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的风总带着沙尘的凛冽,却在补天阁的桃林里揉进了几分温柔。那是莫仙第一次见到石昊,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兽皮袄,手里攥着刚从山涧摸来的灵鱼,眉眼间满是桀骜的鲜活。彼时她正坐在桃树下临摹骨文,淡紫色的裙摆沾了几片粉瓣,见他闯进来,指尖的笔顿了顿,耳尖悄悄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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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就是新来的那个石昊?” 石昊大大咧咧地在她身边坐下,将一条最大的灵鱼递过去,“听说你阵法天赋好,下次我去黑石洞探宝,你帮我看看阵眼呗?” 莫仙望着他明亮的眼眸,像盛着大荒最烈的朝阳,轻声应了声 “好”。自那以后,桃林成了两人常聚的地方。石昊总爱讲他在山林里斗凶兽、寻灵药的趣事,莫仙便安静地听着,偶尔递上一壶亲手酿的青梅酒。他修炼受伤时,她会连夜绘制疗伤符文;他被长老责罚禁足,她就偷偷送去烤得喷香的兽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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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修炼与相伴中悄然流逝,情愫在两人心底慢慢滋长。一次石昊去猎杀青鳞蟒,迟迟未归。莫仙攥着护身的玉符,不顾师姐劝阻冲进了迷雾森林。她在一处断崖下找到他时,少年正捂着流血的肩头,却仍死死护着怀里的伴生草 —— 那是她提过能滋养神魂的灵药。“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 石昊又急又气,却在看到她泛红的眼眶时,声音软了下来,“别怕,我没事。” 莫仙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伤口,眼泪滴在他的兽皮袄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以后不许再这样冒险了。” 石昊望着她认真的侧脸,伸手拭去她的泪,轻声说:“有你等着,我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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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大荒从不是安稳之地,补天阁的劫难来得猝不及防。当异域强者的铁蹄踏进校园,石昊提着石刀冲在最前面,莫仙则在后方布下防御大阵。符文在她指尖流转,形成一道道光墙,却挡不住敌人的疯狂进攻。“莫仙,你先走!去石村找柳神!” 石昊的声音带着血腥味,身上已添了数道伤口。莫仙却摇着头,将最后一枚守护符文贴在他背上:“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她运转全身灵力,催动了补天阁的镇阁大阵,金色的光罩笼罩住整片楼阁,却也耗尽了她的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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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中,石昊被一股巨力掀飞,等他挣扎着爬起来时,只看到漫天火光里,莫仙被异域强者掳走的身影。“莫仙!” 他嘶吼着追上去,却被空间裂缝阻隔,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天际。那一天,补天阁化为废墟,石昊抱着莫仙留下的那支临摹骨文的笔,在桃林里坐了一夜,指尖的血与桃花瓣混在一起,染红了满地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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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数年,石昊踏遍大荒,只为寻找莫仙的踪迹。他从少年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强者,身边有了更多伙伴,却始终没忘记那个在桃林里为他温酒的姑娘。直到在坠神渊,他与被囚禁的莫仙重逢。彼时她被种下禁制,修为尽失,却依旧记得他的模样。“石昊……” 她虚弱地唤他,眼中泛起泪光。石昊劈开囚笼,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声音沙哑:“我来了,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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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除禁制的过程凶险万分,石昊不惜损耗本源,为莫仙重塑灵脉。日夜守护中,莫仙渐渐恢复,两人依偎在坠神渊的溶洞里,听着外面的风声,仿佛又回到了补天阁的桃林。“以后无论去哪里,我都带着你。” 石昊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所有寒冷。莫仙靠在他肩头,轻声应道:“好,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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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石昊征战九天十地,莫仙便在后方为他打理洞府,绘制防御符文。每当他满身伤痕归来,她总能用最温柔的呵护抚平他的疲惫。有人问莫仙,跟着石昊这样一生颠簸的人,后悔吗?她望着远处战场上那道挺拔的身影,笑着摇头:“大荒虽乱,有他在,便是我的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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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石昊平定黑暗动乱,归乡的路上,桃花纷飞。他牵着莫仙的手,一步步走在熟悉的桃林里,就像多年前那样。阳光透过花瓣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仿佛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定格在了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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