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文基于真实社会事件改编，人物姓名均为化名，部分情节进行了文学化处理，旨在探讨现代家庭关系中的复杂情感。
"你疯了吗？这种事也敢瞒着我们！"母亲的声音在客厅里炸开。
"妈，您先别激动，听我解释..."我试图缓解气氛。
"解释什么？你哥哥怎么办？我们怎么办？"母亲的眼泪夺眶而出。
哥哥沉默地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了？"
我看着眼前争执的家人，苦笑一声："既然你们都这么想要，那干脆全家都占个名额呗。"
01
三天前的下午，我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动态。
"终于买房了！环境优美，绿树成荫，空气清新，远离喧嚣。感谢这些年的努力，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地方。"
配图是一片绿意盎然的园区，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远山如黛，鸟语花香。
照片拍得很用心，角度和光线都恰到好处。
评论很快就来了。
"恭喜恭喜！什么时候请客？"
"小李出息了，这环境看着就舒服！"
"哇，这是哪个楼盘？我也想看看。"
"环境真好，空气一定很棒吧？"
我一一回复着朋友们的祝贺，心情复杂。每个点赞都让我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手机响起，是母亲打来的。
"小李，我刚看到你发的朋友圈，你买房了？"母亲的声音透着兴奋，"在哪里？多大？多少钱？"
"妈，就是...一个环境很好的地方。"我有些支吾。
"什么叫环境很好的地方？你给我说清楚，是市区还是郊区？几室几厅？房产证办了没有？"
母亲连珠炮似的问题让我头疼。我知道她关心我，但有些事情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房产证已经办了，就我一个人的名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就你一个人的名字？"母亲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为什么不加上你哥哥的名字？还有我和你爸的，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商量？"
"妈，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什么叫你自己的决定？我们是一家人！你哥哥现在还在租房子住，你买房了不想着他？还有我和你爸，将来我们老了住哪里？"
母亲越说越激动，我能想象她此刻的表情。
"妈，您别急，这件事...很复杂。"
"有什么复杂的？房子就是房子，一家人就应该写一家人的名字。你明天就去房管局，把我们的名字都加上去。"
"妈，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你给我说清楚！"
我深吸一口气："明天您和哥哥一起过来，我当面跟你们说。"
挂了电话，我瘫坐在沙发上。这通电话是预料之中的，但真正接到时，还是感觉心力交瘁。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
母亲这个人，一辈子都在为这个家操心。从小到大，她总是把家庭利益放在第一位。
哥哥李明比我大三岁，从小成绩就不如我，工作后也一直不太顺利。母亲总觉得我应该多帮衬哥哥。
这种观念在她心里根深蒂固。
我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父亲在工厂上班，母亲做些零工补贴家用。
有一次，奶奶给了我和哥哥每人一百块钱压岁钱，我想买一套漫画书，但母亲说："你哥哥要买篮球鞋，你的钱先给他用着，等以后再说。"
等以后再说，这句话我听了无数遍。
上大学时，家里供两个孩子读书确实困难。我的成绩比哥哥好，考上了更好的学校，但学费也更贵。
母亲跟我说："要不你先工作吧，让你哥哥先读完，等他毕业了工作了，再供你读书。"
那时候我十八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我跟母亲大吵了一架，说她偏心，说她不公平。最后还是父亲出面，东拼西凑地凑齐了学费。
大学四年，我一直在打工赚生活费。
哥哥倒是过得很潇洒，母亲每个月都会给他寄钱。毕业后，我很快找到了不错的工作，哥哥却一直不太顺利，换了好几份工作都不长久。
母亲总是跟我说："你是弟弟，应该照顾哥哥。"
这些年来，我确实也在照顾哥哥。他换工作时，我帮他找关系；他缺钱时，我会借给他；他结婚时，我出了一半的彩礼钱。
但这次不一样。
这次真的不一样。
第二天晚上，母亲和哥哥如约而至。
母亲一进门就开始四处打量，似乎想从我的房间里找到什么线索。哥哥李明脸色不太好看，显然已经被母亲训过一顿。
"小李，房产证呢？给我看看。"母亲开门见山。
我从抽屉里拿出房产证，递给她。
母亲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脸色越来越难看："真的就你一个人的名字。小李，你这样做不合适。"
哥哥也凑过来看了看，冷笑一声："弟弟现在出息了，有房子了，不需要家人了。"
"哥，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哥哥的语气很冲，"你买房这么大的事情，事先不跟我们商量，事后也不告诉我们。现在房产证上就你一个人的名字，这不是把我们当外人吗？"
母亲在旁边附和："就是，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商量的？你哥哥现在还在租房子住，你有房子了不想着他？"
我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争吵会越来越激烈。于是我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他们说："你们想知道这房子是什么情况，我明天带你们去实地看看。"
"看就看，我倒要看看你买的什么房子。"母亲气呼呼地说。
哥哥也说："对，我也想看看弟弟的大房子。"
那天晚上，他们没有留下来过夜，气氛实在太僵了。母亲临走时还说："明天看了房子，我们再好好谈谈。"
送走他们后，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朋友圈里还有人在点赞评论，询问房子的细节。我一条都没有回复。
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从决定发那条朋友圈开始，我就知道会面临家人的质疑。但我还是发了，因为我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让我能够跟家人坦白一切的契机。
有些话，憋在心里太久了。
有些事，该说出来了。
02
第三天上午，我开车去接母亲和哥哥。
路上的气氛依然很紧张。母亲坐在副驾驶座上，不停地念叨着关于房产证的事情。
"我跟你哥哥商量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去房管局，把我们的名字都加上去。这样对大家都公平。"
"妈，您先别急着下结论，等看了房子再说。"
"看房子有什么用？关键是房产证的事情。你这样做真的不合适，我们是一家人，应该有福同享。"
哥哥在后座冷冷地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房产证都办了，他早就计划好的。"
我从后视镜里看了哥哥一眼。他的表情很复杂，有愤怒，有失望，也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有过很多矛盾，但毕竟是兄弟。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我心里也不好受。
"哥，有些事情你们还不了解。"
"那你倒是说清楚啊，搞得神神秘秘的。"
我没有回答，专心开车。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们真相，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有些话说出来，就再也收不回了。有些事情一旦摊开，就会改变所有人的生活。
车子渐渐驶离了市区，进入了郊外。两边的建筑越来越少，绿化越来越多。
"这是要去哪里？"母亲有些疑惑，"你买的房子在这么远的地方？"
"快到了。"
又开了十几分钟，我把车开进了一个大门。门口有保安，看到我们的车子就挥手示意通过。
"这个小区管理还挺严格的。"母亲说。
哥哥也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确实如我朋友圈里发的照片一样，这里绿树成荫，空气清新，环境优美。
"环境确实不错，就是有点远。"哥哥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我把车停在一个停车位上，关掉发动机。
"到了。"
我们三个人下了车。母亲和哥哥四处看了看，脸上的表情有些困惑。
这里确实很安静，安静得有些不寻常。没有小孩子的嬉闹声，没有汽车的轰鸣声，甚至连说话声都很少听到。
"这个小区怎么这么安静？"母亲问。
"是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哥哥也觉得奇怪。
我没有回答，而是径直往前走。他们跟在我身后，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的绿化做得确实很好，各种树木花草都修剪得很整齐。小径铺得很平整，两边还有精致的路灯。远远看去，还有一些雕塑和凉亭。
"这个小区建得还真不错，就是太安静了，有点冷清。"母亲说。
我们走了大概十分钟，来到了一个比较开阔的地方。这里有很多整齐排列的小建筑，每个都不大，样式也很统一。
"这些是什么？"哥哥指着那些小建筑问。
我停下脚步，深深看了他们一眼："就是我买的房子。"
母亲和哥哥都愣住了。他们仔细看了看那些小建筑，表情越来越困惑。
这些建筑确实很特别。每一个都只有几平方米大小，高度也不高，更像是某种装饰品而不是住宅。而且它们的样式很统一，都是同样的材质和设计。
"这...这是房子？"母亲结结巴巴地问。
"这哪里像房子？这么小，人怎么住？"哥哥也满脸疑惑。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其中一个小建筑前面。上面刻着一些文字，还有一张照片。
母亲和哥哥跟过来，看清楚那些文字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那是一个墓碑。
上面刻着一个陌生人的名字，还有生卒年月。照片上是一个慈祥的老人，正对着镜头微笑。
"这...这是..."母亲的声音都颤抖了。
哥哥的脸色变得铁青："你带我们来了墓地？"
我点点头："对，这里是墓地。我买的也不是房子，是墓地。"
母亲和哥哥都傻眼了。他们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里的"小建筑"原来都是墓碑。怪不得这里这么安静，怪不得看不到什么人。
"你...你为什么要买墓地？"母亲的声音很轻，似乎怕惊扰了什么。
"而且还骗我们说是买房子？"哥哥的语气里有愤怒，也有困惑。
我看着他们震惊的表情，心情复杂。这一刻终于来了，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话，现在必须说出来了。
"我没有骗你们，我确实买了房子。只是这个房子，是给将来的我准备的。"
母亲似乎明白了什么，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你是不是...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走到一块空地前面。那里立着一个牌子，写着"预售"两个字。
"这里就是我买的地方。将来这里会立一个墓碑，上面写着我的名字。"
哥哥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买墓地？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看着他们焦急的表情，心里五味杂陈。
"是的，我生病了。医生说，我的时间不多了。"
这句话一出口，现场瞬间安静下来。只有远处鸟儿的啁啾声，在这片宁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03
母亲瘫坐在旁边的石椅上，眼泪止不住地流。哥哥的手还抓着我的胳膊，但力气明显小了很多。
"什么病？"哥哥的声音很轻。
"胰腺癌，晚期。"
这四个字说出来，我反而感觉轻松了一些。这个秘密我保守了两个月，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现在终于说出来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母亲抹着眼泪问。
"两个月前。一开始只是胃疼，以为是老胃病犯了。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胰腺癌，而且已经是晚期了。"
哥哥松开了我的胳膊，退后了几步，脸色苍白："医生怎么说？能治吗？"
"医生说，如果积极治疗，可能还有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如果不治疗，可能就几个月。"
母亲哭得更厉害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为什么要一个人扛着？"
我走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妈，我不想让你们担心。而且这种事情，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怎么改变不了？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可以带你去看更好的医生，可以..."母亲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她也知道，胰腺癌晚期意味着什么。
哥哥在旁边站了一会儿，突然问："所以你才买墓地？才发朋友圈说买了房子？"
"对。我想提前为自己做准备，也想给你们一个缓冲的时间。"
"什么叫缓冲的时间？"
"就是慢慢接受这个事实。如果我突然告诉你们我得了绝症，你们肯定接受不了。但如果先让你们知道我买了墓地，然后再告诉你们真相，可能会好一点。"
哥哥摇摇头："你想得太多了。这种事情，怎么说都是一样的痛苦。"
确实是这样。看着母亲和哥哥痛苦的表情，我知道我的想法太天真了。有些痛苦是无法缓解的，有些打击是无法减轻的。
"那你为什么发朋友圈说买了房子？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买了墓地？"母亲问。
我想了想："因为我想让自己看起来还正常一点。在朋友们眼里，我还是一个刚买了房子的年轻人，一个对未来充满希望的人。"
"那为什么又要告诉我们真相？"
"因为你们是我的家人。我不能瞒着你们走完最后的路程。"
母亲又哭了起来。哥哥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弟弟，对不起。我刚才说了那些难听的话，我不知道..."
"哥，你不用道歉。换成是我，我也会那样想。"
我们三个人在墓地里站了很久，谁也没有说话。这里真的很安静，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慌。
"你准备怎么办？"哥哥问。
"什么怎么办？"
"治疗啊，你准备治疗吗？"
我摇摇头："医生说了，治疗的效果不会很好，只能延长一点时间，但生活质量会很差。我不想把最后的时间都花在医院里。"
"那你想怎么度过这段时间？"
"正常地生活，正常地工作，直到身体撑不住为止。"
母亲抬起头看着我："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要搬回家住？"
"妈，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可以照顾自己。而且我现在身体还行，不需要特别的照顾。"
"那将来呢？将来身体不好了怎么办？"
"将来再说吧。"
这句话我小时候听了无数遍，现在轮到我来说了。
哥哥突然问："你刚才说什么干脆全家都占个名额，是什么意思？"
我苦笑一声："我当时就是随口一说。你们不是都想要房产证上有自己的名字吗？那就都加上吧，反正这块地也够大。"
"你的意思是..."母亲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的意思是，既然我们是一家人，那就真的在一起吧。这块地够大，可以放下我们全家的墓碑。"
哥哥和母亲都没有说话。
"当然，我只是开玩笑。你们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只是想说，如果有一天你们也需要这样的地方，这里有地方。"
母亲又哭了起来："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怎么能这样想？"
"妈，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每个人都会走到这一步。我只是走得早一点而已。"
"不行，我要带你去看医生，看更好的医生。说不定还有办法。"母亲站起来，擦干眼泪。
"妈，我已经看了很多医生了，结果都是一样的。"
"那就去国外看，去美国，去德国。我听说国外的医疗技术更先进。"
哥哥也说："对，我们想办法筹钱，不管花多少钱都要试一试。"
看着他们充满希望的表情，我不忍心打击他们，只是点了点头："好，我们再想想办法。"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钱不是问题，技术也不是问题。胰腺癌晚期就是这样，世界上最好的医生也无能为力。
但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他们需要希望，哪怕是虚假的希望。
"现在我们先回去吧。"我说。
"等等。"母亲走到那块空地前面，仔细看了看，"这块地真的是你买的？"
"对，手续都办完了。"
"多少钱？"
"十万。"
哥哥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贵？"
"这里环境好，价格自然贵一点。而且这是永久性的，一次付款，永远使用。"
母亲在那块地前面站了很久，然后转身对我说："儿子，妈妈想问你一个问题。"
"您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妈妈也需要这样的地方，你愿意让妈妈在你旁边吗？"
我愣住了，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当然愿意。"
"那你哥哥呢？"
"也愿意。"
母亲点点头："那就好。妈妈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一家人能够在一起。活着的时候在一起，死了以后也要在一起。"
哥哥在旁边轻声说："弟弟，我也想在这里占个名额。"
我看着他们，心情复杂。之前他们为了房产证的事情争得不可开交，现在却主动要求在墓地里占个名额。
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
回家的路上，气氛依然很沉重。母亲一直在副驾驶座上默默流泪，哥哥也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们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毕竟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巨大的打击。
快到家的时候，母亲突然说："小李，有件事妈妈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
"关于你的病，我们能不能先不告诉其他人？"
"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