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和他恋爱三年,我成了他最完美的“女友”。
我精通六国语言,为他的跨国集团担任首席翻译;我熟记他所有商业伙伴的喜好,为他摆平一场又一场社交危机;我甚至能模仿他白月光的笔迹,替他给远在国外的家人写信。
所有人都说,我苏清雅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能从一个普通孤女,成为豪门继承人陆景深身边不可或缺的女人。
我也曾这么以为。
他会在我做同传累到失声时,亲手给我炖一整晚的雪梨汤。
他会包下整个海岛,只为陪我看一场生日烟火。
直到那场日内瓦的国际投资峰会。
我戴着他亲手为我别上的同传耳机,坐在他身侧,将德语区大佬们天书般的发言,精准地翻译成他需要的商业情报。
中场休息,我的耳机意外串线,接入了他和他心腹密谈的私人频道。
“景深,这次多亏了清雅,德方那几个老顽固才松了口。”
陆景深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
“她本来就是为此而生的。这个‘苏语嫣’的完美替身,我们培养了三年,总算没白费。”
心腹压低了声音,“那真正的苏语嫣小姐那边……”
“她?她在瑞士滑雪,逍遥快活得很。苏清雅这块挡箭牌,能为她挡掉所有风雨,她有什么不乐意的?”
我的指尖瞬间冰凉。
原来,我不是苏清雅。
我是“苏语嫣”。
一个合格的,替代品。
1
“景深,你这招‘替身计划’真是绝了,”心腹的语气里满是佩服,“既能用苏清雅的能力为你开疆拓土,又能把真正的语嫣小姐保护得滴水不漏。”
另一个人开了口,是陆景深的表弟,林凡。
“是啊,语嫣表妹从小就金枝玉叶,哪受得了商场上这些尔虞我诈。有苏清雅顶在前面,她只需要在国外享受岁月静好。哥,你这安排,对语嫣表妹才是真正的深情。”
心腹叹了口气,“就是苦了清雅,她那么爱你,要是知道自己从头到尾只是个影子……”
“她不会知道。”陆景深的声音冷得像冰,“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我给了她三年的富贵荣华,让她出入顶级的名利场,她该知足。这个位置,本就是她偷来的。”
林凡嗤笑一声:“哥说的是。再说了,她不是爱得死去活来吗?为了留在你身边,什么都肯做。就算知道了真相,估计哭两场,你勾勾手指,她还不是照样贴上来?毕竟,离了你,她什么都不是。”
“她那股拼命想往上爬的劲儿,不就是为了今天吗?能成为语嫣的替身,是她的荣幸。”
几个人轻声笑了起来,话语里的轻蔑与嘲弄像无数根钢针,透过耳机,一根根扎进我的脑髓里。
我坐在原地,脊背挺得笔直,脸上还维持着无懈可击的职业微笑。
可桌下的手,指甲早已深深嵌进了掌心。
什么意思?我引以为傲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替身养成”?
我拼命学习六国语言,熬夜研究各国商务礼仪,在酒会上为他挡下一杯杯烈酒,吐到胆汁都出来。
我以为这是爱情里的双向奔赴。
原来,只是一个“替代品”的职业修养。
耳麦里的谈话还在继续,而我已经听不清了。
他们提到的苏语嫣,我知道,陆家的真千金,从小养在国外,神秘莫测。
我曾好奇地问过陆景深,他只是摸着我的头,温柔地说:“别多想,你就是你。在我心里,无人能及。”
现在我懂了。
我确实是独一无二。
独一无二的,工具。
2
荒诞感让我几乎要当场站起来,可长达三年的肌肉记忆,却死死地把我钉在椅子上。
专业的翻译官,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失态。
这是陆景深亲口教我的第一课。
呵,真是讽刺。
耳机那头的频道切换了,一个甜美的女声插了进来,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景深,发布会的数据出来了,我们赌赢了,空头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
是陆景深新来的秘书,叫安琪。一个和我截然不同的女孩,娇俏、活泼,像一朵温室里的玫瑰。
陆景深低低地笑了一声,那声音里,是我从未听过的宠溺。
“知道了。想好要什么奖励了吗?”
“我才不要奖励呢,都是景深你运筹帷幄啦。”安琪的声音甜得发腻,“不过,这次多亏了清雅姐,她的情报太精准了。景深,你怎么能把她调教得这么厉害?简直像个没有感情的AI,完美得不像真人。”
这个比喻,让我心脏猛地一抽。
我听见陆景深轻笑。
“因为工具,本就不需要感情。”他的声音透过电流,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凌。
“她只要足够精准,足够好用,就够了。至于感情……那是留给活人的奢侈品。”
林凡在旁边插嘴恭维道:“还是我哥会调教。安琪这种娇滴滴的,就得宠着疼着。至于苏清雅那种,天生就是劳碌命,好用就行。你看她,为了这个项目,熬了好几个通宵,眼睛都红了,也没听她喊过一句累。”
“是啊,我哥就是心疼安琪,才舍不得让她干这些脏活累活。不像苏清雅,皮实,耐用,摔了碰了也不心疼。”
3
他们的话越来越露骨,还夹杂着几声心照不宣的哄笑。
我仿佛被人剥光了衣服,扔在寒冬的雪地里,每一寸皮肤都暴露在尖酸刻薄的冷风中。
皮实?耐用?
是啊,我当然皮实。
胃出血的时候,是我自己打的120。阑尾炎手术,是我自己签的字。
因为陆景深那时正陪着“娇滴滴”的安琪在巴黎看秀。
他回来后,握着我的手,满眼心疼。
“清雅,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病得这么重。以后,我绝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他一遍遍地吻着我手背上残留的针孔,眼中的愧疚那么真切。
“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等你好了,我就把你正式介绍给家里人。”
原来,心疼是假,愧疚是假。
只有那句“把你正式介绍给家里人”是真的——把我这个“合格的替代品”,正式推上台面,为他的真千金铺路。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冰冷的死寂。
我按下了耳机上的一个微小按钮,将这段私人频道的对话,以加密邮件的形式,发到了一个我早已准备好的邮箱里。
陆景深,这场戏,我演了三年,够久了。
现在,该换你们上场了。
你教我的,工具要没有感情。
你很快就会知道,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到底有多可怕。
4
峰会结束时,陆景深带着一身的春风得意向我走来。
他习惯性地想揽过我的腰,我却不着痕迹地退后了半步,完美地避开了。
他动作一僵,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我抬起头,脸上是无可挑剔的微笑:“陆总,恭喜。德方的合作案,成了。”
一声“陆总”,让他眉头瞬间蹙起。
三年来,我一直叫他“景深”。
“清雅,你怎么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疏离,“不舒服吗?”
“没有。”我摇摇头,将胸前的工作牌取下,递到他面前,“只是觉得,以后在工作场合,还是称呼职位比较妥当。您说呢,陆总?”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要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可我演了三年的温顺爱人,早已将所有情绪掩藏得天衣无缝。
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最终,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贯掌控全局的笑:“好,听你的。累了吧?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休息。”
“不必了。”我将工作牌轻轻放在他手心,“我今晚还有点私事。陆总自便。”
说完,我不再看他瞬间沉下的脸色,转身,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一步步走出了这个金碧辉煌、却让我反胃的会议中心。
走出大门的那一刻,我收到一条短信。
【一切准备就绪。】
发信人,霍云深。
一个我藏在心底最深处,藏了整整十年的名字。
5
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霍云深在日内瓦的庄园。
他站在门口等我,一身黑色风衣,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夜风吹起他的额发,露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想好了?”他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
“想好了。”我点点头,将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文件递给他,“这是陆氏集团未来三年的海外扩张计划,包括所有潜在的收购目标和资金流向。你用得上。”
霍云深没有接,只是看着我。
“苏清雅,我想要的不是这些。”
我笑了,是这几个小时以来,第一个发自真心的笑。
“我知道。但霍云深,我也不再是十年前那个什么都需要你保护的小女孩了。”我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想拿回属于我的一切,甚至更多。而你,是我最强的盟友。”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伸手,却不是去接那份文件,而是轻轻拂去我肩上的一片落叶。
“好。”他只说了一个字。
当晚,陆氏集团在欧洲最大的一个风投项目,突然遭到一股神秘资金的狙击,股价暴跌。
陆景深焦头烂额,连夜召开紧急会议。
他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接。
午夜时分,他大概是没辙了,发来一条短信,语气是惯用的、不容置喙的命令。
【清雅,项目出了点问题,把你整理的德方资料立刻发给我。别闹了。】
我看着那句“别闹了”,觉得可笑至极。
在他眼里,我的一切反常,都只是不值一提的“闹脾气”。
我慢条斯理地回复。
【什么资料?你是谁?】
发完,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然后关机,睡了我三年来最安稳的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