晴，这不是迷信，这是咱们家的..."
"什么家的传统！我才不信这些呢！"方雨晴打断奶奶的话，"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些？我同学都笑话我呢！"
"你不能不信啊！"奶奶眼中含着泪花，"去年你堂姐雨霞就是因为没按规矩做，结果她家的庄稼全被冰雹打坏了。"
"那是巧合！"方雨晴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房间，"我要写作业，别来烦我！"
奶奶在门外叹了口气，一个人默默地去后院烧纸钱。方雨晴透过窗户看到奶奶佝偻的身影，心里有点内疚，但青春期的叛逆让她硬是没出去。
那天晚上，奶奶没有像往常一样来给她盖被子，也没有给她讲睡前故事。方雨晴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蝉鸣声，心里空荡荡的。
第二天早上，奶奶的眼睛有些红肿，但还是像往常一样给她做早饭。
"奶奶，我..."方雨晴想道歉，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没事，奶奶不怪你。"奶奶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只是希望你将来能明白，有些事情不是迷信，是传承。"
"传承什么呀？"
奶奶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03
2007年，22岁的方雨晴大学毕业了，在济南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她已经完全适应了城市生活，更加瞧不起农村的那些"陈规陋习"。
这年中元节前，表姐雨霞专门从村里来看她，想拉着她一起回去过节。
"雨晴，奶奶想你了，你好久没回去过中元节了。"雨霞坐在她租的小房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哎呀姐，你怎么还相信那些啊？"方雨晴一边化妆一边说，"现在都21世纪了，那些封建糟粕早该丢掉了。"
雨霞皱了皱眉："雨晴，这话可不能乱说。去年我没按奶奶说的规矩做，结果真的出事了。"
"什么事？"
"我家的猪全得病死了，损失了好几万。"雨霞的脸色有些难看，"后来奶奶说是因为我中元节那天..."
"停停停！"方雨晴摆摆手，"姐，你别跟我说这些，我不信。猪得病是因为猪瘟，跟什么节日没关系。你们农村人就是想得太多。"
雨霞看着她，眼中有些失望："雨晴，你变了。"
"我没变，是我长大了，有了科学的世界观。"方雨晴得意地说，"我现在在外企工作，接受的都是现代化教育，不像你们还活在过去。"
雨霞默默地站起来："那我走了，奶奶如果问起你，我该怎么说？"
"就说我工作忙，没时间搞这些迷信活动。"
雨霞摇摇头，离开了她的房子。方雨晴当时觉得自己很理智，很现代，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伤害了多少人。
那天晚上，她和同事去酒吧庆祝升职，喝得酩酊大醉，完全把中元节抛在脑后。
04
2014年，30岁的方雨晴结婚了，丈夫李建国是个生意人，家境不错。婆家虽然也有过中元节的习惯，但没有奶奶家那么严格。
结婚第一年的中元节，婆婆也准备了香纸，但做得比较简单。方雨晴为了在婆家留下好印象，勉强参与了一下。
"雨晴啊，咱们家就是意思意思，不像你奶奶那边那么讲究。"婆婆一边烧纸一边说。
"是啊，我奶奶那边特别麻烦，好多规矩。"方雨晴应和着，心里其实很不耐烦。
"你奶奶那边都有什么规矩啊？"婆婆好奇地问。
"哎呀，我也记不清了，反正特别复杂。"方雨晴敷衍道，"现在都不流行那些了。"
当天晚上回到娘家，奶奶已经80岁了，身体不如以前，但还是坚持要过中元节。
"雨晴，你结婚了，更要注意这些事。"奶奶拉着她的手说，"咱们家的三个规矩，你一定要学会。"
"奶奶，我在婆家已经做过了。"方雨晴不耐烦地说。
"那不一样！"奶奶突然激动起来，"每家的规矩不一样，咱们家的规矩是祖上传下来的，绝对不能乱。"
"到底是什么规矩啊？神神秘秘的。"
奶奶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这三个规矩不能随便说，只能传给家里的女人，而且必须是..."
"妈，您又跟雨晴说这些？"母亲方淑华从屋里走出来，"都什么年代了，别吓着孩子。"
奶奶闭上了嘴，但眼中满是焦虑。
方雨晴当时觉得这些老人都很可笑，但为了家庭和睦，还是象征性地陪着烧了点纸钱。
05
2019年，35岁的方雨晴事业如日中天，在一家大型外企担任部门经理，年薪几十万。她已经完全沉浸在城市生活中，对传统节日更加漠视。
这年的中元节，她正在出差，根本没时间回家。奶奶托人给她带话，希望她能回来一趟，但她以工作为由拒绝了。
"奶奶，我现在真的太忙了，公司要上市，我们部门的项目特别重要。"她在电话里对母亲说。
"雨晴啊，你奶奶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什么重要事啊？不会又是那些老古董吧？妈，您也别跟着胡闹了。"
母亲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你奶奶最近身体不太好，你至少应该回来看看她。"
"等我忙完这阵子吧，下个月一定回去。"
但这个承诺一拖再拖，方雨晴始终没有回去。她觉得奶奶的那些传统只是老人家的固执，没必要太在意。
那段时间，她的生活确实很充实。工作上得心应手，薪水不断上涨，在城里买了房子，开着车，过着她理想中的现代生活。
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会想起奶奶，想起小时候那些温馨的回忆，但这些很快就被工作的忙碌冲淡了。
她不知道的是，那年的中元节，奶奶一个人在后院坐了整整一夜，眼中满含泪水。
06
2023年，去年的中元节，这是方雨晴永远不会忘记的一个夜晚。
那天她刚刚谈成一个大项目，心情特别好，下班后和同事去KTV庆祝到很晚。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手机上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家里打来的。
她想着这么晚了，可能也不是什么急事，就没回过去。
第二天早上，母亲又打来电话："雨晴，昨天是中元节，你奶奶等了你一夜。"
"妈，我昨天真的太忙了，而且现在交通也不方便。"方雨晴一边吃早餐一边说。
"你奶奶说，今年是最后一年了，如果你再不学会那三个规矩，咱们家就要出大事。"
方雨晴笑了："妈，您也信这些？我现在过得挺好的啊，什么大事？"
"我也不知道，但你奶奶说得很严重，她让我转告你，如果今年不回来，明年可能就来不及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等有时间一定回去。"方雨晴敷衍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电话之后，她的人生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从那个中元节开始，厄运接二连三地降临。先是公司因为市场变化开始裁员，她这个部门经理竟然是第一批被裁掉的。接着丈夫的生意也出了问题，合作伙伴卷款跑路，还背上了巨额债务。
房子被银行收走，车子被法院查封，夫妻俩只能租住在城中村的小平房里。方雨晴从年薪几十万的白领，一下子变成了四处求职的失业者。
最让她崩溃的是，投出去的简历石沉大海，好不容易有几个面试机会，都在最后关头被刷掉。有一次，HR甚至直接告诉她："你的条件很好，但总觉得你运气不太好的样子。"
运气不好？方雨晴当时听了这话差点崩溃。她一个学历高、能力强、经验丰富的职场精英，怎么会运气不好？
但事实胜于雄辩，这一年里，她真的是诸事不顺。连买彩票都不中奖，连红绿灯都能遇上故障。
最可怕的是，丈夫李建国开始变得疑神疑鬼，整天念叨着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要不要去找大师算算。
"建国，你别跟着胡闹。"方雨晴虽然心里也发慌，但嘴上还是不服软。
"雨晴，你说咱们怎么突然就这么倒霉？"李建国一脸愁容，"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原因？"
方雨晴心里其实也在打鼓，她想起了奶奶的话，想起了母亲的提醒，但理性告诉她这些都是巧合。
直到今年春天，奶奶突然病重住院，她才真正开始反思这一切。
07
方雨晴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坐了一整夜。天已经快亮了，护士告诉她奶奶的情况暂时稳定，但随时可能恶化。
她走到ICU的玻璃窗前，看着病床上的奶奶，心中五味杂陈。这个疼爱了她39年的老人，现在看起来那么脆弱，那么无助。
"雨晴？"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回头一看，是表姐雨霞。多年不见，雨霞看起来老了很多，但精神状态很好。
"姐，你怎么来了？"
"我昨天就来了，一直在另一个病房陪床。"雨霞走到她身边，"医生说奶奶的情况不太好。"
方雨晴点点头，眼中含着泪："姐，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雨霞看着她，眼中有些复杂的情绪："你觉得呢？"
"我...我一直觉得那些传统都是迷信，但是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方雨晴的声音有些颤抖，"让我开始怀疑自己了。"
"奶奶这些年一直在等你。"雨霞叹了口气，"每年中元节，她都会问我你回来了没有。"
"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传统这么重要。"
"不是传统重要，是奶奶重要。"雨霞看着ICU里的老人，"她已经84岁了，能陪伴我们的日子不多了。"
方雨晴忍不住哭了出来："姐，奶奶昨天说要教我三个习俗，那到底是什么？"
雨霞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全部，奶奶说那是只能传给直系女性的秘密，而且必须是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才能说。"
"什么秘密这么神秘？"
"具体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那不是普通的中元节习俗。"雨霞压低声音，"奶奶说，咱们家的祖上有特殊的经历，留下了三个必须严格遵守的规矩，如果不遵守，家族就会遭遇厄运。"
方雨晴听了这话，心脏狂跳起来。她想起了这一年来的种种不顺，想起了丈夫生意失败，想起了自己失业...
"姐，你相信这些吗？"
雨霞沉默了一会儿："我以前也不信，但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不得不信。记得我跟你说过的，2007年我家猪死的事吧？"
"记得。"
"其实不只是猪死了。"雨霞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那年我确实没有按奶奶的要求做中元节的仪式，结果不仅猪全死了，我儿子也出了车祸，差点丢了命。"
方雨晴倒吸一口凉气："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后来我按奶奶教的方法补救，第二年情况就好转了。"雨霞看着她的眼睛，"雨晴，有些事情不是科学能解释的。"
就在这时，ICU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家属，老人醒了，但是很虚弱，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但不要说太多话。"
方雨晴和雨霞赶紧走进病房，奶奶正虚弱地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奶奶！"方雨晴走到床边，紧握住奶奶的手。
奶奶缓缓转过头，看到方雨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雨晴...你终于来了..."奶奶的声音微弱得像蚊蚋。
"奶奶，我错了，我应该早点回来的。"方雨晴泪如雨下。
奶奶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不怪你...是奶奶没有早点告诉你真相..."
"什么真相？"
奶奶看了看周围，确认只有方雨晴和雨霞在，才继续说："咱们家...有三个规矩...必须在中元节那天严格执行...否则..."
她说到这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监护仪发出警报声。
护士赶紧进来："请家属出去，病人需要休息。"
方雨晴被推出了病房，心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奶奶的话只说了一半，那三个规矩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不遵守就会有厄运？
下午时分，奶奶的病情再次恶化，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方雨晴守在病房外，心如刀绞。
傍晚时分，奶奶突然又清醒了，这次她的眼神格外清明，仿佛回光返照一般。
"雨晴...过来..."奶奶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比之前清晰了一些。
方雨晴赶紧凑近病床，奶奶用尽全身力气抓住她的胳膊，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听好了...三个规矩...绝对不能告诉别人...连你妈都不行..."奶奶的眼中满含恐惧，那种恐惧深深震撼了方雨晴。
"奶奶，您说，我记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