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李志强握着律师电话里的那句话："需要您母亲李桂花的签字才能办理遗产继承。"
他的手在颤抖。
6年了，他以为自己可以永远逃避那个秘密。
可现在，200万的遗产逼着他必须回到青龙山谷。
回到那个让他夜夜惊醒的地方......
01
李志强放下电话，整个人瘫软在办公椅上。
"志强，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秘书小刘推门进来，手里拿着需要签字的文件。
"没......没事。"李志强勉强挤出笑容，"你先出去吧，我需要静一静。"
小刘察觉到老板的异常，识趣地退出办公室。
李志强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律师的话在耳边反复回响："李先生，您的生父李国庆先生因心脏病突发去世，根据遗嘱，他名下价值200万的房产将由您继承。但按照法律程序，需要您的母亲李桂花女士签字确认放弃继承权......"
200万！这笔钱来得太及时了。
儿子李明轩刚考上北京的重点大学，四年学费加生活费至少需要30万。
妻子王美娟这几天正为钱的事发愁，昨晚还在埋怨："别人家的孩子上大学，父母都能支持。咱们家却连个像样的帮助都给不了。"
可是......母亲的签字。
李志强的手开始颤抖。他怎么可能找到母亲签字？
6年前的那个雨夜，他和妻子把70岁的老母亲丢在了青龙山谷。那个与世隔绝的荒山野岭里。
02
"妈，你再想想，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王美娟回到家，看见李志强还在发呆，忍不住又提起遗产的事。
"我已经联系律师了，下周就能办手续。"李志强撒谎道，"就是程序比较复杂。"
"复杂什么？不就是继承房产吗？"王美娟放下菜篮子，"我今天去看了明轩的宿舍用品，光床上用品就要5000多。这孩子从小到大没享过福，现在好不容易考上好大学，咱们做父母的不能让他寒酸。"
李志强点点头，心里却五味杂陈。如果母亲还在，这笔遗产的继承本来是件好事。可现在......他根本不知道李桂花是否还活着。
这6年来，李志强无数次想开车回青龙山谷看看，但每次都被理智和恐惧拦住了。他害怕看到什么，更害怕看不到什么。
"对了，明轩打电话说想去看看奶奶。"王美娟洗着菜，随口说道，"我告诉他奶奶在乡下养老院很好，让他安心读书。"
李志强的心狠狠一抽。儿子从小和奶奶感情很好，每次问起奶奶的近况，李志强都只能编造谎言："奶奶在乡下的养老院很好，那里空气新鲜，专门治疗她的病。"
"爸，我想去看看奶奶。"去年春节，李明轩还特意提出这个要求。
"那里交通不便，而且你奶奶的病...见到生人容易激动。"李志强硬着心肠拒绝了。
03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6年前，李志强的生活完全是另一个样子。
那时候他刚刚创业失败，欠了一屁股债。
妻子王美娟在超市做收银员，每个月2000多的工资勉强维持家用。
儿子李明轩正在上初中，学习成绩不错，但各种补习班的费用让这个家庭雪上加霜。
最要命的是，李志强的母亲李桂花开始出现老年痴呆的症状。
起初只是偶尔忘记关煤气、找不到钥匙这些小事，一家人都没太在意。可渐渐的，老人的症状越来越严重。
"志强，你妈又在找你爸。"王美娟脸色难看地从房间里出来，"都半夜12点了，她非说你爸在厨房等她吃饭。"
李志强赶紧进房间。只见70岁的母亲李桂花穿着单薄的睡衣，正在翻箱倒柜。
"妈，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睡？"
"志强，你爸呢？他说今晚要和我一起包饺子的。"李桂花一脸茫然地看着儿子，"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他。"
李志强的心酸涩得厉害。父亲已经去世8年了，但在母亲混乱的记忆里，父亲似乎从未离开过。
"妈，爸出去买菜了，您先睡吧。明天他回来你们再包饺子。"
"真的吗？"李桂花半信半疑，"那我等等他。"
"不用等了，他说您先睡，明天一早就回来。"
李志强好不容易哄母亲上床睡觉，出来时已经是凌晨1点。
王美娟坐在客厅里，脸色阴沉："志强，这样下去不行。明轩明天还要上学，我明天还要上班。你妈这病越来越严重了。"
"我知道......我再想想办法。"
"什么办法？"王美娟压低声音，"我打听过了，她这种情况需要专人照料。请护工一个月4000块，养老院一个月8000块。咱们家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李志强沉默了。确实，他们家现在的经济状况根本承担不起这些费用。
创业失败后，他欠下的债务还没还清，每个月仅仅是还贷就要3000多。王美娟的工资除了日常开销，所剩无几。
04
医院的诊断书让这个家庭的氛围更加沉重。
"患者确诊为阿尔茨海默病，也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症。"神经内科的医生推了推眼镜，"目前处于中早期阶段，需要长期服药控制病情发展，同时必须有专人照料。"
"医生，这病能治好吗？"李志强问。
"很遗憾，目前医学水平还无法根治这种疾病。我们只能通过药物延缓病情恶化，但患者的认知功能会逐渐衰退。"
医生开了一大堆药，李志强到收费处一算，光是一个月的药费就要3000多块钱。
"天哪，这么贵？"王美娟看着缴费单，脸色发白。
回家的路上，一家三口都没说话。李明轩背着书包跟在后面，小声问："爸，奶奶的病很严重吗？"
"没事，吃药就能好。"李志强不知道该怎么跟14岁的儿子解释。
但是接下来的几个月，让李志强一家彻底绝望了。
李桂花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她开始分不清白天黑夜，经常在凌晨2、3点钟起床，说要去上班。有时候会忘记家人，把李志强当成陌生人，大声喊叫要他"滚出去"。
最让人崩溃的是，老人开始出现走失的情况。
"志强！你妈不见了！"那天下午，王美娟打电话到李志强的公司，声音都在颤抖，"我去超市买菜，就一个小时，回来她就不见了！"
李志强立刻请假回家，和妻子在小区附近找了3个小时，最后在距离家两公里的公园里找到了李桂花。
老人坐在长椅上，一脸茫然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
"妈，您怎么跑这么远？"李志强心疼又着急。
"我在等车，要回老家。"李桂花认真地说，"我妈还在家等我吃饭呢。"
李志强的眼泪差点掉下来。母亲的母亲——他的外婆，已经去世20多年了。
05
真正的危机在那个秋天爆发了。
"李先生，很抱歉，我们接到了多次投诉。"房东王叔敲门进来，脸色严肃，"您母亲深夜的喊叫声影响了其他租户休息，物业和邻居都有意见。"
李志强和王美娟对视一眼，心里一沉。
"王叔，我们会想办法的，您再给我们一些时间。"
"志强，我知道你们家的难处，但是......"王叔为难地说，"楼上楼下的邻居都来找过我了。昨晚你妈凌晨3点在走廊里大喊大叫，说有坏人要抢她的钱。802的小两口还有个刚满月的婴儿，被吓得一夜没睡。"
"我们会管好她的，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王美娟赔着笑脸。
王叔叹了口气："要不这样吧，房租涨到2800，你们再搬到一楼去。一楼隔音效果好一些，对其他住户影响小。"
原本2000块的房租涨到2800，对这个家庭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但为了有个栖身之地，李志强只能咬牙答应。
可是搬到一楼后，情况并没有改善多少。
李桂花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她开始出现幻觉，总是说看到已经去世多年的老人们在房间里和她聊天。有时候会突然大哭，说她的孩子们都不要她了。有时候又会莫名其妙地大笑，说她中了彩票，要请全楼的人吃饭。
"妈，您安静一点好吗？"一天晚上，王美娟终于忍不住了，"明轩明天要期末考试，他需要休息。"
"你是谁？你为什么在我家？"李桂花警惕地看着王美娟，"我要报警，有坏人闯进我家了！"
"我是美娟啊，您的儿媳妇！"王美娟哭笑不得。
"我没有儿媳妇！我儿子还没结婚呢！"李桂花坚持己见，"你们都是骗子，都是想偷我钱的骗子！"
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在重复。李志强夹在母亲和妻子中间，精神濒临崩溃。白天要工作赚钱还债，晚上要应对母亲的各种突发状况。王美娟的脾气也越来越差，经常为了一点小事就和他吵架。
"志强，我真的撑不下去了。"一天深夜，王美娟坐在床边哭泣，"你妈昨天把我的化妆品全倒进了马桶里，说那些东西有毒。前天又把明轩的作业本撕了，说上面的字是鬼画符。"
"我知道你辛苦了......"李志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不是嫌弃你妈，我是真的没办法了。"王美娟抹着眼泪，"明轩的成绩开始下滑，他跟我说在学校都没精神听课。老师还问我，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李志强沉默了。确实，这几个月来，14岁的儿子李明轩明显消瘦了。孩子正在长身体的年纪，却因为家里的情况影响了学习和休息。
"要不......我们想想别的办法？"王美娟试探性地说。
"什么办法？"
"送养老院？"
"养老院一个月8000，我们哪来这么多钱？"李志强苦笑。
"那......送回老家？"王美娟小心翼翼地说出这个建议。
李志强愣住了。送回老家？老家在河北的一个偏僻农村，父亲去世后，老家的房子已经没人住了。而且，以母亲现在的情况，怎么可能一个人生活在乡下？
"美娟，你在想什么？妈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可能一个人在老家生活？"
王美娟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我听说山里有些地方挺好的，空气新鲜，对老人的病情有帮助......"
"什么意思？"李志强感觉妻子话里有话。
"就是......让她在那种安静的地方生活一段时间，也许病情会好转呢？"王美娟不敢看丈夫的眼睛。
李志强心里一震。他听懂了妻子的潜台词。
06
接下来的一个月，家里的气氛更加压抑。
李桂花的病情继续恶化，她开始拒绝吃饭，说饭菜里有毒。有时候会趁家人不注意，把所有的药都倒进垃圾桶，说那些是害她的毒药。
最让李志强崩溃的是，母亲开始不认识他了。
"你是谁？你为什么总在我家？"李桂花指着儿子，一脸警惕。
"妈，我是志强，您的儿子。"
"胡说八道！我儿子还是个小孩子，在读小学。你这个中年男人是谁？快滚出我家！"
李志强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在母亲的记忆里，他永远是那个7、8岁的小男孩，而不是现在这个满脸愁容的中年人。
与此同时，家庭的经济状况也恶化到了极点。每月3000多的药费，2800的房租，加上日常开销，让这个家庭入不敷出。李志强不得不向朋友借钱，但创业失败的经历让很多人对借钱给他都很谨慎。
"爸，我不想上那个培优班了。"李明轩主动提出，"同学们说那个老师教得也不好。"
李志强知道，儿子是懂事了，知道家里没钱。但这让他更加愧疚。
"明轩，爸一定想办法让你继续上。"
"爸，我真的不想上了。"李明轩认真地说，"我可以自己学，成绩不会下降的。"
看着懂事的儿子，李志强的心如刀绞。
07
转机来得很突然，也很残酷。
那是一个阴雨连绵的11月。李志强在朋友的介绍下，找到一份新工作，月薪5000块，虽然不多，但总算能缓解一些经济压力。
然而就在他准备重新振作的时候，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志强！你妈不见了！"王美娟的电话打到公司，声音都在颤抖。
"什么？"李志强手里的文件掉在地上。
"我去楼下倒垃圾，就5分钟！回来她就不见了！门还开着！"
李志强立刻请假，和妻子在小区周围疯狂寻找。
这一次，李桂花走失了整整8个小时。
最后是派出所的民警找到她的。
"老人在火车站附近徘徊，说要买票回老家。"民警小王说，"幸好被好心人发现报了警，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李志强接到母亲时，李桂花浑身湿透，神情恍惚。她紧紧抓住儿子的手："志强，我要回家。我要回老家。"
"妈，这里就是家。"
"不对，这里不是我家。我家在村子里，有大院子，有枣树......"李桂花的眼神越来越迷茫。
回到家后，李志强和王美娟彻夜未眠。
"志强，这样下去真的不行了。"王美娟坐在床边，"如果今天没人报警，如果她走远了，如果她出了什么事......"
李志强知道妻子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以母亲现在的情况，随时可能出现意外。而他们根本没有能力24小时看护她。
"要不......我们真的考虑一下那个......建议？"王美娟小心翼翼地说。
"什么建议？"
"送她去一个安静的地方。"王美娟的声音很小，"我听人说，有些偏僻的山村，空气好，环境好，对这种病有帮助。"
李志强沉默了很久。他当然知道妻子的意思。所谓的"送去安静的地方"，其实就是把母亲丢在某个偏僻的地方，让她自生自灭。
"美娟，那是我妈......"
"我知道那是你妈！"王美娟突然情绪激动，"但是志强，你看看咱们现在的生活！明轩成绩下滑，我每天担惊受怕，你也快要精神崩溃了！这样下去，咱们全家都要毁了！"
王美娟说得没错。这几个月来，李志强确实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工作时无法集中精神，经常出错。晚上睡不好觉，白天没有精神。妻子和儿子也都受到严重影响。
但是，把母亲丢在山里......
"我不是让你害她，"王美娟看出了丈夫的犹豫，"就是......送她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也许她的病情会好转呢？也许会有好心人照顾她呢？"
李志强的内心在激烈地斗争。理智告诉他，以现在的家庭状况，他们确实无法继续照顾母亲。但良心又告诉他，这样做是错误的，是不孝的。
08
做出这个决定用了整整一个星期。
这一周里，李桂花的情况更加糟糕。她开始拒绝洗澡，拒绝换衣服，房间里的味道越来越难闻。邻居们开始投诉，房东也多次上门"劝说"。
"志强，我也不想逼你们，但是......"王叔无奈地说，"其他租户都找到物业了，物业又找到我。这样下去，我也很难做。"
李明轩的情况也让李志强心疼。儿子的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比上学期下降了30多分。班主任打电话询问家里的情况，李志强只能撒谎说"家里一切正常"。
"爸，我想搬出去住。"一天晚上，李明轩主动找到父亲。
"为什么？"
"我想住校。同学们都说住校能更专心学习。"李明轩没说实话，但李志强心里明白。
儿子是受不了家里的环境了。
那天晚上，李志强坐在阳台上抽了一整包烟。王美娟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志强，我知道这很残忍，但是我们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妻子的声音很轻，"我们可以选一个环境好的地方，留一些钱给她，也许......也许真的会有转机呢？"
"什么地方？"李志强问。
"我打听过了，青龙山那边有个废弃的护林站。以前是有人住的，房子还完好，周围山清水秀，空气新鲜......"
李志强的心跳加速。妻子显然已经仔细考虑过这件事了。
"那里很偏僻吗？"
"挺偏僻的，但是有山路可以开车到达。而且......而且那里以前住过人，房子里还有基本的生活设施。"王美娟小心地观察着丈夫的表情。
李志强沉默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
09
准备工作进行了三天。
王美娟找到了青龙山护林站的具体位置，甚至还实地去看过。
"房子确实不错，"她回来后汇报，"一室一厅，有床有桌子，还有个小厨房。虽然没有自来水，但附近有山泉。"
李志强听着妻子的描述，心里五味杂陈。
"我们给她准备一些食物，留一些钱，"王美娟继续说，"也许真的会有人发现她，帮助她呢？"
"如果没有人发现呢？"李志强问出了心里最恐怖的问题。
王美娟沉默了一会儿："志强，我们已经尽力了。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几天，李志强看着母亲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李桂花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志强，明天你爸就回来了吧？"李桂花突然拉住儿子的手，眼神清澈得像个孩子，"我等了好久好久了。"
李志强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在母亲偶尔清醒的时候，她还是那个疼爱儿子的母亲。
那天晚上是2018年12月15日，一个李志强永远不会忘记的日期。
2018年12月16日凌晨3点，李志强和王美娟轻手轻脚地走进李桂花的房间。老人睡得很沉，药物的作用让她比平时更安静。
"妈，我们带您去一个好地方。"李志强轻声说道。
李桂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志强？这么早起床干什么？"
"妈，我们去看爸爸。他在山里等您呢。"
听到这句话，李桂花立刻精神了起来："真的吗？你爸真的在等我？"
李志强点点头，心如刀绞。
他们把母亲扶上车，车里已经准备好了食物、水、药品，还有5000块现金。王美娟还特意带了李桂花最喜欢的毛毯和老照片。
车子在夜色中驶向青龙山。李桂花坐在后座，一路上都在念叨："终于能见到你爸了，我等了这么久......"
到达护林站时，天刚刚亮。这里确实环境优美，群山环抱，鸟语花香。如果不是这种情况，这里确实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妈，您先在这里休息，爸爸一会儿就来接您。"李志强把母亲安顿在床上，眼泪不停地流。
"志强，你们要走吗？"李桂花有些不舍。
"我们......我们还有事，很快就回来。"
李志强在桌子上留下了食物和钱，又检查了一遍房间的设施。最后，他轻轻吻了一下母亲的额头。
"妈，对不起。"
走出护林站，李志强再也控制不住，抱着树干失声痛哭。王美娟也在车里抹眼泪。
他们开车离开了青龙山，也离开了李桂花。
从那一天开始，李志强就开始了6年的煎熬。他无数次想回去看看，但每次都被恐惧击败。他不知道母亲是否还活着，不知道她是否在怪他，不知道她是否还在等着已经去世的父亲......
直到今天，律师的电话逼着他必须面对这个秘密。
200万的遗产需要李桂花的签字，但是他却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找她。
李志强望着办公室外的雨夜，那和6年前丢下母亲的夜晚一模一样。
他颤抖着拿起车钥匙，准备再次踏上前往青龙山的路。
当李志强的车灯在山路上闪烁时，远处的护林站里传来了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