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一九九八年的四九城，夏天热得像个大火炉，马路上的柏油都快被晒化了。徐建瑞揣着兜里的烟，站在自己那间不大的建筑公司门口，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他在土建这行混了快二十年，手里攒了点钱，可总觉得不够 —— 尤其是自从女儿徐静雅嫁给牛晓斌后，这心里的憋屈就没断过。
牛晓斌这人，人品是没话说，对静雅也疼，可在徐建瑞眼里，就是个 “没本事” 的。既不能帮着拉工程，也不能给家里添点硬关系，整天不是在酒吧里盯场子，就是帮兄弟去要账，哪有半点 “女婿” 该有的样子？徐建瑞不止一次跟老婆静雅妈抱怨：“当初要是让静雅嫁到老刘家那小子，我还用这么费劲找活干？”
这话静雅妈都听腻了，每次都劝：“女儿喜欢就行，你都这把年纪了，别瞎琢磨。” 可徐建瑞听不进去，眼看着公司俩月没新项目，再不找活干，员工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他心里比谁都急。
之前加代帮过他，介绍了政界刘立宾的秘书，还有商界大佬黄兴邦，可徐建瑞没接住 —— 跟唐山的谭吉庆闹掰后，手里的活彻底断了。没办法，他只能自己跑出去找项目，跑了一个礼拜，总算在河北保定找到个三包的活：修一条四百米的路。
接洽的人叫张言旭，是二包。俩人在张言旭的办公室见面时，张言旭翘着二郎腿，叼着烟说：“徐总，这活要是干得顺，你最少能赚七八十万，多了能上百万。就是得先垫资，结算快得很。”
徐建瑞心里犯嘀咕，忙问：“那咱们得签个合同吧？”
张言旭 “嗤” 了一声，摆手道：“签啥合同？我这活也是别人给的，你愿意干就干，不愿意我找别人。这点小钱，你还怕我坑你？”
徐建瑞咬了咬牙，他太需要这个活了，最后跟张言旭写了个简单的手续，算是把项目接下来了。回到家，他跟静雅妈说要去保定待半个月，准备材料、招工人，静雅妈还挺高兴：“能赚点是点，慢慢来。” 可徐建瑞又忍不住抱怨：“要是静雅嫁对人，我用得着五十多了还往外跑？”
静雅妈没接话，只是叹了口气 —— 女儿都结婚了，说这些有啥用？
徐建瑞在保定折腾了半个月，找了四十多个工人，买材料、租设备，前前后后垫了四五十万。工程刚开了个头，进展还不错，他想着回四九城看看，就跟工头老林嘱咐：“我回去几天，工地上安全第一，晚几天交工没事。” 还塞给老林五千块，让兄弟们晚上改善改善伙食。
可刚要走，张言旭的电话就打来了，语气挺急：“徐总，你过来我公司一趟，有事说。”
徐建瑞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让司机掉头。到了张言旭公司，张言旭一见面就说：“这活没法干了，老板不认账，你那材料我给你估了六万，我给你八万，你把东西拉走。”
徐建瑞当时就懵了：“张总，我都垫了四五十万了，这半个月的功夫不算钱？”
张言旭不耐烦了：“爱要不要，我下午还有事，你别在这墨迹。”
徐建瑞知道在保定自己孤身一人，硬拼肯定不行，只能咬着牙答应。拿着八万块钱回到四九城，他把钱往桌上一摔，气得晚饭都没吃。静雅妈一问才知道是被骗了，赶紧给女儿徐静雅打了电话。
徐静雅和牛晓斌正在酒吧忙活，一听这事，牛晓斌立马说：“咱得回去看看爸。” 俩人跟员工小李交代了几句，就往徐建瑞家赶。
一进门，徐建瑞脸色就不好看，看到牛晓斌，没好气地问：“酒吧不忙？”
牛晓斌陪着笑：“爸，听说你在保定受了委屈，我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徐建瑞冷笑一声：“你能帮啥？你是社会人吗？能帮我把钱要回来？”
这话问得牛晓斌一愣，他平时是认识些道上的兄弟，跟加代关系也铁，可从没跟老丈人提过这些。他犹豫了一下，说：“爸，我能试试，你把张言旭的电话给我，我明天就去保定。”
徐建瑞本来没抱啥希望，可看着牛晓斌挺认真，就把电话给了他。晚上，牛晓斌给张言旭打了个电话，语气挺客气：“旭哥，我是徐建瑞的女婿牛晓斌，我爸那工程款的事，咱能不能聊聊？”
张言旭在电话里挺横：“聊啥？活干得不行，就得返工，你少来跟我要钱。”
牛晓斌耐着性子说：“旭哥，我爸垫了五六十万，你给八万也太少了，要不咱见面谈？”
张言旭想了想，说：“行，你明天来保定，我请你吃饭。”
挂了电话，牛晓斌心里没底，就给兄弟武猛打了个电话。武猛在道上混了不少年，经验足，一听这事，立马说：“兄弟，我陪你去，放心，有我在。”
第二天，牛晓斌、武猛带着小李和十二个兄弟，开了四辆车，还备了两把五连发，直奔保定。快到地方时，牛晓斌给张言旭打了电话，约在一家饭店见面。
到了饭店，牛晓斌订了两个包间，自己跟武猛、小李在一个包间，兄弟们在隔壁。没多久，张言旭带着三个手下就来了，一进门看到就三个人，放松了不少，坐在主位上拿起菜单就点，还说：“老弟，挺上道，知道请哥吃饭。”
武猛没跟他废话，直接开口：“旭哥，我兄弟老丈人垫的五六十万，你得给。都是道上混的，别让我们难做。”
张言旭脸色一沉：“我要是不给呢？这活是我找的，我说了算。”
武猛笑了笑，给小李使了个眼色。小李猛地拉开门，隔壁的十二个兄弟全涌了进来，手里都拿着家伙。武猛一把将五连发顶在张言旭头上，冷冷地说：“旭哥，我们从四九城过来，不是跟你唠嗑的。给不给钱？”
张言旭还想硬撑：“你们敢动我？我让你们出不了保定！”
武猛没搭理他，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军刺，“唰” 地一下就朝张言旭脸上划去。张言旭吓得往后一躲，脸上还是被划了道血口子，血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我再问一遍，给钱不？” 武猛把五连发上了膛，枪口顶着张言旭的太阳穴。
张言旭这下怕了，声音都抖了：“给，给！我给！”
武猛让小李跟着张言旭的手下去公司拿钱，没多久，一百万现金就搬上了车。武猛押着张言旭出了城，开了十公里才把他扔在路边，还朝他脚上开了一枪：“记住，别惹四九城的人！”
回去的路上，牛晓斌问武猛：“猛哥，钱都要回来了，咋还开枪？”
武猛瞥了他一眼：“你老丈人不是看不起你吗？这事让他知道，他才会觉得你有本事。生意人认的是实力，不是你天天叫他爸。”
牛晓斌这才明白过来，心里挺感激。回到四九城，他提着装满现金的皮箱去了徐建瑞家。徐建瑞一看那箱子钱，眼睛都亮了，赶紧打开一看，全是崭新的钞票。
“这…… 这是一百万？” 徐建瑞有点不敢相信。
“爸，你垫的钱得拿回来，还得让他补偿点。” 牛晓斌说。
徐建瑞笑得合不拢嘴：“还是我姑爷有本事！今晚咱去吉庆酒楼，我请客！”
晚饭吃得挺热闹，可刚吃完，徐建瑞的电话就响了，是张言旭打来的，语气特别凶：“徐建瑞，你找社会人打我？你等着，我饶不了你！”
徐建瑞也火了：“是你欠我钱，我姑爷帮我要回来怎么了？有本事你找他去！” 挂了电话，他跟牛晓斌说：“这张言旭怕是要找事。”
牛晓斌拍了拍他的肩膀：“爸，你别管，社会上的事我来处理。”
可徐建瑞还是不放心，第二天一早就把徐静雅叫到公司，还不让她带牛晓斌。一见面，徐建瑞给了静雅五万块：“这钱给牛晓斌，算是感谢他。”
静雅一看就不高兴了：“爸，你这也太抠了，要回一百万，就给五万？”
徐建瑞皱着眉：“自家人，给点意思意思就行。”
俩人正吵着，静雅妈的电话响了，是公司保安打来的，声音特别急：“老板娘，快来公司！有人拿着刀和枪闯进来了！”
徐建瑞心里一紧，赶紧往办公室跑。刚到门口，就看到四个男人堵在屋里，为首的那个手里拿着大砍刀，坐在他的办公桌上，一脸凶相。
“你就是徐建瑞？” 那人问。
“我是，你们是谁？想干啥？” 徐建瑞强装镇定。
“我叫王四财，保定来的。张言旭是我兄弟，你找人打他，还抢他一百万？” 王四财说着，抬手就给了徐建瑞一巴掌，打得他耳朵嗡嗡响。
静雅想上前，被她妈拉住了：“别去，他们有枪！”
徐建瑞捂着脸说：“那钱是我垫的，不是抢的。有话好好说，我给你们钱行不行？”
王四财冷笑：“给多少钱？一百万还回来，再赔一百万，不然今天就让你们一家见红！”
徐建瑞没办法，只能打电话借钱，凑了一百三十万放在桌上。可王四财还是不满足，突然挥起刀就朝徐建瑞肩膀砍去，“噗” 的一声，血一下子就渗了出来。
“爸！” 徐静雅尖叫着冲上去，王四财的手下一把拉住她，朝她大腿上捅了一刀。静雅妈想护着女儿，也被人在头上砍了两刀，倒在地上。
徐建瑞急红了眼，挣扎着扑向王四财，可王四财的手下掏出五连发，“啪”的一声就朝徐建瑞腿上开了一枪。徐建瑞惨叫着倒在地上，王四财又朝他胸脯砍了两刀，才提着钱走了。
保安赶紧打了急救电话，徐静雅忍着痛给牛晓斌打了电话，哭着说：“牛晓斌，快来…… 我爸被枪打了，我妈也被砍了……”
牛晓斌一听，魂都快没了，赶紧往医院赶。到了医院，看到岳父岳母和老婆都躺在病床上，身上全是伤，他气得浑身发抖，立马给武猛打了电话。
武猛赶来一看这情况，也急了：“这事儿得告诉代哥！不然镇不住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