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叫我爸!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张大爷用毕生积蓄买下法拍房,本想安度晚年,家门却被连撬六次。
他装上监控,准备揪出黑手,然而屏幕上的画面,却让他对亲生儿子吼出了这句绝望的话。
在这套诡异的房子里,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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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张建国今年六十有三,从本地一家老牌纺织厂退休下来,不多不少,正好三年了。
他这辈子,就像厂里那台嗡嗡响了一辈子的机器,勤勤恳恳,没出过什么大毛病,也没生产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优等品”。
老伴走得早,儿子张伟出息,在省城读了大学,留在那儿成了家,做着一份体面的工作,还给他添了个大胖孙子。
生活对他来说,就像一杯温吞的白开水,无味,但也解渴。
退休金一个月三千出头,在这座不大不小的北方城市里,省着点花,足够他一个人嚼用了。
他没什么花钱的爱好,不抽烟不喝酒,最大的消遣,就是拎着个布兜子,去早市上跟小贩为了一毛两毛的菜价磨半天嘴皮子。
赢了,能高兴一整天,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输了,也不气馁,回家路上盘算着明天换个摊主继续战斗。
儿子张伟总说他:“爸,您都退休了,就不能对自己好点?想吃什么买什么,别总盯着那点特价菜。”
张建国听了,眼一瞪,中气十足地回敬过去:“你懂什么,这叫会过日子。”
“我这不叫抠门,我这是把钱花在刀刃上。”
张伟知道自己说不过父亲,只能无奈地笑笑,每次回来,都大包小包地给他塞满冰箱。
但张建国最高兴的,不是冰箱里那些他叫不上名字的高级水果,而是每次儿子走后,他从床底下那个老旧的铁盒子里,又多塞进去几张崭新的百元大钞。
那铁盒子里,是他一辈子的念想。
里面装着他从参加工作第一天起,省吃俭用攒下的每一分钱。
年轻时,是为了给儿子攒学费。
中年时,是为了给儿子攒婚房的首付。
现在老了,儿子成家立业,不再需要他操心了,这笔钱,他想为自己活一次。
他想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不是现在住的这套位于老城区的“老公房”。
这套房子是当年厂里分的,住了快四十年了,墙皮一碰就掉渣,下水道三天两头堵,邻里之间也没什么秘密可言,东家长西家短,隔着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住在对门那家。
两口子都是暴脾气,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到激动处,摔盆子砸碗的声音,像是要拆房子。
张建国想有个清静的晚年。
他想有套南北通透,阳光能从早上晒到下午的亮堂房子。
不用太大,两室一厅就足够了。
小区环境要好,有花有草,最好楼下还有个能下棋的小凉亭。
这个梦想,他跟谁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把每一分能省下来的钱,都喂给了那个铁盒子。
这天,他照例去公园下棋,对手是老李头,一个退休前在房管局工作的老熟人。
“老张,还在你那破房子里住着呢?”老李头一边跳着马,一边闲聊。
张建国“嗯”了一声,眼睛还盯着棋盘:“那不然呢,我又没地方去。”
“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别外传。”老李头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
“什么事搞得这么紧张?”张建国抬起头。
“城南那个‘滨湖小区’,你知道吧?环境好,房子新,前几年房价最高的时候,一平米炒到一万多呢。”
“知道啊,我哪买得起。”张建国摆摆手,那地方他去看过,纯属饱眼福。
“现在有机会了。”老李头嘿嘿一笑,“里面有套房子,要法拍了。”
“法拍房?”张建国心里咯噔一下。
他对这东西不陌生,电视里总说,就是原来的房主欠了钱,房子被法院拿出来强制拍卖。
这种房子,通常都比市价便宜不少。
“哪家啊?犯什么事儿了?”他有点好奇。
“12号楼,3单元,401。听说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前两年风光得很,后来资金链断了,欠了一屁股债跑路了。”老李头消息灵通得很。
“房子多大?起拍价多少?”张建国感觉自己的心跳有点加速。
“一百零八平,精装修,家电齐全。起拍价……你猜猜?”老李头卖起了关子。
张建国没心思猜,他感觉自己手心都有点冒汗了。
老李头也不再逗他,伸出七个手指头:“七十万。”
“七十万?!”张建国差点从石凳上站起来。
一百多平的精装房,七十万,这跟白捡有什么区别?
那个小区的二手房,现在最少也得一百三十万往上。
“法院图省事,想快点处理掉。不过啊……”老李头话锋一转,“法拍房水深,里面的道道多,你可得想清楚。”
那天下午的棋,张建国下得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七十万”和“一百零八平”。
回到家,他第一次没有先去厨房择菜,而是关上门,郑重地从床底下拖出了那个铁盒子。
他把里面所有的钱都倒在床上,一张张地数。
存折,现金,还有一些他自己都忘了什么时候存进去的零散票据。
他趴在床上,用铅笔在报纸的边角上算来算去,最后得出一个数字。
73万。
这是他一辈子的积蓄,一辈子的血汗。
他看着那个数字,又激动,又害怕。
晚上,他给儿子张伟打了个电话。
“爸,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张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
“小伟,爸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张建国把法拍房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爸,这事儿不靠谱。”张伟的声音很严肃,“法拍房听着便宜,但风险太大了。什么产权纠纷、户口问题、原房主赖着不走……麻烦事儿多着呢,您一个老人家,折腾不起。”
“我都打听清楚了。”张建国有点不服气,“老李头帮我问了,这房子产权清晰,没纠纷,原房主早就跑没影了。”
“那也不行,我不放心。”张伟的态度很坚决,“您要是想换房子,我跟小丽商量商量,给您凑点钱,咱们买个正经的二手房,踏实。”
“用不着你们!我有钱!”张建国最听不得这个,他觉得儿子这是看不起他。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我就是通知你一声,这事儿我主意已定。”张建国“啪”地一下挂了电话。
他知道儿子的孝心,但他心里憋着一股劲。
他想证明,他这个老头子,还没到什么事都得指望儿子的地步。
他也能靠自己,办成一件大事。
02
拍卖那天,张建国特意穿上了自己最好的一件深蓝色外套,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走进拍卖大厅,看着周围那些西装革履、看起来就很有钱的人,心里有点发怵。
但他一想到那套房子,那片能晒到太阳的阳台,胆气又壮了起来。
拍卖过程比他想象的要快。
当拍卖师喊出“滨湖小区12号楼3单元401室,起拍价70万”时,张建国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有几个人举了牌,价格慢慢往上涨。
“七十一万。”
“七十二万。”
张建国的手心全是汗,他死死地攥着自己的号牌,眼睛盯着拍卖师。
当价格喊到七十二万五千的时候,场面忽然冷了下来,没人再举牌了。
张建国知道,这是他的机会。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颤颤巍巍地举起了自己的号牌。
“73万!”他自己没喊,是旁边的工作人员替他喊的。
全场的目光,似乎都聚焦在了他这个穿着老旧外套的普通老头身上。
拍卖师的木槌落下,发出清脆的一响。
“成交!”
那一刻,张建国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他赢了。
他用自己一辈子的积蓄,赢来了一个梦想中的家。
办理手续的过程很顺利,在老李头的帮助下,没出什么岔子。
半个月后,张建国拿到了那本崭新的红色房产证。
他摩挲着上面自己的名字,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
搬家的那天,他没让儿子回来,自己找了家搬家公司,把不多的家当,从那个住了四十年的老破小,搬进了宽敞明亮的新家。
房子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地板锃亮,墙壁雪白,厨房和卫生间的瓷砖都像是新的一样。
南向的阳台上,还留着前房主种的一盆半死不活的吊兰。
张建国给那盆吊兰浇了水,心里盘算着,等安顿下来,就去花鸟市场买几盆君子兰。
他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花园里嬉笑打闹的孩子,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人工湖,觉得这73万,花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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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
然而,这种平静,仅仅维持了三天。
第四天早上,他去早市买菜,大概去了一个多小时。
回来的时候,他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却发现钥匙插进锁孔里,转不动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
仔细一看,门锁的锁芯处,有几道清晰的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捅过。
这是……被撬了?
张建国顿时头皮发麻。
他赶紧试了试,门没锁死,只是虚掩着。
他推开门,小心翼翼地探头进去。
屋子里很安静,跟他走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被翻动的痕迹。
他壮着胆子,把每个房间都检查了一遍。
床底下的铁盒子还在,里面是他剩下的一点养老钱,一分没少。
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是儿子给他买的,也好好地放着。
什么东西都没丢。
这就奇怪了。
难道是小偷进来了,发现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走了?
张建国想不明白。
他觉得有点晦气,新家刚住进来就招贼。
他也没声张,怕邻居知道了笑话。
下午,他自己去五金店买了一把新锁,花了两个小时,满头大汗地换上了。
他心想,这下总该安全了吧。
可他没想到,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第二天,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一次。
他还是早上出去买菜,回来的时候,发现新换的锁,又被撬了。
划痕比上一次更加明显,锁芯都被捅坏了。
屋子里,依旧是分文未少。
张建国这次是真的慌了。
这不是普通的小偷。
哪有小偷天天光顾同一家,还什么都不拿的?
这摆明了是冲着他来的。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那把被撬坏的锁,后背一阵阵发凉。
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住了他的心脏。
他想到了报警,但又犹豫了。
没丢东西,警察来了能管什么用?
说不定还会被当成是老年人疑神疑鬼。
他决定再等等看。
他把这个月的退休金,取出来两千块,去市里最大的一家锁具店,买了一把号称“锁王”的防盗锁。
锁芯是C级的,结构复杂得像个迷宫,老板吹嘘说,就算是专业的开锁师傅,没半个小时也别想打开。
安装师傅来了两个人,又是电钻又是切割机,折腾了一下午才装好。
看着那把闪着金属冷光的“锁王”,张建国的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
他就不信了,还有人能打开这把锁。
然而,现实很快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一连三天,风平浪静。
张建国甚至开始觉得,可能是自己之前想多了,那个撬锁的人,或许是被这把“锁王”给吓跑了。
到了第六天,他出门去参加一个老同事的生日宴,中午在外面吃了饭,下午三点多才回家。
刚走到家门口,他的心就沉到了谷底。
那把坚不可摧的“锁王”,此刻正无力地敞开着,门虚掩着,仿佛在嘲笑他的天真。
锁芯上,赫然又是几道崭新的划痕。
张建国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没有进屋,而是靠在墙上,浑身发抖。
太诡异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
图什么?
恐吓?报复?
可他张建国一辈子老老实实,从没得罪过什么人啊。
难道是……这房子的原主人?
他想起了老李头的话,法拍房水深。
他开始后悔了,后悔不该贪这个便宜。
03
接连几天,张建国都把自己关在家里,不敢出门。
早饭就吃点剩的,午饭和晚饭就下点挂面。
他像一只受惊的鸟,对门外的任何一点声响都感到恐惧。
楼道里有人上楼的脚步声,邻居家关门的声音,甚至是风吹过窗户的呼啸声,都能让他心惊肉跳。
他把家里所有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屋子里终日不见阳光,只有一盏昏黄的灯亮着。
儿子的电话打来了好几次,他都强撑着说一切都好,只是有点感冒,不想多说话。
他不敢告诉儿子,怕他担心,更怕他验证了自己当初的“乌鸦嘴”,非逼着他把房子卖掉。
这是他用一辈子心血换来的家,他舍不得。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人可以不出门,但总不能一辈子都活在恐惧里。
第七天早上,他听着肚子咕咕的叫声,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终于下定决心,必须得想个办法。
他想起了那个卖给他“锁王”的锁具店老板。
他翻出收据,按照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
“喂,老板吗?我是在你这买锁的那个大爷,城南滨湖小区的。”
“哦哦,想起来了,大爷,怎么了?锁有问题吗?”
“锁没问题,是我的门……又被撬了。”张建国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电话那头沉默了。
“大爷,您那锁可是咱们店里最好的了,C级锁芯,防技术开启,防暴力破坏……按理说不可能啊。”老板也很惊讶。
“可事实就是这样,我没骗你。”
“您报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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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丢东西,我……”
“大爷,我跟您说句实话。”老板的语气严肃了起来,“能开您那把锁的,绝对不是一般的小毛贼,肯定是高手。而且天天去,什么都不拿,这事儿太蹊生了。”
“是啊,我就是愁这个。”
“我给您出个主意吧。”老板想了想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您光换锁是没用的,千日防贼,防不住啊。您得想办法,看看这人到底是谁,到底想干嘛。”
“我怎么看啊?”
“装个监控。”老板说,“现在那种家用的智能摄像头,不贵,三四百块钱一个,能连手机。您在屋里对着门装一个,谁来过,干了什么,录得一清二楚。”
一语惊醒梦中人。
张建国觉得这个主意好。
他立刻出门,打车直奔市里的电子城。
在一家专卖店里,他挑了一个最贵的,功能最全的监控摄像头。
不但能高清录像,带夜视功能,还有移动侦测报警,只要镜头里有东西动,就能立刻发消息到手机上。
他揣着这个“秘密武器”回家,心里踏实了不少。
他没敢自己装,怕弄不好。
第二天,他花钱请了店里的一个年轻技术员上门安装。
技术员很专业,帮他把摄像头巧妙地藏在了客厅正对大门的那个装饰博古架上,一个陶瓷花瓶的后面。
镜头正对着门口,视角绝佳,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技术员还耐心地教他怎么在手机上下载APP,怎么连接设备,怎么查看实时画面和录像回放。
送走技术员,张建国把玩着手机,看着屏幕里自家大门的清晰影像,感觉自己像是掌握了主动权的将军。
他决定,要演一场戏。
他要让那个神秘的“开锁人”以为,自己又像往常一样出门了,引他上钩。
他换上外出的衣服,锁好门,故意在楼道里弄出很大的动静,让邻居都能听见他下楼的声音。
但他没有走远。
他绕到小区的另一边,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家那栋楼的单元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从上午九点,一直等到中午十二点。
太阳晒得他头昏眼花,腿也站得发麻。
张建国有点失望,又有点庆幸。
他正准备回家,手机突然“嗡”地震动了一下。
他心里一紧,赶紧掏出来看。
是一条APP推送的消息:“【安防提醒】您的摄像机检测到画面有变动,请及时查看。”
来了!
张建国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强忍着立刻冲上楼的冲动,点开了APP。
他先是看了一眼实时画面。
画面里,他家的门是关着的,很安静,看不出什么异常。
他又点开了“事件录像”列表。
最新的一条录像,时间是五分钟前。
他点开播放,手心里全是汗。
画面一开始是静止的。
几秒钟后,他家的门,从外面,被缓缓地推开了。
04
张建国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连呼吸都忘了。
他看到,一个身影,从门外闪了进来。
由于摄像头是从屋内往外拍,光线的原因,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看身形,像是个男人,中等身材,动作看起来很小心。
那人进来后,没有在客厅停留,而是径直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摄像头的视野范围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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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建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立刻切换到卧室摄像头的实时画面。
他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一尊雕像。
张建国在手机屏幕前,看得后背发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他突然转身,他似乎是无意地,朝着衣柜的方向,瞥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
张建国的心脏“咯噔”一下,差点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看到,那个人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中,有那么一瞬间,转向了摄像头的方向。
但张建国还是看到了。
他看到了那张脸的轮廓。
那一瞬间,张建国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道闪电从头劈到脚,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手里的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客厅里安静得能听到他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许久,他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魂魄,干裂的嘴唇哆嗦着,喃喃地吐出了几个字,声音轻得像梦呓,却充满了无尽的骇然与荒谬。
“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