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一九九九年的上海,黄浦江的晚风裹着潮湿的水汽,吹得外滩的霓虹灯影晃晃悠悠。可这繁华背后藏着的暗涌,正朝着加代一步步袭来 —— 他还不知道,自己掏心掏肺对待的兄弟,已经在背地里磨好了刀。
那时候加代刚从澳门的麻烦里脱身,在深圳的公寓里还没歇够三天。澳门地头蛇洪三炳当初扣着他要赎金,中途突然坐地起价,加代急着脱困,让付涛赶紧联系在上海的渠晓毅,先转一千万过来应急。付涛打了三通电话,渠晓毅要么说账上没钱,要么说银行下班转不了,总之就是推三阻四,最后这笔钱硬是没到账。加代当时还替渠晓毅找理由,觉得上海生意刚起步,资金周转不开也正常,压根没往别处想。
可他不知道,渠晓毅这时候正忙着给自己铺路。他早就盯上了宝迪乐夜总会,想把这地盘攥在自己手里。为了逼老板陈乐低价转让,他特意派手下葛峰去夜总会闹事儿 —— 要么在大厅里摔酒瓶,要么堵着客人不让进,没几天就把生意搅得一塌糊涂。陈乐没办法,只能去找上海本地的地头蛇彭康帮忙。
彭康这人在上海地面上横着走惯了,之前去加代和昕昕姐合伙开的天鹅国际洗浴中心,从来都是白吃白喝白玩,一分钱不掏。这次收了陈乐的好处,立马就找渠晓毅的麻烦,放话说不准他碰宝迪乐,还让渠晓毅亲自过来磕头道歉,再拿一千万赔偿。渠晓毅的兄弟葛峰不服气,去找彭康理论,结果被彭康的手下博群打得头破血流,住进了医院。
这时候渠晓毅才给加代打了电话,声音里带着哭腔,把自己说得特别委屈:“哥,我在上海被人欺负惨了!彭康那混蛋不仅不让我收宝迪乐,还把葛峰打进了医院,连咱们的洗浴中心他都一直白嫖!”
加代一听就火了,他最护短,自己的兄弟和场子哪能让人这么欺负?当下就说:“你等着,我这就带人过去,非得给你讨个说法!”
渠晓毅在电话那头还假惺惺地劝:“哥,你别冲动,彭康人多势众,万一出事咋办?”
“出啥事有我顶着!” 加代挂了电话,立马召集常鹏、阮军生、赵大洪、武猛、于永义这些核心兄弟,还有魏国庆带的二十来号人,当天就买了机票往上海赶。他满脑子都是帮渠晓毅出头,压根没察觉电话里渠晓毅那藏不住的算计。
到了上海机场,渠晓毅早就等着了,一看见加代就扑上来,眼眶红通通的,握着他的手使劲晃:“哥,你可算来了!我这几天都快愁死了!”
加代没心思跟他寒暄,先去医院看了葛峰。葛峰躺在病床上,脑袋缠着纱布,胳膊上还打着石膏,一见加代就哭:“代哥,彭康太欺负人了,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加代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就给彭康打了电话,语气硬得像铁:“彭康,今晚十二点,宝迪乐夜总会门口,咱们把事儿了了。你要是不敢来,以后就别在上海混了!”
彭康在电话里嗤笑:“加代?别以为你在北京有点名气就敢来上海撒野!行,十二点我准时到,看我不收拾你!”
挂了电话,加代让渠晓毅准备点家伙。渠晓毅挠着头,一脸为难:“哥,我这刚在上海扎根,手里真没多少硬家伙,就找着几把枪,你看看够不够。” 说着就从后备箱里拿出十六把家伙 —— 九把小冲锋,七把五连发。常鹏检查了一遍,说对付彭康的人绰绰有余。
到了晚上十一点半,彭康的人先到了,博群带着四十多号兄弟,手里拿着钢管和五连子,把宝迪乐门口堵得严严实实。加代这边收到消息,常鹏主动请缨:“代哥,我带十五个兄弟先过去,你在后面压阵。”
加代点头:“小心点,别吃亏。”
常鹏带着人刚到宝迪乐门口,博群就带着人围了上来。博群看见常鹏这边就十几个人,一脸不屑,举起五连子 “啪” 地朝天上开了一枪:“就你们这点人,也敢来跟彭哥叫板?识相的赶紧滚,不然把你们都撂在这!”
常鹏也不废话,吼了一声:“上!” 阮军生、于永义、武猛几个人立马端着小冲锋冲上去,“哒哒哒” 的枪声一下子就响了起来。彭康的人没料到他们下手这么狠,当场就倒下好几个,剩下的人吓得往后退。博群还想反抗,常鹏瞄准他的胸口就是一枪,博群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没了领头的,彭康的人瞬间乱了套,撒腿就跑。常鹏怕夜长梦多,赶紧跟加代说:“代哥,咱们赶紧回深圳,彭康肯定还会找事。”
加代也觉得在上海多待无益,当天就带着兄弟们坐飞机回了深圳。他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却不知道渠晓毅已经借着这个机会,逼着陈乐签了转让合同,把宝迪乐夜总会弄到了自己名下。
这边昕昕姐可坐不住了。她当初跟加代合伙开天鹅国际,又给渠晓毅投了三千万收宝迪乐,眼看着过户手续迟迟办不下来,心里犯了嘀咕,特意从上海飞到深圳找加代。
“加代,渠晓毅那边到底咋回事?三千万投进去快一个月了,过户的事一直拖着,我问他他总说快了,你帮我问问呗。”
加代听了也觉得不对劲,当即就给渠晓毅打了电话。渠晓毅在电话里编了一堆理由:“哥,不是我不办,是陈乐跑了,找不到人签字。而且阮军生之前跟陈乐的兄弟陈嘉起了冲突,把人给弄死了,现在陈嘉的人到处找咱们报仇,我怕连累昕昕姐,就想着先缓一缓。”
加代一听,还真信了,觉得渠晓毅考虑得周到,还跟昕昕姐说:“你别着急,渠晓毅也是为了咱们好,等风头过了就办过户。”
可旁边的付涛忍不住了,拉着加代到一边,压低声音说:“大哥,你可别被渠晓毅蒙了!之前你在澳门要赎金,我找他转钱,他推三阻四的,那时候我就觉得他不对劲。还有他在向西村的时候,私下里吞了不少钱,现在在上海赚得盆满钵满,哪会没钱?我看他就是不想受你管,想自己当老大!”
加代皱着眉,沉默了半天,才说:“付涛,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跟渠晓毅是十年的兄弟,我不信他会这么对我。再给他一个月,要是还办不好过户,我再找他问清楚。”
付涛还想再说,可看着加代坚定的眼神,只能叹了口气,没再坚持。他知道加代重情义,可这份情义,说不定早就被渠晓毅当成了利用的工具。
没想到才过了一周,赵大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像一盆冷水,把加代浇了个透心凉。
赵大洪是加代最早的兄弟,从广州的时候就跟着他,为人老实,从不说瞎话。电话里他的声音特别沉重:“代哥,渠晓毅这小子不是人!你让我和阮军生留在上海帮他,刚开始他对我挺好,又给我买房又给我买车,我还以为他是真心待我。可前几天,他让我去废一个人的胳膊,我问他为啥,他就说那人对他不敬,我觉得不对劲就没干。结果他翻脸不认人,说给我的钱都是从你那黑来的,要是我不听他的,就跟你说我背叛你!”
加代拿着电话的手都在抖,他还抱着一丝希望:“大洪,你是不是弄错了?渠晓毅不是那样的人。”
“我没弄错!” 赵大洪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陈乐根本没跑,是渠晓毅派人把他送走的!陈嘉也不是阮军生杀的,是渠晓毅让阮军生用小冲锋打伤陈嘉,然后他自己上去补了一刀,把罪名推给了阮军生!他还跟我说,等他在上海站稳脚跟,就跟你彻底翻脸!”
加代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半天没说话。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却暖不了他的心。十年兄弟,他掏心掏肺地帮渠晓毅,把上海的生意交给她,给他钱,给他人,结果换来的却是背叛和算计。
他缓了缓神,给渠晓毅打了个电话,语气尽量平静:“兄弟,哥想你了,你回深圳来,咱们聚聚,聊聊上海的生意。”
渠晓毅在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哥,我这边还有事,走不开啊。”
“怎么?现在哥的话你都不听了?” 加代的声音冷了下来。
渠晓毅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那我再想想办法。”
挂了电话,加代立马叫来了常鹏:“你带几个兄弟,去上海把渠晓毅给我带回来,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让他来见我。”
常鹏知道事情严重,当天就带着五六个得力兄弟去了上海。可他们刚到渠晓毅的地盘,就被一百多号人围了起来 —— 渠晓毅早就收到了消息,提前布好了局。常鹏他们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制服了。
没过多久,加代的手机响了,是渠晓毅打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挑衅:“哥,别来无恙啊?常鹏和他的兄弟现在在我这,还有赵大洪、阮军生,也都在我手里。咱们十年兄弟,我不想把事做绝,你要是答应以后各走各的,互不干涉,我就放他们走。”
加代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渠晓毅,你真要这么做?十年兄弟情,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
“哥,不是我无情,是我现在有自己的路要走。” 渠晓毅的声音里没了之前的恭敬,“宝迪乐和天鹅国际的股份,我都不会还的,你要是识相,就别再来找我。”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亲自去上海找你。” 加代挂了电话,起身就想往外走。
付涛、武猛、于永义赶紧拦住他:“哥,你不能一个人去!渠晓毅那小子心狠手辣,你去了肯定要吃亏!我们跟你一起去,帮你收拾他!”
加代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对付自己曾经的兄弟,还要带你们去,传出去让人笑话。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不管兄弟们怎么劝,加代还是独自一人买了去上海的机票。到了渠晓毅的地盘 —— 宝迪乐夜总会的后院,加代一眼就看见渠晓毅站在中间,周围围着一百多号人,手里都拿着家伙,黑压压的一片,看着就吓人。
加代走过去,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对着渠晓毅笑了笑:“不错啊,兄弟,现在混得风生水起,这么多兄弟跟着你,哥为你高兴。”
渠晓毅的脸色有点不自然,没接话。
加代收起笑容,语气沉重:“渠晓毅,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认我这个哥了?真要跟我断绝兄弟情?”
渠晓毅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可很快就变得坚定:“哥,求你放过我吧,我现在只想在上海好好发展,不想再跟你有牵扯。”
“我有没有对不起你?” 加代又问,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从你跟着我的那天起,我是不是把你当亲兄弟待?钱、地盘、人脉,我哪样没给你?”
“你没对不起我,我也从没后悔跟着你。” 渠晓毅低着头,不敢看加代的眼睛。
加代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他强忍着情绪:“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当没白疼你一场。宝迪乐我可以给你,昕昕姐的三千万我来还,你回头,咱们还是兄弟,行不行?”
“我回不了头了。” 渠晓毅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决绝,“哥,我现在有自己的兄弟,有自己的地盘,我不怕任何人。今天你要是带人来,根本进不了这个门,你该庆幸你是一个人来的。”
加代看着他,突然觉得特别陌生。眼前的渠晓毅,再也不是那个当初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 “哥” 的小弟了。他叹了口气:“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勉强。把常鹏他们放了,我走。”
渠晓毅愣了一下,没想到加代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他还以为加代会跟他拼命。他迟疑了一下,说:“哥,我派人送你去机场吧。”
“不用了,” 加代转身就走,“我们已经不是兄弟了,不用这么客气。”
走出后院,晚风一吹,加代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顺着脸颊往下流。他走了很久,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天鹅国际洗浴中心 —— 这里是他和渠晓毅一起开的,当初装修的时候,渠晓毅还兴奋地跟他规划未来,说要把这里做成上海最好的洗浴中心。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加代在洗浴中心的大厅里坐了一夜,直到天亮,常鹏、赵大洪、阮军生他们才被放回来。几个人一见到加代,就气不打一处来。
“哥,渠晓毅那混蛋太不是东西了,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常鹏攥着拳头,气得脸都红了。
“就是,他抢了咱们的地盘,还敢威胁你,我这就带人去砸了他的宝迪乐!” 于永义也跟着说。
加代摇了摇头,摆了摆手:“先别急,这事儿我得好好想想。”
没过多久,消息就传到了北京和石家庄。姜文涛、洪坤、陈耀辉、吴迪这些跟加代交好的大佬,都特意赶了过来,说要帮加代收拾渠晓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