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这是什么味道？"
陈淑华皱着眉头，筷子在盘子里翻来覆去。
"咸得要死！这肉硬得像石头！"
方雨桐站在厨房门口，围裙还系在腰上，手上沾着油渍。她看着自己精心准备了两个小时的红烧肉，眼眶一下子红了。
"妈，我已经很用心在做了..."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用心？"陈淑华放下筷子，"用心就是这个结果？"
餐桌上的气氛凝固了。
陈浩然夹在中间，低着头扒饭，恨不得把自己埋进碗里。
这样的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01
江城的秋天来得特别早，梧桐叶片刚刚泛黄，陈家的三室两厅里却洋溢着新婚的甜蜜气息。客厅里摆着方雨桐从娘家带来的粉色抱枕，茶几上放着她精心挑选的小摆件，连空气中都似乎飘散着她用惯的香水味。
方雨桐，26岁，某广告公司的设计师，长着一张精致的瓜子脸，眼睛大而明亮，说话时总是带着甜甜的笑容。作为独生女，从小被父母宠着长大，别说做饭，连洗碗都很少干过。嫁给陈浩然三个月了，她一直努力想要适应这个新家。
陈淑华，63岁，刚退休的中学语文老师，身材中等，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说话时总是条理清晰。在学校时，她是出了名的严格老师，对学生要求极高，对生活品质更是有着近乎苛刻的标准。
陈浩然，29岁，IT工程师，性格温和内向，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妈妈说什么都不会反驳。
"雨桐啊，你别忙活了，来坐下休息会儿。"陈淑华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盘炒青菜，"我来做就行。"
"不用的，妈，我想学着做。"雨桐连忙从沙发上起身，"我妈说了，嫁到婆家就要学会持家，不能总让您操心。"
陈淑华看着这个儿媳妇，心里还是很满意的。雨桐长得漂亮，性格也温和，最重要的是对她很尊敬。只是有一样，这孩子实在是太娇气了，连个青菜都不会炒。
"那好吧，你看着我做，慢慢学。"陈淑华笑着说，"我们家浩然啊，从小嘴就叼，你可别介意。"
陈浩然从书房出来，看到这母子俩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暖洋洋的："老婆，妈，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
"你妈教我做菜呢。"雨桐仰起头看他，眼睛里闪着星星，"我要学会做你爱吃的菜。"
"哈哈，那我可有口福了。"陈浩然宠溺地摸摸她的头，"不过别累着自己。"
第一周的晚饭时间，雨桐坚持要下厨。她笨手笨脚地切着土豆丝，切得粗细不一，有的像火柴棍，有的像筷子。
"雨桐，土豆丝要切得均匀一些，这样炒出来才好看。"陈淑华站在旁边指导。
"哦，好的妈。"雨桐努力调整手法，可是刀功实在有限。
炒菜的时候更是手忙脚乱，油温没掌握好，土豆丝一下锅就焦了一半。
"哎呀，火小一点，土豆丝容易糊。"陈淑华忍不住伸手去调火候。
雨桐红着脸继续翻炒，心里紧张得要命。好不容易炒好装盘，看起来卖相确实不怎么样。
晚饭时，陈浩然第一个尝了一口："嗯，不错，有进步。"
陈淑华也夹了一筷子，微微皱了皱眉："雨桐啊，这个菜有点咸了，下次盐少放一点。"
"哦，好的妈，我记住了。"雨桐乖巧地点头，心里却有些失落。她已经很认真了，为什么还是做不好？
陈浩然看出了妻子的情绪，连忙打圆场："没事的，慢慢来，我觉得挺好吃的。"
接下来的几天，雨桐每天下班后都主动下厨，她买了菜谱，在网上看教学视频，可是每次做出来的菜，陈淑华总是能挑出毛病来。
"这个肉炒老了。"
"汤太淡了，没味道。"
"这个菜火候不够。"
雨桐每次都虚心接受，可是心里的压力越来越大。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笨，连做个饭都学不会。
这天晚上，雨桐特意早下班，去菜市场精心挑选了最新鲜的食材。她要做糖醋排骨，这是陈浩然最爱吃的菜。
"阿姨，这排骨怎么挑啊？"雨桐向卖肉的大妈请教。
"小姑娘，你看这个，肉质紧实，颜色鲜红，这种最好。"大妈热情地介绍。
雨桐认真地挑选着，就像完成一个重要的设计项目一样仔细。
回到家，她把菜谱放在厨房台面上，按照步骤一步步操作。先腌排骨，再调糖醋汁，每一个步骤都不敢马虎。
陈淑华路过厨房，看到雨桐忙碌的身影，心里有些触动。这孩子确实用心，只是手法还需要练习。
"需要帮忙吗？"陈淑华问道。
"不用的，妈，我想自己试试。"雨桐头也不抬，专心地炸着排骨。
陈浩然回到家，闻到厨房里飘出的香味，心情大好："哇，老婆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糖醋排骨，你最爱吃的。"雨桐兴奋地说，"马上就好了。"
半个小时后，一盘色泽诱人的糖醋排骨端上了桌。雨桐满怀期待地看着陈浩然和陈淑华。
陈浩然夹了一块放进嘴里，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比外面餐厅做的还好吃。"
雨桐心里一阵甜蜜，转头看向陈淑华。
陈淑华也尝了一口，停顿了一下，然后放下筷子："雨桐啊，这个糖醋汁有点甜了，下次糖少放一点。而且这排骨炸得有点老，火候要掌握好。"
雨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心里像被扎了一针。她这么用心准备，就不能得到一句夸奖吗？
"哦，我知道了，妈。"她低声回答，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失落。
陈浩然看出了氛围不对，连忙说："我觉得很好吃啊，比我以前吃过的都好。"
"那是你嘴不挑。"陈淑华摇摇头，"做菜是个技术活，得慢慢练。"
晚饭后，雨桐一个人在厨房洗碗，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她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得不到认可？
陈浩然走进厨房，从背后抱住她："怎么了？"
"没事。"雨桐擦掉眼泪，勉强笑了笑。
"是不是我妈说话重了？她就是这个性格，刀子嘴豆腐心。"陈浩然安慰道。
"我知道妈是为我好。"雨桐靠在他怀里，"我只是觉得自己好笨。"
"哪有，你已经很棒了。"陈浩然吻了吻她的额头，"慢慢来，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可是雨桐心里知道，她想要的不只是丈夫的安慰，她更想得到婆婆的认可。
02
接下来的一周，雨桐更加努力了。她下载了好几个美食APP，关注了十几个美食博主，每天晚上都在研究菜谱。
"今天我做红烧肉。"雨桐信心满满地宣布。
"红烧肉可不好做，要掌握火候和时间。"陈淑华提醒道，"要不我来教你？"
"不用，我看过教程了，应该没问题。"雨桐谢绝了婆婆的好意。
她想证明自己能行，想让婆婆刮目相看。
按照网上的教程，雨桐仔细地切肉、焯水、炒糖色。每一个步骤都做得很认真，可是炒糖色的时候火候掌握不好，有些发苦。
"没关系，继续做。"她自我安慰。
红烧肉炖了一个小时，看起来色泽还不错。雨桐满怀期待地盛起来装盘。
晚饭时，陈浩然照例第一个品尝："嗯，不错，很香。"
轮到陈淑华了，她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嚼了几下，表情有些复杂。
"怎么样，妈？"雨桐紧张地问。
"糖色有点焦了，带着苦味。还有这个肉，炖的时间不够，有点硬。"陈淑华放下筷子，"做红烧肉啊，最关键的是火候，急不得。"
雨桐的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她这么用心学，为什么还是做不好？
"我再学学。"她勉强笑着说。
"雨桐啊，你别着急。"陈淑华看她情绪低落，语气放缓了一些，"我做了三十多年的饭，也是慢慢练出来的。你才学几天，能做成这样已经不容易了。"
这话听起来是安慰，可雨桐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你还差得远呢。
第二天，雨桐又尝试做鱼香肉丝。可是肉丝切得粗细不一，调料的比例也没掌握好，做出来的菜不伦不类。
"这个不像鱼香肉丝，倒像糖醋肉丝。"陈淑华尝了一口后评价。
第三天，她做西红柿鸡蛋："鸡蛋炒老了，西红柿出水太多，口感不好。"
连续几天的挫败让雨桐开始怀疑自己。也许她真的不是做饭的料？
晚上，她给闺蜜打电话倾诉："小芸，我觉得我婆婆对我要求太高了。"
"怎么了？又嫌你菜做得不好？"闺蜜林小芸了解情况。
"是啊，每天都挑毛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雨桐委屈地说。
"你也别太在意，慢慢来呗。再说了，现在谁还天天在家做饭啊，叫外卖不香吗？"
可是雨桐知道，在陈家，叫外卖是不被允许的。陈淑华认为外卖不健康，家里必须开火做饭。
陈浩然回到卧室，听到了最后几句话："老婆，是不是我妈又说你了？"
"没有，她也是为我好。"雨桐不想让丈夫为难。
"要不我和她说说，让她别要求那么严格？"
"千万别，这样会让妈觉得我在你面前告状。"
陈浩然只能搂着妻子安慰："那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慢慢学就行。"
周末，陈淑华的邻居王阿姨来串门。两个老太太坐在客厅里聊天，雨桐在厨房准备茶点。
"淑华啊，你儿媳妇看起来很乖巧。"王阿姨夸赞道。
"是挺乖的，就是太娇气了。"陈淑华压低声音，"从小没做过家务，连个青菜都不会炒。"
雨桐在厨房里听得一清二楚，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地上。原来婆婆是这样看她的。
"现在的年轻人啊，都这样。"王阿姨说，"我儿媳妇也是，结婚两年了还不会包饺子。"
"我是想教她，可是她总说会了。"陈淑华叹了口气，"昨天做的红烧肉，咸得要死，肉硬得像石头。"
雨桐端着茶具的手在颤抖。她觉得自己被当成了笑话。
"阿姨好。"她勉强挤出笑容，把茶放在茶几上。
"雨桐啊，来坐下聊会儿。"王阿姨热情地招呼。
"我还有事，先回房间了。"雨桐匆忙逃离了客厅。
回到卧室，她坐在床边，眼泪止不住地流。原来在婆婆眼里，她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这次她决定做红烧狮子头，这是陈淑华最爱吃的菜。她特意上网查了好几个教程，还给妈妈打电话请教。
"妈，红烧狮子头怎么做啊？"
"雨桐啊，你怎么想起做这个菜？"妈妈有些意外。
"我想学会做浩然妈妈爱吃的菜。"雨桐解释。
妈妈详细地讲解着，雨桐认真记着笔记，生怕漏掉任何细节。
下午，她特意早下班，去菜市场买了最好的肉馅。回家后，她仔细地调肉馅，加鸡蛋、淀粉、调料，搅拌了十几分钟。
整个过程她都格外专注，就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两个小时后，一盆香气扑鼻的红烧狮子头终于做好了。雨桐看着自己的作品，心里充满了期待。这次一定能让婆婆刮目相看。
晚饭时，陈浩然第一个夸赞："哇，这个看起来就很好吃。"
雨桐紧张地看着陈淑华，等待她的评价。
陈淑华夹了一个狮子头，咬了一口，嚼了几下，然后皱起了眉头。
"怎么样，妈？"雨桐小心翼翼地问。
"肉有点柴，调料也放多了，太咸了。"陈淑华放下筷子，"而且这个形状也不规整，看起来不够精致。"
雨桐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这么用心准备，为什么还是得不到一句好话？
"我觉得挺好吃的。"陈浩然连忙说。
"那是你不挑。"陈淑华摇摇头，"做菜啊，要用心，不是随便弄弄就能行的。"
雨桐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已经用心了，非常非常用心了，可为什么还是不行？
饭后，她一个人在厨房洗碗，听到客厅里陈淑华在和陈浩然说话：
"浩然啊，你要多担待着点。雨桐从小娇生惯养，做家务确实有困难。"
"妈，她已经很努力了。"陈浩然为妻子辩护。
"努力是努力，就是方法不对。年轻人嘛，还要多学习。"
雨桐听到这话，手里的碗"咣当"一声掉进了水池里，碎了。
她蹲下身收拾碎片，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03
这个周末，陈浩然的姑姑陈晓敏带着表妹来家里做客。陈晓敏是个直性子，说话从来不拐弯抹角。
雨桐在厨房里忙得满头大汗，今天的菜单比平时丰富，有四菜一汤。她想在亲戚面前给陈家争光，也想证明自己的能力。
半个小时后，一桌子菜终于做好了。红烧排骨、糖醋鱼、青椒肉丝、麻婆豆腐，还有一个冬瓜汤。
"哇，好丰富啊。"表妹小雅赞叹道。
大家围坐在餐桌旁，开始品尝雨桐的手艺。
陈晓敏夹了一筷子青椒肉丝，嚼了几口，表情有些微妙。
"雨桐的手艺怎么样？"她问陈淑华。
陈淑华看了看桌上的菜，然后看了看雨桐，欲言又止。
"妈，您尝尝这个红烧排骨。"雨桐主动推荐。
陈淑华夹了一块排骨，尝了尝，然后放下了筷子。
"晓敏啊，你看雨桐做的这些菜。"陈淑华的语气里带着无奈，"这个排骨炖得太烂了，都没嚼头了。这个青椒肉丝，青椒都炒软了，没有脆嫩的口感。"
雨桐的脸瞬间红了，她没想到婆婆会在客人面前这样评价她的菜。
"还有这个糖醋鱼，醋放多了，酸得要命。"陈淑华继续点评，"做菜啊，要掌握火候和调料的比例，这都是基本功。"
餐桌上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陈晓敏看出了雨桐的窘迫，连忙打圆场："嫂子，雨桐才学多久啊，能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是啊，雨桐很用心的。"小雅也帮忙说话。
可是雨桐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安慰了，她觉得自己的自尊心被当众踩碎了。
"我去厨房收拾一下。"她站起身，声音有些哽咽。
在厨房里，她靠着墙壁，眼泪止不住地流。她从小到大都是被夸奖的孩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羞辱？
客人走后，陈浩然看出了雨桐的情绪不对："老婆，别难过了。"
"我没有难过。"雨桐别过脸，"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失败。"
"连你妈都看不上我做的菜，我哪里棒了？"雨桐的情绪终于爆发了，"我每天下班回来就钻厨房，周末也不敢休息，就为了学会做菜。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她都不满意！"
陈浩然被妻子的话震住了，他第一次看到雨桐如此激动。
"老婆，你别这样想。妈她......"
"她怎样？她是不是觉得我什么都不会，配不上你？"
"当然不是！"陈浩然急忙否认。
可是雨桐已经听不进去了，她转身跑回了卧室。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雨桐还是坚持做饭，但是话明显少了，笑容也少了。
这天，雨桐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动态："学做菜的路上，每天都在被虐，什么时候才能出师啊？求安慰求鼓励。"配图是她今天做的宫保鸡丁。
很快就有朋友留言："雨桐加油！""看起来就很好吃！""你已经很棒了！"
看着朋友们的鼓励，雨桐心里暖暖的。至少还有人认可她的努力。
可是第二天晚上，陈淑华的脸色就不对了。
"雨桐，我们谈谈。"陈淑华把她叫到了一边。
"你昨天在朋友圈发的那条动态，我看到了。什么叫被虐？你这样说让别人怎么看我们家？"
雨桐一时语塞："妈，我没有别的意思......"
"就是什么？你觉得我对你不好？觉得在我们家受委屈了？"陈淑华的声音提高了，"我教你做菜是为了你好，你倒好，到外面去诉苦。"
这时候陈浩然从书房出来，听到了两人的争吵。
"问问你老婆，看看她在朋友圈怎么说我们家的。"陈淑华气愤地说。
陈浩然看完那条动态后："老婆，你这样发确实不太合适。"
雨桐万万没想到，连丈夫都站在婆婆那边。她感到彻底的孤立无援。
"我发个朋友圈还有错了？"她的情绪彻底失控了，"我每天在厨房里累死累活，换来的是什么？是每顿饭都被挑毛病！我在朋友圈求个安慰都不行？"
"雨桐！"陈淑华被她的话激怒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为了你好才教你做菜，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到外面去抹黑我们家？"
"我怎么抹黑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确实每天都在挑我的毛病！"
"我挑毛病是为了让你进步！你要是不愿意学，那就别学了！"
"好！那我以后就不做了！你既然觉得我做得不好，那就不要吃我做的饭！"
雨桐冲回卧室，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从这天起，雨桐真的不再做饭了。每天下班回来，她就直接回房间，连厨房都不进。
陈淑华也赌气，既然儿媳妇不做，那她就自己做。
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04
冷战持续了一个星期，陈浩然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这天是周末，陈浩然的大学同学要来家里聚餐。雨桐本来不想参与，但架不住陈浩然的恳求，最终还是决定下厨。
"老婆，你真好。"陈浩然感激地说，"我就知道你最善解人意了。"
雨桐没有说话，她这样做不是为了陈淑华，而是为了不让丈夫在同学面前丢脸。
她精心准备了六个菜，都是陈浩然同学爱吃的。从早上九点开始忙活，一直到下午两点才全部做好。
同学们按时到了，看到满桌丰盛的菜肴，都夸赞不已：
"浩然，你老婆手艺真好！"
"这个红烧肉看起来就香！"
"嫂子太厉害了！"
听到同学们的夸奖，雨桐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安慰。看来她的厨艺并不是一无是处。
大家开始品尝，气氛很热烈：
"这个菜做得真不错！"
"比饭店的还好吃！"
雨桐笑着回应大家的夸奖，心情渐渐好转。也许她真的有进步了。
可是这时，陈淑华尝了一口红烧肉，皱起了眉头。
"这个肉有点咸了。"她小声对雨桐说。
雨桐的好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即使在客人面前，婆婆还是忍不住要挑毛病。
"还有这个糖醋里脊，糖放多了，太甜。"陈淑华继续点评。
同学们听到了，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阿姨，我觉得味道刚好啊。"一个同学试图缓解气氛。
"你们年轻人口味重，觉得没问题。"陈淑华摇摇头，"做菜啊，要讲究营养搭配，不能只图口感。"
雨桐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她觉得自己又一次被当众羞辱了。
"妈，菜挺好吃的。"陈浩然小声说。
"好吃是好吃，就是有些小问题。雨桐还年轻，要多学习。"
雨桐再也忍受不了了，她站起身来："我去厨房拿点东西。"
她逃到厨房，靠着墙壁，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陈浩然跟了进来："老婆，你怎么了？"
"我没事。"雨桐擦掉眼泪，"只是有点累。"
"是不是我妈又说什么了？"
雨桐没有回答，但眼泪又掉了下来。
陈浩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妻子委屈了，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当她重新回到餐桌旁时，却发现陈淑华还在对同学们"指导"做菜心得：
"做菜啊，最重要的是用心，还要掌握火候和调料的比例。雨桐还在学习阶段，有些地方还需要改进......"
雨桐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感到自己的自尊心被彻底碾碎了。
05
接下来的一个月，雨桐表面上恢复了正常，继续每天做饭，但她的心已经彻底死了。她不再期待任何夸奖，只是机械地完成任务。
这天，雨桐决定做最后一次努力。她要做糖醋里脊，这是陈淑华最爱吃的菜之一。为了做好这道菜，她特意请了半天假，去菜市场买了最好的里脊肉，还专门向一个开餐厅的朋友请教了制作方法。
整个下午，她都在厨房里精心准备，每一个步骤都格外小心。两个小时后，一盘色泽金黄、香气四溢的糖醋里脊终于完成了。
雨桐满怀期待地看着陈淑华品尝。这是她最后一次努力了，如果这次还是不行，她真的要放弃了。
陈淑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里脊放进嘴里，仔细地咀嚼着。
雨桐屏住了呼吸，心跳得像打鼓一样快。
然而，陈淑华放下筷子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让雨桐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这是什么东西？"陈淑华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厌恶，"这糖醋汁调得什么味道？酸得要死，甜得发腻！这个肉，炸得干巴巴的，一点都不嫩！"
雨桐感到天旋地转。
"我教了你这么久，你就做出这种东西来？猪食都比这好吃！"陈淑华的声音越来越大，在客厅里回荡着。
雨桐的眼泪夺眶而出，她颤抖着手解开围裙，用力地扔在了地上。
"那以后我不做了！既然我做什么都不对，那我就不做了！"她声音沙哑地吼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一点教养都没有！"陈淑华也站了起来，母子俩针锋相对。
"教养？那请问有教养的人会把儿媳妇做的菜说成猪食吗？"雨桐彻底崩溃了。
客厅里剑拔弩张，陈浩然站在中间，看着两个最重要的女人互相伤害。
就在陈淑华准备继续训斥的时候，一直沉默的陈浩然缓缓站起了身。他看了看桌上的糖醋里脊，又看了看气得发抖的母亲，还有满脸泪水的妻子。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说话了。
然而，当那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陈淑华整个人都愣住了，手中的筷子"啪"地一声掉在了碗里，溅起的汤汁洒了一桌。
整个餐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