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保洁阿姨半夜拖地,冰柜里传来敲击声,她凑近一看腿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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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琴啊,又去那么晚?听姐一句劝,那地方阴气重,不是个长久待的地儿。”

楼道里,邻居张姐提着垃圾袋,看着刚锁上门的王淑琴,忍不住劝道。

王淑琴回过头,脸上挤出一个有些疲惫的笑容。

“没事儿张姐,我不怕,卫军的药不能断,那儿工资高点。”



01

王淑琴今年五十二岁了。

她的人生被一分为二,一半在白天,一半在深夜。

白天,她是瘫痪丈夫李卫军的妻子,是那个不足六十平米小房子的守护者。

深夜,她是城郊殡仪馆的保洁员,负责清洗和打扫那些冰冷的地面。

王淑琴的手很粗糙,指节也有些变形,那是常年干活留下来的印记。

她年轻的时候在纺织厂上班,手上磨出的是棉纱的茧。

后来为了照顾丈夫,她的手每天浸在药水和尿布里,皮肤被泡得发白起皱。

现在,她的手上又添了消毒水的味道,怎么洗也洗不掉。

街坊邻居都说王淑琴命苦,但她自己不这么觉得。

她总说,只要丈夫卫军还在,那个家就是完整的,她的心里就踏实。

卫军也总说,是自己拖累了她。

每当这时,王淑琴就会停下手里的活,走到床边,帮他掖好被角。

“说什么胡话,咱俩是夫妻,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很有力气。

王淑琴的娘家在农村,她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从小就跟着父母下地干活,什么苦都吃过。

所以后来嫁给李卫軍,在工厂上班,她觉得日子就像泡在蜜罐里一样甜。

那个时候,她从没想过,生活会用最残酷的方式给她一个急转弯。

如今,白天的她不知疲倦地忙碌着,给丈夫翻身、擦洗、喂饭、按摩,房间虽小,但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异味。

到了晚上十点,她会把丈夫安顿好,然后骑上那辆吱呀作响的旧自行车,花四十分钟,骑到城市的另一头。

那里是她夜晚的岗位,一个多数人都不愿提及的地方——市殡仪馆。

这份工作是她托了好多关系才找到的。

工资比别处高一些,最重要的是,夜班,不耽误她白天照顾卫军。

很多人都觉得这地方晦气,劝她换个工作。

王淑琴只是笑笑,对她来说,靠自己的力气挣钱,不丢人,也没什么可怕的。

她觉得,比起活人的世界,这里反而更安静,更简单。

02

王淑琴和李卫军是在纺织厂认识的。

那时候她刚从农村来到城里,扎着两个麻花辫,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又胆怯。

李卫军是厂里的机修工,高高大大的,穿着一身泛着油光的蓝色工作服,是厂里很多女工爱慕的对象。

王淑琴从没想过自己会和他有什么交集。

直到有一次,她操作的纺织机出了故障,急得她满头大汗。

工友们都在忙,没人顾得上她。

就在她快要哭出来的时候,李卫军提着工具箱走了过来。

“别急,我看看。”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是有种让人安心的魔力。

他三下五除二就把机器修好了,还顺便教了她几个处理小毛病的技巧。

临走时,他对王淑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牙齿很白。

从那天起,李卫军好像就特别关照她。

食堂打饭会多给她一块肉,下班晚了会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面,直到看着她进了宿舍楼。

厂里的姐妹们都开玩笑,说机修大帅哥看上咱们的农村小花了。

王淑琴每次都红着脸,心里却甜丝丝的。

他们的恋爱,没有什么花前月下,就是在工厂的宿舍楼下,在回家的路上,在食堂的饭桌上。

李卫军话不多,但他会把自己的工资交给王淑琴,说:“你拿着,想买什么就买点,别亏待自己。”

王淑琴也舍不得花,一分一分都给他攒着,说以后要盖大房子。

结婚那天,没有婚纱,没有轿车。

王淑琴就穿着一件红色的新褂子,李卫军骑着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把她从集体宿舍接到了自己那个小小的职工单间里。

屋子虽小,但被李卫军收拾得一尘不染。

墙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喜字。

“淑琴,以后这里就是咱家了。”

李卫军握着她的手,认真地说道。

“嗯。”

王淑琴点点头,眼眶有点湿。

婚后的日子,平淡又幸福。

李卫军在厂里升了技术组长,王淑琴也成了生产标兵。

他们用攒下的钱,买下了现在这套小房子,虽然不大,但总算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那时候,他们总以为,好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直到永远。



03

意外发生在一个普通的下午。

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王淑琴上的是早班,中午就回家了,想着晚上给李卫军做他最爱吃的红烧肉。

她刚把肉炖上,就接到了工厂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很急,话也说得颠三倒四。

王淑琴只听清了几个字:“卫军...出事了...快来医院。”

她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锅里的肉还咕嘟咕嘟地冒着香气,可她什么都闻不到了。

她疯了一样冲出家门,跑到路边拦车,手上甚至还沾着切肉的油。

等她赶到医院,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走廊里站着几个工厂的领导和同事,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她抓住一个认识的工友,颤抖着问:“卫军呢,他怎么样了?”

工友支支吾吾,不敢看她的眼睛。

“嫂子,你别急,医生还在抢救。”

那几个小时,是王淑琴一生中最漫长的等待。

她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手术室门口,不吃不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直到手术室的灯熄灭,医生疲惫地走了出来。

“家属请节哀,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生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王淑琴的心上。

不,这不是他说的原话。

医生当时说的是:“病人命保住了,但是高位截瘫,以后恐怕都得在床上度过了。”

高位截瘫。

这四个字,王淑琴当时不太懂是什么意思。

她只知道,当她再次看到李卫军时,他躺在病床上,脖子以下都失去了知觉。

那个曾经高大健壮,能轻易把她抱起来转圈的男人,如今像一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他的眼睛睁着,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没有一丝光彩。

王淑琴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崩塌了。

工厂赔了一笔钱,但再多的钱也换不回一个健康的李卫军。

出院回家后,李卫军变得沉默寡言,整日整日地不说话。

他好几次都想寻短见,都被王淑琴及时发现了。

有一次,他趁王淑琴出去买菜,挣扎着想从床上滚下来。

“你让我死了算了!我这样活着就是个废人,是在拖累你!”

他冲着王淑琴嘶吼,那是他出事以来第一次情绪爆发。

王淑琴没有哭,也没有骂他。

她只是走过去,像往常一样,轻轻地把他抱回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卫军,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这个家就散了。”

“只要你活着,我就不是一个人,这个家就还在。”

从那天起,李卫军再也没提过死。

他也开始慢慢尝试着配合王淑琴的照顾。

只是王淑琴知道,他的心已经死了。

而她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一生,去温暖那颗已经冰冷的心。

04

为了照顾李卫军,王淑琴辞掉了工厂的工作。

家里的积蓄加上工厂的赔偿款,在最初的治疗中很快就花得差不多了。

李卫军每天的康复按摩、营养品、药费,像一个无底洞,吞噬着他们微薄的家底。

王淑琴必须出去工作。

可是,她能做什么呢?

她要随时随地照顾丈夫,不能离家太久,也不能干太累的活,不然就没精力照顾他了。

找了很久,高不成低不就。

直到有一天,她在小区的布告栏上,看到一张小小的招聘启事。

市殡仪馆招聘夜班保洁员,晚十点到早六点,待遇从优。

王淑琴看着那张纸,心里盘算开了。

时间正好,晚上卫军睡着了,她可以安心出门。

工资也比一般的保洁要高。

就是这个地方......一般人听了都犯怵。

她回家跟李卫军商量。

李卫军躺在床上,听完后沉默了很久。

“淑琴,别去了,那地方不吉利。”

他的声音很沙哑。

“都是靠力气挣钱,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

王淑琴一边给丈夫按摩腿,一边说。

“再说,我胆子大,不怕那些。”

她确实不怕。

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她更怕的是丈夫的药费单,是家里空了的米缸。

最终,李卫军没能拗过她。

王淑琴顺利地应聘上了。



第一天上班,领班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姓刘。

刘师傅带着她熟悉环境,告诉她什么地方要重点打扫,什么地方不能乱碰。

“王姐,咱这儿跟别的地方不一样,规矩多。”

刘师傅指着一排排冰冷的铁柜子说。

“这些是停尸柜,你打扫的时候离远点,别好奇去看,也别乱说话,心里尊敬着点就行。”

王淑琴认真地点点头。

她看见那些柜子上都贴着标签,写着名字和编号。

整个大厅里空空荡荡,只有制冷机发出的嗡嗡声,显得异常安静。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香烛混合的奇特味道。

说实话,不害怕是假的。

尤其是一个人打扫的时候,走廊的尽头黑漆漆的,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你。

但王淑琴干起活来,就把这些都忘了。

她只想快点干完,快点回家。

她每天的生活就像一个精确的钟摆。

白天,她是温柔耐心的妻子。

夜晚,她是沉默寡言的保洁员。

她很少和殡仪馆的同事交流,只是埋头干活。

时间长了,她也慢慢习惯了这里的安静和冰冷。

她觉得,这里躺着的每一个人,都曾经有过自己的故事,有过自己的喜怒哀乐。

如今,一切归于沉寂。

有时候她会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躺在这里,会不会有人像她这样,在深夜里为自己擦洗地面。

05

这天晚上,和往常一样,王淑琴在十点钟准时来到了殡仪馆。

她换上蓝色的工作服,戴上橡胶手套,拎着水桶和拖把,开始了一夜的工作。

今晚送来的人似乎不多,大厅里比平时还要空旷。

惨白的灯光照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反射出她孤单的身影。

她先是把垃圾桶都清理了一遍,然后开始拖地。

“哗啦,哗啦......”

拖把划过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她从走廊的这头,慢慢地拖向那头。

那头,就是停放遗体的告别大厅和冷藏区。

制冷压缩机低沉的嗡鸣声越来越近,像某种野兽的呼吸。

王淑琴已经习惯了这种声音,这声音伴随了她无数个夜晚。

她拖得很认真,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当她拖到冷藏区门口时,停下来换了一桶清水。

这里并排立着几十个不锈钢的冰柜,每一个都像一个沉默的卫兵。

空气里的寒意更重了,仿佛能钻进骨头缝里。

王淑琴打了个哆嗦,继续埋头干活。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

“叩。”

声音很短促,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王淑琴停下了动作,直起腰,侧耳倾听。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压缩机还在不知疲倦地嗡嗡作响。

也许是听错了。

她想,可能是哪里的水管发出的声音。

她弯下腰,准备继续拖地。

“叩...叩...”

这次的声音清晰了很多。

是从她面前这排冰柜里传出来的。

王淑琴的心猛地一跳,握着拖把杆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她慢慢地抬起头,目光扫过那一排排泛着金属冷光的柜门。

“叩叩...叩。”

声音还在继续,不急不缓,带着一种执拗的节奏。

这绝不是幻觉。

王淑琴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

她壮着胆子,循着声音的来源,一步一步地挪了过去。

最终,她停在了中间一个冰柜的前面。

那个柜门的编号是“74”。

声音就是从这里面发出来的,清晰而执着。

“叩...叩叩...”

一声又一声,敲击在冰冷的铁门上,也敲击在王淑琴的理智边缘。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各种恐怖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难道是......诈尸了?

她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疼。

一种强烈的好奇心和无法言喻的恐惧感同时抓住了她。

她犹豫了几秒钟,最终还是鬼使神差地,缓缓地弯下腰,将脸凑近了那个冰柜门。

柜门上有一个小小的观察窗,大概只有硬币大小,通常是用来核对遗体信息的。



她屏住呼吸,把眼睛贴了上去。

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

透过那个小小的窗口,她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就是这一眼,让王淑琴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她的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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