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是小张吗？我是公司食堂的王阿姨，有件事想和你说一下。"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总是笑眯眯给我打菜的阿姨。
"关于那个经常用你饭卡吃饭的小伙子......"王阿姨的语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01
公司的食堂在十二楼。
每天中午，我都会在十一点五十分准时起身。电梯里总是挤满了人，大家都急着去吃饭。
我喜欢这种例行公事的感觉。简单，安全，没有意外。
张鹏是在三月份调到我们部门的。
他个子不高，但声音很大。总是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脸上挂着阳光般的笑容。
"兄弟们好！"这是他第一天上班说的话。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同事们纷纷围过去跟他聊天。
我坐在角落里，继续敲着键盘。
第一次"蹭饭"发生在张鹏入职的第三天。
那天中午，我正排队打菜。王阿姨给我盛了一勺红烧肉，又加了点青菜。
"小张啊，今天的肉炖得很香。"王阿姨笑着说。
我点点头，正准备刷卡付钱。
"哎，兄弟！"张鹏突然出现在我身边。
他的表情有些尴尬，声音压得很低："不好意思啊，钱包忘在工位了，能不能先刷你的卡？"
我看着他诚恳的眼神，点了点头。
"谢了兄弟，下次我请你！"张鹏拍拍我的肩膀，声音恢复了往日的爽朗。
我刷了卡。
两份饭的钱从我的饭卡里扣除了。
我们一起走向餐桌。张鹏一边吃一边跟我聊天，话题从工作聊到生活，从电影聊到游戏。
他很健谈。
我很少说话，主要是听。
"你这人真不错，不像有些人，小气得要命。"张鹏吃完最后一口饭说道。
我笑了笑，没有接话。
第二次"蹭饭"发生在一周后。
"兄弟，又麻烦你了，手机没电，没法用支付宝。"张鹏站在我身后，语气中带着歉意。
我再次刷了卡。
"真是不好意思，改天一定还你。"他说。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理由总是那么充分：忘带钱包，手机没电，饭卡消磁，支付宝出故障。
每次他都会说"下次请你"或者"改天还你"。
每次我都会点头答应。
我开始觉得不太对劲。
一个月过去了，张鹏从来没有主动提过还钱的事。
他甚至开始在菜品上"升级"了。
以前他只点最便宜的菜，现在开始点红烧肉、糖醋鱼这些贵菜。
"没事，刷小张的，他是我好哥们，不差钱。"
这是张鹏对别的同事说的话。
我就坐在他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内心有什么东西在翻滚。
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闷闷的疼。
我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毕竟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02
五月的某个周五，部门聚餐。
地点是公司楼下的川菜馆。AA制，每人八十块。
菜上得很快，大家都很开心。张鹏喝了点酒，话更多了。
"来来来，大家举杯！"他站起来，手里举着啤酒杯。
"为了我们部门的团结友爱干杯！"
大家都很配合，纷纷举杯。
我也举起了杯子。
酒足饭饱后，服务员开始收钱。
"每人八十，谢谢大家。"组织聚餐的李姐说道。
同事们纷纷掏出手机扫码付款。
我也拿出手机准备付款。
"哎呀，不好意思大家，我现金没带够。"张鹏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看向我，眼神中带着某种理所当然："小张，你先帮我垫一下，回头我转给你。"
声音不小，整桌人都听见了。
我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
有些同事露出了暧昧的笑容，仿佛在说：看，他们关系真好。
我的脸有些发热。
"好。"我听见自己说道。
我付了一百六十块钱。
张鹏拍拍我的肩膀："谢了兄弟，明天就转给你。"
明天是周六。
周一上班的时候，我等了一天，没有收到转账。
周二，周三，周四......
一周过去了，张鹏像是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他依旧每天中午用我的饭卡吃饭。
依旧在同事面前炫耀我们的"兄弟情深"。
我终于明白了。
在他眼中，我不是朋友，我是提款机。
那种被人利用的感觉，像一把钝刀，在心里反复割着。
不锋利，但很疼。
我决定不再与他正面冲突。
我选择了逃避。
第二天中午，我没有去食堂。
我在手机上点了外卖，一份盖浇饭，二十二块钱。
比食堂贵了将近一倍。
我坐在公司楼下的长椅上，对着外卖盒子发呆。
饭菜的味道很一般，油腥味很重。
我想起了王阿姨做的红烧肉，想起了食堂里热腾腾的汤。
但我不后悔。
至少现在没有人会突然出现在我身边，理所当然地用我的钱买单。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我坚持点外卖。
有时候是盖浇饭，有时候是面条，有时候是快餐。
价格都比食堂贵，味道都没有食堂好。
但我感觉轻松了很多。
张鹏很快发现了我的"失踪"。
"兄弟，最近怎么不见你人影？"他走到我的工位边，语气中带着试探。
"最近肠胃不太好，吃点清淡的外卖。"我没有抬头，继续盯着电脑屏幕。
"哦，那你要注意身体啊。"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
第二次，他又来了。
"小张，是不是躲着我啊？"他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
"没有，就是不想吃食堂了。"我依然没有看他。
"咱们兄弟之间，有什么话直说，别藏着掖着。"
我终于抬起头看着他。
他的眼神很真诚，像是真的关心我。
"没什么，真的。"我说。
他点点头，走开了。
但我知道，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一个月过去了。
我几乎已经习惯了外卖的陪伴。
虽然花费多了，虽然失去了与同事午间交流的机会，虽然有时候会感到孤独。
但我获得了内心的平静。
没有人再会突然出现，理所当然地用我的钱。
没有人再会在众人面前，把我当作冤大头来炫耀。
我以为这件事会就此结束。
我以为我可以一直这样逃避下去。
03
六月的某个周三。
我正对着一份油腻的外卖发愁。盒饭里的肉看起来不新鲜，青菜也蔫了。
手机突然响起。
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您好？"我说。
"是小张吗？我是公司食堂的王阿姨，有件事想和你说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亲切又熟悉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总是笑眯眯给我打菜的阿姨。
"王阿姨您好，什么事？"我问。
"是这样的，你最近怎么不来食堂吃饭了？我们都有点想你了。"
王阿姨的语气很家常，像是在关心一个老朋友。
我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最近比较忙，就点外卖了。"我随口答道。
"哦，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王阿姨停顿了一下。
我能听见电话那头的嘈杂声，有人在说话，有餐具碰撞的声音。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其实我给你打电话，还有另外一件事想告诉你。"
我的心中莫名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
"什么事？"我问。
"关于那个......经常用你饭卡吃饭的那个小伙子......"
王阿姨压低了声音。
我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直觉告诉我是他。
"您是说张鹏？"我问。
"对，就是他。我觉得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
王阿姨确认道。
我握紧手机，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开始出汗了。
"什么事情？"
王阿姨在电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王阿姨接下来的话将彻底改变我对这整件事的认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