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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的风真软。裹着点凉,缠在院儿里的葡萄架上。
藤叶被吹得沙沙响。像在偷听 —— 奶奶正给孙儿讲牛郎织女的事儿,手指着天边那两颗亮得晃眼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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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没?那是牛郎星,旁边跟着老牛;对面那颗,是织女星。” 奶奶的声音轻悠悠的。风把话儿捎远,连天河里的银波都静下来听。
孙儿仰着脖子望。眼睛瞪得圆,好像真瞅见了牛郎。穿件粗布衣裳,稳稳坐在老牛背上。老牛蹄子踏过天河,溅起细碎的光,跟撒了把星星似的。他肩上搭着包袱,里头准是给织女带的人间吃食。望着对岸,那眼神里的盼头,比星光还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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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那头,织女正拨云呢。手里攥着金梭,淡粉色的云霭被她轻轻拨开。金梭划过的地方,落几缕银丝。风一吹,银丝就飘向牛郎那边。她衣裙沾着云絮,嘴角抿着笑 —— 一年就见这一面,可心里的念想,早把等待熬成了甜。
孙儿伸手去够葡萄串。奶奶笑着拍他的手:“急啥?等过了七夕,葡萄才更甜。” 就像牛郎织女,等了三百六十五天,才换鹊桥那一会儿的聚。可哪怕岁岁就这一面,他俩也没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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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又吹过葡萄架。藤叶晃得更欢了。天边的两颗星还隔着老远,可谁都知道 —— 再远的天河,再长的日子,都挡不住要奔赴的心意。
原来爱从来不是天天守着。是哪怕隔着山海,隔着星河,也愿意踏碎银波、拨开云霭,笃定地朝你走 —— 这人间最绵长的甜,早被风、被星星,记了千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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