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银行卡里那串数字跳动着，六十万的年薪对于二十六岁的我来说，已经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我盯着手机屏幕，想起八年前那个雨夜，舅妈魏淑芳拉着我的手说："孩子，别怕，舅妈供你读书。"
如今我终于有能力报答她了，可当我踏进那间熟悉的小屋时，邻居张大妈的话却让我如遭雷击。
"你舅妈？孩子，她根本就不是你舅妈啊。"
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01
春城的三月还带着料峭的寒意，我开着刚买的奥迪A6驶进了那条熟悉的胡同。
八年了，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青砖灰瓦的老房子，依然是那些熟悉的面孔在门口晒太阳聊天。
我把车停在胡同口，提着给舅妈买的补品和新衣服，一步步走向那个改变了我命运的地方。
"哎呀，这不是小泽洋吗？"
张大妈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手里拿着鞋底，看见我眼睛都亮了。
"张奶奶好。"我礼貌地打招呼，心里却有些忐忑。
八年前我离开这里时，还是个穿着打补丁衣服的穷学生，如今西装革履地回来，不知道邻居们会怎么看我。
"哎呀，你看看，都成大老板了！"张大妈放下手里的活计，上下打量着我，"你舅妈要是看见你现在这样子，该多高兴啊。"
提到舅妈，我的心情瞬间沉重起来。
"张奶奶，舅妈她...还好吗？"
张大妈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她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孩子，你舅妈她...唉，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这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舅妈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我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那扇熟悉的木门前。
门还是那扇门，漆已经斑驳得厉害，门框上还贴着去年的春联，只是颜色已经褪得发白。
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舅妈熟悉的声音，只是听起来比记忆中苍老了许多。
"舅妈，是我，泽洋。"
门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开锁的声音。
门开了，舅妈魏淑芳出现在我面前。
八年的时间在她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原本乌黑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的皱纹也深了许多，但那双眼睛依然是我记忆中的温柔。
"泽洋？真的是你？"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眶瞬间红了。
"舅妈，我回来了。"我的鼻子也酸了，八年来第一次，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她拉着我的手，就像八年前那样，只是这次她的手更加粗糙了，手背上还有几个老年斑。
"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冷。"
房间还是那么小，还是那么简陋，甚至连家具的摆放都没有变过。
唯一的变化是墙上多了一张照片，是我大学毕业时寄给她的。
"舅妈，这些年您还好吗？"我坐在那张熟悉的小板凳上，看着她忙前忙后地给我倒水。
"好，都好，看到你出息了，舅妈什么都好。"她的笑容很灿烂，但我却看出了她眼中的疲惫。
我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些药瓶，桌上还放着一张医院的化验单。
"舅妈，您身体不舒服？"
她连忙把化验单收起来，摆摆手说："没事，就是年纪大了，小毛病。"
但我还是看到了化验单上的几个字：肝功能异常。
我的心一紧，想要追问，但舅妈已经转移了话题。
"泽洋，你现在工作怎么样？结婚了吗？"
"工作很好，年薪六十万。"我有些自豪地说，"还没结婚，一直忙着工作。舅妈，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报答您的。"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她面前。
"这里面有十万块钱，您拿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去哪里看病就去哪里看病。"
舅妈看着那张银行卡，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
"孩子，你有这份心，舅妈就知足了。但是这钱，舅妈不能要。"
"为什么不能要？"我急了，"舅妈，要不是您，我早就辍学了，哪有今天？这些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您来说，可以让生活好很多。"
她摇摇头，把银行卡推了回来。
"泽洋，你能有出息，舅妈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钱......"她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有些事情，不是用钱能解决的。"
这句话让我心里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她话里有话。
但我没有多想，只是继续劝她收下钱。
我们就这样推推搡搡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她妥协了，但只收了一万块钱。
"舅妈，您真的太倔了。"我有些无奈。
"这是舅妈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笑了笑，但笑容中似乎带着一丝苦涩。
我们聊了很久，从我的工作聊到我的生活，从过去聊到现在。
但我总感觉舅妈有什么话想说，却又欲言又止。
天色渐晚，我准备离开时，舅妈突然拉住了我的手。
"泽洋，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一些...一些关于过去的事情，你会怪舅妈吗？"
她的眼神很复杂，有愧疚，有不安，还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舅妈，您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怪您呢？"我有些困惑。
她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没什么，舅妈就是随便说说。"
走出那扇熟悉的门，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舅妈还站在门口看着我。
夕阳西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
我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今天的见面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02
回到酒店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舅妈今天的表现太反常了，那种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有她问我会不会怪她的话，都让我心里很不安。
第二天一早，我又来到了胡同里。
这次我没有直接去找舅妈，而是想先了解一下她这些年的情况。
"张奶奶，我想问您一些事情。"我在张大妈门口停下。
"什么事啊，孩子？"张大妈正在院子里晾衣服。
"我舅妈这些年身体怎么样？我昨天看她好像不太好。"
张大妈停下手里的活，看了看四周，然后把我拉到一边。
"泽洋啊，你舅妈这些年过得很苦。"她压低声音说，"自从你走了以后，她就一直在做清洁工，每天早上四点就要起床，晚上八九点才能回家。"
我的心一紧。
"她为什么要这么拼命？"
"还不是为了还债。"张大妈叹了口气，"你知道吗，当年供你读书的那些钱，有一大部分是她借的。这些年她一直在还债，生活过得紧巴巴的。"
我愣住了。
我一直以为舅妈家虽然不富裕，但供我读书应该不成问题。没想到她竟然是借钱供我读书的。
"她借了多少钱？"
"具体多少我不清楚，但听说有十几万。"张大妈摇摇头，"你舅妈这人要强，从来不跟别人说这些，要不是我偶然听到她和债主说话，我也不知道。"
十几万，对于当年的舅妈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那她现在还欠多少？"
"应该还有几万吧，具体的你得问她自己。"张大妈看着我，"孩子，你舅妈真的很不容易，这些年为了你，她什么苦都吃了。"
我的眼眶湿润了。
原来这些年舅妈过得这么苦，而我却一无所知。
"张奶奶，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张大妈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泽洋，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但又不知道该不该问。"
"您说。"
"你...你真的是魏淑芳的外甥吗？"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张奶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大妈看着我的表情，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没...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她慌忙摆手，"你别多想。"
但这句话已经在我心里扎下了根。
我不是舅妈的外甥？这怎么可能？
从小到大，我一直叫她舅妈，她也一直说我是她的外甥。
如果我不是她的外甥，那她为什么要供我读书？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带着满心的疑惑离开了张大妈家，在胡同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经过一家小卖部时，老板娘认出了我。
"哎呀，这不是小泽洋吗？都长这么大了！"
"王阿姨好。"我勉强笑了笑。
"你舅妈知道你回来了吗？她一定很高兴。"王阿姨热情地说，"这些年她天天念叨你，说她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供出了你这么个大学生。"
"王阿姨，我想问您一件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什么事？"
"我...我真的是舅妈的外甥吗？"
王阿姨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奇怪，她看了看四周，然后把我拉到店里。
"孩子，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有人说我不是舅妈的外甥，我想知道真相。"
王阿姨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
"泽洋，有些事情，还是你舅妈亲自告诉你比较好。"
"王阿姨，求您告诉我实话。我已经长大了，有权知道真相。"
王阿姨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就告诉你吧。"她深吸一口气，"你确实不是魏淑芳的外甥。"
这句话让我如遭雷击，整个人都站不稳了。
"那...那我是谁？她为什么要供我读书？"
"这个...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王阿姨摇摇头，"我只知道八年前你突然出现在这里，她说你是她的外甥，要供你读书。我们都觉得奇怪，因为从来没听她提过有这么个外甥。"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
如果我不是舅妈的外甥，那我到底是谁？我的父母在哪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更重要的是，舅妈为什么要撒这个谎？她为什么要供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读书？
"王阿姨，那您知道我的身世吗？"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王阿姨摇摇头，"你还是去问你舅妈吧，只有她知道真相。"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离开了小卖部，脑子里乱成一团。
一路走回酒店，我都在想这件事。
如果我真的不是舅妈的外甥，那这八年来，她对我的好意味着什么？
是同情？是怜悯？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而我，又该如何面对这个真相？
晚上，我给舅妈打了个电话，约她明天见面。
电话里她的声音很高兴，说要给我做我最爱吃的红烧肉。
听着她温暖的声音，我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不管真相如何，她对我的好是真的。
但我必须知道真相，我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世。
03
第二天下午，我再次来到舅妈家。
这次我没有带任何礼物，只带着满心的疑问。
舅妈正在厨房里忙活，听到我进门的声音，她探出头来笑着说："泽洋来了？快坐，马上就好了。"
我坐在那张熟悉的小板凳上，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情五味杂陈。
很快，一桌子菜就做好了。
红烧肉、糖醋排骨、蒸蛋羹，都是我小时候爱吃的。
"快尝尝，看看还是不是原来的味道。"舅妈笑着给我夹菜。
我吃了一口红烧肉，味道确实和记忆中一样。
"舅妈，您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只要你爱吃，舅妈就高兴。"她看着我吃饭，眼中满是慈爱。
吃完饭，我们坐在小院子里聊天。
春日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很舒服。
"舅妈，我想问您一些事情。"我终于开口了。
"什么事？"她正在给我削苹果，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关于我的身世。"
她手中的刀突然停住了，苹果皮断了。
"你...你想知道什么？"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您的外甥？"
苹果从她手中掉了下来，滚到了地上。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双手不停地颤抖。
"泽洋，你...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有人告诉我，我不是您的外甥。"我直视着她的眼睛，"舅妈，请您告诉我真相。"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最后，她缓缓抬起头，眼中满含泪水。
"泽洋，你确实不是我的外甥。"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她亲口承认，我还是感到一阵眩晕。
"那我是谁？我的父母在哪里？"
她擦了擦眼泪，声音哽咽地说："你的父母...他们已经不在了。"
"什么意思？"我的心一紧。
"八年前的那个雨夜，你的父母出了车祸。"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他们在临死前，把你托付给了我。"
我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把我托付给您？您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舅妈又沉默了，这次沉默得更久。
"舅妈，请您告诉我真相，我有权知道。"我的声音有些急切。
她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有痛苦，有愧疚，还有一种深深的不安。
"泽洋，有些事情，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
"不管有没有好处，我都想知道。"我坚持道，"这是我的人生，我有权知道真相。"
她站起身，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最后，她停下脚步，看着我说："好吧，我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听完之后，不要恨任何人。"
我点点头。
"你的父亲......"她深吸一口气，"是我的前夫。"
"什么？"
"八年前，我和你父亲已经离婚三年了。"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我能听出其中的痛苦，"离婚后，他娶了你的母亲，有了你。"
如果舅妈是我父亲的前妻，那她对我来说应该是......
"那您应该叫我继母才对，为什么要说是舅妈？"
"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些复杂的关系。"她坐回到我身边，"你父亲在临死前给我打电话，说他对不起我，希望我能照顾你。我答应了，但我不想让你背负这些沉重的过去，所以就说你是我的外甥。"
我试图理解这一切，但感觉脑子不够用。
"那您为什么要答应照顾我？您和我父亲都已经离婚了，完全可以拒绝的。"
她看着远方，眼神很遥远。
"因为我爱过你父亲，也因为......"她停顿了一下，"因为你长得很像他年轻的时候。"
这句话让我的心情更加复杂。
原来这些年她对我的好，有一部分是因为我像我的父亲。
"舅妈......不，我应该叫您什么？"
"还是叫舅妈吧。"她笑了笑，但笑容很苦涩，"这个称呼我已经习惯了。"
我们又聊了很久，她告诉我更多关于我父母的事情。
我的父亲叫冯泽明，是个建筑工人，我的母亲叫李秀娟，是个小学老师。
他们是在舅妈和我父亲离婚后认识的，很快就结婚了，然后有了我。
"他们为什么会出车祸？"我问。
"那天下雨，路很滑，他们开车去看你奶奶，结果在路上出了事故。"舅妈的眼中又涌出了泪水，"你父亲在医院里躺了三天，一直在说要我照顾你。"
"那我奶奶呢？我还有其他亲人吗？"
"你奶奶在你父母出事后不久也去世了，可能是受不了这个打击。"舅妈摇摇头，"至于其他亲人，你父亲是独子，你母亲家也没有什么亲人了。"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除了舅妈，我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
这个认识让我感到一阵深深的孤独。
"舅妈，谢谢您这些年对我的照顾。"我真诚地说。
"傻孩子，说什么谢谢。"她拍拍我的手，"你就是我的孩子，我不照顾你照顾谁？"
但我心里清楚，她不是我的母亲，我也不是她的孩子。
我们之间的关系，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天色渐晚，我准备离开时，舅妈突然拉住了我。
"泽洋，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她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开口了。
"你父母留下了一些东西，一直在我这里保存着。"
04
听到舅妈说我父母留下了东西，我的心跳瞬间加速。
"什么东西？"
舅妈没有回答，而是起身走进了里屋。
我坐在院子里等着，心情忐忑不安。
很快，她拿着一个旧纸箱出来了。
纸箱不大，但看起来很沉，她费了很大力气才搬出来。
"这些都是你父母的遗物。"她把纸箱放在我面前，"我一直想给你，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看着这个普通的纸箱，手却不敢伸出去。
里面装着的是我父母的遗物，是我了解他们的唯一途径，但我又害怕看到什么让我难以承受的东西。
"舅妈，您看过里面的东西吗？"
"看过一些。"她点点头，"主要是一些照片，还有一些文件。"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纸箱。
最上面是一本相册，封面已经有些发黄了。
我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看到了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中山装，笑得很灿烂。
"这是你父亲年轻时的照片。"舅妈在旁边说道。
我仔细看着照片上的人，确实和我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眼睛和鼻子。
翻到下一页，是一张彩色照片，照片上是一男一女，男的就是刚才那个人，女的是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
"这是你的父母。"舅妈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看着照片上的女人，那就是我的母亲。
她长得很美，笑容很温暖，让人一看就觉得很亲切。
继续翻下去，是更多的照片，有我父母的合影，有他们和朋友的合影，还有一些生活照。
其中有一张照片让我停住了。
照片上是我的母亲，她的肚子很大，显然是怀孕了。
"这是你母亲怀你的时候拍的。"舅妈说，"你父亲说，他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过一个孩子的到来。"
原来我的父母是这么期待我的出生，可惜他们没能看到我长大成人。
相册的最后几页，是我小时候的照片。
有我刚出生时的照片，有我学会走路时的照片，还有我第一次叫爸爸妈妈时的照片。
看着这些照片，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幸福的家庭，看到了父母对我的爱。
"他们很爱你。"舅妈在旁边轻声说道。
我点点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放下相册，我继续翻看纸箱里的其他东西。
有一些文件，包括我的出生证明，我父母的结婚证，还有一些工作证明。
还有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一些首饰，应该是我母亲的。
最后，我在纸箱的底部发现了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给我的儿子泽洋。
这是我父亲的字迹。
我的手颤抖着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信纸，上面写着：
"我的儿子泽洋：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
爸爸很抱歉，不能陪你长大，不能看到你成家立业，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但是爸爸想告诉你，你是爸爸妈妈最大的骄傲，是我们生命中最美好的礼物。
爸爸知道，没有我们的陪伴，你的成长路会很艰难，但爸爸相信你，相信你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如果可能的话，请你原谅爸爸的自私。爸爸把你托付给了魏淑芳，她是一个好女人，虽然我们的婚姻没有走到最后，但她是真心对你好的。
请你把她当作自己的母亲一样对待，她为了你，放弃了很多。
最后，爸爸想告诉你，在我们家的老房子里，还有一些东西留给你。房子的地址是春城市建设路128号，钥匙在魏淑芳那里。
愿你一生平安，健康快乐。
永远爱你的爸爸
冯泽明"
读完这封信，我已经泪流满面。
原来我的父亲在临死前，还在为我的未来做安排。
他把我托付给舅妈，还给我留下了房子。
"舅妈，我父母的房子......"我哽咽着问。
"在建设路。"舅妈点点头，"这些年我一直在帮你保管着，每个月都会去打扫一次。"
"为什么您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我想等你长大了，能够承受这些的时候再告诉你。"她擦了擦眼泪，"现在看来，时机到了。"
我看着手中的信，心情五味杂陈。
我的父亲在信中说，舅妈为了我放弃了很多。
这让我想起了张大妈说的话。
05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舅妈一起去了建设路128号。
那是一栋老式的两层小楼，外墙已经有些斑驳，但整体保养得还不错。
舅妈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熟练地打开了大门。
"这些年我每个月都会来打扫，所以里面还算干净。"她一边开门一边说。
推开门的那一刻，一股淡淡的樟脑味扑面而来。
房子里的家具都蒙着白布，显得有些阴森，但从家具的摆放和装饰可以看出，这曾经是一个温馨的家。
"你父母结婚后就住在这里。"舅妈掀开客厅沙发上的白布，"你也是在这里出生的。"
我环顾四周，试图从这些陈设中找到一些关于父母生活的痕迹。
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幅十字绣，绣的是"家和万事兴"，应该是我母亲的手工。
书架上摆着很多书，有文学类的，也有建筑类的，看来我父母都很爱读书。
"舅妈，您说我父亲在信中提到还有东西留给我，会在哪里呢？"
"应该在他们的卧室里。"舅妈指了指楼上，"你父亲生前最常待的地方就是那间书房。"
我们上了二楼，舅妈推开一间房门。
这是一间不大的书房，三面墙都是书架，中间摆着一张老式的写字台。
写字台上还放着一些文件和笔记本，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随时会回来继续工作。
我走到写字台前，小心翼翼地翻看着上面的东西。
有一本工作日记，记录着我父亲每天的工作内容，字迹工整，可以看出他是个很认真的人。
还有一些建筑图纸，上面画着各种线条和标注，我看不懂，但能感受到其中的专业性。
"你父亲是个很优秀的建筑师。"舅妈在旁边说道，"虽然只是个普通工人，但他一直在自学，希望有一天能成为真正的建筑师。"
我翻开写字台的抽屉，里面整齐地放着一些文件。
最上面是一份保险单，受益人写着我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