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那是1988年夏末的黄昏，玉米地里弥漫着成熟的甜香。
我永远记得那一刻，村长女儿张怡然突然从玉米秆后跳出来，将我按倒在地，她的手掌紧紧捂住我的嘴巴。
"别出声，有人来了。"她的声音颤抖着，眼中闪烁着我从未见过的恐惧。
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在静谧的玉米地里格外清晰。我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感受到她掌心的汗水，更感受到一种说不清的危险正在逼近。
那个黄昏改变了我们所有人的命运，也揭开了这个看似平静村庄里埋藏多年的秘密。
01
我叫王天宇，今年十九岁，是村里为数不多的高中毕业生。
1988年的夏天格外炎热，知了在梧桐树上不知疲倦地叫着，整个石桥村都笼罩在一片燥热之中。我刚从县城的高中毕业回来，正在等待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到来。
村里人都说我有出息，将来能跳出这个小村庄。但我心里清楚，无论走到哪里，石桥村都是我的根。这里有我熟悉的一草一木，有我从小长大的记忆，还有那些让我牵挂的人。
村长冯石头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皮肤黝黑，说话声音洪亮。他有个女儿叫张怡然，比我小两岁，刚刚高中毕业。怡然长得很漂亮，眉眼如画，是村里公认的美人。但她性格内向，很少与人交流，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天宇，你回来了。"那天下午，我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看书，怡然从远处走来，手里提着一个竹篮。
"怡然，你这是去哪里？"我合上书本，站起身来。
她的脸微微泛红，低声说道："去地里摘些玉米，晚上要招待客人。"
"什么客人这么重要？"我好奇地问。
怡然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欲言又止。
"是爸爸的朋友，从县里来的。"她匆匆回答，然后快步向玉米地走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不安。怡然今天的表情很奇怪，那种欲言又止的神情让我想起了什么，却又说不清楚。
傍晚时分，我决定到玉米地里走走。这是我从小就有的习惯，每当心情复杂的时候，我总喜欢到田野里散步，听着风吹过麦浪的声音，看着夕阳西下的美景。
玉米地在村子的东边，一望无际的绿色海洋在夕阳下泛着金光。我沿着田间小路慢慢走着，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压抑的哭声。
声音很轻，如果不是周围格外安静，我可能根本听不到。我循声走去，发现声音来自玉米地深处。我轻手轻脚地拨开玉米秆，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在一片较为空旷的地方，我看到了怡然。她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肩膀因为抽泣而轻微颤抖。她的竹篮翻倒在一旁，玉米散落一地。
"怡然，你怎么了？"我轻声叫道。
她猛然抬起头，眼中还带着泪痕。看到是我，她慌忙用手背擦拭眼泪，强作镇定地说："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让你这样难过？"我走近她，蹲下身来。
怡然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天宇哥，有些事情说出来只会让更多人受伤。"
她的话让我更加困惑，但我没有继续追问。我知道怡然是个有主见的女孩，如果她不想说，逼迫也没有用。
"需要我帮你把玉米捡起来吗？"我指着散落在地上的玉米。
"不用了，我自己来。"怡然摆摆手，开始收拾玉米。
我帮着她一起捡，两个人默默地工作着。夕阳渐渐西沉，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02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安静的玉米地里显得格外突出。
我和怡然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耳倾听。脚步声很沉重，不像是村里人走路的样子，更像是城里人穿着皮鞋在乡间小路上行走。
"会是谁呢？"我低声问道。
怡然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紧张地四处张望，仿佛在寻找什么。
"天宇哥，我们先回去吧。"她匆忙站起身，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为什么这么着急？"我不解地问。
怡然没有回答，而是拉着我的手臂，想要离开这里。但就在这时，脚步声突然停住了，紧接着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怡然，你在这里吗？"
听到这个声音，怡然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她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是谁在叫你？"我压低声音问道。
"是...是县里来的客人。"怡然的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
那个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近了："怡然，我知道你在这里，别躲了。"
听到这话，我心中涌起一阵不安。这个男人的语气很奇怪，既不像是在寻找丢失的客人，也不像是普通的招呼，反而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暧昧和威胁。
怡然突然抓住我的手，她的手心全是汗水："天宇哥，求你帮我一个忙，假装没有看到我，好吗？"
她的话让我更加困惑。一个县里来的客人，为什么会让村长的女儿如此恐惧？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怡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她的眼中含着泪水，咬着下唇，仿佛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我不能说，真的不能说。"她摇着头，声音中带着绝望。
脚步声又开始移动，而且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怡然的紧张和恐惧，她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这样吧，你先躲起来，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我提议道。
"不行！"怡然急忙摇头，"天宇哥，你不了解那个人，他很危险。"
"危险？什么意思？"我追问道。
但怡然已经没有时间回答了，因为那个男人的声音已经非常接近："我听到有人说话了，怡然，你和谁在一起？"
怡然的脸色变得死灰，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轻轻拍了拍怡然的肩膀，示意她放心，然后站起身来，准备走出玉米地去面对那个神秘的男人。
"不要，天宇哥！"怡然急忙拉住我的衣角。
但我已经下定决心。无论那个男人是谁，无论他想要做什么，我都不能让怡然一个人面对。这是我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
我轻轻挣脱怡然的手，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透过茂密的玉米秆，我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
"你好，请问你在找什么人吗？"我故意大声说道。
听到我的声音，那个人停下了脚步。过了几秒钟，他回答道："我在找怡然，你见过她吗？"
我仔细观察着那个人。他大约四十多岁，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装，头发梳得很整齐，看起来确实像是城里来的干部。但他的眼神让我感到不舒服，那种贪婪的光芒让我想起了村里那些图谋不轨的流氓。
"没有见过，这么晚了，她应该回家了吧。"我故意这样回答，同时用眼神示意躲在玉米秆后的怡然保持安静。
03
那个男人显然不相信我的话，他的眼神在玉米地里搜寻着。
"年轻人，你是这个村子的吗？"他问道，声音中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
"是的，我叫王天宇，刚从县城高中毕业回来。"我如实回答。
听到我的名字，那个男人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他上下打量着我，仿佛在评估什么。
"王天宇...听说你考上了大学？"他问道。
"是的，正在等录取通知书。"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心中的警觉更强了。
那个男人突然笑了，但那笑容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很好，很好。年轻有为啊。不过，有些事情，年轻人还是少管为妙。"
他的话里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我的心跳开始加速。这个人究竟是谁？他和怡然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装作不懂的样子。
"不明白最好。"那个男人又笑了笑，"对了，如果你看到怡然，告诉她萧永强在找她。她知道我是谁。"
萧永强？这个名字我从来没有听过。但从怡然刚才的反应来看，她显然认识这个人，而且非常害怕他。
"好的，如果遇到她，我会转达的。"我点点头。
萧永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但我仍然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等到确认他已经走远，我才回到怡然身边。她仍然蜷缩在玉米秆之间，脸色苍白如纸。
"他走了。"我轻声说道。
怡然抬起头，眼中还残留着恐惧："他有没有说什么？"
"他说他叫萧永强，让我告诉你他在找你。"我如实回答。
听到这个名字，怡然的身体又颤抖了一下。她用手捂住脸，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呜咽。
"怡然，这个萧永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让你这么害怕？"我蹲下身，关切地问道。
怡然放下手，眼中含着泪水："天宇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告诉任何人今天晚上在这里见过我。"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因为...因为如果别人知道了，会有很多人受到伤害。"她的声音颤抖着。
我看着她绝望的表情，心中涌起一阵痛楚。这个平时开朗美丽的女孩，现在却像一只受伤的小鹿，让人心疼。
"怡然，如果你信任我，就把事情告诉我。也许我能帮到你。"我认真地说道。
她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过了很久，她才开口说道："天宇哥，你知道我爸爸为什么能当上村长吗？"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意外。冯石头当村长已经有十几年了，村里人都说他能力强，会办事，所以才被选上的。
"因为他有能力啊。"我回答道。
怡然苦笑了一声："不是的，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支持他。而萧永强，就是那个支持他的人。"
听到这话，我开始明白了一些事情。在那个年代，一个农村的村长要想稳坐位置，确实需要上面有人。
"那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继续问道。
怡然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天宇哥，你不知道，三年前...三年前..."
她说不下去了，只是低头哭泣。但我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心中涌起一阵愤怒。
"三年前发生了什么？"我尽量保持平静地问道。
"三年前，萧永强第一次来我们家。那天晚上，爸爸喝多了酒，早早就睡了。萧永强...他..."怡然说不下去了，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的心中燃起了怒火。虽然怡然没有说完，但我已经能够想象到三年前发生了什么。那时的怡然才十四岁，还是个孩子。
"怡然，这件事你有告诉过你父亲吗？"我压抑着愤怒问道。
她摇摇头："我不敢说，萧永强威胁我，如果我敢说出去，就让我爸爸失去村长的位置，还要让我们全家都没有好日子过。"
我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和威胁，这是何等的残忍。
"而且，最可怕的是，他说三年的时间快到了，他要来收回这份'投资'。"怡然的声音已经小得几乎听不见。
04
"收回投资？什么意思？"我的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怡然擦了擦眼泪，声音颤抖着说道："他说，三年前的事情只是开始，现在我已经长大了，应该'报答'他对我们家的恩情。"
听到这话，我的怒火几乎要爆发出来。这个叫萧永强的畜生，竟然把一个纯洁的女孩当作了自己的私有物品。
"怡然，我们不能让他继续这样下去。"我认真地说道，"我们应该揭发他，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不行的！"怡然急忙摇头，"天宇哥，你不了解他的能力。他在县里很有权势，如果我们和他作对，不仅我们会倒霉，连整个村子都会受到牵连。"
我沉默了。在那个年代，一个普通农村女孩要对抗一个有权有势的县里干部，确实是困难重重。但是，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怡然受到伤害吗？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问道。
怡然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已经想好了，明天我就离开村子，到外面去打工。只要我不在这里，他就找不到我了。"
"离开？你一个人去哪里？"我担心地问。
"我有个远房表姐在广州打工，我可以去投靠她。"怡然说道。
我看着她坚定的表情，心中既佩服又担心。一个十七岁的女孩，要独自一人到千里之外的陌生城市，需要多大的勇气。
"但是你的父母呢？你就这样离开，他们会担心的。"我说道。
怡然的眼神暗淡下来："我已经给他们留了信，说我要出去闯荡。至于真正的原因，我永远不会告诉他们。"
我想象着冯石头夫妇发现女儿突然离家出走时的心情，心中涌起一阵痛楚。这个家庭，因为一个恶人的存在，即将被彻底摧毁。
"怡然，也许我们可以想其他的办法。"我试图说服她。
"没有其他办法了。"怡然摇摇头，"天宇哥，你即将去上大学，有着美好的前程。不要因为我的事情毁了自己的未来。"
她的话让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权势就是一切，普通老百姓面对不公时，往往只能选择忍受或逃避。
"你什么时候离开？"我问道。
"明天早上第一班车。"怡然回答得很坚决。
我们两个人静静地坐在玉米地里，夜色渐渐深了。远处传来村民们回家的声音，偶尔还有狗吠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但我们都知道，这份平静即将被打破。
"天宇哥，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能生在一个没有恶人的世界里。"怡然突然说道，声音中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沧桑。
她的话让我心中一紧。一个十七岁的女孩，本应该对未来充满憧憬，现在却说出这样绝望的话。
"怡然，不要这样想。世界上还是好人多，你将来一定会遇到真正爱护你的人。"我安慰道。
她苦笑了一声："也许吧。"
就在这时，远处又传来了脚步声。这次的脚步声很急促，而且听起来不止一个人。
"是谁？"我警觉地站起身。
怡然也紧张地站了起来，脸上又浮现出恐惧的表情。
"怡然！怡然！"传来了冯石头焦急的呼喊声。
听到父亲的声音，怡然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她知道，如果现在回去，等待她的将是什么。
"怡然，你爸爸在找你，我们出去吧。"我建议道。
但怡然却摇了摇头："天宇哥，求你再帮我最后一次。告诉我爸爸，你没有见过我。明天早上，我就会离开这里，永远不会回来了。"
她的话让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作为一个正直的人，我不应该欺骗长辈。但作为怡然的朋友，我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推向火坑。
冯石头的呼喊声越来越近，我必须做出决定了。
05
"怡然！你在哪里？萧科长在等你呢！"冯石头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焦急和讨好。
听到"萧科长"这个称呼，我更加确信了怡然刚才所说的话。萧永强确实在县里有一定的职位，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冯石头会如此忌惮他。
"天宇哥，求你了。"怡然抓住我的手臂，眼中满是哀求。
我看着她绝望的表情，最终点了点头。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那个恶魔。
"你放心，我会说没有见过你。"我低声说道。
怡然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然后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天宇哥，谢谢你。如果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
"别说这些了，你小心点。"我叮嘱道。
就在这时，冯石头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他手里拿着手电筒，光束在玉米地里四处扫射。
"天宇？你在这里干什么？"看到我，冯石头显得有些惊讶。
"冯叔叔，我刚才在这里散步，听到您在找怡然。"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你有没有看到怡然？萧科长在家里等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谈。"冯石头的话语中带着一种说不清的紧张。
"没有看到，这么晚了，她不是应该在家里吗？"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冯石头皱了皱眉头："她说去玉米地摘玉米，到现在还没回来。萧科长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听到这话，我心中涌起一阵愤怒。一个父亲，为了讨好所谓的"萧科长"，竟然这样急着把自己的女儿送到狼口。
"也许她去别的地方了，要不我帮您一起找找？"我提议道。
"好，我们分头找。"冯石头点点头，"如果你找到她，一定要让她赶紧回家。"
我们分别向不同的方向走去。我故意走得很慢，时不时地大声呼喊怡然的名字，但心中却希望她能够顺利地躲藏起来。
大约半个小时后，我们在村口汇合。冯石头的脸色很难看，显然没有找到女儿。
"这孩子跑哪里去了？"他焦急地说道。
就在这时，萧永强从村子里走了出来。他的脸色阴沉，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怎么样，找到了吗？"他问道，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火。
"萧科长，真是对不起，不知道这孩子跑哪里去了。"冯石头陪着笑脸说道。
萧永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向我："小伙子，你确定没有看到怡然？"
面对他那种威胁性的眼神，我强迫自己保持镇定："确定没有看到。"
萧永强盯着我看了很久，仿佛想要从我的眼中看出什么破绽。最终，他冷笑了一声："希望你没有撒谎。"
"萧科长，要不您先回县里，我一定会找到怡然，明天就让她去县里找您。"冯石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明天？"萧永强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今天晚上就要见到她！"
冯石头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萧永强又看了我一眼，然后对冯石头说道："我在你家等着，天亮之前，我要见到怡然。如果见不到..."
他没有说完，但威胁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看着萧永强离去的背影，冯石头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和恐惧。他转向我，声音有些颤抖："天宇，你真的没有看到怡然吗？"
面对这个为了自己的地位而把女儿推向火坑的父亲，我心中充满了鄙夷。但为了怡然，我还是摇了摇头。
"冯叔叔，也许怡然是有什么急事，去了别的地方。您不用太担心，她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有事的。"我故意这样安慰他。
冯石头苦笑了一声："懂事？如果真的懂事，就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消失了。"
他的话让我更加愤怒。在他眼中，女儿的"懂事"就是要乖乖地任人摆布吗？
"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冯石头说着，又匆匆离开了。
我独自站在村口，看着满天的繁星，心中五味杂陈。明天早上，怡然就要离开这个生她养她的村庄，踏上一条充满未知的道路。而我，除了为她保守这个秘密，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但我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结束，萧永强这样的恶人，不应该继续逍遥法外。
06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就起了床。
村子里还笼罩在晨雾中，偶尔传来几声鸡鸣狗吠。我走到窗前，看着通往县城的那条小路，心中默默祈祷着怡然能够平安离开。
大约七点钟的时候，我听到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那是每天早上唯一一班开往县城的班车。我知道，怡然应该上了那班车。
过了一会儿，村子里开始骚动起来。我听到有人在大声议论着什么，声音中带着惊讶和担忧。
"听说了吗？冯村长家的怡然不见了！"
"什么？怎么不见的？"
"昨天晚上就没回家，到现在还没找到。"
"这可怎么办？一个女孩子家的，能跑哪里去？"
我听着这些议论声，心中既为怡然的成功逃脱感到高兴，又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感到担忧。萧永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果然，没过多久，我就看到萧永强气冲冲地从冯石头家里走了出来。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