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文为虚构小说故事，请勿与现实关联。
急诊科的白炽灯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父亲沈国华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每一声都像敲在我心上。
"患者家属在哪里？需要填写紧急联系人信息。"年轻的女医生拿着病历卡走过来。
我赶紧站起身："医生，我是他儿子。"
"还有其他家属吗？配偶、父母？"医生例行公事地问道。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除了我，他没有任何亲人了！"
话音刚落，本来虚弱地闭着眼的父亲突然猛地坐起身，双眼通红地瞪着我，声音嘶哑却异常响亮："谁说我没有亲人？你妈还活着！"
整个急诊科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们。我愣在原地，26年来，这是父亲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承认母亲的存在。
"爸，你..."我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父亲捂着脸，肩膀剧烈颤抖着，多年来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他哽咽着说："她就住在老街区，这么多年我一直知道..."
01
我叫沈晨曦，今年28岁，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师。如果有人问我这辈子最恨的人是谁，我会毫不犹豫地说：我妈罗雅琴。
不是因为她打过我，也不是因为她不爱我，而是因为她在我两岁的时候，没有任何征兆地离开了我们。
那是1997年的冬天，据父亲后来告诉我的零星片段，那天早上他去上班，我还在睡觉，母亲在厨房做早餐。等他晚上下班回来，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坐在地上哭，手里还抓着半块饼干。
母亲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衣服、化妆品、甚至连她最喜欢的那个瓷花瓶都被打碎在地上。父亲说那是她故意打碎的，因为那是他们结婚时买的第一件家具。
从那天开始，我们家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母亲的身影。
父亲那年24岁，正是应该意气风发的年纪，却要独自抚养一个两岁的孩子。他在工厂上班，每天早上六点起床给我做早餐，然后把我送到邻居张奶奶家，自己去上班。晚上下班后再接我回家，给我洗澡、讲故事、哄我睡觉。
我记得小时候经常半夜醒来，看见父亲坐在昏暗的灯光下缝我的衣服。他的手很笨，针线活做得歪歪扭扭，但每一针都缝得特别紧，好像怕我会像母亲一样突然消失。
上幼儿园的时候，别的小朋友都是妈妈接送，只有我总是看见父亲那张疲惫的脸出现在门口。有一次，一个小女孩天真地问我："晨曦，你妈妈呢？"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说："我妈妈出差了，出很远很远的差。"
父亲听到了，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晚上回家后把我搂在怀里，眼圈红红的说："晨曦，爸爸一个人也能把你养大，你不需要妈妈。"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在外人面前提起母亲。
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学校要开家长会，老师特意强调要求母亲参加。我回家后支支吾吾地跟父亲说了这件事，父亲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我去跟你们老师解释一下情况。"
第二天放学后，父亲真的去了学校。我远远地看见他和班主任王老师在办公室里谈话，王老师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同情，最后还轻轻拍了拍父亲的肩膀。
从那以后，学校里就再也没有人问过我母亲的事情。但我知道，这意味着所有的老师都知道了我们家的情况，知道了我是一个被母亲抛弃的孩子。
这种感觉很奇怪，既感激老师们的理解和照顾，又为自己的身世感到羞耻。
小学、中学、大学，这么多年里，父亲从来没有再找过女朋友。邻居们都说他这么年轻，条件又不错，完全可以重新开始。但父亲每次都摆摆手说："我一个人挺好的，晨曦也需要我全心全意的照顾。"
我知道他是在撒谎。深夜里我经常听见他在房间里叹气，有时候还能听见抽泣声。他以为我听不见，其实我都知道。
有一次我偷偷翻他的抽屉，想找点钱买漫画书，结果翻到了一张泛黄的结婚照。照片里的父亲年轻英俊，笑得特别灿烂，而他身边的女人美丽动人，眼睛弯弯的，和我长得有七八分相似。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母亲的样子。我拿着照片看了很久，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些答案：为什么要离开我们？为什么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她现在过得好吗？有没有想过我们？
但照片是不会说话的，它只是静静地躺在抽屉的最深处，像一个永远不会揭开的秘密。
中学的时候，我开始变得叛逆。看着别的同学有妈妈疼爱，有妈妈给做好吃的饭菜，有妈妈在生病时守在床边，我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和嫉妒。
我开始故意跟父亲作对，不好好学习，跟一些不良少年混在一起。父亲为了我的事情，被叫到学校无数次，每次回来他都不会骂我，只是坐在沙发上默默抽烟，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无奈。
有一次，我和同学打架被学校停学一周。那天晚上，父亲破天荒地喝了很多酒，然后抱着我哭了起来。
"晨曦，爸爸对不起你。"他说，"是爸爸没本事，留不住你妈妈，让你从小就没有妈妈疼爱。"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父亲哭得那么伤心。我忽然意识到，父亲这些年承受的痛苦并不比我少，他只是一直在默默承担着所有的责任和痛苦。
从那以后，我开始懂事了，不再跟父亲作对，开始努力学习。我想让父亲知道，即使没有母亲，我也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高考的时候，我考上了本市的一所不错的大学。填志愿的时候，其实我可以选择更好的外地学校，但我选择了留在本地，因为我不想让父亲一个人在这里。
大学毕业后，我找到了现在这份工作，收入还算不错。我搬到了离公司近一些的地方，但每个周末还是会回家陪父亲吃饭。
父亲今年54岁了，头发开始花白，背也有些驼了。他还是在那家工厂上班，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换过工作。我问过他为什么不换个轻松点的工作，他说习惯了，而且这里的同事都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比较照顾他。
我知道他说的"情况"是什么意思。在同事们眼里，我们是一个"残缺"的家庭，一个被妻子抛弃的男人和一个从小缺少母爱的孩子。
每当想到这些，我对母亲的恨意就会更深一层。她轻易地离开了我们，然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我们父子两个在这个世界上相依为命。
去年过年的时候，我给父亲买了一部新手机，教他用微信。他学会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的照片设成了屏保。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这样每次看手机都能看到你，感觉你就在身边。"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很心酸。父亲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而我却总是在想念那个抛弃了我们的母亲。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母亲没有离开，我们一家三口会是什么样子？父亲会不会更开心一些？我会不会更自信一些？但这些都只是假设，现实是她离开了，而且一去不复返。
02
从医院出来后，父亲的脸色好了很多，但情绪明显还没有平复。我们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坐了很久，谁都没有说话。
夕阳西下，医院门口的人流渐渐稀少。偶尔有急救车呼啸而过，提醒着我们刚才经历的惊险。
"晨曦。"父亲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颤抖，"你想见你妈妈吗？"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我心里爆开。26年了，这是父亲第一次主动提起要让我见母亲。
"她真的还活着？"我问道，声音不自觉地有些发抖。
父亲点点头："活着，而且就在咱们市里。"
"你一直知道她在哪里？"我盯着父亲的侧脸，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读出更多信息。
父亲沉默了很久，然后慢慢说道："知道，但是...有些事情很复杂，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什么叫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我的声音提高了几度，"她抛弃了我们，这还不够明确吗？"
父亲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痛苦："晨曦，你妈妈她...她有她的苦衷。"
"苦衷？"我冷笑一声，"什么苦衷能让一个母亲抛弃自己两岁的孩子？什么苦衷能让她这么多年连一个电话、一封信都没有？"
父亲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抽烟。烟雾在空气中缭绕，模糊了他的脸庞。
"算了，我不想见她。"我站起身准备离开，"这么多年我们都过来了，没必要再自找麻烦。"
"等等。"父亲抓住了我的胳膊，"晨曦，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但是今天在医院里，我忽然想到，如果我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个世界上你就真的只剩一个人了。"
父亲的话让我心头一紧。是的，如果父亲有什么不测，我就真的成了孤儿。
"她住在老街区，梧桐小区。"父亲说道，"具体是几号楼几单元我不太确定，但应该不难找。"
"你从来没有去看过她？"我问。
父亲摇摇头："没有。我尊重她的选择。"
"什么选择？离开我们的选择吗？"我的语气有些刻薄。
父亲没有回答我的挖苦，只是继续说道："晨曦，你是她的儿子，无论如何，你都有权利知道她现在的情况。"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方面，我确实很想看看这个抛弃了我们26年的女人现在过得怎么样；另一方面，我又怕见到她会让自己的情绪失控。
"如果你不想见，我们可以现在就回家。"父亲继续说道，"但如果你想见，我陪你去。"
我在台阶上坐了很久，脑海里一片混乱。见还是不见？这个问题困扰了我26年，今天终于有机会得到答案。
"那就去看看吧。"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但是说好了，只是看一眼，我不会原谅她的。"
父亲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好，只是看一眼。"
我们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老街区。路上，父亲一直很沉默，我也没有心情说话。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飞速掠过的街景，我的心情五味杂陈。
司机是个健谈的中年男人，看见我们都不说话，主动挑起了话题："去老街区啊？那边现在变化挺大的，很多老楼都要拆迁了。"
"是吗？"父亲随口应了一句。
"是啊，我听说梧桐小区那一片明年就要开始拆了，政府要重新规划那块地。住在那里的人都在忙着找新房子呢。"司机继续说道。
我和父亲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如果梧桐小区要拆迁，那母亲会搬到哪里去？我们还能找到她吗？
"师傅，梧桐小区具体什么时候拆？"我忍不住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明年下半年吧。不过现在还在前期准备阶段，具体时间可能还会变。"司机说道。
车子很快到了老街区。这里确实如司机所说，变化挺大的。我记得小时候来过几次，那时候这里还是比较热闹的商业区，现在却显得有些冷清。
梧桐小区在老街区的深处，是一片建于九十年代初的老式居民楼。六层的红砖楼房显得有些黯淡，楼与楼之间的距离很近，显得有些拥挤。
我们在小区门口下了车。门卫室里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正在看报纸。
"师傅，请问您知道罗雅琴住在哪栋楼吗？"父亲走过去问道。
门卫抬起头看了看我们，想了想说："罗雅琴...是不是那个三号楼的住户？"
"对，可能是的。"父亲点头。
门卫仔细打量了我们几眼，然后说："三号楼，二单元，302室。不过她很少出门，平时都是有人给她买菜送货的。"
"有人给她买菜送货？"我问道，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是啊，有个小伙子，每周都来两三次，给她送生活用品。看起来像是她儿子，长得挺像的。"门卫说道。
我的心跳忽然加速了。有个小伙子经常给她送东西，而且长得像她？难道母亲真的又有了别的孩子？
父亲的脸色也变了，但他什么都没说。
"那个小伙子多大年纪？"我继续问道。
"二十多岁吧，挺帅的小伙子，对老人很孝顺。"门卫回答。
二十多岁...如果母亲离开我们后又生了孩子，那个孩子现在确实应该是这个年纪。
我感觉胸口有些闷，呼吸变得有些困难。母亲抛弃了我，却对另一个儿子很好？这个认知让我无法接受。
"走吧。"父亲轻声说道，"既然来了，就去看看。"
三号楼就在小区的中央位置。楼道口有些老旧，墙皮有些脱落，楼道里的声控灯已经坏了好几个，显得有些昏暗。
我们一步步走上楼梯，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二楼、三楼...302室的门牌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清楚数字。
我们在门前站了很久，谁都没有勇气按门铃。
门是一扇很普通的防盗门，有些旧了，门把手都有些松动。门上贴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送货请放门口，谢谢。"
看到这张纸条，我的心情更加复杂了。她为什么不敢开门见人？是因为做了亏心事心虚吗？
"要不...我们回去吧？"父亲忽然说道，"她可能不想见我们。"
"都到这儿了，怎么能回去？"我的声音比我预想的要坚定，"我要亲眼看看这个抛弃了我们的女人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伸手按响了门铃。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在楼道里回响，然后是一片死寂。
我又按了几次，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回应。但我能隐约听到里面有轻微的声音，好像有人在移动。
"可能不在家。"父亲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解脱，"我们回去吧。"
就在这时，我发现门并没有完全关好，留着一条细细的缝隙。
"门没锁。"我指着门缝说道。
父亲走过来仔细看了看，确实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上锁。
"晨曦，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父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但我已经下定了决心。26年的疑问和愤怒需要一个答案，我需要亲眼看看这个女人，需要当面质问她为什么要抛弃我们，为什么对别的孩子好却对我残忍。
"我要亲眼看看她过得怎么样！"我的声音在楼道里显得格外响亮，"我要问问她，这26年来有没有想过我们！我还要问问她，那个经常给她送东西的小伙子是谁！"
父亲看着我坚决的表情，脸上露出了一种说不清的复杂神色。
"为什么不一起进去？"我问他。
"我..."父亲欲言又止，"我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去吧，如果有什么情况就大声叫我。"
我深吸一口气，心跳如擂鼓般快速。26年了，我终于要见到那个在我生命中缺席了这么久的女人。
我要问她为什么要离开我们，我要问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我要问她有没有后悔过。最重要的是，我要问她那个经常来看她的小伙子到底是谁。
我伸手轻轻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03
门被推开的瞬间，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扑面而来。不是霉味，也不是什么难闻的气味，而是一种很温暖的味道，像是香皂和淡淡的花香混合在一起。
这种味道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闻到过。
"有人在家吗？"我轻声问道，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有些突兀。
没有人回应，但我能感觉到房子里确实有人。有一种说不清的气息，让我确定这里不是空房子。
我小心翼翼地往里走，生怕惊扰到什么人。
玄关很小，地面拖得很干净，墙上挂着几件外套。我注意到其中有一件男式的夹克，看起来还很新，应该就是门卫说的那个小伙子的衣服。
经过玄关是一个很小的客厅。客厅的布置很简单，一套旧式的布艺沙发，一个小茶几，一台老式的电视机。虽然家具都有些旧，但收拾得很干净，地面没有一点灰尘。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茶几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一张我不认识的照片——一个小男孩在游乐场里笑得很开心。
我走近仔细看了看，那个小男孩大概三四岁的样子，长得很可爱，笑容特别灿烂。但我确定这不是我小时候的照片，因为我从小就没有去过那种高档的游乐场，父亲也没有钱给我拍那样的艺术照。
这是谁的孩子？母亲离开我们后又有了别的孩子吗？
想到这种可能性，我的心里涌起一阵愤怒。她抛弃了我，却去疼爱别的孩子？她给别的孩子快乐的童年，却让我从小就生活在没有母亲的阴影里？
我拿起相框仔细看着照片，试图从中找到更多线索。照片的背景是一个很豪华的游乐场，小男孩穿着名牌童装，看起来生活条件很好。
相框是银色的，看起来挺贵的，上面还刻着一行小字："永远爱你的妈妈。"
看到这行字，我的眼眶瞬间红了。"永远爱你的妈妈"...她对别的孩子说永远爱他，对我呢？对我这个亲生儿子，她是怎么想的？
正当我沉浸在愤怒和痛苦中时，我听到了一个很轻微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轻轻咳嗽。
声音是从里面的房间传来的。
我放下相框，循着声音走向里面。经过一个很小的厨房，厨房里的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灶台上还放着一个保温饭盒，看起来是刚刚用过的样子。
冰箱上贴着一些购物清单，字迹很工整，看起来是女人的笔迹。我仔细看了看，上面写着：牛奶、鸡蛋、青菜、排骨...都是一些很普通的生活用品。
在购物清单的旁边，还贴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小宇，记得按时吃药，不要让妈妈担心。"
小宇？这应该就是那个经常来看她的小伙子的名字。她叫他不要让妈妈担心，那就说明这个小宇真的是她的儿子。
我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她有了新的儿子，还这么关心他的健康，让他按时吃药。那我呢？我小时候生病的时候，她在哪里？
继续往里走，是一个小小的卧室。卧室的门半开着，里面传来微弱的光线，还有那个轻微的咳嗽声。
我的心跳开始剧烈起来。26年了，我终于要见到那个抛弃了我们的女人了。
我在门外停留了几秒钟，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要理智地跟她对话，我要问清楚所有的问题。
我要问她为什么要离开我们，我要问她这个叫小宇的孩子是谁，我要问她是否后悔过自己的选择。
我轻轻推开卧室的门。
房间里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房间不大，布置很简单，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一个小书桌。
床上坐着一个女人，她正背对着门口。听到开门声，她慢慢转过身来。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她的脸比我想象中要苍老很多，头发已经半白，脸上有很多皱纹，但眼睛还是和那张结婚照里一样，弯弯的，和我很像。
她看到我的瞬间，眼睛瞪得很大，嘴唇开始颤抖，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晨...晨曦？"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你...你怎么来了？"
我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准备了这么多年的话，准备了这么多年的愤怒和质问，在看到她眼泪的瞬间，全部都卡在了喉咙里。
她看起来很憔悴，比我想象中要憔悴很多。这不是我想象中那个抛弃了我们后过着幸福生活的女人，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孤独、很疲惫的中年妇女。
但是，当我的目光扫过整个房间时，我看到了一些让我更加愤怒的东西。
床头柜上放着好几张照片，都是那个叫小宇的男孩的照片。从小时候到现在，记录着他成长的每一个阶段。
书桌上放着一些书，都是关于如何教育孩子的育儿书籍。
衣柜旁边还放着一个大纸箱，里面装着各种男孩子的衣服和玩具，看起来都是给小宇准备的。
看到这些，我内心的愤怒瞬间爆发了。
"妈。"这个字从我嘴里说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26年了，你过得挺好的啊。"
我的语气很冷，带着明显的讽刺。
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伸出手想要碰我，但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好像怕我会拒绝。
"对不起，对不起..."她一遍遍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妈妈对不起你，这么多年让你恨我。"
"恨你？"我冷笑一声，"我何止是恨你。你知道吗，这26年来，我每天都在想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们。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你是有了新的儿子，所以就不要我这个旧的了。"
我指着床头柜上的那些照片："这个小宇是你的新儿子吧？你对他很好，给他买衣服买玩具，关心他的健康让他按时吃药。那我呢？我小时候生病的时候，你在哪里？"
她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嘴唇颤抖得更厉害了。
"不是的，晨曦，你误会了..."她想要解释什么。
"误会？"我打断了她的话，"这些照片是假的吗？这些衣服玩具是假的吗？门卫说有个小伙子经常来看你，给你送东西，长得很像你，那不是你儿子是什么？"
她哭得更厉害了，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告诉我，他到底是谁？"我的声音越来越大，"你为什么要抛弃我去疼爱别人？为什么？"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父亲在外面叫我的声音："晨曦，你怎么样？"
"我很好，爸！"我回答道，但声音明显有些不稳定。
母亲听到父亲的声音，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有愧疚，有痛苦，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感。
"他...他来了？"她问道，声音几乎小得听不见。
"嗯，他在外面等我。"我回答，然后继续逼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那个小宇到底是谁？"
她沉默了很久，眼泪一直在流。房间里只有她轻微的抽泣声，让整个空间显得更加压抑。
"让他进来吧。"她最终说道，声音里带着一种绝望，"有些事情...该说清楚了。"
我转身准备去叫父亲进来。26年的秘密终于要揭开了，我既期待又恐惧。
"爸，你进来吧！"我朝着门外喊道。
父亲的脚步声很快传来，他慢慢走进卧室，看到母亲的瞬间，整个人僵住了。两个人就这样隔着几米的距离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情绪。
"雅琴..."父亲的声音有些颤抖。
"国华。"母亲轻声回应，眼泪又开始往下流。
我站在他们中间，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但我还是坚持要问清楚："你们先别感慨了，我要知道那个小宇到底是谁！"
母亲和父亲交换了一个眼神，那个眼神里有太多我读不懂的信息。
"晨曦，你过来坐下。"母亲拍了拍床边，"妈妈把一切都告诉你。"
我走过去准备坐下，却在即将坐下的瞬间，无意中看到了床下的一样东西。那一瞬间，我整个人如遭雷击，彻底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