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资助18岁贫困生上大学,毕业后他上门看望,开门后女子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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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声在午后的阳光中显得格外清脆。

沈玥放下手中的茶杯,透过猫眼望向门外——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走廊里,逆光中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他手中捧着一束白色的花。

她的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

二十三年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那个声音,那个承诺,还有那个永远不会敲响的门铃。可当她缓缓打开房门的瞬间,看到眼前这张脸时,世界仿佛静止了。

那双眼睛,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阿姨,我是程高达,还记得我吗?"年轻人的声音带着几分紧张,几分期待。

沈玥的手紧紧抓住门把,指节发白。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个站在她面前的人,应该在二十三年前就已经……



01

时光倒回二十三年前,那是1999年的夏天。

沈玥刚刚三十岁,在市里的纺织厂做会计。丈夫谢波在建筑公司当项目经理,日子过得算不上富裕,但也算安稳。唯一的遗憾是结婚五年了,她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

那天下午,她去医院拿检查报告,经过儿童医院的时候,看到一个瘦弱的男孩坐在台阶上。男孩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怀里抱着一个破旧的书包。

沈玥停下脚步,男孩正在啃一个硬邦邦的馒头,眼中满是绝望。

"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她走上前问道。

男孩抬起头,那双眼睛清澈得像山间的泉水,却又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他有些慌张地站起来,差点把书包掉在地上。

"我,我在等我妈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沈玥注意到他的嘴唇干裂,脸色苍白,明显是营养不良的样子。她心中一软,从包里掏出一瓶水递给他。

"先喝点水,然后告诉阿姨,你妈妈怎么了?"

男孩接过水瓶,犹豫了一下,还是拧开盖子喝了一口。也许是太久没有喝到干净的水了,他几乎是贪婪地喝着,然后才不好意思地停下来。

"我妈妈得了白血病,已经住院三个月了。"他低着头说,"医生说需要很多钱,我们家……我们家拿不出来。"

沈玥的心揪了一下。她想起刚刚从医院拿到的检查报告——又是一次失望的结果。命运对她关上了一扇门,也许她可以为别人打开一扇窗。

"你叫什么名字?"

"程高达。"

"高中毕业了吗?"

"刚刚考上大学,但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准备放弃了。"

沈玥做了一个改变她一生的决定。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愿意资助你上大学,你愿意去吗?"

程高达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的光芒,然后又黯淡下去。

"阿姨,您别和我开玩笑了。这世上哪有这种好事。"

沈玥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我不是开玩笑。你好好想想,如果想通了,就给我打电话。"

那天晚上,沈玥回到家,把这件事告诉了丈夫谢波。

"你疯了吗?"谢波放下筷子,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我们自己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你还想资助别人家的孩子上大学?"

沈玥静静地坐在餐桌对面,手指轻抚着茶杯的杯沿。

"我们结婚五年了,一直没有孩子。也许这是老天给我们的缘分。"

"缘分?"谢波的声音提高了几度,"沈玥,你清醒一点。那个孩子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他妈妈的病,他的学费,凭什么要我们承担?"

沈玥抬起头,眼中有一种谢波从未见过的坚定。

"因为我想做。因为我觉得这是对的。"

谢波看着妻子,忽然觉得这个和自己生活了五年的女人变得陌生起来。

"如果你坚持要这么做,那这个钱你自己想办法。别指望我同意。"

沈玥点了点头。

"好。"

她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都要帮助这个孩子。

02

程高达给沈玥打电话是在三天后的晚上。

电话里传来他小心翼翼的声音:"阿姨,您说的话……是真的吗?"

沈玥正在厨房洗碗,听到铃声响起时,她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

"当然是真的。你考虑好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她能听到程高达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阿姨,我妈妈说,如果真的有人愿意帮助我,让我一定要好好报答恩人。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

"傻孩子,你好好读书就是最好的报答。"沈玥的声音温柔得像三月的春风,"明天你把录取通知书和学费清单拿过来,我们详细商量一下。"

第二天下午,程高达准时出现在沈玥家门口。他还是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衬衫,但明显用心整理过,头发也梳得很整齐。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他的录取通知书。

沈玥打开门的时候,程高达紧张得手心出汗。

"进来坐吧。"

这是程高达第一次走进城里人的家。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茶几上摆着一盘洗好的苹果。他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边上,生怕弄脏了什么。

沈玥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然后坐在对面。

"录取通知书给我看看。"

程高达从塑料袋里掏出已经被翻看了无数遍的录取通知书,双手递给沈玥。那是省城一所不错的工科大学,机械工程专业。

"很好的学校。"沈玥认真地看着通知书,"学费加生活费,一年大概需要多少钱?"

程高达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学费八千,生活费如果省着点,一年三千应该够了……"

沈玥心算了一下,四年下来至少要四万多。这在1999年可不是小数目,相当于她两年的工资。

她看了看程高达期待又忐忑的表情,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这样吧,学费我来想办法。生活费每个月我给你寄三百块,够不够?"

程高达猛地抬起头,眼中满含热泪。他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够,够了!"他站起来,想要跪下去,被沈玥连忙扶住。

"不要这样,我们是一家人了。"沈玥的眼中也湿润了,"我把银行卡号写给你,到了学校记得给我写信报平安。"

这一刻,程高达在心中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好好报答这个善良的女人。

两个月后,程高达去省城上学了。临走的那天,他来和沈玥告别。

"阿姨,等我毕业了,我第一个来看您。"他认真地说道。

沈玥笑着点头:"好,我等你。"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等,就是二十三年。

而她更不知道的是,站在她面前的这个青涩少年,将会以一种她永远想象不到的方式,重新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03

程高达走后的日子里,沈玥的生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每个月按时往指定账户汇款成了她的头等大事。每次去银行,她都会多存一些钱进去,生怕程高达在学校里受委屈。谢波对此颇有微词,两人的争吵也越来越频繁。

"沈玥,你看看咱们家的存款,还剩下多少?"谢波把存折摔在茶几上,"为了那个素不相识的孩子,你把咱们家的老底都掏空了!"

沈玥正在整理程高达寄来的信件。这个孩子很懂事,每半个月都会写信汇报自己的学习情况。字迹工整,内容详实,每次读完这些信,沈玥心中都会涌起一股暖流。

"他成绩很好,上个月还拿了奖学金。"她平静地说道。

"我不管他成绩好不好!"谢波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成绩再好,也不是我们的儿子!"

这句话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了沈玥心里。她抬起头,眼中有一丝冷意。

"是啊,不是我们的儿子。如果是我们的儿子,你会这么计较钱吗?"

谢波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沈玥叹了口气,收起桌上的信件。

"谢波,我知道你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这个孩子,让我觉得自己还有存在的价值。"

"什么意思?"

"我们结婚五年了,我连一个孩子都给不了你。"沈玥的声音有些颤抖,"至少,让我感觉自己还能为什么人做点什么。"

谢波看着妻子,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沈玥因为生不了孩子的事一直很自责,但他没想到她会把感情寄托在一个陌生的孩子身上。

"沈玥……"

"不用说了。这件事我会坚持下去。"沈玥站起来,走向卧室,"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我们可以考虑其他的方式。"

那天晚上,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却背对着背,谁也没有说话。

这是他们婚姻中第一道不可愈合的裂痕。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省城,程高达正在宿舍里给沈玥写信。

他的室友都已经睡下了,只有他还点着小台灯在桌前写字。这个月的生活费已经收到了,比约定的三百块多了五十块,附带的纸条上写着"天气转凉,多买件衣服"。

程高达看着这张字条,眼中满含感动。他知道沈玥阿姨对他的好,也知道自己现在能做的,只有好好学习。

"高达,你又在给你干妈写信啊?"室友李明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问道。

"嗯。"程高达点点头。他从来不和别人提起沈玥的具体情况,只是说她是自己的干妈。

"你干妈对你真好,每个月按时寄钱,比我亲妈还准时。"李明羡慕地说道。

程高达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有他自己知道,沈玥并不是他的干妈,而是一个比亲人还亲的陌生人。

他在信中写道:

"沈阿姨,谢谢您寄来的额外生活费。天气确实转凉了,我已经买了一件厚外套。学校的梧桐叶开始黄了,很漂亮,让我想起了家乡的秋天。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我的专业课都在九十分以上,班级排名第三。老师说我很有潜力,建议我将来考研究生。

我现在每天除了上课就是泡图书馆,有时候会想,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我现在可能在工地上搬砖,或者在工厂里当学徒工。是您改变了我的人生,让我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

我发誓,等我毕业了,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恩情……"

写到这里,程高达停下笔,看向窗外的夜空。

他不知道的是,当他毕业的时候,一切都将变得面目全非。

04

2001年的春天,程高达大二下学期。

沈玥收到了一封让她心碎的信件。信是程高达的同学李明代写的,内容只有短短几行字:

"沈阿姨,高达出事了。上个月他回家看望母亲,在回学校的路上遭遇车祸,当场死亡。葬礼已经办完了,他的母亲也在一个月后去世了。高达走之前一直念叨着您,说最对不起的就是您……"

信纸从沈玥手中滑落,她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怎么会这样?那个刚刚给她写信说期末考试拿了第一名的孩子,那个承诺毕业后第一个来看她的孩子,怎么会突然就……

沈玥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她想起程高达第一次来家里时紧张的样子,想起他在信中描述大学生活时的兴奋,想起他每次汇报成绩时的小小骄傲。

"不可能,不可能……"她喃喃自语。

谢波下班回家,看到沈玥坐在客厅里发呆,地上散落着信件,连忙走过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沈玥指了指地上的信,声音沙哑:"高达……高达死了。"

谢波捡起信件看了一遍,心情复杂。说不难过是假的,毕竟这个孩子他也见过几次,印象中是个很乖巧的男孩。但同时,他又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为那些学费和生活费争吵了。

"沈玥,你别太难过。人死不能复生……"

"我要去看看他。"沈玥突然站起来,"我要去看看高达的墓。"

"你疯了?那么远的路,你一个人去?"

"我必须去。"沈玥的眼中有一种决绝,"这孩子这两年来一直叫我阿姨,我应该去送送他。"

三天后,沈玥坐上了去程高达家乡的长途汽车。路程颠簸,需要转两次车,单程就要一整天。

程高达的家在一个偏远的小镇上,房子是土坯房,墙皮斑驳脱落。邻居告诉她,程高达的母亲在儿子死后就一病不起,一个月后也跟着去了,母子俩合葬在镇外的小山坡上。

沈玥找到了墓地。那是一个很简陋的土包,连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只有一块木板上歪歪扭扭地写着"程高达之墓"。

她跪在墓前,放下带来的白花,嚎啕大哭。

"高达,阿姨对不起你。阿姨来晚了……"

哭声在空旷的山野中回荡,惊起一群飞鸟。

那天下午,沈玥在镇上的小旅馆住了一夜。她托镇上的石匠重新给程高达做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程高达之墓,生于1981年,卒于2001年,品学兼优,天妒英才。"

第二天一早,她又去墓地看了最后一眼,才踏上归途。

回到家后,沈玥变了一个人。她话越来越少,经常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手里拿着程高达以前写的信件反复翻看。

谢波试图安慰她,但收效甚微。

"沈玥,你这样下去不行。那孩子已经走了,你总不能一直沉浸在悲伤里。"

沈玥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空洞。

"谢波,你不懂。"

"我不懂什么?"

"你不懂什么叫失去一个孩子的感觉。"

这句话让谢波哑口无言。他忽然意识到,在沈玥心中,程高达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受资助的学生,而是她的精神寄托,她的"儿子"。

从那以后,沈玥再也没有收到过程高达的信件,她的生活彻底失去了光彩。



05

程高达"死后"的第二年,沈玥和谢波的婚姻彻底破裂了。

导火索是一件小事。那天沈玥在整理衣柜,翻出了程高达以前的照片——那是他刚考上大学时拍的,笑容纯真而灿烂。

沈玥看着照片,又开始掉眼泪。

谢波实在忍不住了:"沈玥,你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一个外人的孩子,死了就死了,你哭也哭不活!"

"外人?"沈玥猛地抬起头,眼中满含怒火,"程高达在你眼里是外人?"

"难道不是吗?"谢波也怒了,"他姓程,你姓沈,你们有半点血缘关系吗?你为了他花了我们家多少钱,搭进去多少感情?到头来呢?他死了,你也要跟着去死吗?"

沈玥站起来,身体微微颤抖。

"谢波,这就是你的心里话是不是?"

"对!这就是我的心里话!"谢波彻底爆发了,"我受够了!受够了你天天为了一个死人以泪洗面!受够了你把我们的家搞得像灵堂一样!"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谢波脸上。

沈玥的手还停在半空中,眼中的愤怒让谢波感到陌生和恐惧。

"你给我滚!"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不想再看到你!"

谢波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妻子。

"沈玥,你疯了!为了一个死人,你要和我离婚?"

"对,我疯了!"沈玥的声音越来越高,"我宁愿和一个死人过,也不想和你这种冷血动物在一起!"

那天夜里,谢波收拾了行李离开了家。

两个月后,他们办理了离婚手续。房子归沈玥,存款一人一半。谢波很快就在外面找了新的女朋友,而沈玥则一个人住在原来的房子里,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舔舐着伤口。

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儿子",沈玥觉得自己的世界彻底坍塌了。

离婚后的日子异常难熬。沈玥在纺织厂的工作也因为经常分神出错而被调到了仓库管理的岗位,收入大幅下降。她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流,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

同事们都说她变了,从一个开朗爱笑的女人变成了一个阴郁的老太太。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沈玥才会拿出程高达的照片和信件,一遍遍地看,一遍遍地回忆。

"高达,如果你还在该多好……"她经常对着照片自言自语,"阿姨现在一个人了,你如果还在,阿姨就有依靠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遥远的地方,那个她以为已经死去的孩子,正在经历着另一种人生。

时光荏苒,转眼就是二十年过去了。

沈玥已经从一个三十出头的少妇变成了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头发花白,皱纹爬满眼角,整个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

她依然一个人住在那套老房子里,依然保留着程高达的照片和信件,依然会在每年的程高达"忌日"去买一束白花放在阳台上。

这成了她生活中唯一的仪式感。

她永远不会想到,二十三年后的那个午后,当门铃响起时,站在门外的人会是谁。

06

2022年的春天,沈玥五十三岁。

她从纺织厂内退了,每个月拿着微薄的退休金过日子。身体也不如从前,有时候会胸闷气短,医生说是心脏的问题,需要静养。

这些年来,她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偶尔有以前的同事来看她,也只是坐一会儿就走。大家都觉得她太沉闷了,和她在一起总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只有楼下的超市老板娘刘金花还算和她熟悉。刘金花是个热心肠的女人,经常在沈玥买东西的时候和她聊两句。

"沈姐,你一个人住着不寂寞吗?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伴儿?"刘金花总是这样劝她。

沈玥每次都笑着摇头:"算了,我这个年纪了,还折腾什么。"

"什么年纪啊,你才五十出头,正是好年华呢。"刘金花不死心,"我认识一个老张,也是离异的,人品不错,要不要见见?"

"真的不用了。"沈玥的语气有些疲惫,"我习惯一个人了。"

刘金花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感慨。这个女人身上总有一种淡淡的哀伤,像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刘金花不知道的是,沈玥确实丢失了什么——她丢失的是作为母亲的身份,作为妻子的角色,以及对未来的所有期待。

这一年的夏天,沈玥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程高达没有死。他顺利从大学毕业了,找到了一份好工作,还结了婚生了孩子。他带着妻子和孩子来看望沈玥,叫她奶奶。

"沈奶奶,这是我的儿子程小宝。"梦中的程高达笑容满面,"小宝,快叫奶奶。"

小男孩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奶奶",沈玥高兴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抱着小男孩,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

然后她醒了。

醒来后,沈玥坐在床上发了很久的呆。那个梦境如此真实,以至于她差点以为程高达真的还活着。

如果他还活着,今年应该四十一岁了吧。她这样想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从那以后,沈玥经常会梦到程高达。有时候梦到他在大学里读书,有时候梦到他工作结婚,有时候梦到他带着孩子来看她。每一个梦都是那么美好,每一次醒来都是那么痛苦。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了心理问题,但又不愿意去看医生。她宁愿沉浸在这些梦境中,也不愿意面对残酷的现实。

2024年的秋天,沈玥收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电话是程高达的大学同学李明打来的。李明说,他们班要举办毕业二十周年的同学聚会,想邀请当年资助程高达的好心人参加。

"沈阿姨,高达走了这么多年,我们都很想念他。"李明在电话里说道,"同学们都知道您当年对他的好,大家都想见见您,当面谢谢您。"

沈玥握着电话,心情复杂。

"不用了,我……我不太方便。"

"沈阿姨,您就当是替高达去看看他的同学吧。他生前经常提到您,说您就像他的母亲一样。"

听到这句话,沈玥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好吧,我去。"

那次同学聚会是沈玥这些年来参加的唯一一次社交活动。程高达的同学们都已经是中年人了,有的当了老板,有的成了工程师,都事业有成家庭幸福。

他们围着沈玥,争着和她说话,说程高达在学校的事情,说他们对他的想念。

"沈阿姨,您知道吗?高达走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您给他的那张全家福。"李明说道,"他把您当成真正的亲人了。"

沈玥听着这些话,心中五味杂陈。她忽然觉得,也许程高达的死并不是完全没有意义的。至少,他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痕迹,被这些同学记住了,被她记住了。

聚会结束后,李明单独找到沈玥。

"沈阿姨,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他看起来有些犹豫,"当年高达出事的时候,我去处理后事,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沈玥的心突然紧张起来:"什么奇怪的地方?"

李明摇摇头:"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人都已经走了这么多年,说这些也没意义了。"

但这句话却在沈玥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

回到家后,沈玥翻出了当年李明写给她的那封信,反复看了好几遍。信中的内容很简单,但越是简单,越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李明知道程高达出事了,却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为什么他说程高达"一直念叨着您",但又没有留下任何遗言?为什么程高达的母亲会在儿子死后一个月就跟着去世?

这些疑问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沈玥的心,让她夜不能寐。



07

2024年的冬天,沈玥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再去一次程高达的家乡。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就像野草般疯长,无法抑制。她必须亲自去查证一些事情,否则她永远不会安心。

这一次的路程比二十三年前更加艰难。沈玥已经不再年轻,身体也不如从前,但她还是坚持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到达了那个偏远的小镇。

镇子变化很大,原来的土路变成了水泥路,很多老房子被拆了重建。沈玥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程高达家原来的位置,那里已经建起了一栋小楼。

她询问了几个老住户,才找到一个还记得程家的老大爷。

"程家?程家早就搬走了啊。"老大爷眯着眼睛想了想,"好像是十几年前搬的,说是去城里了。"

"搬走了?"沈玥愣住了,"可是他们不是都死了吗?"

老大爷一脸疑惑:"死了?谁死了?程高达的妈妈前两年还回来过,给程家老头上坟呢。"

沈玥感觉天旋地转,差点站不稳。

"您,您确定吗?程高达的母亲还活着?"

"当然活着啊,我亲眼见过。"老大爷很肯定地说道,"不过程高达本人倒是很多年没见了,听说在外面发展得不错。"

沈玥的世界彻底颠覆了。如果程高达的母亲还活着,那么程高达……

她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拨通了李明的电话。

"李明,我问你,当年高达出事的时候,你真的见到他的尸体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沈阿姨,您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你回答我,你见到了吗?"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沈阿姨,有些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您何必再追究呢?"

这句话等于承认了一切。

沈玥挂断电话,整个人瘫坐在路边。原来这些年来,她一直生活在一个谎言中。程高达没有死,他只是消失了,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要让她以为他死了?

沈玥想起了程高达最后一封信中的话——"等我毕业了,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恩情。"

也许,这就是他报答的方式。

也许他觉得欠了她太多,无法承受这种恩情的重量,所以选择了"死亡"来结束这段关系。也许他觉得只有这样,沈玥才能真正从这段资助关系中解脱出来。

但他不知道,这种"解脱"对沈玥来说是多么残忍。

那天晚上,沈玥在镇上的小旅馆里哭了一整夜。她哭程高达的欺骗,哭自己这些年的愚蠢,哭那些被白白浪费的时光。

更痛苦的是,她不知道该恨他,还是该原谅他。

第二天一早,沈玥又去了程高达的墓地。墓碑还在那里,但她现在知道,这只是一个空墓,一个用来欺骗她的道具。

她跪在墓前,但这一次没有哭泣。

"程高达,我知道你没有死。"她对着墓碑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想告诉你,这二十三年来,我每天都在想你。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如果你还记得我对你的好,请你回来见我一面。哪怕只有一面也好。"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这个愿望很快就要实现了。

08

回到家后,沈玥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知道程高达还活着,她应该高兴才对。但实际上,她感受到的更多是愤怒和背叛。这个她视如己出的孩子,竟然用这种方式欺骗了她二十三年。

她开始疯狂地在网上搜索程高达的信息。现在的网络比以前发达多了,她很快就找到了一些线索。

在某个社交平台上,她找到了一个名叫"程高达"的账号。头像是一个中年男人的背影,看不清面容,但身形和她记忆中的程高达很像。

这个账号很少发动态,偶尔会转发一些工作相关的内容。从这些内容可以看出,他应该是在一家建筑公司工作,职位不低。

沈玥点开他的好友列表,发现李明赫然在列。这更证实了她的猜测。

她想给程高达发私信,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呢?问他为什么要骗她?还是问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最终,她什么都没有发。

她在等,等程高达主动联系她。

但是等了一个月,程高达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沈玥开始怀疑,也许他根本就不想见她,也许那个"死亡"的谎言,就是他对这段关系的最终态度。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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