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三个月前，我的师兄王道明因为一句承诺而彻底毁了自己。
他对一个欠债三百万的赌徒说：「放心，仙家会帮你渡过难关。」
结果不到一周，王道明先是莫名高烧不退，接着出车祸断了腿，最后连通灵的能力都完全消失了。
临终前他拉着我的手说：「承风，千万记住，有些规矩是用血换来的。」
我叫李承风，十年前还是这座工业城市里一个普通的银行信贷员。
如果不是那个春节前的意外，我永远不会踏入这个神秘又危险的世界。
但既然走上了这条路，我就有义务把那些用生命换来的教训告诉你们。
这些规矩，每一条都有人因违反而付出惨重代价。
我的人生转折点
2015年腊月二十八，华北的冬天格外寒冷。我刚从银行下班，准备回家收拾行李，第二天就要开车回老家过年。
那时的我，生活规律得像上了发条的钟表：每天早上七点半到银行，审核各种贷款申请，晚上六点准时下班。
我负责的是中小企业贷款部门，天天接触的都是些小老板，听他们诉苦抱怨资金周转困难。
说实话，那时候我最烦的就是那些开口闭口谈命运、讲风水的客户。在我看来，生意好坏全靠经营，哪有什么鬼神之说。
但命运这东西，往往在你最不相信它的时候给你当头一棒。
那天下班路上，我路过市中心的天桥。桥下有个算命摊子，一个瞎眼老头坐在小马扎上，面前摆着几本发黄的书，还有个破旧的罗盘。
平时我都是匆匆走过，但那天不知怎么的，脚步慢了下来。
「小伙子，等等。」老头突然开口。
我停下脚步，有些诧异：「老人家，您叫我？」
老头点点头：「连续三天梦见老人家了吧？还都是同一个人，对不对？」
我心中一惊。确实，最近三天我都梦见了已故的奶奶，她在梦里反复说着同一句话：「小风啊，最近要当心，有血光之灾。」
醒来后我总是一身冷汗，但白天又觉得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太在意。
「您怎么知道？」我蹲下身子。
老头摸出一根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小伙子，你奶奶托梦不是闹着玩的。明天你如果按原计划开车回家，在高速公路234公里处会出事故。」
我半信半疑：「这...这也太玄乎了吧？」
「信不信由你。」
老头弹了弹烟灰，「不过我看你面相，倒是有些特殊。眉心发黑是有劫，但印堂隐现红光，说明有贵人相助。既然你奶奶能托梦警告，说明你有这个缘分。」
我看了看表，已经快七点了：「老人家，那您说我该怎么办？」
「明天别开车，坐火车回去。」老头掐灭烟头，「三天后再说其他的。」
那一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理智告诉我这都是封建迷信，但奶奶托梦的事确实诡异。最终，我还是决定听老头的建议，改买火车票回家。
第二天上午十点，我正在火车上昏昏欲睡，手机突然响了。同事小王语气急切：「承风，出大事了！高速234公里处发生连环车祸，一辆白色轿车被大货车追尾，司机当场死亡。车牌号...和你的非常相似！」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那个车牌号确实和我的只差一个数字，如果不是临时改变主意，现在躺在事故现场的就是我。
三天后，我按约定回到了天桥下。老头还在那里，好像一直在等我。
「想通了？」老头问。
我点点头：「师父，请您收我为徒。」
老头笑了：「我叫刘半仙，既然你有这个缘分，我就传你一些本事。但是...」他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这一行有规矩，违反了要出人命的。你确定要学？」
「我确定。」
刘半仙收了我做徒弟，开始传授我各种通灵之术。他说我天生就有「阴阳眼」的潜质，只是一直被压制着，经过那次生死劫难后才彻底觉醒。
最初的几个月，我只能感受到一些模糊的「气场」变化。有些人身上散发着温暖的光芒，有些人则笼罩着阴冷的雾气。
刘半仙教我通过观察这些气场来判断一个人的祸福吉凶。
「做我们这行千万要记住，」刘半仙告诫道，「我们不是神仙，只是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能帮的帮，不能帮的千万别强求，否则害人害己。」
半年后，刘半仙觉得我已经入门了，可以独立处理一些简单的案子。
初试身手
我的第一个客户是开纺织厂的陈老板娘。她找到我时满脸愁容，说工厂最近邪门得很：机器无故停转，工人接连出事故，短短两个月就走了一大半员工。
「李师傅，您得救救我啊！再这样下去，厂子就要关门了。」陈老板娘哭得梨花带雨。
我跟她来到工厂，刚一进门就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整个厂房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郁气息，就连空气都显得沉重。
我闭目感受了一下，隐约看到许多模糊的人影在厂房里游荡，他们身着各个朝代的服装，表情痛苦哀怨。
「陈老板娘，请问这块地以前是做什么用的？」我问。
「这...」陈老板娘犹豫了一下，「听老人们说，以前是个乱葬岗，专门埋那些没钱买墓地的穷人。我买地时价格便宜，就没在意这些。」
我心中有数了：「问题就出在这里。那些无家可归的亡魂一直在这里游荡，你建厂房惊扰了他们，所以才会诸事不顺。」
「那...那怎么办？」
「有两个办法，」我说，「一是重新选址搬厂，二是为这些亡魂做超度仪式，让他们安息。」
陈老板娘咬了咬牙：「搬厂成本太高，我选第二个办法。」
我按照刘半仙教的方法，在厂房中央设了灵堂，摆上香烛贡品，然后开始念经超度。
过程中我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些游魂逐渐平静下来，最后化作点点光芒消散在空中。
三天后，陈老板娘打电话报喜：工厂恢复正常生产，之前离开的工人也陆续回来了。她坚持要给我五万块酬劳，我只收了八千。
「为什么不多收点？」刘半仙问我。
「觉得收多了心里不踏实。」我老实回答。
刘半仙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财不可露白，贪心必失仙缘。」
第二个案子是餐厅老板王胖子。他的川菜馆原本生意红火，但最近顾客越来越少，而且来吃饭的人经常拉肚子。王胖子怀疑是有「脏东西」在作怪。
我到餐厅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的气场，反而在后厨闻到了一股怪味。仔细检查后发现，王胖子为了降低成本，使用了一批快过期的调料和不新鲜的食材。
「王老板，」我直言不讳地说，「你这不是遇到鬼了，是做了亏心事。食材有问题，顾客当然会拉肚子。你心里有鬼，所以才会疑神疑鬼。」
王胖子脸红得像猴屁股：「这...这你也能看出来？」
「换掉问题食材，诚信经营，生意自然会好转。」我说，「有些时候，最大的「鬼」就是人心中的贪念。」
王胖子按我说的做了，一个月后生意确实恢复了。这次他给我一万块，我还是只收了六千。
第三个案子更有意思。大学历史系的教授找到我，说每天晚上都听到书房里有翻书声，但进去查看却什么都没有。他怀疑是古书上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到他家里仔细听了听，发现那个「翻书声」其实是从隔壁传来的。原来邻居家的儿子在准备考研，每天熬夜复习，房子隔音效果差，所以能听到翻书声。
「教授，这不是灵异现象，建议您跟邻居沟通一下，或者换个房间睡觉。」
教授哭笑不得：「我还以为真遇到鬼了呢。」
「很多人遇到解释不了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往灵异方面想，」我说，「其实大部分情况都有合理的解释。」
这几个案子让我在当地小有名气。但刘半仙提醒我：「小成功容易让人飘飘然，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他的话很快得到了验证。
原则的考验
春节过后不久，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找到我。他自称是本市最大的煤矿老板郭富贵，出手就是十万现金。
「李师傅，我遇到大麻烦了，」郭富贵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上个月我的矿井出了事故，塌方死了十三个工人。
现在他们的魂魄不散，天天在矿井里捣乱，工人们都不敢下井了。您一定要帮我摆平这些亡魂啊！」
我皱起眉头：「郭老板，能详细说说事故的情况吗？」
郭富贵不耐烦地摆摆手：「什么情况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死鬼阴魂不散，影响我开工。只要你能让他们消失，这10万是定金，事成之后再给你50万！」
50万对当时的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但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有问题。
「郭老板，我需要先到现场看看情况。」
郭富贵犹豫了一下：「那...那行吧，明天我安排人带你去。」
第二天，我跟着郭富贵的手下来到煤矿。刚到矿井口，我就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怨气冲天而起，那种愤怒和不甘的情绪几乎要把我吞没。
我闭目感受了一会儿，看到了事故发生时的画面：
矿井支撑结构本来就有问题，工人们多次上报安全隐患，但郭富贵为了赶工期和节约成本，一直没有整改。最终导致塌方，13个鲜活的生命被活埋在地下。
这些工人的魂魄之所以不散，不是因为眷恋人世，而是因为死得太冤枉了。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控诉这个草菅人命的老板。
我睁开眼，对郭富贵说：「这些工人死得很冤，他们的怨气太重，不是简单做个法事就能解决的。」
郭富贵急了：「那你要怎样？我可以加钱！」
「不是钱的问题，」我摇头，「你必须为这13个工人立碑，给他们的家属足够的赔偿，并且整改矿井的安全隐患。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安息。」
郭富贵脸色大变：「你疯了吗？立碑赔偿容易说，但整改安全隐患要花几百万！而且万一这事传出去，我还怎么做生意？」
「那就没办法了。」我坚持立场，「我不能违背良心帮你掩盖罪行。」
郭富贵恼羞成怒：「好！你不帮我是吧？我让你在这个城市混不下去！」
三天后，麻烦果然来了。
先是有人举报我「非法行医」，工商部门来查封了我的小门面；
接着有人在网上散布谣言，说我是骗子，专门坑害老百姓；最后连房东都找上门来，说要收回房子。
我知道这都是郭富贵在背后搞鬼，但我不后悔。
有些钱，拿了就是要还命的。
果不其然，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事情出现了意想不到转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