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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留新中国国号简称起争议,司徒美堂反对保留:何以昭告天下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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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9月26日中午,诸位先生,简称到底留不留?”周恩来举杯轻声一问,圆桌旁瞬间安静。座上二十多位辛亥元老与民主党派领袖面面相觑,谁都明白,饭局之外,这是一道必须拍板的历史题。



窗外秋阳正盛,勤政殿前的银杏已微黄。黄炎培率先放下筷子,他指着桌上的饭菜说,百姓对“中华民国”已经习惯,骤然不用,会不会“吃不下这口饭”?何香凝附和,称此四字凝结了孙中山与无数志士的鲜血。话音方落,周致祥轻推眼镜,“群众对旧号早没感情,新国号才能配得上两场革命的深浅不同。”几句来回,气氛渐热,众人却仍各执一词。

这场午宴之所以显得分量不凡,得从一年前说起。1948年秋,辽沈战役炮声未歇,解放的脚步已逼近天津、北平。为了顺利筹建新政权,中共中央秘密组织七批船次,把三百五十名民主人士与七百余位文化名流从香港送回内地。那条被称作“蜈蚣航线”的隐秘航道,顶着台风与封锁,硬生生拆掉了国民党对城市知识群体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1949年6月,新政协筹备会第一次全体会议在北平召开,六个工作小组分头上马。第三组埋头打磨《共同纲领》,第四组琢磨政府架构,第六组忙着画五星旗、挑国歌。那些日子,中南海的灯几乎彻夜不灭,热水瓶的盖子常被烫得变形。就在同月的某次小组讨论里,清华教授张奚若提出:“与其叫‘中华人民民主共和国’,不如去掉‘民主’,中华人民共和国足矣。”周恩来点头,理由简单——“民主”与“共和”意思重叠,赘字不用也罢。



国名定了,可《共同纲领》草稿里仍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后括上“中华民国”四字,标注“简称”。写惯了公文的秘书们觉得,旧号在民间流传近四十年,一刀删掉,恐致混乱;更现实的是,金库印章、公函格式都还沿用旧称。于是,留与不留,成了临门一脚的难题。

午宴上反对保留的声音逐渐增多,却迟迟缺少决定性的说服力。这时,坐在角落里的司徒美堂缓缓站起。老人身形消瘦,声音却掷地有声:“诸位,我二十岁便在旧金山街头募集抗清资金,同窗之人倒在黄花岗的不在少数。若今天胜利了还要偷偷摸摸把旧招牌钉在新门楣上,叫天下百姓如何懂得我们翻篇的决心?”他两次抬手重击桌面,茶水微溅。寥寥数语,把保留简称的理由一并击碎。



有意思的是,这位八十三岁的华侨领袖向来寡言,那日却词锋如刃。马寅初拉着他的袖口小声说:“老司徒,这可是现场投票啊。”司徒美堂回一句,“投就投,天地良心。”十来个字,让在场的老人频频点头。沈钧儒接过话头,从法律角度补充:新旧国号并列,等于承认两个政权并存,外交公文将无从落款。“法律不能两只脚踩两条船。”他的上海口音不疾不徐,却把问题说得再清楚不过。

周恩来环视全桌,见众人已无异议,爽快合掌:“既如此,下午我向主席团汇报,简称一事作罢。”短短一句,尘埃落定。

三天后,9月30日晚,政协全会闭幕。会场外的霓虹灯第一次用“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拼出了英文全称,城区孩子围着电灯柱跳个不停。10月1日午后两点,中南海再次传来礼炮练习声。毛泽东整整衣襟,踏上天安门城楼。三十五万群众把“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喊成海啸般的音浪,连远处西山都回了声。毛泽东侧身,冲司徒美堂挥手致意;老人眼眶发红,却笑得像个孩子。



从香港暗夜驶出的轮船,到天安门广场升起的五星红旗,再到一句“简称取消”,短短一年,大国新生的脉络被逐条缝合。数十年后,人们读到“中华人民共和国”这七个字,往往忘了它差点被括号拖住脚步。所幸,历史在那天午餐桌前做出了干脆的选择,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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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古论今历史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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