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度高温送餐员砸碎玻璃救婴儿,女车主跑过来大喊:你赔我车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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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五万!你一个送外卖的,你赔得起吗?!”

“医生!不好了!孩子突然抽搐,心率掉得厉害!”

40度高温,他砸碎豪车玻璃救出奄奄一息的婴儿,等来的却是孩子母亲的疯狂索赔。

然而,就在女人不依不饶时,抢救室护士的一声惊叫,却让整个事件,瞬间滑向了另一个方向。



01

赵军觉得,今年七月的太阳,是来索命的。

天气预报上,那个刺眼的“40℃”已经挂了快半个月,像是焊在了天上,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整座城市就是一个巨大的、被烧得通红的铁炉子。马路上的柏油路,被晒得软趴趴、油汪汪的,电动车骑过去,轮胎都能粘起一层黑色的黏丝。空气是烫的,风是烫的,连吸进肺里的每一口气,都带着一股子灼人的、汽车尾气混合着灰尘的味道。

赵军每天骑着他那辆跑了快五万公里的二手电动车,穿梭在这座钢铁森林里,感觉自己就像一块在铁板上反复煎烤的五花肉。身上的蓝色外卖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后背上析出一层白花花的盐霜,像一张丑陋的地图,记录着他一天的奔波轨迹。

他今年三十有五,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从豫北农村来这南方大城市闯荡,已经快十年了。他没啥大本事,也没读过多少书,就是肯卖力气,人也老实。

中午十二点,正是单子最多、太阳最毒的时候。赵军把车停在路边一个快餐店门口,跟几个同样满身大汗的骑手,一人端着一碗五块钱的素面,蹲在马路牙子上“呼噜呼噜”地吃。

“他娘的,这天儿真不是人干的。”一个叫老王的骑手,比赵军大几岁,一边吃一边骂,“我刚才送个餐,上六楼没电梯,下来以后,感觉魂儿都没了,差点一头栽地上。”

“可不是嘛。”赵军用筷子挑起面条,吹了吹热气,“我那出租屋,跟个蒸笼似的,晚上睡觉都得往身上泼凉水。房东那个老太婆,昨天又催我交下个月的房租了,说再不交就给我断电。”

“唉,都不容易。”老王叹了口气,“家里的婆娘孩子,还指着咱们这点钱过活呢。”

这话,戳中了赵军的心窝子。他扒拉完最后一口面,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然后掏出自己那台屏幕都裂了的旧手机,点开了微信。屏保上,是他五岁的女儿妞妞,扎着两个小羊角辫,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这是他在这座火炉一样的城市里,唯一的清凉和慰藉。

他把挣来的钱,一分一分地攒着,除了留下最基本的生活开销,剩下的,都按月寄回老家。老家,有他体弱多病的老娘,有他勤劳本分的媳妇,还有一个他只在过年才能抱一抱的宝贝女儿。

他点开视频通话,响了几声,那边就接了。

“爸!”视频那头,妞妞的小脸蛋凑得很近,奶声奶气地喊。

“哎,妞妞,想爸爸没有啊?”看到女儿,赵军那张被晒得黝黑皴裂的脸上,立刻堆满了最柔软的笑容。

“想了!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妈妈说,等我过生日,你就回来给我买大蛋糕。”

“好,好,爸爸一定回去。”赵军的眼眶有些发热,“你在家要听妈妈的话,知道吗?”

挂了视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张胖嘟嘟的笑脸,他觉得,身上所有的累,所有的苦,都烟消云散了。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头拉磨的驴,虽然辛苦,但只要能让家里的那几口人,过得好一点,他就觉得值。

他从没想过,自己这份卑微的坚持和希望,会因为一声微弱的啼哭,而卷入一场天大的麻烦里。

02

下午两点,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赵军的手机“叮”地一声,进来一个大单。市中心最高档的那个“环球汇”商场,一家网红甜品店,订了十几份价格不菲的雪花冰,要送到三十多公里外的一个富人别墅区。

这种单子,路程远,时间紧,天气又热得要命,冰品很容易化,稍微超时一点就可能被投诉罚款,很多骑手都不愿意接。

可赵军一看那高额的配送费,还是咬着牙接了。

房东的催租声,还在他耳边回响。

当他骑着车,像一条被追赶的鱼,冲进环球汇那闷热得像蒸笼一样的地下停车场时,一股热浪夹杂着汽车尾气的味道,扑面而来,差点让他窒息。

他停好车,抬头看了一眼周围。不愧是高档商场,停车场里停的,都是他叫不出名字的豪车,一辆辆在灯光下闪着昂贵的光。他在一辆黑色的、崭新得能照出人影的奔驰越野车旁边找了个空位停下,心里还嘀咕了一句,这车真漂亮,得值老家好几套房子了。

他锁好车,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着上了楼。

甜品店在商场五楼,装修得富丽堂皇,里面的冷气开得比他出租屋的冬天还足。穿着精致工服的店员,看到他这一身被汗水浸透的蓝色外卖服,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快点快点,这单客人催了,要是化了,你要全额赔偿的。”店员把一个巨大的保温袋递给他,语气很是不耐烦。

“好嘞。”赵军也顾不上计较这些,接过那沉甸甸的袋子,又一路小跑着往停车场赶。

等他回到自己那辆小小的电动车旁,把巨大的保温袋在后座上小心翼翼地固定好时,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

他跨上车,拧动电门,正准备冲出去。

耳朵里,却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非常微弱的、像是小猫一样的叫声。

“呜……呜……”

他开始没在意,以为是自己热得头昏,出现了幻听。

可当他骑出几米远,那声音,又响了起来,断断续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赵军的脚下意识地踩了刹车。

他竖起耳朵,仔细地听。

没错,是有声音。

他跳下车,循着声音,在停车场里找了一圈。

最终,他的目光,又一次锁定在了那辆停在角落里的、黑色的奔驰越野车上。

声音,就是从那辆车里传出来的。

03

车窗贴着很黑的膜,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赵军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快步凑了过去,把脸紧紧地贴在后座的车窗上,用手在眼睛上方搭成一个凉棚,挡住灯光的反射,眯着眼睛,使劲往里瞧。

这一瞧,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只见车的后排,一个看起来还不到一岁的婴儿,被独自绑在儿童安全座椅上!

孩子穿着一身明显不合时宜的厚厚的连体衣,小脸憋得通红发紫,额头上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得一绺一绺的,紧紧地贴在头皮上。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只能发出那种极其微弱的、濒死般的呻吟。他的小手,无力地在空中抓挠着,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整个车厢,在地下停车场这种密不透风的环境里,又被发动机的余温烘烤着,俨然已经成了一个致命的、移动的烤箱!

赵军的心,猛地揪成了一团。

他也是当爹的人,他知道,这种情况,对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婴儿来说,意味着什么。

“有人吗?!这是谁家的车啊?!”

赵军扯着嗓子,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大声呼喊。他的声音,在水泥柱子之间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发疯一样地,绕着车跑了一圈,使劲地拉着四个车门。所有的门,都从里面锁得死死的。

他又趴在驾驶位的窗户上,看到中控台上,放着一个挪车电话的牌子。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掏出自己那台旧手机,哆哆嗦嗦地,按下了那个号码。

电话,通了。可响了很久很久,都无人接听。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电话那头,终于被接了起来。

“喂?谁啊?烦不烦啊!”一个很不耐烦的、年轻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背景音里,还夹杂着嘈杂的音乐和导购员的推销声。

“你好!我是停车场的一个路人!你的车里锁着一个孩子!快不行了!你赶紧过来!”赵军急得语无伦次。

“什么孩子?哦……你说我家宝宝啊。”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满不在乎,“没事,我就在楼上买件衣服,他睡着了,我开了点窗户缝,没事的,一会儿就下去了。”

“什么没事?!人都快没气了!你赶紧下来!”赵军对着电话咆哮起来。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大惊小怪的,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嘟…嘟…嘟…”

电话,被对方不耐烦地挂断了。

赵军再打过去,已经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他气得浑身发抖,转头想去找保安求助。他跑到停车场出口的保安亭,看到一个穿着制服的保安,正吹着空调,低着头聚精会神地玩着手机游戏。

“同志!同志!那边有辆车,里面锁着个小孩,快不行了!你有没有办法联系上车主?”赵军焦急地拍打着岗亭的窗户。

那保安抬起头,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嚷嚷什么?哪辆车?”

赵军指着那辆奔驰车。

保安瞥了一眼,又低下了头,慢悠悠地说:“那是业主的车,我们联系不上。要不我帮你用广播喊一下吧。”

他说着,拿起对讲机,用一种毫无感情的语调,懒洋洋地喊了一句:“请黑色奔驰车主听到广播后,速到B2停车场,你的车有点问题。”

喊完,他又继续低头玩起了游戏。



“这就完了?!”赵军不敢相信。

“那不然呢?我又没钥匙,总不能把人家车砸了吧?砸了你赔啊?”保安翻了个白眼。

赵军看着他那副事不关己的嘴脸,心彻底凉了。

他跑回车边,再去看车里的孩子。那孩子,已经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了。他的头,无力地歪在一边,小胸脯的起伏,微弱到几乎看不见。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这孩子就真的没命了!

一股血,猛地就冲上了他的头顶。

他看了一眼手里的订单,那个催单的电话,已经像催命符一样,响了十几次了。他知道,这一单,肯定要黄了。差评,罚款,这个月一半的工资,可能都要泡汤了。

可他顾不上了。

跟一条人命比起来,这些,都算个屁!

他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的墙角,立着一个红色的消防栓箱。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猛地冲了过去,一把拉开箱门,从里面抄起那把用来破窗的消防斧,又冲了回来。

他举起斧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后座的车窗,狠狠地砸了下去!

“哐当!”

一声巨响!

钢化玻璃应声而碎,无数的碎片,像钻石一样,在闷热的空气中,四处飞溅。

04

巨大的破窗声,终于惊动了周围的人。

那个还在玩手机的保安,也吓得一激灵,从岗亭里跑了出来。

“哎!你干什么!你疯了!”

赵军没有理会他,他用斧子的手柄,小心翼翼地把窗框上残留的碎玻璃都敲掉,然后伸手进去,从里面打开了车门锁。

一股滚烫的、几乎能把人熏晕的热浪,从车里,扑面而来。

他解开安全座椅的卡扣,将那个已经浑身瘫软、像一团烂泥一样的婴儿,抱了出来。孩子的身体,烫得吓人,像个小火炉,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起来。

“快!打120!”赵军对着旁边已经看傻了的保安吼道。

很快,商场的医务人员和保安都赶了过来,大家七手八脚地,用湿毛巾给孩子物理降温,又喂了点水。救护车的鸣笛声,也由远及近,呼啸而来。

就在医护人员把孩子抬上担架,准备送往医院的时候,一个穿着时髦、化着精致妆容的年轻女人,提着大包小包的奢侈品购物袋,踩着高跟鞋,终于姗姗来迟。

“哎?你们干什么呢?围着我的车干嘛?”

她就是车主,孩子的母亲。

当她看到自己那辆爱车的后窗,变成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时,她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我的车!谁干的?!”

“是你啊?你总算来了!你孩子在车里中暑,都快没命了!”一个围观的大妈,没好气地说。

女人这才注意到旁边救护车上的孩子,她脸色变了变,但随即,她的目光就锁定在了那个手持消防斧、满身大汗、还穿着一身廉价外卖服的赵军身上。



她像是找到了罪魁祸首,把手里的购物袋往地上一扔,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是你砸了我的车?!”她指着赵军的鼻子,声音尖利得能划破人的耳膜。

赵军喘着粗气,点了点头:“孩子锁在里面,不开窗不行。”

“不行?”女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这车是德国进口的!全景天窗!你知道这块玻璃多少钱吗?啊?!我告诉你,五万!你一个送外卖的,你赔得起吗?!”

她完全不理会旁边奄奄一息的孩子,也不理会众人鄙夷的目光,只是像个泼妇一样,揪着车窗的问题不放。

“我不管!今天,你要是不把我的车钱赔了,你就别想走!我要报警!告你故意毁坏他人财物!”

警察和救护车,几乎是同时到达的。

最终,孩子被送往了最近的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而赵军,和那个不依不饶的女人,也被带到了医院的警务室,做进一步的调查。

医院急诊室的走廊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赵军蹲在墙角,闷着头,一言不发。而那个女人,还在对着处理案件的民警,喋喋不休地哭诉着自己的车,要求一定要严惩赵军,让他赔偿自己所有的损失。

就在这时,一个医生从抢救室里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孩子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体温已经降下来了。但是由于长时间处在高温缺氧环境,孩子的大脑可能会有损伤,而且他本身似乎有某种基础疾病,被这次高温触发了,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女人一听孩子暂时没事,立刻又来了精神,她打断医生的话,指着赵军对警察说:“警察同志,你们听到了吧?孩子没事!那他砸我车这个事,就更不能这么算了!我不管他是什么见义勇为,我的车坏了就是他干的,他就必须赔!”

她正闹得起劲,抢救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了。

一个年轻的小护士,脸色惨白地,从里面匆匆跑了出来,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慌和颤抖:

“李医生!不好了!”

女人那嚣张的叫骂声,戛然而止。

她脸上的血色,在短短一秒钟之内,褪得干干净净。

她那双刚刚还指着赵军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地颤抖起来。

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滚落。

她像是想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样,踉踉跄跄地,伸手想去扶旁边的墙壁,却腿一软,险些滑倒在地。她的嘴唇哆嗦着,看着匆忙跑回抢救室的医生,发出了绝望的、不似人声的呻吟:

“不……不会的……刚才……刚才你不是说……你不是说他有那种病,最怕的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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