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引言:
“妈,放心吧!我在悉尼挺好的,公司刚给我升了职,小悦也有了好消息,您明年就要抱孙子啦!”
电话里,儿子李明轩的声音充满了喜悦,可我这心里,却总像压着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
儿子去澳洲八年了,从最初每天报平安,到后来娶了“儿媳”就很少主动联系。
每次问他,都说工作忙,要陪老婆。
我和老伴李建军合计着,这辈子没出过国,不如就去澳洲看看,给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可当我们辗转万里,找到他所谓的“豪宅”,推开那扇门时,里面的景象,让我们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瞬间腿软,差点当场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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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叫赵秀兰,今年五十八岁,一个普普通通的退休纺织女工。
我老伴叫李建军,六十岁,退休前是市公交公司的司机。
我们这辈子没啥大本事,唯一的骄傲,就是我们的儿子,李明轩。
明轩是我们老两口的命根子。
从小就聪明,读书不用我们操心,一路考上了省里的重点大学,学的还是最时髦的计算机专业。
毕业那年,他说想出国深造,去澳大利亚,见见外面的世界。
我当时第一个反对!
家里就这么一个孩子,跑那么远,万一受了委屈,我们想看一眼都难!
“妈!您就让我去吧!现在国内竞争多激烈啊!”
“我出去读个硕士,回来就是海归,找工作都容易些!”
“再说了,澳洲环境好,福利也好,说不定我以后就把您和爸接过去享福呢!”
明轩跪在我面前,拍着胸脯保证。
看着儿子那充满渴望的眼神,我心软了。
我和老李一合计,把家里攒了大半辈子的二十万积蓄全拿了出来,又找亲戚朋友东拼西凑了十万,总算凑够了学费和第一年的生活费。
送他去机场那天,我哭得眼睛都肿了。
老李一个大男人,也背过身去偷偷抹眼泪。
“爸!妈!你们放心!我一定混出个人样来!”
“等我站稳了脚跟,就接你们过去!”飞机起飞前,明轩信誓旦旦地说。
刚到悉尼的头两年,明轩确实很争气。
他每天都跟我们视频,给我们看他租的公寓,看学校的图书馆,还给我们介绍那边新鲜的人和事。
他说他半工半读,在一家餐厅刷盘子,虽然累,但能锻炼英语,还能赚生活费。
我和老李听了,既心疼又欣慰。
心疼他吃苦,又欣慰他长大了,懂事了。
“儿子,钱不够就跟家里说,别太累着自己!”我每次都在电话里嘱咐。
“妈!放心吧!我一个大男人,撑得住!”他总是笑嘻嘻的,看起来阳光又开朗。
2017年,明轩硕士毕业,顺利在悉尼一家IT公司找到了工作。
他说薪水很高,是正式的软件工程师。
我和老李高兴得好几天都合不拢嘴,请了所有亲戚朋友来家里吃饭,
告诉他们我儿子出息了,在国外当上了“白领”!
从那以后,明轩寄回家的钱越来越多,从一开始的几百澳元,到后来的上千澳元。
他说他在那边用不了多少,让我们把钱存着,以后养老。
我和老李嘴上说不要,心里却甜得像吃了蜜。
我们把钱一分没动,都给他存着,想着等他结婚的时候,给他一个大红包。
真正的变化,是从2019年开始的。
那年春节,明轩在视频里,有些羞涩地告诉我们,他谈恋爱了。
“爸,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林悦。”他把镜头转向旁边一个女孩。
镜头里的女孩长得真好看!
瓜子脸,大眼睛,皮肤白得像雪,笑起来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一看就是那种有钱人家养出来的姑娘。
“叔叔阿姨好,我叫林悦,是明轩的同事。”林悦的声音也甜甜的,特别有礼貌。
我当时就乐开了花!“哎呀!这姑娘真俊!明轩,你可得对人家好一点!”
老李也在旁边一个劲儿地点头:“就是就是!什么时候带回家给我们看看啊?”
“快了快了!等我们稳定下来,就回去看你们!”明轩满脸幸福地搂着林悦。
从那以后,明轩的电话里,十句有八句都离不开林悦。
他说林悦是上海人,家里是做生意的,从小就是富养长大的。
她不仅人长得漂亮,工作能力也强,是他们公司的项目主管。
“妈,小悦对我特别好!知道我喜欢吃中餐,就专门去学做饭!还给我买了好几身名牌西装,说我上班不能穿得太寒酸!”
“小悦说她爸妈也很喜欢我,觉得我踏实肯干,是潜力股!”
听着儿子一句句的炫耀,我和老李心里别提多美了。
觉得儿子真是走了大运,找到了这么一个“白富美”。
2020年,他们结婚了。
因为疫情,没法办婚礼,只是领了证。
明轩给我们发来了结婚证的照片,还有他们俩的合影。
照片里,明轩穿着笔挺的西装,林悦穿着洁白的婚纱,两个人站在悉尼歌剧院前,笑得无比灿烂。
我把照片洗了出来,放在床头柜上,每天都要看好几遍。
逢人就说,我儿子在澳洲娶了个又漂亮又能干的城里媳妇。
可是,结婚之后,明轩的电话就渐渐少了。
以前每周一次的视频,变成了半个月一次,后来干脆成了一个月一次。
每次打电话,都说不了几句。
“妈,我在开会呢!”
“妈,我跟小悦要出去应酬客户!”
“妈,我们准备去度假,信号不好!”
我想让儿媳妇接个电话,明轩总是有理由。
“小悦在洗澡呢。”
“小悦去练瑜伽了。”
“小悦跟她闺蜜逛街去了。”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我心里就犯起了嘀咕。
这儿媳妇,怎么就这么忙呢?
结了婚,跟公公婆婆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我跟老李念叨这事,老李还说我多心。
“秀兰,你就是想太多!”
“人家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又是大城市,又是大公司,忙是正常的!”
“儿子不是说了吗?他媳妇是项目主管,比他还忙呢!”
“只要他们小两口过得好,不就行了?”
我想想也是,便不再多问。
02
2021年,明轩突然打来电话,说他们买房子了!
“妈!我们买了一套大别墅!在悉尼的富人区,带前后花园,还有游泳池!”
电话里,明轩的声音激动得都有些发抖。
我跟老李当时就惊呆了!在悉尼买别墅?那得多少钱啊!
“儿子,你们哪来那么多钱?”我小心翼翼地问。
“大部分是小悦家出的!她爸妈疼女儿,就当是给我们的新婚礼物了!”
“我们自己也贷了点款,不过以我们俩的工资,还贷没问题的!”
挂了电话,老李激动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咱儿子出息了!真的出息了!住上大别墅了!”
我虽然也高兴,但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重。
“老李,你说……这事是不是太顺利了点?我怎么觉得跟做梦一样?”
“你这人就是爱胡思乱想!儿子有福气,娶了个好媳妇,这是好事!你就偷着乐吧!”
从那以后,我们对这个“儿媳妇”更是感激得不得了。
觉得是她改变了我们儿子的命运。
我催着明轩赶紧给我们拍点房子的照片和视频看看,让我们也开开眼。
明轩满口答应,可照片却迟迟没发过来。
第一次问,他说:“妈,刚搬家,乱七八糟的,等收拾好了再拍!”
第二次问,他说:“哎呀,最近天天下雨,光线不好,拍出来不好看!”
第三次问,他干脆说:“手机坏了,摄像头打不开,等我换了新手机就拍!”
理由一个接一个,照片却一张都没有。
连带着,我们想跟儿媳妇视频的要求,也一次次被拒绝。
“小悦最近孕吐得厉害,脸色不好,不想上镜。”
“小悦去产检了,不在家。”
“小悦睡了,别吵醒她。”
2022年,明轩告诉我们,林悦生了个儿子,我们的孙子!
我和老李高兴得差点放鞭炮!
当爷爷奶奶了!
我天天盼着能看看孙子的照片,可明轩发过来的,总是那么几张。
要么是裹在襁褓里看不清脸的,要么就是一张模糊的侧脸。
“儿子,你就不能拍个清楚点的正面照吗?奶奶想看看孙子到底长得像谁!”
“妈!小孩子一天一个样,等他长大点,五官长开了,我再给你们拍!这边习俗,小孩子太小不能多拍照,对眼睛不好!”
他说得头头是道,我虽然心里着急,但也只能信了。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们对儿子在澳洲的生活,全凭他的描述和我们的想象。
他描绘的是一幅天堂般的美景:住着豪宅,开着豪车,妻子貌美如花,儿子聪明可爱,事业蒸蒸日上。
可我心里的疑团却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为什么儿媳妇总是不露面?
为什么孙子的照片总是那么几张?
为什么他说的豪宅,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有一次,我跟一个老姐妹聊天,她女儿也在澳洲。
她说现在从澳洲回国很方便,机票也不贵。
“秀兰,你儿子儿媳怎么不带孙子回来看看你们?都这么多年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他们忙,工作忙,走不开。”
其实我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根本不是理由!
再忙,回国探亲的时间总能挤出来吧?
除非……除非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像野草一样在我心里疯长。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儿子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终于,在2023年的秋天,我再也忍不住了。
“老李,我们去澳洲吧!”我对正在看报纸的老伴说。
老李愣了一下:“去澳洲?我们俩连英语都不会说一句,去那儿干嘛?”
“我就是想去亲眼看看!看看明轩到底过得怎么样!我总觉得他有事瞒着我们!”我把心里的疑虑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老李听完,也沉默了。
他放下报纸,点了一根烟,猛吸了几口。
“你是说……儿子在骗我们?”
“我不知道!所以我才要去看看!”
“要是他真的过得好,那我们就是去旅游,给他个惊喜!”
“要是他……要是有什么事,我们也好帮帮他啊!”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老李把烟头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一拍大腿:
“好!去!我这就去打听怎么办签证!”
这个决定,像是给我们俩打了一针强心剂。
我们决定,不告诉儿子,悄悄地去!
我们拿出所有的积蓄,又把明轩寄回来的钱全都取了出来。
老李负责跑各种手续,我则去报了个老年英语速成班,
每天“hello”、“thank you”地学。
虽然学得磕磕巴巴,但心里却充满了希望。
我们幻想着,当我们突然出现在儿子那栋大别墅门口时,他会是多么惊喜!
他漂亮的媳妇会热情地拥抱我们,我们可爱的小孙子会奶声奶气地叫我们“爷爷奶奶”。
两个月后,我们拿到了签证。
出发前一晚,我激动得一夜没睡。
我把给儿媳妇买的金手镯,给孙子买的小银锁,还有从国内带过去的各种特产,一样样地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老李,你说,明轩看到我们,会不会高兴地跳起来?”
“那肯定!臭小子,八年没见了,不想我们是假的!”
老李嘴上这么说,我却看到他眼角也有些湿润。
就这样,我们两个年过半百,第一次走出国门的老人,怀着满腔的期待和一丝丝不安,踏上了飞往悉尼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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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飞机在悉尼金斯福德·史密斯机场降落的时候,已经是当地时间的早上了。
我和老李拖着两个大行李箱,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里,一下子就懵了。
周围全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说着我们一句也听不懂的英语。
指示牌上的字母像蝌蚪一样,看得我们头晕眼花。
“秀兰,这……这可咋办?”老李也慌了神,紧紧攥着我的手,手心里全是汗。
“别慌!我来想办法!”我强作镇定,从口袋里掏出儿子那栋“豪宅”的地址。
那是我央求了明轩好久,他才不情不愿发给我的一个英文地址。
我把它抄在了一个小本本上,生怕弄丢了。
我拿着本本,逮住一个看起来像华人的年轻人就问:
“小伙子,你好,请问这个地址怎么走?”
那个年轻人很热心,帮我们看了看,说这个地方离机场很远,在北边的富人区,建议我们打车去。
他还帮我们用手机叫车软件叫了一辆车,并且跟司机交代好了地址。
“谢谢你啊!真是太谢谢你了!”我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坐上出租车,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陌生街景,我的心“怦怦”直跳。
高楼大厦,干净的街道,还有随处可见的绿地公园,一切都跟电视里看到的一样。
“老李,你看,多漂亮!咱儿子就在这么好的地方生活!”我忍不住感叹。
老李也看得目不转睛,脸上的紧张渐渐被兴奋所取代。
车子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在一个看起来就非常高档的社区停了下来。
这里绿树成荫,一栋栋漂亮的别墅掩映其中,每家每户都带着精心修剪过的花园。
司机指着其中一栋米白色的两层别墅,用生硬的中文说:“到了,这里。”
我和老李下了车,站在那栋别墅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房子,比明轩在电话里描述的还要漂亮!
门口是洁白的栅栏,院子里种满了玫瑰花,还有一个小小的喷泉。
透过二楼的窗户,还能看到精致的蕾丝窗帘。
“天哪……这……这就是咱儿子的家?”我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
“错不了!地址就是这个!”老李也激动得满脸通红。
我们俩互相看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骄傲和自豪。
我们拖着行李,走到那扇漂亮的雕花大门前,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按下了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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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想象着,门一开,儿子惊讶的脸就会出现,然后是儿媳妇,还有我们的小孙孙……
门铃响了很久,里面都没有动静。
“可能出去上班了?”老李说。
“不对啊,明轩说小悦怀孕后就在家休息了,应该在家带孩子啊。”我心里又开始犯嘀咕。
我又按了一次门铃,这次按的时间更长。
过了好一会儿,门终于开了。
开门的却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儿子或儿媳,而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白人妇女,穿着围裙,看样子像个保姆。
她看到我们两个提着大包小包的亚洲老人,一脸疑惑,用英语问了一句什么。
我赶紧拿出手机,打开翻译软件,对着手机说:“我们是来找我儿子李明轩的,他住在这里。”
那个白人妇女看了看手机上的翻译,摇了摇头,又说了一长串英语。
我急了,又对着手机说:“李明轩!还有他的妻子,林悦!他们住在这里!”
白人妇女还是摇头,然后她好像明白了什么,转身进屋,拿出来一张信封,上面贴着一张纸条,指了指信封上的名字。
我凑过去一看,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英文名字。
正在这时,一个年轻的白人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我们,皱了皱眉头。
他跟那个保姆交流了几句,然后用还算流利的中文对我们说:“你们找谁?这里没有叫李明轩的人。”
“不可能!”我当场就叫了出来,“我儿子明明说他住在这里!他还给我发了地址!就是这里!”
“女士,我很确定,这栋房子是我们在半年前买下的。”
“之前的房主是一对澳洲本地的老夫妇,他们搬去昆士兰养老了。”
“我们在这里住了半年,从来没见过你说的这个人。”那个年轻男子很有耐心地解释。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地址是儿子给的,怎么会不是他家?
“是不是……是不是我们搞错门牌号了?”老李还抱着一丝希望,拉着我往旁边走。
我们把这条街来来回回走了三遍,把每一栋房子的门牌号都对了一遍。
没有错,地址就是这里!
唯一的解释就是,儿子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们!他根本不住在这里!
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把我浇了个透心凉。
“老李……怎么办啊……”我抓着老李的胳膊,眼泪再也忍不住,刷刷地往下流。
我们人生地不熟,连英语都不会说,现在连儿子住哪儿都不知道,
偌大的一个悉尼,我们要去哪里找他?
老李的脸色也变得煞白,他紧紧地抱着我,嘴里不停地说:
“别怕,秀兰,别怕,有我呢!我们再想办法!一定能找到他的!”
太阳下,我们两个老人,像被遗弃的孩子一样,
拖着沉重的行李,茫然地站在异国他乡的街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04
我们最终还是回到了机场。
那是我们唯一熟悉的地方。
在机场大厅的长椅上,我们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我一遍又一遍地给明轩打电话,可电话那头,永远都是那个冰冷的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我给他发微信,发了十几条,全都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应。
“他一定是故意的!他知道我们来了,他躲着我们!”我绝望地对老李说。
“不会的,秀兰,明轩不是那种孩子!可能是手机没电了,或者是在开会没看到!我们再等等!”老李还在安慰我,可我看得出,他的眼神里也充满了焦虑。
天渐渐黑了,机场里的人越来越少。
我们又累又饿,又冷又怕。
“老李,要不……我们买机票回家吧?”我实在撑不住了,提出了放弃。
“不行!”老李斩钉截铁地说,“不见到儿子,我死也不回去!”
“我们花了那么多钱,费了那么大劲才过来,不能就这么算了!”
老李的倔脾气上来了。
他拉着我,在机场里找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华人的工作人员,用我们那蹩脚的英语加上手舞足蹈的比划,总算让对方明白了我们的困境。
那个好心人帮我们在手机上订了一家位于唐人街附近的华人旅馆。
他说那里中国人多,吃饭、问路都方便。
我们打车到了那家旅馆,老板是个香港人,能说普通话。
听了我们的遭遇,他叹了口气。
“阿姨,叔叔,你们这种情况,我见得多了。”老板给我们倒了两杯热水,
“很多孩子在外面报喜不报忧,其实过得并不好。”
“你们也别太着急,先住下来,慢慢想办法。”
那天晚上,我们住在小小的旅馆房间里,一夜无眠。
窗外是陌生的城市,心里是对儿子的无尽担忧。
他到底在哪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要骗我们?
无数个问题在我脑子里盘旋,折磨得我头痛欲裂。
第二天,我们决定出去找。
我们唯一的线索,就是明轩毕业的大学,还有他之前说过他工作的公司名字。
我们先去了他的大学。
学校很大,很漂亮,可我们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
我们拿着明轩的照片,问了好多学生,他们都摇头说不认识。
也是,他都毕业好几年了。
我们又想办法找到了学校的留学生办公室。
办公室的老师很帮忙,查了电脑,告诉我们明轩确实是这里的毕业生,
但毕业生的去向和联系方式属于个人隐私,他们不能透露。
线索又断了。
我们只好又去找他说的那家IT公司。
那是一栋位于市中心的摩天大楼,看起来非常气派。
我和老李站在楼下,仰着头看了半天,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可我们连大门都进不去。
前台的保安拦住了我们,叽里呱啦说了一堆。
我们找了个路过的华人帮忙翻译,才知道,没有预约或者员工卡,外人一概不能入内。
我们不死心,就在大楼对面的咖啡馆里坐着,从中午一直等到晚上,希望能等到他下班。
我们看着无数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年轻人从大楼里进进出出,眼睛都看花了,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连三天,我们每天都去那栋大楼底下等,每天都失望而归。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难道,他连工作也是骗我们的?
这天晚上,我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旅馆,老板看我们脸色不好,主动过来跟我们聊天。
“阿姨,还没找到啊?”
我摇了摇头,眼泪又快掉下来了。
老板想了想,说:“你们有没有他朋友的联系方式?或者,他平时喜欢去什么地方?比如华人超市,中餐厅之类的?”
一句话点醒了我!
我想起来,明轩刚来悉尼的时候,说过他在一家叫“老地方”的中餐厅打过工!他说老板和老板娘对他很好!
“对对对!老地方!他以前在一家叫‘老地方’的餐厅刷过盘子!”我激动地抓着老板的手。
旅馆老板很热心,立刻拿出手机在地图上搜索。
很快,他找到了那家餐厅。
“离这里不远,走路十几分钟就到!你们快去看看!”
我和老李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晚饭都顾不上吃,立刻朝着餐厅的方向跑去。
那是一家不大的中餐馆,门脸有些旧了。
我们走进去的时候,店里没什么客人。
一个系着围裙的中年男人正在擦桌子,看样子就是老板。
“老板,你好,我们想打听个人。”我小心翼翼地开口。
“打听谁啊?”老板抬起头,是张和善的脸。
我赶紧拿出手机,翻出明轩的照片:“他叫李明轩,几年前,是不是在你们这里打过工?”
老板凑过来看了看照片,立刻就笑了:“哎呀!是明轩啊!我当然记得!这孩子,当初在我这里干了一年多,特别勤快,话不多,但手脚麻利!”
找到了!终于有认识他的人了!
“那……那您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我们是他爸妈,从国内过来找他,但是联系不上他了!”我急切地问。
老板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收敛了,他皱了皱眉头,看着我们,欲言又止。
“老板,您是不是知道什么?求求您告诉我们!我们都快急死了!”我带着哭腔恳求道。
老板叹了口气,把我们领到一张桌子旁坐下,给我们倒了茶。
“叔叔,阿姨,你们先别急。”他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明轩这孩子……唉,他这两年,过得不太好。”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他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出什么事了?”
老板摇了摇头:“不是生病。是……是被一个女人给骗了。”
“女人?是林悦吗?他媳妇?”我脱口而出。
“媳妇?”老板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既同情又有些鄙夷的表情,
“阿姨,他跟你们说他结婚了?还娶了那个叫林悦的?”
“是啊!他们2020年就领证了!去年还生了个儿子!我孙子!”
老板听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我们的眼神充满了怜悯。
“叔叔,阿姨,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但是看你们大老远跑过来,我也不忍心瞒着你们。”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