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嘉靖二十三年,暮春。
应天府的天刚蒙蒙亮,我赵虎就被衙门口的铜锣声给惊醒了。穿好那身半旧的捕快服,蹬上草鞋刚跨出房门,就见李头儿正攥着腰刀站在院里,脸色比院角那棵老槐树上的乌鸦还要黑。
“虎子,别磨蹭!城西悦来客栈出了人命,死的是个绸缎商,据说死状蹊跷得很。” 李头儿的声音压得低,可我还是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对劲。
我赶紧提上水火棍跟上,心里却犯起了嘀咕。应天府这地界虽说不算太平,但敢在客栈里明目张胆杀人的,要么是不要命的江湖匪类,要么就是背后有靠山的硬茬。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案子不仅牵出了人命,还让我实实在在见识了那些只在古籍里听过的古代刑具,更让我明白,在这吃人的律法底下,男人受的罪,比女人要惨上十倍不止。
跟着李头儿穿过两条街,就闻到了空气中飘来的血腥味,混着客栈里特有的脂粉气和酒气,让人胃里直打晃。悦来客栈的店小二正蹲在门口哭丧着脸,见我们来了,像是见了救星似的扑过来:“官爷,可算来了!那、那房里的景象,吓死人了!”
我们跟着店小二上了二楼,刚走到客房门口,就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呛得停下了脚步。李头儿推开门,我举着灯笼往里一照,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绸缎商王老板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可奇怪的是,他的裤子被褪到了膝盖,下身血肉模糊,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裂了似的。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房间角落里放着一个黑漆漆的木凳子,凳子面儿上竖着一根两指粗的木尖,上面还沾着暗红的血渍。
“这是……” 我刚想问,李头儿就抬手制止了我,转身对店小二说:“把店里昨晚值班的人都叫来,一个都不许少!”
等店小二跑下去后,李头儿才压低声音对我说:“虎子,你看出那凳子是什么了吗?”
我皱着眉仔细打量那凳子,凳子面是菱形的,木尖打磨得很光滑,看着就透着一股邪气。“头儿,这看着像…… 像书里写的尖凳子?”
李头儿点了点头,脸色越发凝重:“没错,就是从欧洲传过来的尖凳子。嘉靖初年的时候,有个传教士带来过一个,后来被府尹大人收在了库房里,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心里也是一阵发毛,这尖凳子的用法我在古籍里见过记载,把人悬空拉起来,对准下身往下放,直到……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王老板虽说胸口插了匕首,但看他下身的惨状,恐怕在被捅之前,就已经遭了尖凳子的罪。
没一会儿,店小二就把客栈里的人都叫了过来,有掌柜的、账房先生,还有两个跑堂的和三个住店的客人。李头儿挨着个盘问,可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掌柜的说王老板是昨天傍晚住进来的,带了一个随从,可那随从今天一早不见了踪影。
“那随从长什么样?” 我急忙问道。
掌柜的想了想,说:“个子挺高,脸上有一道疤,从左眉骨一直到下巴,看着挺凶的。昨晚王老板进房后,那随从还去楼下打了一壶酒,之后就没再见过了。”
李头儿当下就拍了板:“虎子,你带两个人去追那随从,我留在这儿勘察现场,有消息随时传信。”
我领了命,带着两个小兄弟就出了客栈。根据掌柜的描述,我们沿着城西的路一路打听,可走了大半天,连个人影都没找着。眼看太阳快落山了,其中一个小兄弟提议:“虎哥,要不咱们去城郊的破庙看看?听说那地方经常有流浪汉和逃犯落脚。”
我点了点头,眼下也没有别的头绪,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等我们赶到城郊的破庙时,天已经擦黑了。破庙的门虚掩着,里面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我示意两个小兄弟放慢脚步,悄悄摸到门口,顺着门缝往里看。
只见庙里点着一堆篝火,篝火旁坐着三个男人,其中一个脸上带着疤,正是掌柜的说的那个随从!另外两个男人穿着粗布衣服,手里拿着刀,正围着那随从说着什么。
“…… 那王老板也真是不经折腾,才在尖凳子上坐了一会儿就扛不住了,要不是我补了一刀,他还得喊半天。” 疤脸随从的声音里满是不屑,听得我心里一阵火气。
“你说咱们接下来怎么办?那尖凳子可是官府库房里的东西,要是被人查出来,咱们都得掉脑袋!” 其中一个粗布衣服的男人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害怕。
疤脸随从冷笑一声:“怕什么?只要咱们把那凳子处理掉,再找个地方躲几天,等风头过了,谁还会记得这事儿?再说了,那王老板平日里克扣伙计的工钱,强抢民女,死了也是活该!”
我听着这话,心里更怒了,刚想推门进去,就见疤脸随从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借着篝火的光,我一眼就认出那是官府库房的令牌。难怪他能把尖凳子从库房里弄出来,原来是有令牌在手。
“动手!” 我大喝一声,推开门就冲了进去。那三个男人吓了一跳,疤脸随从反应最快,抄起身边的刀就朝我砍来。我急忙侧身躲开,手里的水火棍朝着他的胳膊就砸了过去。
“砰” 的一声,疤脸随从疼得叫了一声,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两个小兄弟也冲了上来,三两下就把另外两个男人按在了地上。我上前一步,一脚踩在疤脸随从的胸口,厉声问道:“说!是谁让你去杀王老板的?库房的令牌是从哪儿来的?”
疤脸随从咬着牙,不肯说话。我心里的火气更盛,刚想再逼问,就见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回头一看,原来是李头儿带着人赶来了。
李头儿下了马,走进庙里,看了一眼被按在地上的三个男人,又看了看我,问道:“虎子,怎么样?问出什么了吗?”
我摇了摇头:“这疤脸嘴硬得很,不肯说。”
李头儿蹲下身,盯着疤脸随从的眼睛,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不想说,但我可以告诉你,你用的那尖凳子,可不是普通的刑具。嘉靖初年,有个贪官就是用这尖凳子逼死了三个忠臣,后来那贪官被抄家,这凳子就被收进了库房,只有府尹大人和几个心腹才有机会接触到。你手里的令牌,要么是偷来的,要么就是有人故意给你的。你要是现在说了,还能留条活路,要是再嘴硬,我就让你也尝尝尖凳子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