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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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房子，凭什么说被征收了？”
裴爱华攥着房产证，气的浑身颤抖。
“裴先生，协议是您本人签的，补偿款也早打给您账户了！”
居委会主任递来档案，“您弟弟还当见证人呢。”
“我是独生子，哪来的弟弟？”
裴爱华翻出全家八年无回国记录的护照，冷汗直冒。
房产遭冒名处置，补偿款进了陌生人账户。
熟人证词、官方手续全成“铁证”，全家陷入叫天不应的绝境。
可谁能想到，八年前一裴聚餐旧照里的陌生男子，竟藏着反转全局的关键线索！
01
7月的北京，裴爱华开着租来的商务车，载着老婆刘美玲和三个孩子，往朝阳区的老小区赶。
这一路他手心里全是汗，不是因为天热，是心里头又盼又慌。
整整八年了，终于从澳洲回北京。
家里那套140平米的房子，可是他当初咬牙留下的退路。
说起来，裴爱华今年46，八年前还是国企中层，手里握着不少实权。
那时候为了仨孩子的教育，他咬咬牙走了投资移民，带着老婆孩子去了澳洲。
刘美玲比他小3岁，以前是财务主管，做事细得很。
当初打包行李时特意把房产证塞进贴身的包里。
反复跟裴爱华说：“这房子得留着，万一在澳洲待不惯，回北京还有个窝。”
那会儿北京房价正往上窜，这套朝阳的房子是全家最值钱的家当。
裴爱华自然上心，临走前托了对门裴大妈和楼下老陈帮忙照看。
想着偶尔让他们去看看漏不漏水、有没有小偷，哪能想到八年回来，家没了。
车子拐进熟悉的胡同，裴爱华一眼就认出了那栋老楼，外墙刷了新漆。
可楼道里的味儿还是老样子——混合着油烟和老木头的味道。
他停好车，领着一家人往14楼走，电梯里的广告换了一茬又一茬。
叮的一声到了楼层，他掏出钥匙，刚要往锁眼里插，就愣了。
锁芯明显换了，不是他当年那把。
刘美玲也看出不对，指着门上贴的红告示，声音都发颤：
“老裴，你看那啥……房屋征收补偿协议已签署，请勿擅自进入？”
裴爱华脑子嗡的一声，赶紧拍对门裴大妈家的门。
门开了，裴大妈看见他们一家，先是一愣，接着就笑了：
“哟，老裴？你们不是两年前就搬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搬走？我们啥时候搬走了？”
裴爱华急得嗓门都高了，“我们全家八年没回北京，一直在澳洲待着！”
大妈皱着眉，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能，两年前这楼就列入旧改了，我亲眼看见你过来签的拆迁协议。
拿了补偿款就走了，当时我还纳闷呢，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
“我真没回来！”
裴爱华急忙从包里翻出全家的护照，翻开出入境记录那页。
“大妈您看，这八年我们就没出过澳洲境。
那阵儿，我正在墨尔本给小儿子办高中入学手续，怎么可能回来签协议？”
裴大妈凑过来仔细看护照，眼神从笃定变成困惑，手指在签证页上划了半天，喃喃道：
“这……这确实没回来的记录啊？
那当时来办手续的是谁？
居委会小王还说，来的就是你本人，带着房产证和身份证。
签字的时候笔锋都跟你以前一个样！”
刘美玲拽了拽裴爱华的胳膊，小声说：
“老裴，这事不对劲，肯定有人冒充你！”
02
三个孩子也慌了，长子裴晓明刚从悉尼大学毕业，还算冷静，赶紧说：
“爸，先别慌，裴大妈既然见过那个人，咱们先问问那人长啥样，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裴爱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问裴大妈：
“大妈，您还记得当时来的那个人，长啥模样不？”
裴大妈想了想，说：
“个子跟你差不多，就是比你瘦点，说话好像带点南方口音。
当时我还说呢，怎么去澳洲待几年，口音变了。
人也瘦了，他说在那边水土不服，我就没多想……”
南方口音？瘦一点？
裴爱华脑子里飞速过着认识的人，没一个对得上号的。
他看着自家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手里的房产证。
突然觉得这八年在澳洲的辛苦都像白费了。
本想回来找个退路，没想到连最后的家当都让人给惦记上了。
“不行，我得去居委会问问！”
裴爱华攥紧房产证，指节都泛白了。
“他们凭啥没核实清楚就签协议？我的房子，凭啥别人能替我做主？”
裴大妈看着他着急的样子，也替他捏把汗：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我也能帮你作证，当时那人确实不对劲！”
裴爱华点点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管是谁冒充他，不管这事儿多麻烦，他都得把房子和补偿款要回来。
这是他们全家的根，不能就这么没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裴爱华就把全家叫了起来。
他特意把房产证、护照都用文件袋装好，又让刘美玲把墨尔本的生活照存进手机。
这些都是能证明他们没回国的证据，他心里清楚。
去居委会讨说法，没证据就是空口说白话。
裴大妈也如约过来了，手里还攥着个小本子，说：
“我昨晚想了半宿，把当时见着那假老裴的细节都记下来了，省得一会儿说漏嘴。”
裴爱华心里暖了暖，这会儿才觉得，还是老邻居靠谱。
一行人往居委会走，路上刘美玲还在念叨：
“你说这居委会也是，办事怎么这么马虎？
签字的时候就不能多问两句？
好歹要个近期的联系方式核实一下啊！”
裴爱华没接话，心里憋着股火。
他以前在国企当中层，最讲究流程合规。
现在轮到自己头上，却栽在流程上，这口气咽不下。
居委会刚上班，工作人员王小刚正端着茶杯看报纸。看见裴爱华一家，他放下杯子，脸上没什么表情：
“是昨天打电话的裴先生吧？档案我已经找出来了，就在这儿。”
说着从柜子里抱出个厚厚的文件夹。
“您看看，这是征收补偿协议，还有您的身份证复印件，签字画押都齐了，按说没毛病。”
裴爱华一把抓过文件夹，翻到签字那页，眼睛瞪得溜圆。
那签名确实像他的字，笔锋、弯钩都仿得有模有样，可他敢拿脑袋担保，这字绝对不是他写的！
“同志，你仔细看看，这字是假的！
我八年没回国，10月15号那天，我正在墨尔本的学校给小儿子办入学，不信你看这个！”
他掏出手机，翻出当时拍的照片，照片里裴晓天站在学校门口。
背景里的日历清清楚楚印着“10.15”。
王小刚扫了眼照片，又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放：
“裴先生，照片这东西可作不了数，谁知道是不是后期改的？
再说了，当时来签字的人，跟您身份证上长得一模一样。
还带了房产证原件，旁边还有您弟弟裴国强当见证人，我们总不能不让人签字吧？”
“弟弟？裴国强？”
裴爱华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气得拍了桌子。
“同志，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是独生子，打小就没兄弟姐妹，哪来的弟弟叫裴国强？
你现在就查，我户口本上要是有这么个人，我把这房产证吃了！”
这话一出口，王小刚的脸瞬间就红了，端茶杯的手都有点抖。
他赶紧翻档案里的见证人信息，指着裴国强的身份证复印件说：
“可……可当时他确实拿了这个身份证，说跟您是亲兄弟。
我们也核对了身份证信息，看着没问题啊！”
刘美玲凑过去一看，冷笑一声：“同志，您再看看这身份证复印件。
照片都模糊成什么样了，跟我家老裴的差别多大？
再说了，我家老裴的亲戚我们都认识，就没听过裴国强这么个人！
你们审核的时候，就没觉得不对劲？”
居委会主任刘海燕这时候从里屋出来了，她看了看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几人。
又翻了翻档案，皱着眉说：
“裴先生，您的情况确实特殊，按说我们审核证件是要核对本人的。
但当时办事的人多，可能确实有疏忽。
不过这协议已经签了，补偿款也发下去了，现在说这些也晚了。
您最好还是先报警，让警方查清楚是谁冒名签的字，我们居委会肯定配合。”
“配合？你们这叫配合吗？”
裴爱华指着档案里的假签名，声音都有点哑。
“我这房子是全家的指望，现在让人冒名占了，你们就一句疏忽就完了？”
裴大妈也帮着说话：
“刘主任，我作证，当时来的那人确实不对劲。
说话带南方口音，跟老裴一点都不像，你们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刘海燕叹了口气，没再多说，只让王小刚给警方打了电话。
没一会儿，民警就来了，了解完情况后说：
“要查清楚是谁领了补偿款，得先去银行查那个收款账户。
不过这流程比较复杂，需要您提供身份证明和出入境记录，还得等银行那边反馈。”
裴爱华攥着文件袋，看着居委会里来来往往的人，突然觉得特别无力。
他以前总觉得，北京是自己的家，办事讲究规矩。
可现在才发现，规矩有时候也会被疏忽打破，而自己，偏偏就成了那个倒霉蛋。
从居委会出来，刘美玲看着裴爱华耷拉着的脑袋，小声安慰：
“别着急，咱们有证据，警察肯定能查清楚的。”
裴爱华点点头，心里却没底。
这补偿款都进了别人口袋，查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只觉得这北京的夏天，比澳洲的还让人难受。
03
从居委会出来，裴爱华心里堵得慌，民警说查银行账户得等消息。
总不能干坐着等，他想起居委会提过，这次拆迁是委托了第三方公司。
诚德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办的，当即决定先找这家公司问问，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刘美玲怕他一个人去吃亏，让裴晓明陪着一起去。
还特意把护照和生活照都复印了几份，嘱咐道：
“万一他们不认照片，就把复印件给他们看，多个人多裴嘴，也能帮着记记细节。”
裴爱华点点头，他知道大儿子学法律的，看问题比自己冷静，有儿子在身边，心里能踏实点。
诚德公司在朝阳区的一栋写字楼里，看着挺正规。
前台问明来意，把他们领到了项目经理赵经理的办公室。
赵经理四十多岁，穿着西装，手里拿着个保温杯。
听裴爱华说完情况，慢悠悠地翻着桌上的资料，半天没吭声。
裴晓明忍不住先开口：
“赵经理，我们有充分证据证明，10月签署征收协议时。
我父母和我们都在澳洲，根本不可能回国签字。
你们作为拆迁执行方，在核实签字人身份时，是不是应该多做些核查？
比如要个近期水电费单，或者找邻居确认一下？”
赵经理放下资料，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水，语气冷淡：
“小伙子，话不能这么说。
我们征收有规定，只要对方能提供房产证原件、身份证原件，再加上见证人，手续就算齐全。
当时来的人证件都齐，签字也顺畅，我们没理由怀疑。
至于你说的水电费单、邻居证明，规定里没要求，我们没必要多此一举。”
“可规定没要求，你们就不能多上点心？”
裴爱华急了，“那是我140平米的房子，说被人冒名签了就签了，你们一句‘按规定来’就完了？”
他掏出手机里的生活照，递到赵经理面前。
“你看这照片，我们全家在墨尔本的公园野餐，背景里的澳洲国旗和日历都清清楚楚，这还不能证明我们不在场？”
赵经理扫了一眼照片，随手推了回去：
“裴先生，不是我抬杠，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照片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再说了，就算你们当时在澳洲，也不能排除你们委托别人签字的可能吧？”
“我们没委托任何人！”
刘美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原来她不放心，带着两个小的也赶过来了。
“我们出国前只托了两个人帮忙照看房子，一个是楼下的老陈。
一个是中介孙总，从没说过让他们代签协议！”
这话倒是提醒了裴爱华，他突然想起老陈。
之前找老陈新住址时，邻居说老陈两年前突然有钱买了新房。
而两年前正好是补偿款到账的时间，这里头说不定有关系。
从诚德公司出来，裴爱华没心思再琢磨拆迁公司的态度。
满脑子都是老陈的事，当即决定先去找老陈问清楚。
老陈的新家在朝阳区另一个小区，裴爱华按着打听来的地址找过去。
那是个挺新的小区，老陈住的两居室看着得值个百八十万。
裴爱华敲了敲门，门开了，老陈看见他们一家，眼神明显慌了一下，声音也不自然：
“老……老裴？你们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我们来找你问问房子的事。”
裴爱华直截了当，“我家老宅被人冒名签了拆迁协议。
拿了180万补偿款，你两年前突然买了新房，钱是从哪儿来的？”
老陈往后退了一步，想关门又不敢，支支吾吾地说：
“我……我自己攒的钱，跟你家房子有啥关系？
我两年前就搬走了，你家拆迁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
刘美玲盯着老陈的眼睛。
“当年我们出国，是你主动说要帮着照看房子，说每月去看两次有没有漏水。
现在我家房子没了，你却说不知道？
还有，你一个月退休金就几千块，怎么突然能买得起这么好的房子？”
老陈被问得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嘴里反复念叨着“我就是自己攒的钱”，
却始终不敢看裴爱华的眼睛。裴爱华看着老陈这副样子，心里凉了半截。
他以前觉得老陈是个热心肠的老实人，才放心把房子托付给他。
现在看来，老陈说不定早就知道房子被冒名的事，甚至可能跟这事有关。
“老陈，咱们邻里一场，我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
裴爱华压着火气。
“我家房子的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你要是知道啥，就跟我说实话，咱们好商量。
要是你真掺和了，现在说出来，我还能考虑不追究你的责任。”
老陈攥着门把手，手都在抖，半天憋出一句：
“我……我真不知道，你们别再问了。”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把裴爱华一家挡在了门外。
看着紧闭的房门，裴爱华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老陈肯定有问题，可他现在不承认，该怎么办？
04
被老陈关在门外，裴爱华气得手都抖了。
这哪是以前那个热情帮忙的老邻居？
明摆着心里有鬼，还死不承认！
刘美玲拉着他，劝道：
“别在这儿耗着了，他现在肯定不会说，咱们得想别的办法。”
一家人回到酒店，裴晓明把之前收集的线索捋了一遍：
居委会那边认死理，说手续齐；诚德公司甩锅，让走法律途径；
老陈这边有疑点，可就是不松口。
“爸，老陈刚才关门时，我看见他客厅茶几上放着个翡翠镯子，以前他哪买得起这东西？”
裴晓明的话提醒了裴爱华，老陈一个单身汉，退休金就几千块。
突然买新房、戴贵首饰，钱的来路绝对不简单。
正琢磨着，裴爱华的手机响了，是老陈打来的，语气比刚才软了点：
“老裴，要不咱们单独聊聊？
别让你家人跟着，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清楚。”
裴爱华心里一动，觉得老陈可能要松口。
跟刘美玲交代了两句，就按老陈说的地址，去了小区附近的一个茶馆。
老陈早到了，面前摆着杯没动过的茶，看见裴爱华，低着头不敢抬头。
“说吧，我家房子的事，你到底掺和了多少？”
裴爱华开门见山。老陈沉默了半天，突然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豁出去的狠劲：
“老裴，你也别逼我了！
当年你移民的时候，不是跟我喝过一次酒，说要是在澳洲发展得好，这房子就给我住吗？
我等了你八年，没等来你一句准话，现在房子拆了，我拿点补偿款怎么了？”
“你胡说八道！”
裴爱华拍了下桌子，茶馆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我啥时候说过给你房子？那天喝酒我明明说的是房子先托付你照。
以后说不定回来住，你怎么能这么歪曲事实？”
他掏出手机，翻出八年前和老陈的聊天记录，指着其中一条：
“你看，这是你当时说放心吧，我肯定帮你看好房子，绝不乱动，现在你怎么说？”
老陈瞥了眼聊天记录，脸色变了变，又强撑着：
“那聊天记录不算数！你要是没那意思，能把房子托付给我？
再说了，这两年我帮你看房子，换水管、修窗户，花了不少钱，补偿款里本来就该有我的份！”
“修房子花了多少钱？你拿票据出来，我一分不少给你！可180万补偿款，你凭啥拿？”
裴爱华越说越气，“是不是你帮着别人冒名签的字？那人给了你多少钱？”
老陈被问得哑口无言，可就是不承认，最后干脆站起来：
“反正钱我拿了，房子也拆了，你爱咋咋地！大不了咱们法庭见！”
说完就要走，裴爱华伸手想拦，老陈一把推开他，头也不回地出了茶馆。
裴爱华坐在茶馆里，心里又气又急，掏出手机想跟刘美玲说情况，却发现刘美玲刚才发了条消息：
“家里有点事，你赶紧回来。”
他赶紧往酒店赶，刚进房间，就看见刘美玲脸色惨白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手机。
“怎么了？出啥事儿了？”
裴爱华急忙问。刘美玲把手机递过来，声音发颤：
“刚才有个陌生电话打进来，我接了，你听听录音……”
裴爱华点开录音，里面传来一个熟悉又阴冷的声音，不是老陈，也不是之前接触过的任何人：
“美玲啊，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们还真敢回北京要房子。
我劝你们识相点，赶紧回澳洲，不然下次就不是打电话这么简单了……”
录音不长，可每句话都像冰锥扎在裴爱华心上。
这人不仅认识刘美玲，还知道他们回北京的目的，甚至敢威胁他们。
说明对方对他们的情况了如指掌，说不定就是之前接触过的人！
“这人是谁？咱们认识吗？”
裴晓明也慌了，“会不会是诚德公司的人？或者……是那个中介孙总？”
裴爱华摇了摇头，他脑子里过了一遍所有认识的人，没一个能对上这个声音的。
刘美玲抱着小儿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老裴，要不咱们别要这房子了，咱们回澳洲吧，这人太吓人了……”
裴爱华攥紧拳头，心里又怕又不甘心。
房子是全家的根，就这么放弃，他咽不下这口气；
可对方敢威胁，说不定真会对家人下手，他又担心孩子的安全。
就在这时，裴晓明突然说：
“爸，咱们不能退！对方越威胁，越说明他们心虚，肯定是怕咱们查出真相！
现在老陈那边有突破口，只要咱们找到他和那人勾结的证据，就能把钱要回来！”
可证据在哪？老陈嘴硬，威胁者身份不明，银行那边还没消息……
裴爱华看着家人焦虑的脸，心里清楚，接下来的路肯定更难走。
想知道这个威胁者到底是谁吗？
05
陌生威胁电话像块石头压在裴爱华全家心上。
刘美玲一夜没合眼，总担心门外有人，裴晓天和裴晓雨也没了往日的活力，连吃饭都没胃口。
裴爱华看着一家人慌慌的样子，心里又疼又急。
退是肯定不能退，可没线索怎么查？
他坐在酒店沙发上翻来覆去想，突然想起老陈说过“帮着看房子时换过水管”。
说不定能从老陈的花销里找出点蛛丝马迹，可转念又想。
老陈连补偿款都敢吞，哪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
就在这僵局里，裴晓雨抱着一摞相册从房间出来。
是八年前出国前拍的照片，她说想看看以前的样子，说不定能想起点啥。
裴爱华本来没抱希望，可裴晓天凑过去一看，突然指着一裴照片喊：
“爸！妈！你们看这个人！”
照片是全家出国前在胡同口那家老北京菜馆聚餐拍的。
背景里有个穿灰色夹克的男人，正坐在邻桌吃饭，手里还拿着手机对着他们这边。
裴晓天接着说：
“我记得他！那天吃完饭，他主动过来帮咱们搬行李，还问了好多话。
问咱们去澳洲哪个城市，房子要不要留着，甚至还问了房产证放哪儿！
我当时就觉得他怪，跟老陈搭话时，老陈都愣了一下。
后来才说是朋友的朋友，现在想起来，老陈根本不认识他！”
这话一出口，裴爱华猛地站起来。
八年前！那时候他们刚决定移民，还没找中介办手续，除了老陈和孙总。
没几个人知道他们要留着北京的房子。
这个陌生男人那时候就打听这些，说不定早就盯上他们家的房子了！
“快！把照片带上，咱们去那家菜馆！”
裴爱华抓起外套就往外走，他记得那家菜馆是老两口开的。
做了十几年生意，说不定老板还记得当时的事。
刘美玲赶紧把照片收好，一家人跟着裴爱华往菜馆赶，路上裴晓明说：
“爸，要是老板记得这个人，咱们就能让警方画肖像，查身份就容易多了！”
到了菜馆，老板正在后厨忙活，看见裴爱华一家，愣了愣才认出来：
“哟，这不是老裴吗？好些年没见了！”
裴爱华赶紧把照片递过去，指着背景里的陌生男人：
“王老板，您还记得这个人不？
八年前咱们聚餐那天，他就坐邻桌，还帮我们搬过行李。”
王老板眯着眼看了半天，摇摇头：
“这么多年了，客人太多，哪能都记得？
不过你们聚餐那天我有印象，你们订的是最大的包间，来了不少人。
好像是要出国，当时我还跟你们道喜了呢！”
裴爱华心里一沉，刚要失望，王老板突然拍了下大腿：“对了！我这儿有监控！
前几年出过一次食物中毒，保险公司要求保存监控至少十年。
我一直没删，说不定能找到那天的录像！”
这话让全家一下子来了精神，王老板领着他们去了二楼的储物间。
翻出旧电脑，找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调出八年前那天的监控。
画面虽然有点模糊，但能还是发现了一个穿灰色夹克的男人。
当看清他的面孔时，裴爱华汗毛立马就竖立了起来，呆立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