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第一章 疯癫的开端
哥哥陈阳在新家使用了一次马桶之后,就彻底疯了。
他整日瘫坐在客厅的旧沙发上,双眼空洞得像两口枯井,无论谁在他耳边说话,都得不到半点回应。只有偶尔,他会机械地张开嘴,反复念叨着同一句话:“我的魂被马桶吸走了…… 我的魂被马桶吸走了……”
那声音轻飘飘的,却像一根冰冷的针,扎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上。
爸妈带着陈阳跑遍了全国有名的精神科医院,从北京的安定医院到上海的精神卫生中心,专家看了一个又一个,药开了一麻袋又一麻袋,可陈阳的病情没有丝毫进展。他依旧眼神涣散,嘴里翻来覆去只有那句关于 “马桶吸魂” 的胡话。
老家有个年纪大的三婆,听说了陈阳的事,特意打电话来劝爸妈:“这孩子怕不是撞了邪,你们别光信医院,找个靠谱的阴阳先生看看,说不定能有转机。”
可爸妈是出了名的 “无神论者”,尤其是爸爸,以前在工地上当包工头,见惯了生老病死,总说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都是封建迷信。他对着电话里的三婆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三婶,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有那么多邪祟。阳阳就是压力太大,过段时间就好了。”
挂了电话,妈妈红着眼眶,没说话。从那天起,她开始在家复刻陈阳发病前的一举一动 —— 早上七点起床,喝一杯温牛奶,八点半坐在书桌前翻看资料,中午十二点准时做饭,晚上十点去卫生间洗漱…… 她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重复着陈阳曾经做过的每一件事,试图找出儿子疯癫的原因。
我看着妈妈日渐憔悴的脸,心里又疼又慌,却不知道该怎么劝。直到那天深夜,我起夜时,看到卫生间的灯还亮着。我揉着眼睛走过去,刚想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妈妈的声音 —— 和陈阳一模一样,空洞又机械:“我的魂被马桶吸走了…… 我的魂被马桶吸走了……”
我浑身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推开门的那一刻,我看到妈妈坐在卫生间的地板上,双眼无神,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那句话。
爸爸听到动静跑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他那一直紧绷着的肩膀突然垮了下来。他蹲在妈妈身边,双手捂住脸,发出压抑的呜咽声。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爸爸哭,像个无助的孩子。
第二天一早,爸爸就拉下脸,挨家挨户地找亲戚朋友借钱,又去银行贷了款。他把一沓沓皱巴巴的钱塞进包里,红着眼对我说:“小默,我带你哥和你妈去省外治病,你在家好好复习,马上就要高考了,全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别让我们失望。”
临走前,爸爸找来了工地的工友,用红砖和水泥把家里的卫生间封得严严实实,连一丝缝隙都没留。他拍着我的肩膀,语气严肃:“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碰那面墙,也别用卫生间,实在不行就去小区的公厕。”
我攥着爸爸的衣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爸,我跟你们一起去,我能照顾哥哥和妈妈,我也担心你们。”
爸爸却摇了摇头,轻轻推开我的手:“不行,你的学习不能耽误。小默,听话,等我们治好了你哥和你妈的病,就回来陪你高考。”
我站在门口,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只能眼睁睁看着爸爸背着陈阳,扶着妈妈,一步步走出楼道,身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拐角处。
屋子里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沮丧地回到客厅,瘫坐在沙发上,茫然地看着四周。这时,一阵彻骨的寒意突然从脚底窜上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个新家是爸爸前几天趁着经济景气赚了点小钱后买的,为了给我更好的教育环境,他特意选了离市重点高中近的小区。可我们搬进来才半个月不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曾经平静和睦的小家,彻底被打破了。
屋子的采光不好,即使是白天,目之所及的角落也都是灰蒙蒙的,让人心里莫名的压抑。说来也奇怪,自从搬进来后,我每次回到家就很想睡觉,此刻更是止不住的困意袭来。我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我突然听到卫生间里传来 “哗哗” 的冲水声。我心里一惊,猛地睁开眼睛 —— 卫生间明明被爸爸用红砖和水泥封住了,怎么还会有冲水声?而且那声音清晰得仿佛就在我耳边。
为了验证这不是梦,我强撑着坐起来,可刚一动,就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动不了了。我的身体像被无形的绳子绑住,手脚僵硬,连转动眼球都变得困难。我瞬间想起了以前在乡下学校时,同学们讲过的 “鬼压床” 的故事 —— 那时我还以为他们在瞎编,可现在,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手脚像被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更诡异的是,明明我闭着眼睛,却能清楚地看见周遭发生的一切。我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从卫生间的方向飘出来,没有双脚,身体像烟雾一样模糊。它飘到客厅,径直向我飘来。
到了沙发边上,那黑影没有停留,直接倒在了我的身上。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了我,我甚至能闻到黑影身上传来的、类似潮湿霉味的气息。我使劲全身力气想大叫,想挣扎,可喉咙像被堵住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浑身一松,像是挣脱了无形的束缚。我大叫着滚到地板上,满头大汗地醒了过来。刚刚那恐怖的经历还让我心有余悸,卫生间里又传来了 “哗哗” 的冲水声。
我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心里又怕又疑惑。我缓缓地站起来,向那面红砖墙靠近,每走一步,心脏都跳得更快。我紧张得快忘了呼吸,耳朵紧贴在冰凉的墙面上 —— 突然,一阵 “咚咚咚” 的敲击声传来!
我吓得立马弹开,心脏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敲击声持续了几下,这时我才意识到,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不是墙里面。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责怪自己吓自己,刚才的经历让我变得太过敏感。
缓了缓思绪后,我走到门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门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物业管理褂子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叠水电费账单。他看到我,皱了皱眉,把账单递给我:“家里大人不在吗?”
我点了点头,声音还有些发颤:“我爸妈带我哥和我妈去治病了。”
“那你最好联系一下你爸妈,” 他边念叨着边转身下楼,“你家这水电费用得也太多了,半个月不到,水费就一千多,趁早缴费,别逾期了。”
我拿着水电费通知单,站在门口,一头雾水。我们搬来这里才半个月,平时只有我和爸妈、哥哥四个人住,而且自从哥哥疯了后,妈妈也没心思经常做饭,怎么可能用掉这么多水费?
我第一时间拿出手机联系爸爸,可电话拨过去,一直是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我又试着打妈妈的电话,结果一样。我不知道还能找谁,亲戚都在老家,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我无亲无故。
爸爸给我留下的生活费只够这个月的开销,面对这高额的水费,我根本无力承担。没办法,那张缴费单我只能装作没看见,把它塞进了抽屉的最底层。可它像根刺一样,埋在我的心里,让我坐立难安。
从那天起,我的脑袋整天迷迷糊糊的,很少有清醒的时候。上课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走神,眼睛盯着黑板,思绪却飘到了九霄云外。以前在乡下的学校,我的成绩就很好,转学到市里的重点高中后,每次考试都能保持在全校前十。可这次月考,我的成绩竟然跌出了全校前一百名。
班主任李老师很快就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找我谈了好几次话。可每次在她的办公室里,我都昏昏欲睡,甚至有一次差点趴在桌子上睡着。最后,李老师生气地拨通了我爸爸的电话,结果还是一样,无人接听。
她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失望:“陈默,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马上就要高考了,你怎么能这么懈怠?再这样下去,别说重点大学,你连好一点的二本都考不上!”
我低着头,心里又愧疚又委屈。我也不想这样,可自从搬进新家后,我的生活就像一团乱麻,脑子里全是哥哥和妈妈疯癫的样子,还有卫生间里诡异的冲水声。我控制不住自己,只能任由自己陷在这种混沌的状态里。
第二章 公厕里的低语
这天晚上,下了晚自习后,我背着书包,慢吞吞地走回家。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好几盏,漆黑一片,我只能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一步步往上爬。走到家门口,我看着那面被砌得有些潦草的红砖墙,心里的不安又涌了上来。
这段时间,我每天都会尽量在学校的卫生间解决生理需求,避免靠近家里的那面红砖墙。可今天晚上,不知怎么回事,肚子突然一阵绞痛,疼得我直冒冷汗。我实在忍不住了,只能摸黑来到小区旁的公厕。
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几声货车的鸣笛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公厕里的灯是声控的,我咳嗽了一声,灯亮了起来,惨白的光线照亮了狭小的空间。
我走进最里面的隔间,刚关上门,就听到隔壁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
“这人干嘛大晚上来这上厕所?他家里没有卫生间吗?” 一个沙哑的男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
另一个尖细的女声接了过来,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说不出的诡异:“不知道,可能他家的马桶也会吸魂吧。”
我心里一紧,手里的动作顿住了。“吸魂”?他们怎么会知道 “马桶吸魂” 的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个沙哑的男声又响了起来,这次语气里多了几分恶意:“他以为来这就安全了吗?”
“要不我们把他也弄下来陪我们吧?” 尖细的女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
我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因为我突然意识到,这声音不是从隔壁隔间传来的,而是从我屁股下面的蹲坑传上来的!
那声音清晰得仿佛说话的人就在蹲坑下面,离我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我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连屁股都来不及擦,赶紧提上裤子,拉开隔间门就往外跑。
跑出公厕后,我一路狂奔,直到冲进家门,锁上门,靠在门后大口喘着气,才稍微平复了一点。可刚缓过劲来,卫生间里又传来了 “哗哗” 的冲水声,比之前更清晰,更响亮。
我捂住耳朵,告诉自己这是隔壁传来的声音,是我太紧张了,产生了幻觉。可那冲水声像有魔力一样,钻进我的耳朵里,挥之不去。我只能踉踉跄跄地走到卧室,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强迫自己入睡。
可今晚好像注定了不平静。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水泥墙的另一边传来了哥哥和妈妈的声音 —— 是他们在向我呼救!
“小默,小默,救救我们……” 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像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嘴。
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竖起耳朵,仔细辨认声音的来源,确定是从卫生间那面红砖墙后传来的。
“小默,救救我……” 哥哥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比妈妈的声音更虚弱,更绝望。
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可心里的担忧压过了恐惧。我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卧室,来到客厅。那面漆黑的红砖墙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像一张巨大的嘴,要把我吞噬。
“哥,妈,是你们吗?你们在哪?” 我对着红砖墙大喊,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
墙的另一边没有回应,只有哥哥和妈妈的呼救声还在继续。我一步步向红砖墙靠近,就在我离墙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一阵刺耳的摩擦声突然响起 —— 像是有人用手指抓在墙壁上,指甲划过水泥面,发出 “吱吱呀呀” 的声音,磨得血肉模糊,最后只剩下骨头与冰冷的水泥墙相撞的 “咔咔” 声。
我吓得后退了几步,眼睁睁地看着墙面上慢慢显现出一个人形的轮廓。那轮廓越来越清晰,最后变成了一个黑色的人影。人影的脸是黑色的,看不清五官,只有两排洁白的牙齿异常显眼,像啮齿动物一样正快速地咬合着。
很快,墙上就被它啃出了一个洞,黑洞洞的,像一只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我以为自己在做梦,赶紧抬手揉了揉眼睛,可当我猛地睁开眼睛时,却看到那个黑影已经从洞里钻了出来,张开大嘴,对准了我的喉管。
我下意识地抡起拳头,狠狠揍在了它的嘴巴上。可下一秒,我就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 —— 我的拳头砸在了冰冷的红砖墙上,疼得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我捂着手,蹲在地上,这才发现,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墙上没有洞,也没有黑影,只有哥哥和妈妈的呼救声消失了,卫生间里的冲水声也停了。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在梦游,刚才的经历都是梦游时产生的幻觉。可那疼痛是真实的,我的手背已经红肿了起来。我摇了摇头,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卧室,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闹钟吵醒的。因为前一天晚上没睡好,我在课堂上又忍不住睡着了。李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又骂了我一顿。她看着我,语气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陈默,我知道你家里可能出了点事,但高考是人生大事,你不能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你再这样下去,真的就毁了。”
我低着头,心里充满了愧疚。我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自从搬进新家后,我的生活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让我越来越迷茫,越来越恐惧。
每次想起哥哥和妈妈那失魂落魄、惊慌失措的样子,我就会忍不住落下眼泪。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卫生间的马桶引起的吗?哥哥和妈妈在疯掉之前,确实都用过那个马桶。如果马桶没有问题,爸爸也不会用红砖和水泥把它封起来。
可我也用过那个卫生间啊,为什么我没事?这个问题像一根刺,扎在我的心里,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曾经问过爸爸,可他总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跟我说实话,只是让我别管那么多,好好复习。
那天晚上,在晚自习的课堂上,我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脑子里却一直在想家里的事。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得爸爸有事瞒着我。我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我要自己去找答案,找出哥哥和妈妈疯癫的原因,找出那个马桶的秘密。
放学回家的路上,我路过一家五金店。看着店里摆放的各种工具,我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我走进店里,花了身上仅有的几十块钱,买了一个拆除墙壁用的专用大锤。
一路上,我拎着沉重的大锤,吸引了许多路人的侧目。他们的眼神里带着疑惑和好奇,可我根本没心思在意。我满脑子都是红砖墙后面的秘密,我一定要砸开那面墙,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一回到家,我就迫不及待地拎起大锤,走到红砖墙前,深吸一口气,然后狠狠地砸了下去。“砰” 的一声巨响,震得我手臂发麻,墙上却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凹痕。
我没有放弃,又举起大锤,一下又一下地砸向墙面。可还没砸几下,门外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一个男人的大喊:“里面的人在干嘛?大晚上的砸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停下动作,心里一紧。敲门声越来越响,还夹杂着邻居的抱怨声。没过多久,门外又传来了物业管理的声音:“您好,我们是物业的,接到投诉,您家在扰民,请立即停止砸墙。”
没办法,我只能放下大锤,打开门。物业的工作人员和几个邻居站在门口,脸色都不太好。“小伙子,大晚上的砸墙不合适吧?影响别人休息了。” 一个邻居皱着眉说道。
我低着头,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有急事。”
“再有急事也不能半夜砸墙啊,” 物业的工作人员说道,“这样吧,你要是真的需要拆墙,等白天大家都上班了再弄,晚上绝对不能再砸了。”
我只能点头答应。
第三章 三婆的来电与王先生的约定
我只能不甘心地把大锤放回角落,目光却始终盯着那面红砖墙。墙面上,刚才被我砸出的小凹痕格外显眼,像一个嘲讽的眼睛,提醒着我里面藏着的秘密还没被揭开。
那一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卫生间里没有再传来冲水声,可我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我摸出手机,又一次拨打爸爸的电话,依旧是 “无法接通” 的提示音。我点开微信,给爸爸发了条消息:“爸,家里水费很高,物业催缴费了,你看到消息回我一下。” 消息发出去后,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迷迷糊糊到了天亮,我顶着黑眼圈起床,简单洗漱后就去了学校。课堂上,我根本听不进老师讲课,满脑子都是怎么拆墙。我想着,白天邻居们都上班了,物业应该也不会管那么严,等放学后,我一定要抓紧时间砸开那面墙。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我背着书包一路小跑回家。打开门,屋子里依旧空荡荡的,只有灰尘在阳光里飞舞。我放下书包,直奔角落拿起大锤,走到红砖墙前。这次,我没有像昨晚那样用力砸,而是找准了之前砸出的小凹痕,一点点地敲打着周围的砖块。
“砰砰砰” 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我屏住呼吸,一边砸一边留意着门外的动静。砖块一点点松动,水泥渣掉落在地上,发出 “沙沙” 的声响。砸了大概半个小时,墙上终于出现了一道小小的裂缝。我心里一阵激动,更加卖力地敲打起来。
裂缝越来越大,我能透过缝隙看到里面卫生间的瓷砖。就在我准备继续砸,把裂缝扩得更大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吓了一跳,赶紧停下动作,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是陈默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熟悉。
我愣了一下,问道:“您是哪位?”
“我是三婆啊,” 三婆的声音传来,“你爸联系不上,我只能给你打电话了。你爸妈带着你哥和你妈去治病,怎么去了这么久都没消息?老家这边的亲戚都很担心。”
听到三婆的声音,我鼻子一酸,委屈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三婆,我也联系不上我爸,我妈和我哥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家里还出了怪事,卫生间里有诡异的冲水声,水费也高得吓人,我怀疑…… 我怀疑我妈和我哥的疯癫跟家里的马桶有关。”
我把家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三婆,包括爸爸封墙、我被鬼压床、公厕里听到的低语,还有我想拆墙找真相的事。三婆听完后,沉默了很久,然后语气凝重地说:“小默啊,你爸就是太固执,不信这些邪祟。我看你家这事不简单,那马桶指定有问题。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在老家,有次感冒发烧,怎么都退不下去,最后还是找村里的王先生看了,烧才退的。”
我当然记得,王先生是老家有名的阴阳先生,以前村里有人遇到怪事,都会找他帮忙。三婆接着说:“我已经联系了王先生,他说这两天有空,会来城里看看你家的情况。你在家注意安全,别再随便拆墙了,等王先生来了再说。”
挂了三婆的电话,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有王先生帮忙,或许真的能找到哥哥和妈妈疯癫的原因。我放下大锤,看着墙上的裂缝,决定暂时不拆墙了,等王先生来了再做打算。
第四章 王先生的到来与阴气探查
接下来的两天,我每天都在盼着王先生来。期间,物业又来催过一次水费,我只能找借口说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缴费,把物业打发走了。班主任李老师也找过我,看到我状态好了一些,只是叮嘱我要抓紧时间复习,别再分心。
第三天下午,我正在家里复习,突然听到敲门声。我心里一紧,以为是物业又来催费了,走到门口透过猫眼一看,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老人,手里拿着一个布包,正是三婆说的王先生。
我赶紧打开门,恭敬地说:“王爷爷,您来了。”
王先生点了点头,走进屋里,目光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最后停留在那面红砖墙上。他皱了皱眉,问道:“那就是被封起来的卫生间?”
我点点头,把王先生带到红砖墙前。王先生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墙面,又从布包里拿出一个罗盘。罗盘指针快速转动着,最后停在了指向红砖墙的方向,指针还在微微颤抖。
王先生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说:“这里的阴气很重,而且有股很邪门的怨气,看来问题确实出在卫生间里。” 他让我把之前发生的事再详细说一遍,包括哥哥和妈妈发病的细节、我听到的冲水声、看到的黑影。
我一边说,王先生一边点头,时不时地在本子上记着什么。等我说完,王先生站起身,走到红砖墙前,从布包里拿出几支香,点燃后插在墙前的地上。香燃烧着,冒出的烟却不是往上飘,而是朝着红砖墙的方向飘去,像是被墙吸走了一样。
王先生看到这一幕,脸色更加凝重:“这邪祟的力量不弱,它把卫生间当成了自己的巢穴,还在不断吸收阴气壮大自己。你哥哥和妈妈的魂魄,恐怕就是被它吸走了一部分,才会变得疯疯癫癫。”
我心里一慌,急忙问道:“王爷爷,那我哥和我妈还有救吗?我爸带着他们去治病,会不会有危险?”
王先生叹了口气,说:“现在还不好说。你爸带着他们去医院,肯定是治不好的,因为这不是病,是邪祟作祟。如果不尽快把邪祟除掉,你哥和你妈的魂魄会被彻底吸走,到时候就真的没救了。而且,这邪祟还会继续害人,下一个可能就是你。”
我听了,吓得浑身发抖。王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你别害怕,既然我来了,就会想办法帮你。不过,要除掉这邪祟,得先打开这面墙,看看卫生间里的马桶到底有什么问题。”
我想起之前砸墙的事,说:“王爷爷,我之前砸墙,被物业和邻居制止了。”
王先生想了想,说:“没关系,我们今晚再拆。晚上阴气重,邪祟的力量会更强,但也更容易暴露它的弱点。而且晚上邻居都在家,我们动静小一点,应该不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