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病人中毒症状明显，必须立即洗胃！"急诊室医生的声音划破深夜的宁静。
"是...是我自己喝的..."养母虚弱的声音从抢救床上传来，"别怪孩子..."
我死死握着养母冰凉的手，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她的脸色惨白，嘴唇发紫，身体不停地颤抖。
"家属在外面等！"护士推着我往外走。
走廊里，养父焦急地来回踱步，额头布满汗珠："怎么会这样？明明是给你准备的营养品..."
他的话戛然而止，目光闪烁。
抢救室的红灯刺眼地亮着。
01
2024年7月15日，武汉的夏天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邮递员敲门的时候，我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养母开了门，签收了一个红色的大信封。
"小雨！小雨！"养母的声音有些颤抖，"快来！"
我跑出房间，看见养母手里拿着那个信封，上面印着武汉大学的标志。我的心跳瞬间加速。
"是录取通知书。"养母的眼眶红了。
我颤抖着打开信封，里面躺着那张期待已久的通知书。武汉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
养父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什么事这么激动？"
"小雨考上武大了！"养母把通知书递给他。
养父接过通知书，仔细看了看，脸上露出笑容："不错，真不错。我们家出了个大学生。"
晚饭时，养父破天荒地开了一瓶酒："今天值得庆祝。小雨，你给我们家争光了。"
我端起杯子，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十八年了，养父很少这样高兴过。
"学费要不少钱吧？"养母突然说。
空气瞬间凝固。
养父放下筷子："这个不用你操心。孩子考上了好大学，砸锅卖铁也要供。"
"家里的存款..."养母欲言又止。
"我说了不用你管！"养父的声音突然提高。
养母低下头，不再说话。
我知道家里的情况。养父在建筑工地做小工，一个月四千多块。养母身体不好，在家做些手工活，收入微薄。这些年供我读书，家里已经没什么积蓄了。
"爸，我可以申请助学贷款。"我说。
"不用。"养父摆摆手，"我会想办法的。你安心准备上学就行。"
第二天，养父一大早就出门了。傍晚回来时，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
"这是什么？"养母问。
"营养品。"养父把袋子放在桌上，"小雨马上要上大学了，得好好补补身体。这是进口的蛋白粉，很贵的。"
我拿起一罐看了看，包装上都是英文，确实像是进口货。
"这得花不少钱吧？"养母皱眉。
"孩子的身体最重要。"养父说，"从今天开始，我每天给小雨冲一杯。"
就这样，每天早上，养父都会亲自给我冲一杯营养品。粉末在热水中溶解，散发出淡淡的奶香味。
"趁热喝。"养父总是站在旁边看着我喝完。
味道有点怪，但我没说什么。养父难得这么关心我，我不想让他失望。
邻居王阿姨来串门时，看到桌上的营养品罐子，惊讶地说："老陈，你这是发财了？这么贵的东西都舍得买？"
养父笑笑："孩子考上武大了，值得。"
"武大啊，真了不起。"王阿姨看着我，"小雨真争气。不像我家那个，整天就知道玩游戏。"
养母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眼神有些复杂。
晚上，我听到养父母在房间里说话。
"这钱到底哪来的？"养母的声音很低。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就是担心..."
"担心什么？我还能害了小雨不成？"
养母没再说话。
02
进入八月，离开学只有一个月了。养父对我的关心变得有些过分。
每天早上的营养品从一杯变成了两杯，中午还要加一次。
"爸，喝不下了。"我推开杯子。
"必须喝。"养父的语气不容拒绝，"你看你瘦的，到了大学怎么跟别人比？"
我只好硬着头皮喝下去。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慢点喝。"养父拍拍我的背。
养母站在厨房门口，一直盯着我们。
"妈，你也来一杯吧。"我说。
"不用不用。"养母连忙摆手，"这是给你的。"
"你妈身体不好，喝不了这个。"养父说。
奇怪的是，自从喝了营养品后，我经常感到头晕。起初以为是天气太热，但后来越来越频繁。
"可能是补过头了。"养母说，"要不停几天？"
"胡说什么！"养父瞪了她一眼，"这是好东西，怎么会有问题？"
有一天，我实在受不了，把营养品偷偷倒进了花盆里。
养父发现后大发雷霆："你知道这多少钱一罐吗？你这是糟蹋东西！"
"我真的喝不下了。"
"必须喝！"养父把杯子重新倒满，"当着我的面喝完。"
养母想说什么，被养父一个眼神制止了。
那天晚上，我听到养母在哭。
"你到底想干什么？"养母的声音很压抑。
"我这是为她好。"
"为她好？你确定？"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变了。"
"我怎么变了？"
"以前你从来不管小雨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她要上大学了，情况不一样。"
养母沉默了很久："老陈，小雨毕竟养了十八年..."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
第二天，养母找到我："小雨，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还好，就是有点头晕。"
养母咬了咬嘴唇："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了吧，可能是压力大。"
养母还想说什么，养父走了进来："在聊什么？"
"没什么。"养母赶紧走开。
养父看着养母的背影，眼神有些阴沉。
一个星期后的晚上，我起床上厕所，路过厨房时，看到里面有亮光。
养父背对着我，正在往杯子里加什么东西。不是平常的营养品罐子，而是一个小瓶子。
我屏住呼吸，躲在门后。
养父把小瓶子收进口袋，然后把营养品粉末倒进杯子，用勺子搅拌均匀。
他转过身，我赶紧躲进厕所。
心跳得厉害。那个小瓶子是什么？为什么要偷偷加进营养品里？
第二天早上，养父照例端着杯子走到我面前："趁热喝。"
我看着那杯淡黄色的液体，手有些发抖。
"怎么了？"养父皱眉。
"没什么。"我接过杯子，假装喝了一口，趁他不注意，偷偷倒掉一些。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观察养父。他每天晚上都会去厨房，往营养品里加那个小瓶子里的东西。
我必须弄清楚那是什么。
一天，养父出门后，我翻遍了他的房间，终于在衣柜深处找到了那个小瓶子。
瓶子上没有标签，里面是白色粉末。
我用手机拍了照片，然后小心地放回原处。
晚上，我把照片发给学医的表姐："姐，你能看出这是什么吗？"
表姐回复："看不太清楚，像是某种药物。你哪来的？"
"朋友给的，说是保健品。"
"最好别乱吃。有些药物过量会中毒的。"
中毒？
我的后背发凉。
03
我开始留意养父的一举一动。
他变得越来越奇怪。以前从不管我的生活，现在却事事过问。
"今天去哪了？"
"和谁在一起？"
"什么时候回来？"
像是在确认什么。
更奇怪的是，他开始打听我的银行账户。
"你有银行卡吗？"
"有。"
"哪个银行的？"
"为什么问这个？"
"以后上大学了，我好给你打生活费。"
听起来很合理，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养母这段时间也很反常。她经常盯着我看，欲言又止。
有一次，她拉住我："小雨，你知道你的亲生父母吗？"
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
十八年来，养父母从没提过这件事。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被遗弃的孩子。
"不知道。"我说。
养母叹了口气："其实..."
"在说什么呢？"养父突然出现。
养母吓了一跳："没什么，随便聊聊。"
养父盯着她看了很久，养母低下头走开了。
那天晚上，我听到他们在争吵。
"你想告诉她？"
"她有权知道。"
"现在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等你..."
"闭嘴！"
一声脆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摔碎了。
第二天，养母的眼睛红肿着。
"妈，你没事吧？"
"没事。"她勉强笑笑，"小雨，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好好活着。"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但养母的表情很严肃。
"妈，你怎么了？"
"没什么。"她摸摸我的头，"就是舍不得你走。"
可我分明看到，她的眼里有恐惧。
那个周末，养父说要带我去买上学用的东西。
"不用了吧，我自己去就行。"
"不行，必须我陪你去。"养父的语气很坚决。
商场里，养父给我买了很多东西。衣服、鞋子、电脑、手机。
"爸，太多了。"
"不多。"他说，"这是你应得的。"
应得的？这个词用得很奇怪。
回家的路上，养父突然说："小雨，如果有一天我和你妈都不在了，你会怎么办？"
"爸，你别说这种话。"
"我是说如果。"
"我...我不知道。"
养父沉默了一会儿："其实，我们给你留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以后你就知道了。"
回到家，养母看到大包小包的东西，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哪来这么多钱？"
"这你不用管。"
"老陈，你..."
"够了！"养父打断她，"这是我的事。"
养母跑进房间，关上了门。
我站在客厅里，不知所措。
这个家，好像随时会崩塌。
晚上，我又失眠了。脑子里不断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养父的异常关心，神秘的白色粉末，养母的恐惧，还有那些奇怪的对话。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可怕的可能。
养父在给我下毒。
可是为什么？我是他养了十八年的女儿啊。
除非...我不是。
第二天，我找了个借口出门，去了市图书馆。
我查阅了大量关于慢性中毒的资料。症状包括：头晕、恶心、乏力、记忆力减退...
这些症状我都有。
我又查了那种白色粉末可能是什么。有一种叫亚硝酸盐的东西，少量长期服用会导致慢性中毒，症状与我的情况吻合。
但更可怕的是，如果剂量突然增加，可能会导致急性中毒，甚至死亡。
我必须做点什么。
回到家，养父已经准备好了营养品。
"快喝。"他把杯子递给我。
我接过杯子，手在微微发抖。
"怎么了？"养父皱眉。
"没什么。"我把杯子举到嘴边。
就在这时，养母走了进来："我也想喝一杯。"
"这是给小雨的。"养父说。
"就一杯。"养母坚持。
"不行！"养父的声音很大。
养母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我明白了。养母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二天早上，我比养父起得更早。
我走进厨房，准备了两杯营养品。一杯是正常的，一杯加了养父的"特制配方"。
我把两个杯子做了记号，然后等着。
养父起床后，照例走进厨房。
"我已经冲好了。"我说。
养父愣了一下："你怎么起这么早？"
"睡不着，就起来了。"
养父看着桌上的两个杯子："为什么有两杯？"
"一杯给我，一杯给妈。"
"你妈不用喝。"
"妈也需要补充营养。"我坚持。
养父盯着我看了很久："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
"真的？"
"真的。"
养父拿起其中一个杯子，仔细看了看。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杯你喝。"他指着另一个杯子。
我知道他在试探我。
"好。"我端起杯子。
就在这时，养母走进厨房："在干什么呢？"
"没什么。"养父说，"小雨要喝营养品。"
养母看了看桌上的两个杯子，又看了看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也要喝。"她说。
"不行！"养父和我同时说道。
养母愣住了。
空气瞬间凝固。
养父看看我，又看看养母，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们..."
"没什么。"我赶紧说，"就是觉得妈身体不好，不适合喝这个。"
养父盯着我，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
我努力保持镇定，但手心全是汗。
"算了，都别喝了。"养父突然说，然后转身离开。
我和养母面面相觑。
那天，养父一整天都没有出现。
晚上，我听到养母在打电话："是的，情况很紧急...请你们尽快..."
她在报警？
"小雨。"养母推开我的房门，"收拾东西，我们要走。"
"去哪？"
"离开这里。"
"为什么？"
养母咬了咬嘴唇："你都知道了，对吗？"
我点点头。
"那就更要走了。"她说，"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妈，他为什么要这样？"
养母沉默了很久："因为钱。"
"什么钱？"
"你亲生父母留下的钱。"
我愣住了。
"你的亲生父母不是普通人。"养母说，"他们留了一大笔遗产，受益人是你。但有个条件，你必须年满十八岁才能继承。"
"所以..."
"所以他想在你继承遗产之前..."养母没有说完。
原来如此。这就是他突然对我好的原因。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我不能看着你死。"养母的眼泪流下来，"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但我养了你十八年，你就是我的女儿。"
我抱住养母，两个人哭成一团。
"快收拾东西。"养母说，"趁他不在。"
我们手忙脚乱地收拾行李。
突然，门被推开了。
养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刀。
"要走？"他冷笑，"问过我了吗？"
养母挡在我面前："老陈，放过孩子吧。"
"放过她？"养父大笑，"我养了她十八年，现在要收回成本了。"
"那笔钱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没有我，她早就死了！"
"是她父母的遗愿..."
"去他妈的遗愿！"养父挥舞着刀，"都给我坐下！"
我们不敢动。
养父走到桌前，重新冲了两杯营养品。
"来，一人一杯。"他说，"喝完这个，我就放你们走。"
我知道，这两杯都有毒。
而且剂量肯定很大。
"我先喝。"养母伸手去拿。
"不，小雨先喝。"养父说。
我看着那两杯淡黄色的液体，心跳如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警笛声。
养父脸色大变："你们报警了？"
"是我报的。"养母说。
养父狠狠瞪着她："你这个贱人！"
他举起刀向养母刺去。
我想都没想，端起一杯营养品泼在他脸上。
养父惨叫一声，捂着眼睛。
"快跑！"养母拉着我往外跑。
身后传来养父的怒吼："你们跑不了的！那些钱是我的！都是我的！"
警察冲了进来，制服了养父。
我和养母瘫坐在地上，劫后余生。
"没事了。"养母抱着我，"都过去了。"
可我知道，有些事情，永远过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