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陈先生，您必须立刻签字！您母亲的情况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护士长焦急地催促着。
陈志强握着手中的笔，刚刚从律师那里得知的消息还在脑海里回荡："您母亲昨天签署了遗嘱，300万的房产全部留给外甥王建华..."
走廊里传来王建华匆忙的脚步声："志强哥，你千万不要冲动啊！姑姑还等着救命呢！"
陈志强冷笑一声。等着救命？你巴不得她死吧！
三天前，陈志强还在深圳的建筑工地上督工。45岁的他经过这些年的打拼，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包工头，手下管着上百号工人，年收入能达到五六十万。
"老板！你妈出事了！"工人小李急匆匆跑来，"医院打电话说脑溢血昏迷了！"
陈志强当场就懵了，丢下手头的活连夜开车往老家赶。一路上他心急如焚，母亲今年68岁，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太好，而自己常年在外，心里早就觉得亏欠。
赶到县人民医院已经是深夜，ICU门外，外甥王建华正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陈志强，立刻迎上前来。
"志强哥，你终于来了！"王建华眼圈红红的，"姑姑昨天下午突然晕倒的，我正好在她家帮忙换灯泡，马上就送医院了。"
看着王建华憔悴的样子，陈志强心里五味杂陈。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表弟，确实这些年比他这个亲儿子照顾母亲更多。
"建华，辛苦你了。"陈志强拍拍王建华的肩膀，"我妈现在什么情况？"
"脑干大面积出血，"王建华声音哽咽，"医生说很危险，可能需要开颅手术。手术费很贵，我已经先垫了十万块。"
陈志强透过玻璃窗看着病床上的母亲，插满了各种管子，监护仪上的数字不断跳动，心如刀绞。
主治医生李大夫走过来详细介绍病情："患者情况确实严重，脑干出血面积较大，压迫呼吸中枢。如果不手术，最多撑三到五天。但手术风险也很大，成功率不到四成。"
"那不手术会怎样？"陈志强问。
"如果不手术，就只能靠呼吸机维持，但最终还是..."李大夫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白。
王建华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志强哥，不管多大风险也得试试啊！咱不能眼睁睁看着姑姑..."
看着王建华焦急的神情，陈志强心里暖暖的。这些年自己忙于事业，确实亏欠母亲太多，反倒是王建华一直在身边尽孝。
"建华，这些年真是难为你了。"陈志强真诚地说，"我常年在外，我妈全靠你照顾。"
"志强哥你这话见外了，"王建华眼圈又红了，"姑姑待我像亲儿子一样，照顾她是应该的。你在外辛苦赚钱也不容易，姑姑经常念叨你呢。"
回想起这些年的种种，王建华确实很孝顺。每次陈志强回家，王建华总是在的，帮着买菜做饭，修修补补。过年过节更是忙前忙后，比亲儿子还要上心。
"对了志强哥，"王建华突然想起什么，"住院费的事你别担心，我这两天已经垫了十五万，够用一阵子的。"
"十五万？"陈志强一惊，"建华，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这几年做点小生意，还有些积蓄。"王建华摆摆手，"姑姑的病要紧，钱的事以后再说。"
陈志强心里更加愧疚。母亲生病，自己这个亲儿子不在身边，反倒是外甥挺身而出。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让母亲接受最好的治疗。
在医院守了一夜，第二天上午，陈志强准备去办理手术手续。正要离开时，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请问您是陈志强先生吗？"男人递上名片，"我是德信律师事务所的张律师。"
"律师？找我什么事？"陈志强疑惑。
"是这样的，"张律师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您母亲陈秀兰女士昨天在我们事务所立了遗嘱，按照程序需要告知相关继承人。"
"遗嘱？"陈志强更加困惑，"我妈昨天不是已经昏迷了吗？"
"是昨天上午十点立的，下午三点才发病送医院。"张律师解释，"遗嘱内容我需要向您告知。"
陈志强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什么内容？"
张律师从公文包取出文件："陈秀兰女士在遗嘱中表示，将其名下市中心价值300万元的拆迁安置房，以及银行存款18万元，全部留给外甥王建华先生。"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陈志强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差点站不稳。300万的房产？18万存款？全给外甥？
"不可能！我是她亲儿子！"陈志强脱口而出。
"陈先生，我理解您的心情，"张律师神色平静，"但遗嘱是您母亲在神志清醒时亲自签署的，有录像为证，符合法律程序。"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陈志强声音发颤。
张律师翻开文件："遗嘱中写明，您常年在外务工，而王建华先生多年来悉心照料，情同母子，所以决定将财产留给他。"
陈志强如遭雷击，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些年自己在外打拼，不就是为了让母亲过上好日子吗？现在母亲却把全部财产给了外甥？
"志强哥，怎么了？"王建华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看到陈志强脸色苍白。
张律师看了看王建华："王先生也在正好，我一并告知。"他向王建华重复了遗嘱内容。
听完后，王建华表情很复杂，先是震惊，然后显得有些不安："志强哥，我真不知道姑姑会这样做..."
"建华，你别说了。"陈志强摆摆手，心里乱成一团。
张律师收好文件："遗嘱已告知完毕。如有异议可通过法律途径解决。"
律师走后，ICU外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王建华几次想说什么，但最终都没开口。
陈志强脑子里想着这些年的种种。确实是王建华在照顾母亲，确实是他每个月都去看望，确实是他在母亲生病时第一时间出现...但那是300万啊！是自己辛苦半辈子也攒不下的巨款！
"志强哥，"王建华终于开口，声音有些颤抖，"我真不知道姑姑会立遗嘱。要不等她醒了我们再商量？"
陈志强看着王建华，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但王建华的表情看起来确实很无辜，甚至有些惊慌。
"先不说这个了，"陈志强深吸一口气，"我妈的病要紧。"
但心里已经起了疑心。母亲为什么要瞒着自己立遗嘱？昨天上午王建华在场吗？这一切会不会太巧合了？
下午，陈志强独自坐在医院天台抽烟，脑子里回想着细节。王建华这些年确实孝顺，但仔细想想，他每次来看母亲时，是不是都带有某种目的性？
比如前年借钱的事，王建华说要做生意，向母亲借了20万。当时自己在外地，事后才知道。到现在两年过去了，这笔钱一分都没还过。
还有母亲的退休金，每月3200块，加上自己每月给的2500生活费，母亲一个人根本花不完，钱都去哪了？
陈志强掐灭烟头，决定找母亲的邻居了解情况。
母亲住在老旧小区，邻居李大妈和她关系最好。陈志强找到李大妈旁敲侧击。
"你妈这人心太软，"李大妈叹气，"那个王建华经常来借钱，什么做生意啊，孩子上学啊，你妈都给。我劝过她好多次，血浓于水是没错，但也不能这样无底洞似的给啊。"
"大概借了多少？"陈志强心里一紧。
"具体数目我不清楚，但肯定不少。"李大妈摇头，"前段时间你妈还跟我说手头紧，我当时就奇怪，她退休金加上你给的钱，一个人怎么会不够花？"
陈志强越听越心寒。感情这些年王建华一直在打母亲的主意，而母亲因为心软，有求必应。
"对了，"李大妈突然想起，"昨天上午王建华来过，和你妈在屋里谈了很久，声音还挺大的。下午你妈就出门了，说有重要事情要办。"
昨天上午？那正是母亲去立遗嘱的时间！
陈志强谢过李大妈，心情更加沉重。如果真像他猜测的，那王建华这些年的孝顺都是演戏，目的就是母亲的财产。
回到医院，王建华还在ICU外守着。看到陈志强回来，立刻迎上前："志强哥，医生刚才说手术可以安排在明天，需要家属签字确认。"
"嗯。"陈志强冷淡地应了声。
王建华察觉到陈志强态度的变化："志强哥，你是不是因为遗嘱的事..."
"我说了先不提这个。"陈志强打断他。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王建华想解释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晚上，陈志强在医院附近宾馆开了房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白天的事。300万，对一个农村家庭来说是天文数字。
母亲这辈子省吃俭用，好不容易遇上拆迁得到这套房子，现在却要全部给外甥。作为亲儿子，他怎么能甘心？
最关键的是，如果王建华真是为了财产才这样做的，那他这些年的孝顺都是假象，母亲被利用了还不知道。
想到这里，陈志强愤怒异常。他拿出手机，给在县城工作的同学老刘打电话。
"志强，这么晚了什么事？"老刘接起电话。
"老刘，帮我打听个人，王建华，我外甥。"陈志强直接说道。
"王建华我知道，经常在麻将馆出没。"老刘想了想，"怎么了？"
"帮我详细了解一下他的情况，越详细越好。"陈志强说，"明天给我回话。"
第二天一早，陈志强赶到医院。王建华已经在了，手里拿着早餐。
"志强哥，给你买的包子和豆浆。"王建华殷勤地递过来。
陈志强接过早餐，心情复杂。如果王建华真的别有用心，他的演技也太好了。
上午9点，主治医生拿着手术同意书过来："陈先生，一切准备就绪，请您签字确认。"
陈志强接过文件，正要签字时，手机响了。是老刘打来的。
"志强，你让我查的事有结果了。"老刘声音凝重，"王建华这几年确实没做什么正经生意，主要靠赌博过日子，输了不少钱。"
陈志强握手机的手紧了紧："还有呢？"
"据我了解，他这几年经常找你妈借钱，数目不小。而且昨天上午他还在麻将馆和人吹牛，说很快就有大笔钱到账。"老刘继续说。
"大笔钱？"陈志强心里一震。
"对，他还说什么'老太太心疼我，我说什么她都信'这样的话。"老刘的话让陈志强如坠冰窟。
挂断电话，陈志强看着手中的同意书，脑子里一片混乱。原来王建华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
王建华见他迟迟不签字，有些着急："志强哥，怎么了？医生说很急的。"
"急什么？"陈志强冷冷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陈志强的手机又响了，是张律师打来的。
"陈先生，需要补充一个情况。"张律师在电话里说，"您母亲的遗嘱中还有特殊条款，要求如果病情严重，希望不要进行创伤性很大的手术，让她走得安详一些。"
陈志强听到这话，手都在发抖："你说什么？"
"就是希望如果治疗意义不大，不要让她受太多痛苦。"张律师解释。
挂断电话，陈志强看向王建华，发现他脸色有些不自然，眼中还闪过一丝慌张。
一个可怕的真相在陈志强心中浮现：王建华不仅算计了母亲的财产，甚至连这个"不要过度医疗"的条款都设计好了！
护士长走过来催促："陈先生，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必须马上签字！"
陈志强握着笔，手在颤抖。这时王建华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了，快步走到一旁接电话。
陈志强竖起耳朵听，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能听到一些关键词："遗嘱...手术...快了..."
"陈先生！"护士长再次催促，"您母亲的生命体征在下降，不能再等了！"
陈志强看着病房里的监护仪，数字确实在往下跳。他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想起法律常识，胁迫、欺诈立的遗嘱不具备法律效力。如果母亲去世，按照法定继承，他作为独子是第一顺位继承人，300万还是他的！
反而是如果母亲活下来，即使遗嘱有问题，争议会很大，说不定还要打官司。
王建华打完电话回来，神色慌张："志强哥，你快签字啊！时间不等人！"
看着王建华急切的样子，陈志强突然明白了：王建华最希望的，其实是母亲接受手术活下来！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凭借遗嘱继承财产。
如果母亲死了，遗嘱一旦被认定无效，他什么都得不到！
"志强哥，你在等什么？"王建华声音都变了调，"姑姑还等着救命呢！"
陈志强冷冷一笑，终于看清了王建华的真面目。这家伙根本不是担心母亲的生命，而是担心自己的算盘落空！
"救命？"陈志强冷笑道，"你确定你希望她活下来？"
王建华脸色大变："你...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 陈志强站起身，"王建华，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好糊弄的老实人吗？"
护士长还在一旁催促："陈先生，您母亲真的撑不住了！"
陈志强看着手中的同意书，又看看慌张的王建华，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他缓缓提起笔，在王建华紧张的注视下，一笔一划地写下了四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