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李建国和妻子王秀芬AA制过了十七年,连买包盐都要算账,邻居笑他们是“最精明的夫妻”。
妻子患癌后,建国卖车卖房倾家荡产为她治病,以为自己感动了上天。
可妻子却在临终前偷偷做了一件事,还总是欲言又止地说着“对不起”。
当建国自己也患病住院,走投无路时拿着妻子留下的银行卡去取救命钱。
银行柜员打印出的那张账户明细,让他瞬间崩溃。
十七年的AA制算到最后,算出的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欺骗。
01
李建国拿着两张超市小票,眉头微皱,在计算器上按得啪啪响。厨房的台子上摆着一个小本子,密密麻麻记着这个月的开销明细。
“秀芬,这个洗衣液你用得多,按理说你该多出十块钱。”建国对着客厅里正在整理另一本账本的妻子说道。
王秀芬头也不抬:“那个洗发水是你一个人用的,二十八块钱你也得单独出。”
这样的对话,在李家已经持续了十七年。
从1985年结婚开始,李建国和王秀芬就实行着严格的AA制度。
不是因为感情不好,也不是因为互相防范,就是觉得这样清楚明白,谁也不亏欠谁。
建国在县里的纺织厂当会计,月工资六千五百块。秀芬在百货商场做营业员,每个月能拿四千二百块。两个人的工资都不算高,但日子过得还算稳当。
他们的AA制可不是简单的各付各的,而是有一套完整的体系。
家里有两本账本,建国负责记录房贷、水电费、燃气费,秀芬负责记录买菜、日用品、孝敬双方父母的钱。每个月月底,两个人会坐在一起算一次总账,该补贴的补贴,该找零的找零。
“你看,这个月你的开销是一千八百六十三块,我的是两千零四十七块,你得给我九十二块。”建国指着小本子上的数字说道。
秀芬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一百块的钞票递过去:“找我八块。”
建国接过钱,又从自己钱包里找出八块钱递回去。这个动作,他们重复了十七年,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楼下的李阿姨最爱管闲事,经常在楼道里遇到他们夫妻俩时会摇头感叹:“你们这样过日子,累不累?哪有夫妻这样算计的?”
每次听到这话,建国总是憨厚地笑笑:“李阿姨,这样挺好的,不会因为钱的事儿吵架。”
秀芬也会在一旁附和:“对啊,账目清楚,心里踏实。”
其实,周围人对他们这种生活方式都觉得奇怪。
单位聚餐的时候,别人家都是一个人买单,他们俩总是要分开结账。去超市买东西,两个人推着同一个购物车,到了收银台却要分两次付款。
建国的同事老张私下里跟他说过:“建国啊,你们这样过日子,外人看着别扭,你自己不觉得累吗?”
建国摇摇头:“不累啊,习惯了。而且这样好,我花我的钱,她花她的钱,谁也不用看谁脸色。”
“可是夫妻之间,还分得这么清楚......”
“老张,你不懂。”建国打断了他的话,“我和秀芬商量过的,感情归感情,钱归钱。这样反而不容易出矛盾。”
但建国不知道的是,秀芬对这套AA制度,心里其实有自己的小算盘。
每天晚上,等建国睡着了,秀芬会偷偷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记账的APP。这个APP里记录的账目,和她给建国看的那本账本完全不一样。
秀芬除了在商场上班,还通过同事介绍做一些微商的活儿。代购化妆品,卖一些保健品,每个月能有一千多块的额外收入。这些钱,她从来没告诉过建国。
不仅如此,秀芬还很会投资。她把每个月省下来的钱,一部分买了理财产品,一部分买了基金。十七年下来,这笔钱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
“反正他也不问,我也就不说了。”秀芬心里想着,“万一以后有什么急用,这些钱还能派上用场。”
每个月,秀芬都会给娘家寄一千块钱。她跟建国说是因为老母亲身体不好,需要买药。建国也没多想,毕竟按照他们的协议,孝敬各自父母的钱本来就是分开出的。
小姨子王秀兰在外地开美容院,生意时好时坏,经常给秀芬打电话“借”个三五百的应急。秀芬从来不拒绝,每次都是二话不说就转账过去。
“姐,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等我生意好了一定还你。”
“跟姐还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
建国偶尔会听到秀芬接这样的电话,但也没往心里去。他觉得秀芬对娘家人好是应该的,再说那点钱也不算什么大数目。
晚上吃完饭,建国习惯性地打开电视看新闻,秀芬收拾完碗筷后就坐在茶几边整理账本。这是他们十七年来雷打不动的生活规律。
“明天是周六,咱们去趟超市吧,家里米快没了。”秀芬一边记账一边说道。
“行,顺便买点菜。不过那个大米你用得多,你多出二十。”
“凭什么?你也吃米饭。”
“你吃得多。”
“胡说,明明是你吃得多。一人一半。”
十七年的婚姻,他们从来没因为钱的事儿红过脸。各自花各自的,各自存各自的,偶尔一起出去吃个饭看个电影,也是AA制。朋友们都说他们像合租的室友,但他们自己觉得这样挺好,至少不会有那些因为钱而产生的家庭矛盾。
秀芬合上账本,伸了个懒腰:“记完了,这个月你欠我十五块钱。”
建国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二十的:“找我五块。”
秀芬接过钱,找给他五块零钱。这个简单的动作完成后,两个人各自去洗漱,准备睡觉。
谁也没有想到,这样平静规律的生活,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02
周六上午,建国和秀芬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转悠。秀芬手里拿着一张购物清单,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要买的东西,每样东西后面都标注着谁来出钱。
“大米,一人一半。洗衣液,秀芬出。牙膏,建国出。”秀芬一边推车一边念叨着。
建国跟在后面,不时往购物车里放东西:“这个酱油快用完了,上次是你买的,这次该我了。”
“不对,上次那瓶酱油是咱们一起用完的,应该一人一半。”秀芬认真地纠正道。
收银员是个小姑娘,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有点懵:“大姐,您要分开结账?”
“对,这些是我的,这些是他的。”秀芬熟练地把商品分成两堆。
建国也习以为常地掏出钱包:“我这堆多少钱?”
小姑娘一脸疑惑地分别计算着价格,心里嘀咕:这夫妻俩真奇怪,比陌生人还见外。
结完账往家走的路上,秀芬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妹妹王秀兰。
“喂,秀兰?”
“姐,救急啊,美容院进货需要资金周转,你能不能先借我八百?”
“行,回家我就给你转。”秀芬没有丝毫犹豫。
建国在一旁听到了对话,但没说什么。按照他们的协议,帮助各自的家人是各自的事情,他不会干涉。
回到家,秀芬立刻拿出手机给妹妹转了八百块钱。建国在一旁整理购买的商品,顺口问了一句:“秀兰那边生意还是不太好?”
“嗯,刚开始嘛,总有个适应期。”秀芬随口应道,心里却想着: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给秀兰转钱了。
其实,王秀兰的美容院生意并不像她说的那么困难。只是秀兰知道姐姐心软,而且经济条件不错,所以总是找各种理由要钱。每次几百块,积少成多,一年下来也是不少钱。
下午,建国去单位加班处理一些账务。秀芬独自在家,拿出那个建国从来没见过的小本子,仔细记录着自己的“秘密账户”。
微商收入:1200元 理财产品分红:800元 基金收益:650元 工资结余:1500元
这个月的额外收入加起来有四千多块,这些钱建国一点也不知道。
秀芬把钱分成三部分:一部分继续投资理财,一部分寄给娘家,还有一部分存起来备用。经过十七年的积累,她的私人存款已经达到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有些吃惊的数目。
晚上建国回家,发现桌上放着一盘他爱吃的红烧肉。
“哟,今天怎么这么丰盛?”建国高兴地搓搓手。
“没什么,就是想吃肉了。”秀芬淡淡地说,心里却有些复杂。她用自己的“秘密资金”买的这块肉,但在账本上记的却是两个人分摊。
“那这肉钱怎么算?”建国习惯性地问道。
“一人一半呗。”秀芬心虚地说。
吃饭的时候,建国突然说:“老张今天跟我提到,他们家最近买了个理财产品,收益还不错。我们要不要也试试?”
秀芬心里一紧,表面上却很平静:“理财有风险,咱们这点工资,还是存银行踏实。”
“也对。”建国点点头,“还是你考虑得周全。”
秀芬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她当然不会告诉建国,自己早就在做各种投资了,而且收益一直不错。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秀芬的心理负担越来越重。她不是故意要瞒着建国,只是觉得这样的秘密说出来太复杂,还不如继续保持现状。
直到有一天,意外发生了。
秀芬在商场上班时,突然感觉胸口闷得厉害,还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同事劝她去医院看看,但她觉得可能是空调吹多了,没当回事。
“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秀芬摆摆手,继续工作。
但是咳嗽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有一天早上,她咳嗽的时候竟然咳出了血丝。
建国看到了,吓了一跳:“秀芬,你这不对劲,赶紧去医院!”
“可能就是嗓子发炎,没事的。”秀芬还在犹豫。
“咳血了还没事?走,现在就去!”建国说着就要拉秀芬出门。
在建国的坚持下,秀芬终于同意去医院检查。医生让她拍了胸片,又做了一些其他检查。等结果出来的时候,医生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建议你们去市里的大医院做进一步检查。”医生递过检查单,“这个情况,需要更专业的诊断。”
建国看着检查单上那些看不懂的医学术语,心里开始感到不安。秀芬倒是表现得很镇定,但握着建国手的那只手,明显在颤抖。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
建国心里乱糟糟的,而秀芬则在想着另一件事: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那笔她一直瞒着建
当天晚上,秀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建国以为她是担心病情,轻声安慰道:“别想太多,可能就是小问题。”
秀芬嗯了一声,心里却在盘算着:如果真的需要治疗,按照他们的协议,医疗费应该各自承担。但是她的私人存款如果暴露了,建国会怎么想?十七年的AA制,十七年的隐瞒,一旦被发现......
她偷偷拿起手机,给妹妹王秀兰发了条信息:“秀兰,我可能生病了,有些事情需要跟你商量。”
03
第二天一早,建国就请了假,陪秀芬去市医院做进一步检查。路上,秀芬一直很安静,偶尔咳嗽几声。
“放心,肯定没事的。”建国握着她的手说道,但他自己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市医院的专家看了片子,又让秀芬做了几项更详细的检查。等待结果的过程特别漫长,建国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秀芬坐在椅子上发呆。
“王秀芬家属。”护士叫到了她的名字。
建国和秀芬一起走进诊室。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表情严肃地说:“根据检查结果,初步诊断是肺癌中期。”
这几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建国脑子里嗡的一声,差点站不稳。秀芬倒是出奇地平静,只是紧紧抓着椅子扶手。
“医生,您再仔细看看,会不会搞错了?”建国声音都变了调。
“我建议立即住院治疗。”医生继续说道,“现在的医疗技术比较先进,中期的话还是有希望的,但是治疗费用会比较高。”
从医院出来,建国扶着秀芬坐在路边的台阶上,两个人都没说话。过了很久,秀芬才开口:“建国,治疗费用......”
“你别想这些!”建国打断了她的话,“什么钱不钱的,先治病要紧!”
“可是咱们说好的,医疗费各自承担......”
建国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妻子:“秀芬,都什么时候了,还提什么AA制!”
这是十七年来,建国第一次因为钱的事情对秀芬发脾气。
当天下午,秀芬就住进了医院。医生说需要先化疗,看效果如何,再决定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住院第一天,建国就跑前跑后地办各种手续,交押金。
护士递过来缴费单的时候,建国看到上面的数字,心里咯噔一下:一个疗程就要三万多。
“建国,这钱......”秀芬躺在病床上,欲言又止。
“我来想办法。”建国坚决地说,“你就安心治病,其他什么都别管。”
其实建国心里也没底。他的全部积蓄加起来也就十来万,如果需要长期治疗,这点钱根本不够。但是面对妻子,他必须表现得坚强。
化疗开始了。秀芬的反应很大,吃不下东西,头发也开始掉。建国每天下班就往医院跑,买各种营养品,陪她说话。
“我这样子,像个怪物。”秀芬看着镜子里头发稀疏的自己,眼圈红了。
“胡说什么,你在我眼里永远是最美的。”建国轻抚着她的头,“头发掉了还会长,人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这样温馨的话,在他们十七年的婚姻里很少听到。平时两个人说话都是公事公办,很少有这种贴心的交流。
病房里的其他病友看到他们这样,都很羡慕:“你们夫妻感情真好。”
秀芬听了,心里五味杂陈。这些年来,她一直觉得他们的AA制婚姻很理性,很现代。
但是现在生病了,建国不计代价地照顾她,让她突然意识到,感情这东西不是能用钱算清楚的。
一个月的化疗下来,效果并不理想。医生说需要调整治疗方案,费用还要增加。
建国默默地把自己的车卖了,又从朋友那里借了一些钱。他没有告诉秀芬这些,只是淡淡地说:“钱的事你别操心,我都安排好了。”
秀芬看着憔悴了很多的丈夫,心里既感动又愧疚。她知道建国为了给她治病,一定承受了很大的经济压力。
“建国,我们说好的AA制......”
“别再提AA制了!”建国罕见地提高了声音,“十七年了,我是不是从来没亏待过你?现在你病成这样,我不管你谁管你?”
秀芬被建国的话感动得哭了。这么多年来,建国确实从来没让她吃过亏。虽然AA制让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很冷淡,但建国的人品她是了解的。
“对不起,建国。”秀芬握着他的手,“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说什么傻话,咱们是夫妻,不分彼此。”
夜深了,建国在陪护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在心里算着账:医疗费已经花了七万多,后续还不知道要花多少。他的积蓄快见底了,车也卖了,还能想什么办法呢?
秀芬也没睡着。她看着天花板,心里想着那笔建国不知道的存款。如果现在告诉他,他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她这些年一直在骗他?
更让她纠结的是,那笔钱她早就在心里有了安排。娘家的情况她了解,父母年纪大了,妹妹秀兰的生意也不稳定,将来可能需要这笔钱应急。
但是现在建国为了给她治病,已经倾家荡产了。她该怎么办?是继续隐瞒,还是坦白?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是妹妹王秀兰发来的信息:“姐,你身体怎么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秀芬看着这条信息,心里更加复杂了。
04
疗进入第二个疗程,秀芬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但她的思绪却异常清晰。每当建国不在病房的时候,她就会拿出手机,看着银行APP里那串数字发呆。
这天上午,建国去办出院手续,病房里只有秀芬一个人。她趁机给妹妹王秀兰打了个电话。
“秀兰,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姐,我正在店里,怎么了?”
秀芬看了看病房门口,压低声音说:“我想跟你商量点事,很重要的事。”
“你说,我听着。”
“我这病,医生说......”秀芬停顿了一下,“治好的希望不大。我想趁现在还清醒,把一些事情安排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王秀兰才说:“姐,你别这样想,医学那么发达,一定能治好的。”
挂了电话,秀芬躺在病床上闭上眼睛。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也知道这个病意味着什么。建国已经为她花了太多钱,如果继续治下去,可能会把他也拖垮。
而她那笔存款,该怎么安排呢?
下午,王秀兰匆匆从外地赶来了。她进病房的时候,建国正在给秀芬削苹果。
“建国哥,辛苦你了。”王秀兰的眼圈红红的。
“一家人,说什么辛苦。”建国放下苹果,“你一路奔波,先坐下歇歇。”
王秀兰在病房里待了一下午,大部分时间都在和秀芬低声聊天,第二天上午,秀芬说要去银行办点事情。建国提出要陪她去,被她拒绝了。
“就是改个密码,很简单的事,你别跟着跑了。”
“你身体这样,我不放心。”
“秀兰陪我去,你就别担心了。”
秀芬和王秀兰出门后,建国在病房里坐立不安。他总觉得妻子这段时间有些不对劲,经常和妹妹窃窃私语,而且神色也比以前凝重了很多。
两个小时后,秀芬和王秀兰回来了。秀芬看起来很疲惫,脸色比出门时更加苍白。
“怎么去了这么久?”建国关心地问。
“人多,排队等了很久。”秀芬随口应道,但眼神有些躲闪。
回到病房后,秀芬显得特别疲倦。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夕阳,心里既有解脱感,也有深深的不安。
建国端来晚饭,发现秀芬在发呆:“想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秀芬勉强笑了笑。
“那就早点休息。”建国坐在床边,温柔地说,“秀芬,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治好你的病的。”
听到这话,秀芬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她转过脸,不敢看建国的眼睛:“建国,如果...如果我真的不行了,你要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
“说什么胡话!”建国握住她的手,“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夜里,建国睡着了,秀芬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她的手机放在枕头下面,屏幕上显示着银行发来的短信。
这条短信,她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删掉了。
05
第三个疗程结束后,医生把建国单独叫到了办公室。
“家属,我要跟您说实话。”医生的表情很严肃,“病人的情况不太乐观,癌细胞有扩散的迹象。”
建国感觉脑袋里嗡了一下:“医生,您的意思是......”
“我建议您做好心理准备,也让病人回家享受一下最后的时光。”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建国在走廊里坐了很久。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秀芬,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这个消息。
回到病房,秀芬正在和王秀兰聊天。看到建国进来,她们立刻停止了对话。
“建国,医生怎么说?”秀芬问道,但从建国的表情,她已经猜到了答案。
“医生说......”建国声音有些哽咽,“说让你回家休养一段时间。”
秀芬点了点头,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这段时间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每天都在变差,有时候连说话都觉得费力。
“那就回家吧。”秀芬平静地说,“在家里舒服一些。”
办完出院手续,一家人回到了那个生活了十七年的小屋。王秀兰主动承担起了照顾姐姐的责任,每天做饭、打扫卫生。建国则请了长假,专心陪伴妻子。
这些天里,秀芬话越来越少,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偶尔醒来的时候,会拉着建国的手说一些话。
“建国,这些年委屈你了。”
“别说这些,你好好休息。”
“我知道自己的情况。”秀芬虚弱地说,“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建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道歉,只是紧握着她的手:“秀芬,你没对不起我,我们好好的。”
有天晚上,秀芬突然病情加重,呼吸变得很困难。建国赶紧叫了救护车,送她到医院。
在急诊室里,秀芬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清醒的时候,她总是拉着建国的手,想要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秀芬,你想说什么?”建国附在她耳边。
“我...我做了个决定......”秀芬断断续续地说,“你可能会...会生气......”
“我不会生气的,你别想这些。”话还没说完,秀芬就又昏迷了。
建国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只能守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第二天凌晨,秀芬安静地离开了。
葬礼办得很简单。建国已经没有多少钱了,为了给秀芬治病,他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还欠了外债。
王秀兰参加了葬礼,哭得很伤心。但当建国提到丧葬费用有困难时,她显得有些为难。
“建国哥,我也想帮忙,但是美容院刚投资了新设备,真的拿不出现金。”
建国理解地点点头:“没事,我自己想办法。”
最后,还是同事老张和几个朋友凑了点钱,帮建国渡过了这个难关。
葬礼结束后,建国一个人回到家里。空荡荡的房间里还保留着秀芬生前的样子,她的杯子还放在茶几上,账本还摊开着。
建国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些熟悉的物品,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十七年的夫妻,虽然AA制让他们的关系看起来不够亲密,但秀芬确实是他生活中最重要的人。
整理遗物的时候,建国在一本书里发现了秀芬的银行卡,卡片下面压着一张小纸条:建国,密码是你的生日。
看到这张纸条,建国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他想起秀芬最后那些话,似乎想要告诉他什么重要的事情。
但是建国没有立刻去查看银行卡。在他看来,那是秀芬的遗产,应该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处理。而且他估计,以秀芬的性格和收入水平,卡里大概也就有几万块钱,正好用来还一些外债。
06
秀芬去世两个月后,建国强迫自己回到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中。但长期的精神压力和经济负担,让他的身体亮起了红灯。
刚开始只是感觉疲倦,建国以为是悲伤过度造成的。后来出现了头晕、口渴、频繁上厕所等症状,他还是没太在意。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建国对同事老张说,“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建国,你脸色不太好,还是去医院查查吧。”老张关心地说。
在老张的催促下,建国去做了个体检。结果出来后,医生的表情很严肃:“血糖指数异常偏高,建议立即做进一步检查。”
进一步的检查结果证实了医生的担心:2型糖尿病,而且已经出现了并发症的征象。
“患者应该是长期精神压力大,加上饮食不规律造成的。”医生对建国说,“现在必须立即住院治疗,控制血糖水平。”
“住院需要多少钱?”建国虚弱地问。
“保守估计,这次住院治疗需要五万元左右。医保可以报销一部分,但自费部分至少也要两万多。”
听到这个数字,建国感觉头更晕了。为了给秀芬治病,他不仅花光了积蓄,还借了不少外债。现在自己又病了,哪里还有钱治疗?
“医生,我能不能先回家,等筹到钱再来?”
“不行。”医生摇头,“您现在的血糖值已经很危险了,再拖下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建国被迫住进了医院。病房里躺着,他望着天花板,心里绝望极了。
能借钱的朋友都已经借过了,没人能再帮他。
75岁的老母亲还需要他照顾,不能让老人家知道他的情况。
这时,他想起了秀芬留下的那张银行卡。
“她说密码是我的生日,应该是留给我用的。”建国自言自语道,“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第二天,建国请护工帮忙照看一下东西,自己到医院附近的银行去取钱。
他拿着秀芬的银行卡,手指在ATM机的键盘上颤抖着。
输入自己的生日,屏幕显示:“密码错误”。
建国愣了一下,又试了秀芬的生日,还是错误。
第三次,他输入了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依然显示密码错误。
“怎么回事?”建国开始有些慌了。卡会不会有问题?还是秀芬留下的信息有误?
他又试了几个可能的日期组合,都不对。ATM机提示密码错误次数过多,暂时锁定账户。
没办法,建国只能到银行柜台寻求帮助。
07
银行里人不多,建国拿着结婚证、秀芬的死亡证明和银行卡,在柜台前等待。
“您好,请问需要办理什么业务?”柜员小刘礼貌地问道。
“我想查询一下这张卡的余额。”建国把银行卡递过去,“这是我妻子的卡,她去世了,我是合法继承人。”
小刘接过证件仔细查看,然后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会儿。
“先生,我需要为您打印一份账户明细,请您稍等。”
建国点点头,心里暗暗祈祷卡里能有足够的钱支付医疗费。以他对秀芬的了解,她应该会留一些应急的钱。
打印机嗡嗡地响着,明细单缓缓出来。小刘看了一眼,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先生,您的妻子这个账户......”小刘犹豫了一下,“怎么了建国?”建国疑惑的问道。
“您自己看吧....”
建国接过明细单,上面的数字让他目瞪口呆,建国感觉脑袋里轰的一声,差点晕倒在柜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