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01
法庭里的空调嗡嗡作响，却驱散不了这里凝重的气氛。
26岁的王丽坐在被告席上，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白衬衫，紧紧握着双手。她的对面，坐着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那是生她养她的父母。
"被告王丽，你是否承认拒绝承担对弟弟王小宝的抚养义务？"法官的声音在法庭里回响。
王丽抬起头，眼中闪着倔强的光芒："是的，我拒绝。"
原告席上，61岁的王建民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你还有没有良心？小宝才5岁！"
"安静！"法官敲响法槌。
这是一起罕见的家庭诉讼案件。亲生父母起诉成年女儿，要求她承担未成年弟弟的抚养责任。
王丽看向坐在旁听席第一排的小男孩，那个叫王小宝的弟弟正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年龄相差21岁，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却没有任何感情基础。
法庭外，围观的记者和群众议论纷纷。这个案子已经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父母没能力养，为什么要生？"
"法律条文就是这么规定的，姐姐就应该养弟弟。"
"26岁的女孩自己都没成家，让她怎么养5岁的孩子？"
不同的声音交织着，就像王丽此刻内心的纠结一样复杂。
02
事情要从三个月前说起。
王丽刚从师范学院毕业半年，在一所小学当代课老师，月薪3500元。扣除房租1200元、生活费800元，每月能存下的钱不到1500元。
她住在城郊的一间10平米出租屋里，简单得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桌和几件换洗衣服。大学四年，她靠国家助学金和勤工俭学完成学业，还欠着5000元的生活费借款。
"丽丽，你回来一趟，有重要事跟你说。"三个月前的那个周日，母亲刘桂花的电话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
王丽回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家。三年前父母生下小宝后，她就很少回来了。不是不想回，而是每次回来都会被父母数落各种不是。
"你看你弟弟多可爱。"母亲抱着小宝，眼中满是宠溺。
小宝长得很漂亮，大眼睛双眼皮，完全继承了父母年轻时的优秀基因。他怯怯地看着王丽，叫了一声："姐姐。"
王丽心软了一下，摸摸弟弟的小脑袋："小宝，想姐姐了吗？"
"想！"小宝用稚嫩的声音回答。
"丽丽，我和你爸商量过了。"母亲的话让王丽的心瞬间沉到谷底，"我们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小宝以后就跟你生活吧。"
"什么？"王丽以为自己听错了。
父亲王建民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摞医院检查报告："你看看，我这血压、血糖都有问题。你妈腰椎间盘突出越来越严重了。我们真的养不动小宝了。"
"可是我也养不起啊！"王丽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一个月才挣多少钱？我自己都还没成家呢！"
"你是他姐姐！"母亲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我们把你养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妈，这不是回报不回报的问题。"王丽努力控制着情绪，"我真的没能力养小宝。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们的身体状况？"
"早告诉你又怎样？小宝已经生下来了！"父亲拍着桌子，"你不养，谁养？"
"那你们当初为什么要生？"王丽终于爆发了，"你们都快60岁了，明知道身体不好，明知道经济条件不好，为什么还要生二胎？"
"这是我们的权利！"母亲梗着脖子，"我们想生就生！"
"那养孩子也是你们的义务！"
"现在养不了了，你作为姐姐就必须承担责任！"
争吵越来越激烈，5岁的小宝被吓哭了，躲在墙角不敢出声。
王丽看着弟弟可怜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她当然心疼这个无辜的孩子，但是让她承担抚养责任，她真的做不到。
"我不同意。"王丽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父亲怒吼道，"法律规定，姐姐有义务抚养弟弟！"
"那你们就去告我！"王丽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
她以为父母只是在气头上说说而已，没想到一周后，她真的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王建民和刘桂花正式起诉女儿王丽，要求她承担对儿子王小宝的抚养义务。
消息传开后，王丽成了众矢之靶。
"这姑娘真是白眼狼，父母把她养大不容易，现在让她养个弟弟都不愿意。"
"现在的年轻人太自私了，一点家庭责任感都没有。"
"法律条文写得清清楚楚，她想赖也赖不掉。"
但也有人为王丽打抱不平：
"她自己都刚毕业，让她怎么养5岁的孩子？"
"父母既然没能力养二胎，当初为什么要生？"
"这不是道德绑架是什么？"
王丽的同事们也议论纷纷。有人同情她的处境，也有人觉得她确实应该帮助家里。
"小王，你真的不打算妥协吗？"校长把她叫到办公室，"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对学校影响不好。"
王丽低着头："校长，我真的没能力养弟弟。我连自己的生活都还没安定下来。"
"可是你弟弟还小，需要有人照顾。"校长叹了口气，"你考虑考虑，能不能想个折中的办法？"
王丽摇摇头。她不是不想帮助弟弟，而是现实条件真的不允许。
案件开庭的日期定在了一个月后。这一个月里，王丽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她咨询了律师，得到的答复让她心情更加沉重。
"根据《民法典》第一千零七十五条规定，有负担能力的兄、姐，对于父母已经死亡或者父母无力抚养的未成年弟、妹，有扶养的义务。"律师翻着法条，"关键在于你是否有负担能力，以及你父母是否真的无力抚养。"
"那我的情况呢？"
"你有稳定工作和收入，法院可能会认定你有负担能力。"律师实事求是地分析，"至于你父母的情况，需要具体举证。"
王丽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开庭前一天晚上，她坐在出租屋里，看着桌上那份起诉书发呆。
手机响了，是大学室友小雪打来的。
"丽丽，我听说你的事了。坚持住，你没做错什么。"小雪的声音充满支持，"父母的生育选择不能成为子女的负担。"
"可是法律条文确实是那么写的。"王丽苦笑，"我可能败诉。"
"即便败诉，你也要为自己争取权利。"小雪鼓励她，"不能让这种不合理的事情成为先例。"
挂掉电话，王丽久久不能入睡。她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想起了父母对她和弟弟截然不同的态度，想起了那些被忽视的细节。
也许，是时候把这些都说出来了。
03
开庭这天，法庭里座无虚席。
媒体记者、法律专家、热心市民，还有很多年轻的父母都来了。这个案子已经超越了一般的家庭纠纷，成为了社会关注的焦点。
原告方的律师是一个经验丰富的中年男子，他在法庭上慷慨激昂地陈述："各位法官，这是一个非常明确的法律问题。《民法典》第一千零七十五条明确规定，有负担能力的兄、姐对于父母无力抚养的未成年弟、妹有扶养义务。"
他指向王丽："被告王丽有稳定工作，月收入3500元，完全有能力承担对弟弟的抚养责任。而原告王建民夫妇年事已高，身患疾病，确实无力继续抚养年幼的儿子。"
"根据我们提交的证据，王建民患有高血压、糖尿病，刘桂花患有腰椎间盘突出，两人的医疗费用每月就要1000多元。他们目前只能靠低保维持生活，根本没有能力抚养5岁的孩子。"
律师的话句句有理，条条有据。
轮到被告方发言时，王丽没有请律师，她选择为自己辩护。
"法官，我不否认法律条文的规定。"王丽站起身，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很坚定，"但是我想说明几个事实。"
"第一，我的经济状况。月收入3500元看起来不少，但扣除房租、生活费，我每月只能存1500元左右。我还欠着大学期间的生活费5000元没还清。"
"第二，抚养一个5岁的孩子需要多少费用？幼儿园费用每月至少800元，生活费、医疗费、服装费等等，每月至少需要1500元。这已经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
"第三，我住在10平米的出租屋里，连自己的生活都没有安定下来。我怎么能给弟弟提供一个合适的成长环境？"
王丽的话让法庭里很多人点头。确实，一个刚毕业的年轻人要承担抚养5岁孩子的责任，压力确实很大。
但原告方律师立即反驳："被告完全可以申请更换住房，也可以寻求其他家庭成员的帮助。法律不允许以经济困难为理由逃避法定义务。"
"那么请问，"王丽转向原告席，"父母在生育二胎之前，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抚养能力？有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
这个问题让父母有些尴尬。
母亲刘桂花硬着头皮回答："我们生孩子是我们的权利，不需要征求任何人的同意！"
"那么抚养孩子也是你们的义务！"王丽的声音提高了，"你们有权利生，但生了之后养不起，就要把责任转嫁给我，这公平吗？"
"小宝是你弟弟，你就有义务照顾他！"父亲王建民拍着桌子。
"我从来没有否认过他是我弟弟。"王丽的眼中含着泪水，"但是照顾他的首要责任人应该是你们，而不是我！"
法庭上的争论越来越激烈。
法官敲响法槌："请双方控制情绪，理性阐述观点。"
原告方律师继续举证："根据我们的调查，被告王丽从小到大一直由父母抚养，接受过良好的教育。现在父母年老体弱，她理应承担起家庭责任。"
"更重要的是，王小宝现在只有5岁，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如果被告拒绝承担抚养义务，这个无辜的孩子将失去正常的成长环境。"
律师的话很有煽动性，法庭里不少人都被感动了。
5岁的小宝坐在旁听席上，天真地看着法庭上的大人们争来争去。他还不明白这场争论的意义，只是觉得姐姐和爸爸妈妈为什么要吵架。
"姐姐，你不喜欢小宝吗？"小宝忽然站起来，用稚嫩的声音问道。
这句话让法庭里瞬间安静下来。
王丽看着弟弟纯真的眼神，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小宝，姐姐当然喜欢你。"王丽走到弟弟面前，蹲下身子，"但是姐姐现在真的没有能力照顾你。"
"那谁来照顾小宝呢？"小宝问道。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
法官宣布休庭10分钟，让双方整理一下思路。
休庭期间，王丽坐在被告席上，内心翻江倒海。她当然心疼这个无辜的弟弟，但是承担抚养责任确实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更让她难过的是，父母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和处境。他们似乎认为她理所当然应该承担这个责任。
重新开庭后，法官询问双方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证据。
原告方律师很有信心："我方认为证据已经很充分了。被告有抚养能力，原告无力抚养，法律条文明确，应该支持我方的诉讼请求。"
轮到王丽时，她缓缓站起身。
"法官，在最后陈述之前，我想向我的父母问一个问题。"
王丽转向原告席，目光坚定："你们说我有义务抚养弟弟，那么请问，弟弟出生这5年来，你们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钱？"
这个问题让父母有些措手不及。
"这...这和案件有关系吗？"母亲刘桂花有些心虚。
"当然有关系。"王丽的声音越来越坚定，"如果你们真的像你们所说的那样贫困，那么弟弟这5年的生活费、医疗费、教育费是从哪里来的？"
法庭上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王丽继续说道："法官，我申请调取我父母近5年来的银行流水记录。我要证明他们并不像所说的那样贫困无力。"
听到这话，父亲王建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母亲刘桂花更是慌了神，连忙说道："这...这没必要吧？我们的经济状况法庭都了解了..."
"是吗？"王丽缓缓从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那么请您解释一下这些是什么？"
王丽打开文件袋，里面的文件哗啦啦地散落在桌上。
那些文件的抬头清晰可见：银行存款证明、房产证复印件、股票交易记录...
父亲王建民看到那些文件，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上的血色完全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