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李总，您看这个..."秘书小心翼翼地递过一份简历。
我扫了一眼，眉头微皱："王秀兰？"
"她说认识您，想找份工作。"
办公室外，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正透过玻璃门张望。二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每月按时给我妈汇生活费的女人，那个在我考上大学时哭得比我妈还厉害的二姑。
"让她进来。"
二姑怯生生地走进来，眼中满含期待："小宇，你还记得二姑吗？"
我看着她，缓缓摇头："不好意思，我们不熟。"
01
1995年的冬天格外寒冷。
那一年我刚上小学三年级，父亲在工地上出了意外。一根钢管从高空坠落，砸在他的头上。医生说抢救无效时，我妈瘫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嚎啕大哭。
我站在她身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紧紧拉着她的手。
父亲走后，家里的经济来源断了。我妈一个农村女人，没有什么技能，只能在村里给人洗衣服、做针线活，一个月挣不了多少钱。房租、生活费、我的学费，每一项都像山一样压在她身上。
就在我们母子俩最绝望的时候，二姑来了。
她是我妈的妹妹，嫁到隔壁县城，日子过得也不富裕。二姑夫在县里的印刷厂上班，她在家带孩子，家里还有个比我小两岁的表弟。
"姐，你别怕。"二姑紧紧抱住我妈，"我们一起想办法。"
第二个月，二姑就给我妈寄来200元钱。
那个年代的200元，相当于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对二姑这样的家庭来说，绝对不是小数目。
"二姑，这钱我们不能要。"我妈拿着汇款单，眼泪直往下掉。
"要的，必须要。"二姑在电话里说，"小宇是我们王家的孩子，不能让他辍学。"
从那以后，每个月月初，我妈都会收到二姑寄来的200元生活费。风雨无阻，从未间断。
有了这笔钱，我们的生活总算有了保障。虽然依然紧巴巴的，但至少能吃饱饭，我也能继续上学。
二姑不仅寄钱，还经常给我买学习用品。每次她来看我们，背包里总是装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文具盒、作业本、参考书，甚至还有她亲手做的棉袄。
"二姑，您自己家也不容易。"我妈总是这样说。
"姐，别说这些。"二姑摆摆手，"小宇这么聪明，将来肯定有出息。咱们现在苦点累点，都值得。"
我当时年纪小，不太理解这些话的含义。我只知道，有了二姑的帮助，我可以继续上学，可以买到喜欢的课外书，可以和其他同学一样参加各种活动。
但我后来才知道，为了供我读书，二姑一家过得有多么艰难。
二姑夫的工资本来就不高，除去家里的基本开销，剩下的钱已经不多。每个月拿出200元给我们，意味着他们要在其他地方节衣缩食。
表弟想要的玩具买不起，二姑自己想买件新衣服也舍不得。有时候家里来客人，连像样的菜都上不了桌。
但二姑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抱怨过。
每次见面，她总是笑呵呵的，问我学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如果我提到想买什么参考书，她总是说："好好好，二姑给你买。"
我小学毕业时，二姑特意请了假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当校长宣布我获得优秀毕业生奖时，二姑激动得直拍手，眼睛里闪着光芒。
"二姑，您比我妈还激动。"我开玩笑地说。
"那当然。"二姑擦着眼角的泪水，"小宇争气，二姑高兴。"
升入初中后，学费和生活费都比小学时高了不少。我妈担心给二姑增加负担，想让我去读便宜一点的学校。
"不行。"二姑坚决反对，"小宇成绩这么好，必须读最好的学校。钱的事不用担心，二姑想办法。"
为了多挣点钱，二姑开始在家里接一些手工活。白天照顾家务和孩子，晚上就坐在昏暗的台灯下做手工。有时候做到半夜，第二天眼睛都是红肿的。
二姑夫心疼她，劝她别那么拼命。
"不拼不行啊。"二姑说，"小宇那孩子聪明，将来肯定能考上大学。咱们现在多付出一点，将来他有出息了，对得起他爸在天之灵。"
初中三年，我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每次考试后，我都会第一时间把成绩告诉二姑。她总是比我还高兴，逢人就夸我聪明懂事。
中考结束后，我以全县第三名的成绩考进了重点高中。得知消息的那天晚上，二姑激动得一夜没睡，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到我们家。
"小宇，你真是咱们王家的骄傲。"她拉着我的手，眼里满含热泪。
高中的学费更贵，而且我要住校，每个月的生活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二姑毫不犹豫地把每月的资助提高到300元。
"二姑，您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我妈看着越来越瘦的二姑，心疼地说。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二姑故作轻松地说，"小宇马上就要高考了，这是最关键的时候，不能让他分心。"
高三那年，学习压力特别大。我有时候会想，如果考不上大学，是不是对不起二姑这么多年的付出。
二姑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特意来学校看我。
"小宇，你别有压力。"她拍拍我的肩膀，"不管你考得怎么样，二姑都为你骄傲。你已经很优秀了。"
"二姑，我一定会考上好大学的。"我握紧拳头，"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2003年的夏天，高考成绩出来了。我考了598分，被省里一所重点大学的经济管理专业录取。
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和妈妈激动得拥抱在一起。第一时间，我们就给二姑打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二姑哽咽的声音："小宇，你真的考上了？真的考上了？"
"考上了，二姑。598分，重点大学。"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传来二姑的哭声。她哭得比我妈还厉害，好像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和辛苦都哭了出来。
"二姑，您怎么哭了？"我有些慌张。
"高兴，二姑是高兴。"二姑努力控制着情绪，"小宇有出息了，二姑这些年的辛苦都值了。"
大学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加起来是一笔巨款，即使对于当时的城市家庭来说也不轻松，更别说二姑这样的农村家庭。
但二姑没有丝毫犹豫。她卖掉了家里的几头猪，还向亲戚朋友借了一些钱，凑齐了我第一年的学费。
"二姑，我可以申请助学贷款。"我不忍心让她承担这么重的负担。
"不用。"二姑摆摆手，"读书的事不能欠债。你安心学习，钱的事二姑来想办法。"
为了供我上大学，二姑开始做更多的兼职工作。除了原来的手工活，她还去市场卖菜，到餐馆洗碗，什么苦活累活都干过。
有一次我放假回家，看到二姑的手上全是伤口，有被刀划的，有被热水烫的，还有长时间干活磨出的老茧。
"二姑，您的手..."我心疼地握住她的手。
"没事，小伤。"二姑赶紧把手收回去，"你看二姑现在多能干，什么活都能做。"
我知道，为了我，二姑付出了太多太多。而她从来没有要求过任何回报，甚至连一句感谢都觉得不必要。
大学期间，我努力学习，每学期都拿奖学金。我把一部分奖学金寄给二姑，减轻她的负担。
"小宇，你留着自己用。"二姑总是把钱又寄回来，"学校里花钱的地方多，别亏待了自己。"
2007年，我大学毕业了。凭着优异的成绩和在校期间的实习经历，我顺利进入了一家外贸公司做销售。
第一个月拿到工资时，我立刻给二姑寄了1000元钱。
"二姑，从现在开始，轮到我照顾您了。"我在汇款单上这样写道。
但二姑把钱又寄了回来："小宇，你刚工作，开销大。这钱你留着，等你在城里站稳了脚跟再说。"
我知道，二姑是不想成为我的负担。她这一辈子，都在为别人着想，从来没有为自己考虑过。
02
工作的头几年并不容易。
外贸行业竞争激烈，客户要求苛刻，我经常加班到深夜。有时候为了拿下一个订单，要跑好几个城市，住最便宜的旅馆，吃最简单的盒饭。
但我从来没有抱怨过。二姑用二十年的辛苦供我读书，我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白天跑客户，晚上学习专业知识，周末参加各种培训班。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不能辜负二姑的期望。
功夫不负有心人。工作的第三年，我成了公司的销售冠军，业绩远超其他同事。公司提拔我为销售主管，工资也涨了一倍。
拿到晋升通知的那天，我第一时间给二姑打电话报喜。
"二姑，我升职了，现在是主管了。"
"真的？小宇真有本事。"二姑的声音里满含骄傲，"二姑就知道你会有出息的。"
"二姑，我现在工资高了，以后每个月都给您寄钱。"
"不用不用，你留着买房结婚用。"二姑连忙拒绝，"二姑身体好着呢，不需要你操心。"
虽然二姑嘴上这样说，但我还是坚持每个月给她寄1000元。我知道她不会花，多半会存起来，但这是我的一份心意。
2010年，我遇到了现在的妻子小雯。她是公司新来的财务，温柔善良，我们很快就在一起了。
交往期间，我把二姑的事情详细告诉了小雯。她听后很感动，说一定要好好感谢二姑。
"小宇，没有二姑，就没有今天的你。"小雯说，"我们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请二姑来做证婚人。"
我点点头。在我心里，二姑比我的亲妈还亲。她用二十年的无私奉献，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2012年，我和小雯结婚了。婚礼上，二姑穿着一身新买的衣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当司仪介绍她是我的"恩人"时，她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摆手说不敢当。
"二姑，如果没有您，我不可能有今天。"我当众对她鞠躬，"您是我这辈子最感激的人。"
二姑眼圈红了，拉着我的手说："小宇，你有出息了，二姑比什么都高兴。"
婚后，我和小雯在城里买了房子，生活越来越好。我在公司的职位也越来越高，从销售主管做到了销售经理，后来又成了副总经理。
每一次升职，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二姑。她总是比我还高兴，逢人就说她的外甥有多能干。
2015年，我有了自己的孩子。二姑特意赶来看孩子，抱着孩子爱不释手。
"小宇，你看这孩子多像你小时候。"二姑说，"一定也是个聪明的孩子。"
"二姑，等他长大了，我一定告诉他，他有个最好的太姥姥。"
二姑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二姑等着看他长大。"
那几年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事业顺利，家庭幸福，二姑身体健康，一切都很完美。
但我心里一直有个想法：我要有自己的事业。
在外贸公司工作了十年，我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和客户资源。我觉得时机成熟了，可以出来自己创业。
2018年，我辞掉了副总经理的职务，开始筹备自己的公司。
这个决定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包括我妈和小雯。她们觉得我在公司里地位稳固，收入不错，没必要冒险。
只有二姑支持我的决定。
"小宇，你有能力，有想法，应该闯一闯。"她说，"二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
有了二姑的支持，我更加坚定了创业的决心。
我注册了一家国际贸易公司，主要做进出口业务。凭借多年的行业经验和人脉关系，公司很快就走上了正轨。
第一年，公司营业额就达到了2000万。第二年翻了一倍，达到4000万。到了第三年，也就是2021年，公司营业额突破了8000万，员工人数也扩大到200多人。
我从一个普通的销售员，变成了年营业额近亿的公司总裁。
这个成就，连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但我知道，如果没有二姑当年的支持和帮助，我不可能走到今天。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想起那个朴素的农村女人，想起她为了供我读书而日夜操劳的身影。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报答她。
我给二姑在县城买了一套房子，还想接她到城里来享福。但她拒绝了，说住不惯城市，还是喜欢农村的生活。
"小宇，二姑知道你的心意。"她说，"但二姑在这里住惯了，不想换地方。你有这份心，二姑就很满足了。"
我理解她的想法，也不勉强。但我每个月都会给她寄钱，逢年过节也会买很多礼品给她。
在我心里，二姑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她过上好日子。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意外。
03
2023年的春天，我接到了二姑夫的电话。
"小宇，你二姑病了。"电话里，二姑夫的声音有些哽咽，"医生说是胃癌，已经是中晚期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会这样？二姑前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一直不舒服，但舍不得花钱去医院检查。"二姑夫说，"这次实在疼得受不了了，我们才去的医院。"
我立刻请假赶到了县里的医院。
病房里，二姑躺在床上，脸色蜡黄，人瘦了一大圈。看到我进来，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小宇，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工作忙吗？"
"二姑，您身体不舒服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握住她瘦骨嶙峋的手，心疼得要命。
"小病小痛的，不想麻烦你。"二姑说，"你工作那么忙，公司那么大，我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我眼眶湿润了。到了这种时候，二姑还在为别人着想。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陪着二姑四处求医。北京、上海、广州，只要听说哪里有好医生，我就带她去看。
但癌症已经扩散，医生说最多还有半年时间。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比二姑还要崩溃。这个为我付出了一生的女人，怎么能这样离开？
"小宇，别难过。"二姑反过来安慰我，"人总有这一天的，二姑这辈子值了。"
"二姑，您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含着眼泪说，"我还要好好报答您呢。"
"傻孩子，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就是对二姑最好的报答。"她轻抚我的头，就像小时候一样，"二姑看着你从一个农村孩子变成大老板，这辈子没有遗憾了。"
二姑的病情急转直下。2023年的秋天，她住进了ICU。
我每天都守在医院里，寸步不离。公司的事务全部交给副总管理，我什么都不想管，只想陪在二姑身边。
那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二姑用二十多年的时间把我当作自己的孩子来培养，我却连让她享几年福都做不到。
"小宇，过来。"病床上的二姑声音很微弱，"二姑有话要跟你说。"
我凑近她的耳边。
"二姑知道自己不行了。"她说，"但二姑有个心愿还没了。"
"二姑，您说。"
"你表弟小军，他这些年一直不顺。生意失败了，欠了不少债。他爸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二姑说，"小宇，二姑求你一件事，以后能帮帮他们就帮帮吧。"
我点点头："二姑，您放心，他们就是我的家人。"
二姑笑了，那是我见过她最安详的笑容："小宇，二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有你这样的外甥。"
三天后，二姑走了。走得很安静，就像睡着了一样。
我跪在她的床前痛哭，后悔没有早点发现她的病情，后悔没有强制她定期体检，后悔自己还有太多太多事情没有为她做。
二姑走后，我一度陷入巨大的痛苦中。我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失去了我的恩人和再生父母。
公司的业务受到了影响，我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小雯劝我去看心理医生，但我知道，什么医生都治不好我心里的痛。
直到有一天，表弟小军找到了我。
他比我小两岁，长得很像二姑，老实巴交的样子。这些年确实过得不好，开了个小超市，因为经营不善赔了钱，还欠了银行十几万的贷款。
"宇哥，我妈走之前说了，让我有困难的时候找你。"小军有些不好意思，"但我知道自己没本事，不想麻烦你。"
看着他诚恳的样子，我想起了二姑临终前的话。
"小军，你跟我说实话，现在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欠银行的钱，每个月都要还利息，压力很大。"他说，"我想找个工作，但年纪大了，没什么技术，也没人要。"
我当场给了他二十万现金："把债还了，然后到我公司上班。"
小军受宠若惊："宇哥，这太多了，我还不起。"
"不用还。"我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安排好小军的工作后，我又去看望了二姑夫。老人家年过七十，身体每况愈下，一个人住在老家的房子里，孤苦伶仃。
我把他接到了县城的房子里，请了保姆照顾他的生活起居。每个月的生活费、医疗费，我都包了。
做完这些事后，我心里好受了一些。我知道，这是二姑希望看到的。
慢慢地，我从丧失亲人的痛苦中走了出来，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公司的业务逐渐恢复正常，甚至比以前更好了。
我想，这也许是二姑在天之灵的保佑。
然而，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2024年的某个下午，我正在办公室里开会，秘书小张敲门进来。
"李总，外面有个人说找您，说是您的亲戚。"
我有些疑惑。小军在公司上班，二姑夫也不会无缘无故来找我，还有什么亲戚会来？
"什么人？"
"一个中年妇女，穿得很朴素，说她姓王。"小张说，"她没有预约，我让她等一下。"
我心里一动。姓王的中年妇女，该不会是...
"让她进来。"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走了进来。
说熟悉，是因为她长得很像二姑，那种朴实的农村女人的样子。说陌生，是因为我确实不认识她。
"请问您是？"我起身问道。
"小宇，我是你二姑的姐姐，你应该叫我大姑。"她有些紧张地说，"我姓王，叫王秀兰。"
我愣了一下。二姑确实有个姐姐，但我们家和她们家一直没有来往。印象中，大姑嫁到了很远的地方，这些年几乎没有联系过。
"大姑，您怎么来了？"我礼貌地问道。
"小宇，我听说你现在做生意做得很大，是个大老板。"大姑有些局促不安，"我想...想请你帮个忙。"
我心里隐隐有些不悦。二姑在世的时候，这些亲戚在哪里？现在我事业有成了，他们倒是找上门来了。
"什么忙？"我淡淡地问道。
"我儿子在外面欠了债，现在躲起来了。债主天天上门要钱，我们实在没办法了。"大姑说，"听说你对你二姑一家很好，我想...你能不能也帮帮我们？"
我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个女人，二姑生病的时候没见她露面，二姑去世的时候她也没来送行。现在倒是听说我有钱了，跑来要求我帮忙。
"大姑，不好意思。"我冷冷地说，"我们不熟。"
大姑的脸瞬间变得煞白，身体微微发抖。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请您离开吧。"我按下了内线电话，"小张，送客人出去。"
大姑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她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眼中满含失望和不甘。
"小宇，我知道你恨我们。"她说，"当年你二姑帮你们的时候，我们确实没有伸出援手。但血浓于水，我们终究是一家人啊。"
我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离开。
门关上后，我在椅子上坐了很久，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二姑的脸瞬间惨白，身体微微颤抖。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苦笑着点点头："是啊，这么多年了，确实...不熟了。"
"如果没有其他事，请你离开吧。"我按下内线电话，"小张，送客人出去。"
二姑转身的那一刻，我看到她的肩膀在颤抖。秘书小张走过来，轻声说："李总，她刚才在外面等的时候，一直在看您桌上那张全家福..."
我的手停在半空中。那张照片里，还有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