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二十岁的林晓薇,在毕业旅行时和父母去了菲律宾潜水,却消失在了深海里。
之后,她杳无音信,仿佛人间蒸发在了异国他乡。
五年过去,父母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她的踪迹。
私家侦探陈宇,竟然在一位当地宗教人士的背后看到了她。
陈宇潜入了那处宗教场所,见到了林晓薇,向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你爸妈请来的侦探,来带你回家,快跟我走吧!”
可林晓薇接下来的话,却让陈宇当场愣住,大脑一片空白……
林晓薇出生在上海弄堂,在父母的疼爱下长大成人。
这座繁华的城市,赋予了她时尚的气质,却也让她内心向往着别样的生活。
从小,她就不是个文静的女孩。当别的女孩聚在一起讨论化妆品和明星八卦时,她总爱往江边跑,像只欢快的小鹿,一头扎进水里,溅起高高的水花。
水,是她的天地,也是她的执念。她游泳游得又快又好,同龄的男孩子都比不过她。
她常说,水里比岸上自在,潜得越深,看得越远。
林晓薇的梦想,就是像鱼儿一样,去探索那深不见底的水下世界。
她的父母向来最疼她,虽然总说她是个疯丫头,却也总是拗不过她的撒娇哀求。
在她二十岁那年,大学毕业的夏天,林晓薇缠着父母,说想去菲律宾潜水,看看真正的热带海洋。
父母看着女儿兴奋的模样,想着她寒窗苦读多年终于毕业,也该放松放松,便咬咬牙,拿出积蓄,一家三口飞到了菲律宾的海岛。
阳光、沙滩、椰林,一切都是那么新鲜美好。林晓薇像只欢快的小鸟,迫不及待地奔向海滩。
父母为她选了一家口碑不错的潜水公司,聘请了持有专业执照的潜水教练,租用了全套崭新的潜水装备。
不管是潜水服,还是氧气瓶、面镜、脚蹼、潜水电脑表,全都配备齐全。
教练是个皮肤黝黑、笑容憨厚的菲律宾人,名叫卢卡斯。
面对林晓薇的父母,他用不太流利的英语拍着胸脯保证:
“放心!绝对安全!我经验丰富,肯定能照顾好她!”
下水那天,天气晴朗,海水湛蓝,能见度极高。
父母站在岸边,看着女儿穿上紧身的黑色潜水服,背上沉重的气瓶,动作虽然有些笨拙,但脸上却满是兴奋和期待。
看着她那兴奋的样子,母亲的眼眶有些湿润,父亲则强装镇定,反复叮嘱教练:“拜托了,一定要看好她,她第一次潜这么深。”
卢卡斯咧着嘴,比了个OK的手势。
林晓薇跟着卢卡斯,一步步走进温暖的海水里。
当海水没过胸口,她深吸一口气,戴上面镜,咬住呼吸调节器,向岸上紧张张望的父母挥了挥手,然后身体向前一倾,像一条真正的美人鱼,消失在海面之下。
水下的景色,美得让人窒息。
五彩斑斓的珊瑚礁如同海底花园,形态各异的热带鱼群在身边穿梭,阳光透过海水,投下摇曳的光影。
林晓薇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在欢呼,她贪婪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深度。
她跟着卢卡斯的手势,越潜越深,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周围变得幽蓝,水温似乎也低了一些。
她感到一丝凉意,下意识地回头,想看看教练的位置。
然而身后却空无一人,只有幽暗的海水,和缓缓飘动的、不知名的浮游生物。
卢卡斯不见了!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恐慌像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了她的心脏。她慌乱地四处张望,试图在昏暗的光线中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可哪里都看不到潜水教练的身影,只有无尽的、令人窒息的蓝。
她立刻意识到危险,立刻调整姿势,奋力蹬动脚蹼,向头顶那片光亮游去。
可是,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毫无征兆的水流猛地从侧面袭来。
像一只巨大的、冰冷的手,狠狠地将她攫住。
林晓薇只觉得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被这股狂暴的暗流裹挟着,旋转着,向更深、更黑暗的海底深渊拖拽而去。
氧气面罩里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眼前阵阵发黑,肺部像要炸开。
她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却如同蚍蜉撼树一般,根本无法抗拒。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秒,她恍惚感觉到,脚踝处传来一股冰凉的、带着巨大力量的抓握感。
好像有一只真正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踝。但她来不及细想,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海面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晓薇的父母在沙滩上焦急地踱步,眼睛死死盯着平静的海面。
约定的潜水时间早已超过,却不见女儿和教练的身影。一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终于,海面上冒出一串气泡,卢卡斯一个人浮了上来,他脸色煞白,惊慌失措地游向岸边,语无伦次地比划着:
“她……她突然……游得很快,我追不上!暗流,很大的暗流把她卷走了,我找不到!找不到!”
他的话落在二老耳中,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林晓薇的母亲当场晕厥过去,父亲则像疯了一样抓住卢卡斯的衣领怒吼: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女儿呢?我女儿呢?”
潜水公司的人很快围了上来,一边安抚情绪失控的父亲,一边紧急联系搜救队。
接下来的几天,是林晓薇父母一生中最黑暗的日子。
搜救船日夜不停地在附近海域搜寻,直升机在天空盘旋,蛙人一次次潜入水下。范围不断扩大,时间不断流逝。
然而,除了找到一只被海水冲上岸的、属于林晓薇的脚蹼,再无任何踪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等到两人找到潜水公司的办公室时,经理脸上的职业化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和推诿。
他慢条斯理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装订精美的文件,“啪”地一声将文件拍在林晓薇父母面前的桌子上。
“林先生,林太太,”经理清了清嗓子,指着文件上用加粗字体标出的条款。
“请看这里,还有这里。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潜水活动属于高风险项目,参与者必须严格遵守教练指令,不得擅自脱离保护范围。
很不幸,根据卢卡斯教练的陈述和现场初步调查,你们的女儿林晓薇小姐,在潜水过程中,可能是出于好奇或者对自身能力的过度自信,突然加速下潜。
脱离了教练的监护范围,不幸遭遇了无法预测的强暗流,这……完全属于个人操作失误导致的意外事故。”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对面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的夫妇,语气刻意放缓,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疏离:
“对于发生这样的悲剧,我们深表遗憾和痛心。作为一家负责任的公司,我们愿意出于人道主义关怀,给予你们一笔经济赔偿,帮助你们度过这个艰难时期。具体的金额,我们可以稍后协商。”
“放屁!”林晓薇的父亲林建国猛地站起来,双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他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死死瞪着经理。
“我女儿的水性如何我会不知道?她从小在水里长大,比鱼还灵活!她怎么可能‘擅自脱离’?
那个卢卡斯,他当时在干什么?他为什么没看住我女儿?你们这是推卸责任!赤裸裸的推卸责任!”
经理皱了皱眉,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
“林先生,请你冷静。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事实就是事实。警方已经介入调查,我相信他们会给出公正的结论。情绪化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几天后,当地警方的初步调查报告出来了。结论和潜水公司的说法如出一辙:
根据现场勘查和唯一目击证人卢卡斯的证词,认定林晓薇在潜水过程中“可能因个人原因脱离教练保护范围”,遭遇“不可预测的强暗流”,导致失踪。事件被定性为“意外事故”。
警方象征性地询问了卢卡斯几个问题,对方流利地重复着准备好的说辞。
没有潜水记录仪数据,没有其他目击者,没有打捞到关键物证,一切调查就这样草草收场。
这个结果,让林建国和他的妻子李梅完全无法接受。怎么能用这轻飘飘的“意外”两个字,就给他们的宝贝女儿判了死刑?
“告!我要告他们!”林建国在狭小廉价的旅馆房间里嘶吼,眼睛布满血丝。
“倾家荡产也要告!我要让那个混蛋教练坐牢!我要让那破公司关门!”
他们变卖了随身携带的值钱物品,又紧急联系国内的亲戚朋友东拼西凑,筹集了一笔钱,聘请了马尼拉当地一位据说擅长打涉外官司的菲律宾律师,卡洛斯。
卡洛斯律师四十多岁,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精明干练。
他仔细听了林建国的讲述,又翻看了警方的报告和潜水公司的合同,眉头紧锁。
“林先生,林太太,”卡洛斯律师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语气沉重。
“这个案子……难度非常大。首先,事故发生在水下,取证极其困难。唯一的直接证人是对方公司的雇员卢卡斯,他的证词对我们非常不利。
其次,合同里的免责条款写得很死,潜水公司在这方面经验丰富,他们请的律师团也很强大。
最关键的是……我们缺乏直接证据证明是他们的过失导致了你女儿的失踪。”
“证据?我女儿就是证据!她活生生的人没了!”林建国激动地挥舞着手臂。
“我理解,我理解。”卡洛斯律师安抚道,“但法律讲的是证据。没有录像,没有其他目击者,没有尸检报告……甚至连你女儿现在都下落不明。
这在法律上,对我们非常被动。而且这里是菲律宾,法律程序、法庭语言都是菲律宾语,沟通成本很高,诉讼周期也会很长……”
接下来的日子,林建国和李梅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他们跟着卡洛斯律师奔波于警局、法院、潜水公司之间。
每一次出庭,都像一场酷刑。潜水公司的律师西装革履,侃侃而谈,用流利的菲律宾语引经据典,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而卢卡斯被安排坐在证人席上,低着头,偶尔抬眼偷瞄一下林建国夫妇,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但嘴里说出的话却滴水不漏,坚称是林晓薇自己“游得太快太深”。
卡洛斯律师虽然尽力,但在对方强大的律师团面前,却显得力不从心。
只能眼看着林建国眼中亮起希望的光芒,又一点点黯淡下去,就连卡洛斯律师自己,也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法庭上,法官面无表情地听着双方的陈词。
林建国听不懂那些复杂的菲律宾语法律术语,只能死死盯着法官的脸,试图从那张刻板的脸上找到一丝同情或公正的迹象。
当对方律师再次强调“个人操作失误”、“不可抗力”时,林建国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来用中文怒吼:
“胡说!你们撒谎!还我女儿!”
法警立刻上前制止,法庭一片混乱,卡洛斯律师连忙拉住他,低声劝慰,脸上满是尴尬和无奈。
漫长的拉锯战持续了将近一年,最终法院的判决书下来了,判决潜水公司支付了一笔赔偿金,对于卢卡斯本人,则因“证据不足”无法追究其刑事责任。
林建国颤抖着手,接过那份判决书。纸张很重,重得他几乎拿不住。
他低头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如同天书般的菲律宾文,每一个字符都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嘲笑他作为一个父亲的失败。
回到那个阴暗潮湿的小旅馆房间,林建国像一尊石像般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李梅扑在床上,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
窗外,马尼拉的霓虹灯闪烁,车水马龙,一片繁华喧嚣,却与他们无关。
判决书和那笔象征性的赔偿金,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成了他们孤注一掷的起点。
他们卖掉了上海那套住了几十年、承载着无数回忆的公寓。
林建国变卖了经营多年的小店铺,李梅取出了所有的积蓄,甚至卖掉了自己的首饰。
他们带着所有的钱,一次又一次地重返菲律宾这片让他们心碎的土地。
他们不相信女儿死了。那具小小的、充满活力的身体,怎么可能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定是被冲到了某个地方,被人救了,或者……或者……他们不敢深想下去,只能怀抱着近乎绝望的微弱希望,一次又一次地寻找下去。
他们张贴寻人启事,悬赏重金,求助于私家侦探,甚至去拜访过当地的灵媒。
每一次出发都带着渺茫的希望,每一次归来都伴随着更深的绝望。
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思念和痛苦像钝刀子割肉,一点点消磨着他们的生命和意志。
直到第五年的雨季,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
他们委托的一位在菲律宾生活多年、人脉颇广的华裔私家侦探陈宇,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走进了马尼拉近郊一座香火鼎盛、金碧辉煌的宗教场所——圣奥古斯丁教堂。
这座修道院在当地极有名望,主持是一位被称为“圣父安东尼奥”的长者,据说德高望重,信徒众多,连政商名流都常来参拜。
陈宇本是受托调查另一桩案子,顺路进来看看。
修道院里烟雾缭绕,诵经声不绝于耳。他随着人流在殿宇间穿行,目光习惯性地扫视着周围。
忽然,他的视线定格在一位正跟随在一位身披华丽长袍、气度不凡的老者身侧。
那老者正是圣父安东尼奥,而让陈宇突然注意到的,并不是他本人,而是一位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身形瘦削,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色棉布长裙,长发简单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脖颈。
她低眉顺眼,安静地跟在圣父安东尼奥身后半步的距离,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银盘,里面似乎装着圣水或鲜花。
看到女子的侧脸轮廓,陈宇的心猛地一跳。
他迅速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摸出一张被摩挲得有些发旧的照片。
那是林晓薇二十岁生日时拍的照片,笑容灿烂,青春洋溢,刻印着定格在过去的美好。
照片上的女孩,和眼前这个低眉顺眼、神情淡漠的女子,五官轮廓竟然惊人地相似!
只是照片上的阳光活力,已经完全被一种近乎空洞的平静所取代。
陈宇的心脏狂跳起来,他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一些,借着信徒献花的间隙,更清楚地看到了女子的正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