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有言:“小儿见天不见地”,说的是孩童天灵未闭,能见成人所不能见之物。然纯阳之体,亦最易招惹邪祟。在玄门秘传中,有一种煞气,名为“童子煞”,最为凶险。命犯此煞者,多是天资聪颖、眉目如画的孩童,却也因此被阴邪之物觊觎,视为“替身”或“玩伴”。一旦被缠上,家中若不知晓禁忌,不懂化解之法,恐有非常之祸。
![]()
01.
林卫东的女儿月月,今年刚满五岁,长得就像个瓷娃娃,街坊四邻无人不夸。
可就在半个月前,这个瓷娃娃开始变得有些“不对劲”。
起初,是月月总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说话。
“妈妈,小哥哥在对我笑呢。”她指着洒满月光的窗台,咯咯地笑。
妻子只当是女儿有了“想象中的朋友”,笑着摸摸她的头:“月月乖,跟小哥哥说晚安,我们该睡觉了。”
林卫东也没当回事,小孩子嘛,想象力丰富是好事。
可后来,月月开始在画纸上涂抹。她画的不再是太阳花和小白兔,而是一个个黑色的人影,没有五官,四肢被拉得极长,歪歪扭扭地站着,旁边还有一个小女孩,正是月月自己。
“这是谁呀?”林卫东指着那黑影问。
月月抬起头,用一种不属于五岁孩子的平静语气说:“是‘他’呀,他每天都陪我玩。”
那一瞬间,林卫东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后背窜了上来。
02.
家里的气氛,从那天起,变得愈发诡异。
先是月月房间里的玩具,会在深夜莫名其妙地响起来。那首《小星星》的电子音乐,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和阴森。
林卫东冲进去,音乐声戛然而止,只有月月睡得正香,脸上还挂着一丝甜美的笑。
紧接着,月月开始怕光。
以前最喜欢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她,现在白天总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个人躲在昏暗的房间里。她的皮肤也越来越白,是一种不见天日的、病态的惨白。
妻子带着月月跑遍了城里的大医院,抽血、拍片,各种检查做了个遍,结果都是“一切正常”。可月月的身体却越来越虚弱,动不动就发高烧,说胡话。
最让林卫行恐惧的一次,是他半夜起夜,发现月月根本不在自己房间。
他找遍了整个屋子,最后在漆黑的堂屋里,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
她正踮着脚,对着供奉祖宗的牌位,一拜,一拜,再一拜。嘴里还念念有词:“他说,快了,就快能带我回家了……”
![]()
03.
“你女儿这是中邪了!是犯了‘童子煞’啊!”
小区里平日里念佛的张奶奶,听完林卫东的描述后,脸色煞白,一语道破。
“童子煞?”林卫东听得云里雾里。
“哎哟!这可了不得!”张奶奶压低声音,神情紧张,“就是说,有不干净的东西,看上你家女儿了,想把她从阳间带走!你们赶紧找个高人看看,不然晚了就来不及了!”
张奶奶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了林卫东心上。
他虽是读了些书的人,不怎么信这些。但女儿身上发生的种种怪事,早已超出了科学的范畴。
当晚,就出事了。
一家人刚睡下,就听见月月房里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夫妻俩连鞋都来不及穿,疯了一样冲过去。
只见月月站在大开的窗户前,半个身子已经探了出去。五楼的高度,夜风吹动着她单薄的睡裙,她却仿佛毫无察觉,伸出小手,对着窗外的虚空喊着:
“哥哥,我来了,你接住我呀……”
林卫东魂飞魄散,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抱住女儿,将她从窗台上拖了回来。
怀里的女儿,身体冰冷得像一块寒冰。
04.
林卫东再也不敢有丝毫犹豫。
通过张奶奶的指点,他带着妻子和女儿,驱车百里,来到了一座隐于深山的老君观。
观里的老道长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他没有问任何问题,只是让月月坐到他面前,端详了片刻,便长叹一口气。
“果然是童子煞,而且煞气已经入体三分,再晚来几日,小娃娃的魂魄,怕是就要被勾走了。”
林卫东夫妻俩“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哭着求道长救救女儿。
老道长将他们扶起,神情严肃地说道:“要救她,须得先懂规矩。犯童子煞的娃娃,有三大禁忌,你们必须牢记,万万不可触碰。”
“第一,入夜之后,不可让其照镜、观水。镜中花,水中月,皆为阴阳通道,邪祟最易借此显形夺魂。”
“第二,不可带其去庙宇、古宅、老树之下。此类地方灵体聚集,最易与煞气呼应,壮其声势。”
“第三,”老道长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凝重,“不可让其穿戴有神佛、仙人、瑞兽图案的衣物饰品。此为大不敬,会激怒那邪物,令其疯狂反扑。”
![]()
05.
回到家后,林卫东夫妻俩严格遵从老道长的嘱咐。
他们用红布盖住了家里所有的镜子,晚上绝不让月月靠近任何有水的地方。原本计划的周末去公园古树下野餐的活动,也全部取消。妻子更是将月月所有带图案的衣服都收了起来,只给她穿最素净的纯色衣物。
果然,奇迹发生了。
月月的病情开始好转,不再发烧,晚上也能安稳睡觉了。她不再对着空气说话,画纸上也重新出现了彩色的太阳花。
就在林卫东以为已经雨过天晴时,那邪物,却以一种更猛烈的方式卷土重来。
那是一个傍晚,妻子在厨房做饭,林卫东在客厅看护着月月。突然,厨房里所有的灯管“啪”的一声,瞬间炸裂,玻璃碎片四溅。
紧接着,客厅里,那面被红布盖住的穿衣镜,红布竟自己滑落下来。
镜子里,出现的不是林卫东和月月的身影,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一个模糊的、没有五官的人影,正从那黑暗中,慢慢地往外“挤”。
“爸爸……他来接我了……”月月痴痴地望着镜子,迈开腿就要走过去。
林卫东抱着女儿,连连后退,声嘶力竭地嘶吼着。
第二天一早,他便带着全部家当,再次冲上了老君观。
“道长!禁忌我们都守了,可它……它更凶了!”林卫东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老道长看着他,长叹一声:“禁忌,只能避,不能驱。那邪物见寻常法子无法得手,便要强行破界了。如今,只有一个法子能保住你女儿的性命。”
林卫东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问:
“道长,求您大发慈悲!到底是什么法子?要用什么东西才能镇住它?!”
老道长目光沉静,缓缓说道:“此法,需借一样阳刚之物,镇于家中。此物看似寻常,家家户户皆可得之,却蕴含人间烟火最纯正的力量。它能斩断阴阳牵绊,稳固魂魄,令诸邪退散,神鬼难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