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林浩,我们离婚吧。”苏雅放下手中的红酒杯,语气平静得让人心寒。
我手中的筷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客厅里只有电视机播放新闻的声音,主持人正在播报县里的人事调整消息。
“雅雅,你在开玩笑吗?”我艰难地咽下嘴里的饭菜,声音有些颤抖。
她摇摇头,眼神坚定:“我很认真。自从我当上副县长,我们的生活轨迹已经完全不同了。你应该明白,我们不再适合彼此。”
七年的婚姻,就这样被她轻描淡写地否定了。那一刻,我脑海中闪过无数个为什么,却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是,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一年后的一个电话,将彻底改变这一切。
“小浩,我是你舅舅林国强,明天我就要到你们市里上任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有力,而我却愣住了——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一个舅舅。
01
2015年3月的青山县,春意正浓。我叫林浩,35岁,在县教育局工作了十二年。每天朝九晚五,写写材料,整理整理文件,日子过得平淡但安稳。
妻子苏雅比我小三岁,在县政府办公室担任主任。她聪明能干,工作上总是井井有条,在县里小有名气。我们结婚七年了,住在县城南边的一套90平米房子里,开着一辆十万块钱的国产轿车,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也算小康。
那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整理下个月的教育工作简报,手机突然响起。
“老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苏雅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什么好消息?”我放下手中的笔。
“组织上要提拔我当副县长了!刚刚县委王书记亲自找我谈话,说下个月就要走程序!”
我的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高兴是肯定的,毕竟这是妻子的荣耀。但同时,一种莫名的不安也涌上心头。
“那真是太好了!晚上我们出去吃顿好的庆祝一下。”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兴奋。
挂了电话,我坐在椅子上发呆。苏雅要当副县长了,而我还是一个普通科员。这种落差,会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
晚上,我们去了县城最好的酒店——金帆大酒店。苏雅穿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装,化了精致的妆,整个人光彩照人。
“老公,等我当上副县长,我们的生活就会更好了。”她举起酒杯。
“是啊,我为你感到骄傲。”我跟她碰杯,红酒的苦涩在口中蔓延。
“到时候我们可以换个大一点的房子,再买辆好车。你也可以考虑调到县政府来,我可以帮你安排个好岗位。”苏雅的眼睛闪闪发光。
我摇摇头:“我在教育局待习惯了,而且咱们现在的生活也挺好的。”
她的笑容僵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家后,苏雅就开始忙碌起来。她要准备竞聘演讲,要梳理工作思路,要应付各种关系。我想帮她分担一些,但她总是说我不懂政治,让我不要添乱。
渐渐地,我发现妻子变了。她说话的语气开始带着官腔,看我的眼神也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居高临下。我告诉自己这只是工作带来的改变,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但我错了。
苏雅正式就任副县长的那天,我请了半天假去参加她的就职仪式。县政府大楼里人来人往,大家都来祝贺新任副县长。
“苏县长,祝贺祝贺!”
“苏县长年轻有为啊!”
“苏县长,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一声声“苏县长”让苏雅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而我站在角落里,显得格外突兀。
“你是苏县长的爱人吧?”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跟我搭话。
“是的,我是林浩。”我伸出手。
“久仰久仰,我是县委办的老刘。苏县长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他跟我握手,但眼神却飘向了苏雅那边。
这样的场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断重演。每当有人提到我,总是“苏县长的爱人”这个身份。我开始意识到,在别人眼里,我已经成了苏雅的附属品。
更让我难受的是,苏雅开始嫌弃我的工作。
“你在教育局能有什么前途?一辈子就是个科员。”一天晚上,她一边卸妆一边说。
“我觉得现在的工作挺好的,稳定,也能发挥我的专长。”我坐在床边说。
“稳定?林浩,你有没有上进心?我现在是副县长,你还在那个小部门里写材料,你不觉得丢人吗?”她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我没觉得丢人。工作不分高低贵贱,都是在为人民服务。”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转过身看着我,眼神中满是失望:“你就是这样,没有一点野心。怪不得这么多年了还是原地踏步。”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我。我默默地躺下,背对着她。黑暗中,我听到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苏雅的应酬越来越多。县里各种会议、活动,她都要参加。晚上回到家,经常已经是九点十点了。她总是疲惫地往沙发上一躺,连话都不想说。
“雅雅,我给你热点菜。”我会主动关心她。
“不用了,在外面吃过了。”她闭着眼睛摆摆手。
“那喝点汤吧,我炖了你最喜欢的排骨汤。”
“林浩,你能不能别这么婆婆妈妈的?我很累,想休息一会。”她的语气有些烦躁。
我悻悻地回到厨房,看着满桌的菜菜,心里五味杂陈。
02
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县委常委王建华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他是分管组织工作的常委,比苏雅大五岁,离了婚,一个人带着孩子。
“建华哥真是个好人,工作上给了我很多指导。”苏雅经常在家里提到他。
“王常委确实是个能干的人。”我只能这样回应。
但我心里很清楚,王建华对苏雅的关心已经超出了工作范畴。他经常找借口请苏雅吃饭,送苏雅各种小礼物,还主动帮苏雅处理一些棘手的工作问题。
“雅雅,我觉得王建华对你有点那个意思。”一天晚上,我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
苏雅正在敷面膜,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林浩,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心眼?建华哥只是在工作上帮助我,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只是提醒你注意一下分寸。”我小心翼翼地说。
“分寸?我觉得你应该想想自己的分寸。我现在是副县长,需要跟各级领导打交道,这是工作需要。你不要用你那小市民的思维来揣测别人。”她的话越说越重。
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2015年冬天,青山县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我下班后去菜市场买菜,想给苏雅做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回到家,苏雅已经在客厅里等我了。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羊毛大衣,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整个人显得格外庄重。
“你回来了。”她看了我一眼,语气很平静。
“嗯,我买了排骨,晚上给你做糖醋排骨。”我提着菜往厨房走。
“林浩,你先坐下,我有话跟你说。”她指了指沙发。
从她的语气中,我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氛围。我放下菜,忐忑地坐在她对面。
“你说。”
苏雅深吸一口气,目光直视着我:“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手中的菜袋子掉在地上,几个苹果滚了出来。
“你...你说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们离婚。”她重复了一遍,语气依然平静。
“为什么?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我可以改...”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苏雅摇摇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们不合适了。林浩,我们要面对现实。现在的我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有了新的人生规划,而你...你跟不上我的步伐。”
“什么叫跟不上你的步伐?我们是夫妻,应该相互扶持,共同进步啊!”我站了起来,声音有些激动。
“共同进步?”苏雅也站了起来,“林浩,你看看你自己。我当上副县长了,你还在教育局写材料。我参加各种重要会议,你在家里做饭洗衣。我们的世界已经完全不同了。”
“可是这些不重要啊!重要的是我们相爱!”我试图走近她。
她后退了一步:“爱?林浩,爱需要基础。当两个人的层次相差太远的时候,爱就变得脆弱不堪。我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能在事业上帮助我的伴侣,而不是一个只会嘘寒问暖的家庭妇男。”
“家庭妇男”这四个字深深刺痛了我。我看着眼前这个跟我生活了七年的女人,突然觉得她变得如此陌生。
“苏雅,你变了。”我苦笑着说。
“是的,我变了。我变得更强大,更独立,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而你,还停留在原地。”她的话字字珠玑,句句扎心。
“如果...如果我努力改变呢?我可以调到县政府,我可以努力升职...”我做最后的挣扎。
“林浩,不要勉强自己了。你就是你,改变不了的。”她的语气软了一些,但依然坚决。
那天晚上,我们谈了很久。最终,苏雅提出了离婚的条件:房子归她,给我20万现金作为补偿。她说这已经很公平了,因为房子大部分都是她的钱买的。
我没有争辩,也没有力气争辩。第二天,我就搬出了那个我们共同生活了七年的家。
03
离婚的消息很快在县里传开了。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有同情,有好奇,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疏远。
“老林,听说你和苏县长离婚了?”办公室的老张偷偷问我。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唉,现在的女人啊,有了权力就变了。”老张叹了一口气。
我苦笑了一下。我知道大家都在背后议论我,说我是吃软饭的,说我配不上苏雅。这些话传到我耳朵里,每一句都让我心如刀绞。
最难受的是,我发现自己在县里的处境变得异常尴尬。以前因为苏雅的关系,大家对我还算客气。现在离了婚,那些曾经对我点头哈腰的人,开始对我爱理不理了。
更让我愤怒的是,离婚后不到一个月,我就听说苏雅和王建华走得很近。有人看到他们一起吃饭,一起开会,一起出差。
“苏县长和王常委真是郎才女貌啊!”有人这样评价。
每当听到这样的话,我的心都会被狠狠地撕扯一下。原来,她早就有了新的选择,离婚只是她甩掉包袱的借口而已。
2016年春天,我搬到县城边缘的一个老旧小区里,租了一间40平米的单间。每天下班后,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孤独感如潮水般涌来。
工作上也不顺心。新上任的教育局长对我很冷淡,重要的工作都不让我参与。我知道这跟我的身份有关——“苏县长的前夫”这个标签如影随形地跟着我。
那段时间,我经常失眠。半夜醒来,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渍,想着自己的人生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35岁的男人,没房没车,工作不顺,感情失败,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就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一个电话改变了一切。
那是4月的一个下午,我正在办公室里整理资料,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请问是林浩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低沉有力。
“是的,您是?”
“我是林国强,你的舅舅。”
我愣住了。舅舅?我从小父母双亡,是外婆一手带大的。外婆生前从来没有提到过我还有舅舅。
“您是不是打错了?我没有舅舅。”我以为对方搞错了。
“小浩,你听我说。我是你妈妈的弟弟,你小时候我们见过面,只是那时候你还太小,不记得了。”声音继续传来。
“不可能,外婆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外婆确实没有跟你说过,因为当年我犯了错,被她赶出家门,不准再跟家里联系。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终于通过组织上的帮助找到了。”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这个陌生的声音里,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您...您是做什么工作的?”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在省里工作,具体的电话里不方便说。小浩,明天我就要到你们青山市上任了,到时候我们见面再详细谈。”
“青山市?您要到青山市工作?”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明天下午的飞机。你先别跟任何人说这件事,我们见面后再细谈。”
挂了电话,我整个人都懵了。舅舅?省里工作?到青山市上任?这一连串的信息冲击着我的大脑。
第二天,我请了假,心神不宁地在家里等着。下午三点,手机再次响起。
“小浩,我到了。你现在住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报了地址,心里忐忑不安。半个小时后,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我透过窗户看到,一辆黑色的奥迪A8停在楼下,车牌是省里的。
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从车上走下来。
他穿着深色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质。
我下楼去接他。当我看到他的脸时,心中涌起一阵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