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盾文学奖苏童《黄雀记》：你种下什么因，就收获什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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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记》是当代作家苏童创作的长篇小说，2015年获得第九届茅盾文学奖。

小说来源于一个真实事件。

作者年少时，认识一位老实巴交的邻家男孩，不幸卷入一起青少年轮奸案，最终被判入狱。

但是作者不相信他真的实施了强奸，因此为他拿起了笔。

作品深受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两部作品的影响。

书名来源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歇后语。

小说讲述了上世纪80年代发生的一桩青少年强奸案引发的命运变化，描绘了保润、柳生、“仙女”三个青年的恩怨故事。

02

故事发生在香椿街。

保润的祖父年年要拍遗照，有一次，保润去照相馆帮祖父取照片，错拿了一个少女的照片，令他怦然心动。

后来，祖父丢了魂，到处挖树，被保润的父母送进精神病院，祖父又不停地挖医院的树。

保润去医院照顾祖父，发明了五花八门的绳结和捆人技术，也意外遇见了照片上的少女。

她是医院花匠收养的孙女，人称“仙女”。

仙女心高气傲，但是听命于保润的邻居、英俊潇洒的柳生。

柳生撮合仙女和保润约会，但仙女看不上保润，两人在溜冰场不欢而散，仙女还私吞了保润的80元租鞋押金。

保润多次讨要80元未果，柳生又怂恿保润带仙女到医院水塔跳交谊舞小拉。仙女不从，还骂保润是傻瓜，保润就将她捆了起来，然后扬长而去。

他以为柳生会来帮她解开绳索，结果柳生强奸了仙女，柳生家里又用金钱买通了仙女，仙女远走他乡，保润被逮捕入狱，判刑十年。

03

保润含冤待在狱中十年，家破人亡，父亲去世，母亲改嫁。

柳生心怀愧疚，夹着尾巴做人，他代替保润去医院照顾祖父，生意也做得红红火火。

仙女漂泊在外，成为风光无限的夜总会女孩，但是怀孕后，被有夫之妇抛弃，又回到了香椿街。

保润出狱了，柳生去接他，两人似乎又成了朋友。

保润要求仙女与他在水塔里跳了一场小拉，旧账就一笔勾销了，保润甚至将自己的房子租给了无家可归的仙女。

三人之间似乎已经放下了旧时的恩怨。

可是，因为一场误会，保润以为仙女和柳生又勾搭在了一起。

于是，在柳生结婚那天，保润杀了他。

仙女生下一个红脸婴儿后，不知所踪。

04

仙女美丽可爱，可是命运多舛。

她从小被父母遗弃，童年时遭到一个戴眼镜的病人猥亵，长大后被柳生强奸，后来又被男人玩弄后抛弃。

生下孩子后，她得了严重的产后抑郁症，最后不知去向。

她的人生非常迷茫，始终找不到方向。

心高气傲的她，其实掩盖着内心缺乏的安全感，她也无法识别别人是真心还是假意。

她不喜欢保润，但一边理直气壮地用他的钱，一边骂他傻。被柳生强奸后，她为了要钱，又和柳生合伙栽赃给保润。

保润在狱中熬过了漫长的十年，她对保润并没有什么愧疚，似乎老实人就活该吃亏。

她是受害者，也是施害者。

自私任性而又没有道德底线的仙女，错过了一个一直真心爱她的男人，也错过了自己光明正大的人生。

柳生本是一个讨人喜欢的男孩，家境好、相貌好，却鬼使神差地强奸了被保润捆住的仙女，结果导致保润替他坐了十年牢。

此后，他一直在努力赎罪，先是照顾保润的祖父，后来又照顾怀孕的仙女。

看起来他侥幸躲过了法律的惩罚，但一直遭受良心的惩罚，失去了做人的快乐，最终还丢失了性命。

保润性格孤僻，忠厚善良，不善言辞。他从一开始就是喜欢仙女的，却不会表达，内心里更是充满了自卑。

因此，被仙女嘲笑后，他一气之下就将她捆起来。

他在狱中度过了十年最宝贵的青春岁月，爱恨交加，无处释放，只有在身上刻下四个字：“君子报仇”。言下之意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在狱中，他苦练小拉，只是为了挽回自尊。

出狱后，看到柳生照顾自己的祖父，他放下了十年的冤屈；一曲小拉，就让他勾销了对仙女的十年怨恨。

他是善良的，他没有手刃仇家，而是三人和解。

可是因为一场误会，他以为仙女和柳生又一次合伙欺骗了他。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心中的仇恨和屈辱喷薄而出，他杀死了新郎柳生。

保润和柳生其实都是喜欢仙女的，他们本来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但是三人之间却形成了一股死局。

每个人都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每个人都得承受自己的罪与罚。

柳生和仙女以为自己曾经做过的恶行，可以侥幸逃过上天的惩罚，可是最终报应来得更猛。

人生皆有因果，你种下什么因，就收获什么果。

多行善事少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