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情节皆为虚构,人物、地点、事件是基于艺术表达的创作,与现实无关。所用图片并非真实人物影像,仅作辅助叙事。本文借虚构故事传递积极价值观,呼吁读者遵纪守法,弘扬友善、正义等正能量,共建和谐社会。
搜救犬的吠叫声,划破了清晨青峰山寂静的雾气。
两天两夜的搜寻,终于有了结果。
在山脚下一处陡峭的断崖之下,被晨露打湿的灌木丛中,救援队找到了失联的男孩,林远。
他蜷缩着身体,仿佛睡着了一样。身上那件亮黄色的冲锋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抹色彩。
“找到了……在山南坡的断崖下……”
消息通过对讲机传到临时指挥部时,林远的母亲王淑当场就瘫软了下去。而他的父亲林建军,一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从未有过败绩的男人,此刻却像一头被重创的雄狮,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悲鸣。
刑警队长李辉站在警戒线外,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入行二十年,见过太多生离死别的场面,心早已磨出了厚厚的老茧。但每次看到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层老茧还是会被刺痛。
法医的初步勘察结果很快出来了:孩子身上有多处骨折和擦伤,致命伤是后脑,符合高处坠落的特征。死亡时间,大概在失联后的三小时内。
一切的迹象,都指向一桩令人心碎的意外。
一个十岁的孩子,在爬山途中不慎失足,坠落山崖。
李辉叹了口气,正准备收队,他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了孩子那只紧握着的左手手腕上。
那里,戴着一只蓝色的儿童智能手表。
表盘已经碎裂,但表带还牢牢地扣在手腕上。在这片原始而粗粝的山野里,这件充满了现代科技感的小东西,显得格格不入。
李辉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01.
林远的家,在一个高档小区的顶层复式里。从他房间的窗户望出去,可以俯瞰半个城市璀璨的夜景。
但他并不快乐。
父亲林建军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创始人,忙碌,是他人生的主旋律。他给予林远最优质的物质生活,却吝啬于时间和陪伴。他总觉得儿子性格太过内向、怯懦,不像自己。
“男孩子,就要有狼性!”这是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母亲王淑则恰恰相反。她是一名全职太太,将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儿子身上。她的爱,细腻而绵密,有时候,也带着一丝令人窒息的焦虑。她总担心儿子磕了碰了,冷了热了。
林远,就在这样一半是冰山,一半是火焰的家庭环境中,长成了一个敏感、安静的少年。
他不喜欢父亲公司那些吵闹的聚会,也不喜欢母亲为他报的那些需要与人竞争的兴趣班。他喜欢一个人待在自己的小天文台里,看遥远的星星。他喜欢读各种各样的昆虫图鉴,能准确地叫出每一种蝴蝶的名字。
他的世界,纯粹、干净,也异常孤独。
这次去青峰山爬山,是父亲林建军的决定。
“整天待在家里像什么样子!趁着周末,都给我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锻炼一下体魄!”他在家庭会议上,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宣布。
王淑有些担忧:“青峰山有些地方很险峻,要不我们去郊野公园吧?”
“公园里那叫走路,不叫爬山!”林建军一摆手,“我已经决定了。林远,你不是一直想看什么金斑喙凤蝶吗?我查了,青峰山就有。”
听到蝴蝶的名字,林远原本没什么兴趣的眼睛,亮了一下。
出发前一天,是林远十岁的生日。父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就是那只最新款的蓝色儿童智能手表。
“能定位,能通话,还有紧急呼叫功能。”林建军像介绍一款产品一样,对儿子说,“记住,遇到任何危险,按住这个键三秒。”
林远对那些功能不感兴趣,他只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
“爸爸,妈妈,你们听!”他按下了录音键,对着手表学了几声布谷鸟叫,然后播放出来。
清脆的鸟鸣在客厅里回响。
“我以后可以把山里各种各样的声音,都录下来了。”他开心地对妈妈说。
王淑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地笑了。
林建军则在一旁看着,眉头微蹙,似乎觉得儿子对这种小玩意儿的痴迷,有点“没出息”。
一家三口,各怀心事,踏上了这场注定无法回头的旅程。
02.
去青峰山的那天,是个晴朗的周六。
但林家的气氛,从一上车开始,就有些压抑。
林建军开着车,还在不停地接打着工作电话,语气强势,言辞犀利。挂了电话,他又开始数落儿子。
“林远,坐直了!你看你那无精打采的样子!”
“到了山上,你必须自己背包,不准让你妈帮你!”
林远不说话,只是把头转向窗外。王淑在旁边打圆场:“好了好了,出来玩,就别说这些了。”
到了山脚下,林建军更是将“严父”的角色扮演到了极致。他给林远制定了目标,要求他在规定时间内,必须登上山顶的“好汉坡”。
林远体力本就不好,背着沉甸甸的背包,没走多久就气喘吁吁,额头上全是汗。
“快一点,林远!男孩子怎么这么磨磨蹭蹭的!”林建军在前面催促,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林远抬头看了一眼望不到头的台阶,眼神里闪过一丝畏惧。
“爸爸,我……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下。”
“休息什么!这才刚开始!”林建军一把将他拉了起来,“你看人家别的小孩!”
他指着旁边一个健步如飞的小姑娘。
王淑心疼儿子,拿过他的背包,“来,妈妈帮你背一段。”
“不准!”林建军厉声喝道,“我说了让他自己背!王淑,你就是这么惯着他,他才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夫妻俩就在山道上,当着来来往往的游客,大声争吵起来。
林远站在他们中间,像一个被遗忘的孤岛。
他低下头,默默地摆弄着手腕上的新手表。他按下了录音键,想录下风吹过松林的声音,来盖过父母刺耳的吵架声。
一个路过的登山客,目睹了这一幕,摇了摇头,快步走开了。
这场争吵,最终以王淑的妥协告终。
但冰冷的种子,已经种下。
走到半山腰的一个岔路口时,一家人再次爆发了分歧。
路牌显示,左边是官方修建的平坦石阶路,通往山顶;右边是一条人迹罕至的泥土小径,路牌上写着“未开发区域,游客止步”。
林建军却对那条小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走这边,这才是真正的野趣。”
“太危险了!”王淑立刻反对,“路牌上写了不让走!万一出事怎么办?”
“能出什么事?我以前在部队野外拉练,比这险一百倍的路都走过!”林建军的固执劲上来了,“就走这边,风景肯定不一样。”
“爸爸,我想看金斑喙凤蝶,”林远小声说,“书上说,它们喜欢在没人的地方。”
儿子无心的一句话,成了压倒天平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建军得意地看了妻子一眼,率先走上了那条危险的小径。
03.
那条小路,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难走。
盘根错节的树根和湿滑的青苔,布满了整个路面。两旁的杂草,比人还高。
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林建军和王淑的争吵,又开始了。这次,是因为公司的一笔投资。
“……我早就跟你说过,那个项目风险太大,你不听!”
“你懂什么!妇人之见!这是战略布局!”
他们走在前面,声音越来越大,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儿子,已经渐渐落后了。
林远被路边一簇奇异的紫色野花吸引了。
他蹲下身,拿出手机,想拍张照片。但他发现,这里信号很差,根本无法上网查这是什么花。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新手表。
“我可以把它录下来,回家再查。”
他小心翼翼地按下了录音键,将手表凑近那簇野花,想把周围昆虫的嗡嗡声也录进去。
就在这时,他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奇怪的“沙沙”声。
他好奇地抬起头,拨开眼前的草丛。
他看到了一些东西。
而他的父母,此刻正沉浸在激烈的争吵中,对身后的一切,一无所知。
“……你总说我不管家,我每天在外面拼死拼活,是为了谁?”
“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的面子和虚荣心?”
当他们终于意识到争吵的无谓,停下脚步时,才发现身后安静得可怕。
“儿子?”王淑回头,空荡荡的小路上,只有风声。
“林远!”
“林远!”
林建军也慌了,他大声呼喊着儿子的名字。
山谷里,只有他们自己的回声。
那个刚刚还在他们身后的,小小的身影,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恐慌,像潮水一样,瞬间将他们淹没。他们发疯似的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喊,但回答他们的,只有无尽的、令人绝望的寂静。
两个小时后,他们颤抖着,拨通了报警电话。
04.
大规模的搜救,随即展开。
警察、消防、专业的民间救援队,还有自发前来的志愿者,上百人涌入了青峰山。
这起备受关注的“男童爬山失联”事件,成了本地新闻的头条。
媒体的长枪短炮,对准了林建军和王淑。
镜头前,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商界强人,一夜白头。他一遍又一遍地对着镜头,用沙哑的声音重复着:“儿子,是爸爸错了,你快回来……”
王淑则彻底垮了,整日以泪洗面,需要靠药物才能勉强入睡。
悔恨和自责,像两条毒蛇,啃噬着他们的内心。
如果当初没有争吵……
如果当初没有选择那条小路……
可是,没有如果。
两天后,噩耗传来。
林远的尸体,在山南侧的一处断崖下被发现。那里,离他们走的那条“未开发”的小径,直线距离不到五百米。
一切似乎都有了“合乎逻辑”的解释。
孩子为了寻找蝴蝶,偏离了小路,在密林中迷了路,慌不择路之下,走到了悬崖边,不幸失足坠落。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负责案件的刑警队长李辉,也基本认同这个结论。
他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结案前的收尾工作:整理家属口供,汇总法医报告,以及,检查孩子的遗物。
那只在现场被小心翼t取下的蓝色智能手表,被送到了市局的技术科。
由于表盘碎裂,又有潮气侵入,手表已经无法开机。技术科的同事花了一天的时间,才小心翼翼地拆开外壳,取出了里面的存储芯片。
05.
市局技术科的办公室里,气氛有些沉闷。
技术员小张看着电脑屏幕,对旁边的李辉说:“李队,数据导出来了。里面有几段录音,还有一些照片。”
李辉点了点头,“看看照片。”
照片不多,大部分是林远拍的一些花花草草,还有一张,是他自己的自拍,脸上带着一丝被强迫出来营业的微笑。
“再看看录音。”李辉说。
小张点开了录音列表。
“一共五段。前四段都很短,几秒到十几秒不等,内容都是一些鸟叫、风声之类的环境音。”
他一边说,一边随机播放了其中两段。办公室里,响起了清脆的鸟鸣。
李辉叹了口气。这些声音,更像是在提醒他,一个热爱自然的小生命,已经逝去了。
“最后一段呢?”
“最后一段有点问题,”小张皱起了眉头,“文件有损坏,时长倒是不短,有三分多钟。录制时间,正好是家属报案前的两个小时左右,应该就是孩子失联前后录下的。我试试修复一下。”
小张在键盘上敲击了一会儿,屏幕上跳出了一个进度条。
“好了,李队,修复完成了。”
李辉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有些疲惫地说:“放吧。”
他本以为,听到的,还会是风声、虫鸣,或者是孩子慌乱的呼吸和呼喊。
小张点下了播放键。
然而,从小小的电脑音箱里,传出来的,却不是他预想中的任何一种声音。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李辉和技术员小张,两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僵在了原地。
李辉脸上的疲惫和职业性的漠然,在短短几秒钟内,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