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小军啊，你爷爷年纪大了，我那边不方便照顾。"叔叔李建华站在我家门口，身后的面包车里坐着一脸木讷的爷爷。
"凭什么啊？老二你这不是欺负人吗？"妈妈张秀兰当场就炸了毛。
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看着车上那堆行李，心里五味杂陈。刚结婚一年，媳妇怀孕三个月，房贷压得我喘不过气，现在又要多养一个老人。
谁知道几个月后的一个深夜，这个被叔叔嫌弃的"累赘"，会改变我们全家的命运。
01
2016年春节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我正和媳妇美玲在家里贴窗花。
突然楼下传来汽车喇叭声，我从窗户往下看，是叔叔的那辆破面包车。
"美玲，叔叔来了。"我放下手里的剪刀。
"这个时候来干什么？"美玲皱着眉头，手轻抚着刚刚显怀的肚子。
我下楼开门，看到叔叔正从车里往下搬东西。
几个大包小包的行李，还有一个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老人。
是我爷爷。
"叔叔，这是......"我愣了一下。
"小军啊，你爷爷年纪大了，我那边不方便照顾。"叔叔擦着额头的汗。
"你们年轻，又在城里，条件好，就辛苦你们了。"
我看向爷爷，老人家坐在车里，眼神有些茫然。
"这是哪啊？小军呢？"爷爷问道。
"爷爷，我在这儿呢。"我走到车边。
爷爷看了我半天，才露出一丝笑容："哦，小军啊，长这么大了。"
这时妈妈从楼上下来了，看到这阵势脸色立刻变了。
"凭什么啊？老二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叔叔陪着笑脸："大嫂，你也知道我现在生意忙。"
"县城那房子小，老爷子住着不舒服。"
"再说小军他们在城里，条件比我们好多了。"
妈妈气得浑身发抖："什么叫条件好？"
"小军刚买房，每个月房贷就要还三千多！"
"美玲还怀着孕，你让我们怎么照顾老人？"
叔叔装作没听见，继续往下搬行李。
"反正我是没办法了，生意上欠了一屁股债。"
"要不是实在撑不下去，我也不会......"
爸爸这时也从屋里出来了，看到这情况叹了口气。
"老二，你这样做不合适吧？"
"大哥，我也是没办法啊。"叔叔一脸无奈。
"你看我这生意，天天忙得脚不沾地。"
"老爷子需要人照顾，我哪有时间？"
美玲也下楼了，看到这乱糟糟的场面，脸色很不好看。
我夹在中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爷爷从车上下来，走路有些颤颤巍巍。
"这是哪啊？我怎么不认识？"老人家又糊涂了。
"爷爷，这是我家。"我赶紧扶住他。
"你家？"爷爷看着我，眼神里有些茫然。
"你是谁啊？"
我心里一阵酸楚，爷爷的记忆确实越来越差了。
叔叔已经把所有行李都搬下来了，拍拍手说："那我就先走了。"
"过两天忙完了，我再来看老爷子。"
"等等！"妈妈拦住他。
"你就这样把人扔下就走？"
"大嫂，什么叫扔啊？"叔叔装糊涂。
"我这不是信任你们吗？"
"老爷子跟着你们，肯定比跟着我强。"
说完他就钻进车里，发动引擎。
"我真的有急事，改天再聊！"
面包车一溜烟跑了，留下我们一家人面面相觑。
妈妈气得直跺脚："这个白眼狼！"
"自己父亲都不愿意养，还有脸说得这么好听！"
爷爷站在一堆行李中间，看起来很无助。
"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老人家开始有些激动。
"爷爷，别着急。"我安慰道。
"先上楼休息一下，我们再说。"
美玲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眼中有担忧，也有无奈。
我知道她心里不高兴，但她什么都没说。
02
我们把爷爷扶上楼，妈妈收拾出客房让老人家住下。
爷爷坐在床边，一直在念叨："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爷爷，这就是您的家。"我蹲在他面前说。
老人家看着我，眼神里有些迷茫，也有些恐惧。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心里一阵难受，爷爷真的老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全家人的气氛都很沉重。
爷爷需要人喂饭，动作很慢，经常把汤洒在衣服上。
美玲看着有些恶心，放下碗筷回房间了。
"爸，您慢点吃。"我一勺一勺地喂着爷爷。
妈妈在一旁唉声叹气："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美玲怀着孕，还要照顾老人。"
"老二那个没良心的，说走就走。"
爸爸抽着烟，一言不发。
半夜里，我被一阵响动惊醒。
起来一看，爷爷不见了。
我赶紧叫醒全家人，到处找爷爷。
最后在楼下大厅找到了他，老人家穿着睡衣坐在地上。
"爷爷，您怎么跑下来了？"我心疼地扶起他。
"我找不到厕所。"爷爷委屈地说。
"我不知道厕所在哪里。"
我这才意识到，照顾一个老年痴呆的老人有多么不容易。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生活节奏完全被打乱了。
早上我要上班前，先帮爷爷洗漱。
老人家的手脚不灵活，刷牙洗脸都需要帮忙。
"爷爷，张嘴，漱口。"我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他。
爷爷很配合，但动作很慢。
有时候他会突然问："你是谁啊？"
我每次都要重新介绍自己："我是小军，您的孙子。"
白天妈妈在家照顾爷爷，但她经常抱怨。
"这老人家一天要上十几次厕所。"
"有时候还找不到厕所，就尿在裤子里。"
"我一天要给他换好几次衣服。"
美玲怀孕反应很重，闻到一点异味就想吐。
"小军，你想想办法吧。"美玲有一天对我说。
"我实在受不了了，每天闻到那个味道就恶心。"
我心里也很难受，但又不知道怎么办。
晚上下班回家，我还要帮爷爷洗澡。
老人家不愿意洗澡，每次都像打仗一样。
"爷爷，该洗澡了。"我耐心地劝说。
"我不洗，我不洗！"爷爷像小孩一样耍赖。
最后还是要强行把他拖进浴室。
洗澡的时候，我看到爷爷瘦弱的身体，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曾经是家里的顶梁柱，现在却需要别人照顾。
除了日常照顾，医疗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爷爷经常生病，一个月要去医院好几次。
每次看病都要花几百块，买药又要花几百块。
我的工资本来就不高，每个月还要还房贷。
现在又多了这些开销，经济压力很大。
"小军，我们得想想办法。"爸爸有一天对我说。
"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
我给叔叔打电话，希望他能分担一些。
"叔叔，爷爷住在我们家，您看是不是......"
"小军啊，叔叔现在真的困难。"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无奈。
"生意不好做，还欠着银行的钱。"
"要不这样，我每个月给你们500块钱？"
500块钱连爷爷的药费都不够。
我很失望，但也不好说什么。
邻居们知道我家的情况后，也议论纷纷。
"老大家真是倒霉，摊上这么个弟弟。"
"老二太精明了，会算计。"
"把老人往哥哥家一扔，自己就轻松了。"
"这老爷子也是命苦，儿子都不愿意养。"
这些话传到妈妈耳朵里，让她更加愤怒。
"小军，我实在受不了了。"妈妈有一天对我说。
"我们养一个，他们养一个，凭什么都推给我们？"
"你媳妇怀着孕，本来就需要照顾。"
"现在还要伺候老人，这不是要命吗？"
我理解妈妈的抱怨，但又不知道怎么解决。
美玲的情况也越来越糟糕。
怀孕本来就让她身体不适，现在又要面对这些。
"小军，我觉得很累。"美玲有一天躺在床上对我说。
"身体累，心里更累。"
"我担心这样下去，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
听到这话，我心里更加焦虑。
我夹在妻子、父母和爷爷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平衡。
03
三个月过去了，家里的经济状况越来越紧张。
爷爷看病花了一万多，这笔钱差点把我们压垮。
我只好向同事借钱，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小军，要不我们请个保姆？"美玷建议道。
"专门照顾爷爷，我们也能轻松点。"
我算了算账，请保姆一个月要三千块。
加上爷爷的医药费，每个月至少要五千块的额外开销。
这对我们家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
就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叔叔又来了。
不过这次不是来帮忙的，而是来要东西的。
"小军啊，老爷子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比如存折啊，房产证啊什么的？"
我摇摇头："没有啊，叔叔您找这些干什么？"
"哦，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叔叔眼神有些躲闪。
"老爷子现在怎么样？"
"还行吧，就是比较费心。"我如实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叔叔点点头。
"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说，老爷子的事还是要麻烦你们。"
"我那边实在是抽不开身。"
妈妈听了这话，又开始发火。
"老二，你不能这么不讲理！"
"自己父亲不管，让别人管，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大嫂，你别激动。"叔叔陪着笑脸。
"我也不是不管，这不是每个月给500块钱吗？"
"500块钱够干什么的？"妈妈气得直跺脚。
"你自己算算，老人的医药费、生活费，哪样不要钱？"
叔叔装作没听见，转移话题。
"对了，老爷子最近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什么奇怪的话？"我有些疑惑。
"就是关于钱啊，房子啊什么的。"
我摇摇头："没有，爷爷现在糊涂得很，什么都不记得。"
叔叔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他没待多久就走了，临走时还是那句话。
"老爷子就拜托你们了，我改天再来看他。"
看着叔叔离开的背影，我心里满是愤怒。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自私？
把自己的父亲当包袱一样甩给别人，还理直气壮。
晚上，全家人又坐在一起开会。
"不行，这样下去我们家要被拖垮了！"妈妈激动地说。
"小军刚结婚，媳妇怀孕，哪有精力照顾老人？"
"老二就是故意的，把包袱甩给我们！"
爸爸抽着烟，脸色很沉重。
"可是老爷子总不能不管吧？"
"那怎么办？我们也没有三头六臂！"妈妈情绪很激动。
美玲坐在一旁，摸着肚子，一言不发。
我知道她心里也很委屈，但她不愿意说出来。
"要不我们跟叔叔好好谈谈？"我提议道。
"让他多承担一些责任。"
"谈什么？他就是个白眼狼！"妈妈气愤地说。
"你看他今天的态度，哪有一点诚意？"
我们讨论到深夜，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最后只能继续这样煎熬下去。
我的内心很矛盾，觉得爷爷可怜，但确实是负担。
对叔叔的自私很愤怒，但又无可奈何。
担心影响夫妻关系，经济压力让我喘不过气。
每天晚上睡觉前，我都会看看熟睡的美玲。
她的肚子已经明显隆起，里面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我想给他一个好的生活环境，但现在的情况让我很担心。
有时候半夜醒来，我会听到隔壁爷爷的咳嗽声。
老人家晚上经常睡不好，经常起夜。
有时候还会走错房间，摸到我们的门口。
这让美玲很害怕，经常被惊醒。
"小军，我真的很累。"美玲有一天对我说。
"我知道爷爷很可怜，但我也有我的难处。"
"我现在身体不好，精神压力也很大。"
"你要想想我们的孩子啊。"
听到这话，我心里更加纠结。
一边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一边是妻儿的利益。
我该如何选择？
就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04
那是一个周四的深夜，我起来上厕所。
经过爷爷房间时，发现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灯光。
我以为是爷爷又睡不着了，就轻轻推门进去看看。
却发现爷爷坐在床边，正在翻看一个老旧的铁盒子。
看到我进来，爷爷抬起头。
让我震惊的是，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清澈。
完全不像平时那样茫然和糊涂。
"小军，过来。"爷爷的声音也很清晰。
我愣了一下，慢慢走过去。
"爷爷，您怎么还没睡？"
"爷爷有个宝贝，一直没告诉你们。"老人家压低声音说。
我更加疑惑了："什么宝贝？"
爷爷的眼神突然变得很精明，完全不像平时糊涂的样子。
"你叔叔嫌我是累赘，把我扔给你家，他不知道......"
爷爷停顿了一下，神秘地笑了笑。
"来，给你个宝贝。"
我的心脏瞬间加速跳动，这句话让我感到既兴奋又不安。
爷爷的手有些颤抖，但动作很坚定。
他慢慢打开那个生锈的铁盒子，里面传出一股陈旧的味道。
我屏住呼吸，心跳得像擂鼓一样。
铁盒子里有很多东西：几张老照片，一些发黄的信件，还有......
爷爷小心翼翼地从最底层取出一个用塑料袋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小军，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爷爷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
我摇摇头，喉咙发干。
爷爷缓缓撕开塑料袋，里面露出一份文件的一角。
"这...这是..."我的声音在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