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上一世,我替白月儿死在演唱会升降台上。
这一世,我们兄妹一同重生。
他重生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我打包卖给经纪公司,再给白月儿当十年替身。
他把我推进那个金玉其外的地狱。
「别怪我狠心,谁让你上辈子害月儿星途陨落。」
01
我重生的那天,正值盛夏,蝉声聒噪。
我哥林瑾言,穿着国际学校的定制校服,从考场风风火火地赶回家。
没人知道。
那个脸上还带着少年气的顶流预备役。
魂魄里,藏着两个时代的记忆。
他刚重生,带着上一世满腹的「悔恨」而归。
他没有看我这个刚过完八岁生日的亲妹妹一眼。
而是让助理联系了星耀娱乐的经纪总监,把我推销了出去。
「我妹妹,林音,天赋好,听话,签十年,给月儿做专属替身。」
我被他亲手送进保姆车。
塞进一个陌生而冰冷的名利场。
而那个在家里等着他的女孩,白月儿。
将顶着「天才少女」的光环,继续做她被万千宠爱的小公主。
林瑾言上一世最后悔的。
是白月儿演艺生涯后期的口碑崩塌,商业价值一落千丈。
而我这个亲妹妹,从八岁起就跟在她身后。
替她吊威亚,替她下冰水,替她跑遍所有危险的通告。
最后,替她死在了万众瞩目的舞台上。
他心心念念的,却只有那个被他亲手捧上神坛,又遗憾陨落的白月儿。
前世,我是他手里最好用的工具。
这一世,他要让他的「完美作品」重回巅峰。
不惜,再卖我一次。
我坐在保姆车里,静静地睁开眼睛。
后座的镜子里,映出一张稚嫩却冰冷的脸。
真好。
这一世,我也重生了。
02
前世,八岁,我被爸妈从孤儿院接回家。
他们说,我是林家走失多年的亲生女儿。
林瑾言是我唯一的哥哥。
我以为找到了全世界。
可林家,早就有了一位完美无瑕的「大小姐」。
白月儿。
她是被林家资助的贫困生,是哥哥的青梅竹马。
她漂亮、优雅、才华横溢,是全校男生追逐的女神。
是林瑾言眼中唯一的星光。
而我,在福利院过了八年挣扎求生的日子。
带着一身洗不掉的自卑和讨好,踏进了林家大门。
我看见哥哥站在别墅的旋转楼梯上。
一身得体的名牌,矜贵优雅,垂眼看我。
他却皱着眉:「你就是林音?怎么一股土腥味?」
哥哥是已经签约娱乐公司的未来之星。
白月儿是他要倾尽全力守护的艺术梦想。
照片上,他们穿着同款演出服,般配得像一对璧人。
直到那年,白月儿要去拍一部武侠片,里面有大量危险的落水戏。
她怕冷,也怕受伤。
哥哥找到了我,语气是施舍般的温柔:「音音,你去替月儿拍,好不好?等这部戏火了,哥就给你争取一个出道的机会。」
所有人都夸我听话懂事。
但我不后悔。
我拼了命地学表演,学舞蹈,学所有白月儿需要但不想做的脏活累活。
我以为,只要我够努力,总有一天能站在自己的聚光灯下。
我替她拿了无数个新人奖,拿奖时她永远在后台休息,等着上台发表感言。
我一生都在做她的影子,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白月儿的全球巡回演唱会,最后一站。
压轴表演有一个极度危险的空中飞人环节,需要从三十米高空无保护落下。
她不敢。
我穿上和她一模一样的演出服,替她站上了升降台。
机械故障,我从高空坠落。
临死前,我看到哥哥冲到台边,却不是为了我。
他对着蜂拥而至的记者,声嘶力竭地吼:「把所有照片都删了!月儿才是今天的艺术家!谁敢乱写,就是和林家为敌!」
我躺在血泊里,意识渐渐模糊。
原来。
哪怕到了最后。
他心里都不曾,有我一席之地。
03
保姆车一路开。
从市中心的富人别墅区,穿过繁华的商业街。
开到了最偏僻的、几乎废弃的城郊影视基地。
星耀娱乐的练习生训练营,就在这里。
像个巨大的、吞噬梦想的铁皮怪物。
林瑾言亲自把我送到总监办公室,脸色微微泛白,嘴唇紧抿。
「音音。」他低声开口,手在发抖。
「别怪哥哥。」
「月儿的星途太重要了,上一世,她就是因为后期没处理好风险才失败的……哥不怪你,可她……她真的该拥有一个完美无瑕的职业生涯。」
他把我交给了满脸横肉的经纪总监。
用小小的手,替我理了理衣领。
「这里条件是苦了点,但很专业,你好好学,以后会有出路的。」
他站起来,眼圈微红,却倔强地别过脸去:「音音,我只求你,这辈子别再那么任性。」
他走了。
头也不回。
而我,重生后的意识早已清醒。
只是,懒得言语。
我站在原地。
望着那个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只有冰冷。
04
大雨倾盆而下。
我再次睁开眼时,是被训练营的舍管一盆冷水泼醒的。
「还睡?新来的就想偷懒?所有人,操场,五十圈!」
舍管早就走远了。
我才刚八岁,身体还没发育完全。
连跑都费力,喉咙里只能发出压抑的喘息。
雨水打湿了单薄的训练服。
我开始发烧,烧得眼前发白。
耳边是舍管的辱骂和其他练习生的哭泣声,像刀子刮在骨头上。
我动不了了。
只能仰望,这片灰暗的天。
回想前世。
我用尽一生,为他们兄妹俩做垫脚石。
最后只换来一句:「月儿才是艺术家。」
这辈子。
他重生后的第一件事。
竟然是,把我再次推进火坑。
我闭上眼,鼻尖是泥土和雨水的腥气。
意识,一点点散开。
直到,一个温和的女声响起:
「这谁家的孩子?怎么让她一个人在雨里跑?」
另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随之而来。
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叫你们总监过来,星耀就是这么培养艺人的?」
05
黑暗中,有光隐隐透来。
是远处的闪电,是基地探照灯洇开的光。
也是我昏沉意识里,第一道能握住的希望。
我看到一把巨大的黑伞,从风雨中撑开,伞下是一张儒雅俊朗的中年男人的脸。
他的头发被风吹得微乱。
看到我的那一眼,眉眼沉静却带着一丝愠怒。
「快,送孩子去医院,她在发高烧!」
他对身旁的助理说,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瞬间安静。
显然地位不凡。
下一秒,一件带着体温的昂贵西装外套裹住了我。
我被一个穿着精致套装的女人轻轻从雨里抱了起来。
她的身上,有股很好闻的香水味。
像是雪松混着淡淡的书卷气,温暖得让人想哭。
我靠在她怀里,咿咿呀呀地喘着热气。
意识游移不定。
她将我紧紧搂住,低声对刚才说话的那个年轻男人说。
「时川,这孩子……我看过她的资料,有灵气,不能就这么毁了。」
男人的声音在一侧,微微发哑。
「我知道,苏导。这事,我会处理。」
她轻声哄我:「别怕,孩子,阿姨带你离开这里。」
06
那一夜的高烧退了。
我躺在私立医院顶层的雪白病床上。
睁眼时,那个被称为「苏导」的女人正坐在床边削苹果。
指尖修长,动作优雅。
我动了动手指,她立刻抬起头。
先是怔住,然后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醒了?小家伙,你可真能睡。」
再后来,医生说我的体温稳定,但长期营养不良,需要静养。
他们在病房外低声商量。
「带她走吧。」
苏导语气坚定。
「星耀那种地方,靠压榨和替身模式培养不出真正的演员。这孩子是个好苗子,不能废了。」
那个被称为「时川」的男人皱了眉:「可她的合约……林瑾言签的是死契。」
「违约金我来付。」
那个叫沈时川的年轻男人声音很轻,却异常果断。
「十倍都行。」
苏导沉默片刻,点头。
「好,那我们回去办手续。」
那天,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黑色劳斯莱斯,从城郊的破烂影视基地,一路驶回市中心的顶级富人区。
我被苏导正式收养,取名:苏暖。
「苏」是母亲的姓,「暖」是她的期许。
她说:「愿你向阳而生,温暖一生。」
我从此,拥有了新的人生。
养父是国际知名的艺术片大导演,苏振。
养母是国内顶尖艺术院校的表演系教授。
他们是圈内无人不知的艺术世家。
而那个替我付了天价违约金的年轻人。
是国内最大影视制作公司「华光影业」的继承人,沈时川。
他来看我的时候,总带着一股清冷的气质。
「好好养身体,以后,没人再敢逼你。」
他成了我法律上的监护人之一。
他们没有亏待我。
从营养餐到私人教师,从生病到矫正形体。
从第一堂表演课到第一次登上话剧舞台。
每一步,他们都亲自教导。
而我,也把他们当作了全世界。
07
时光荏苒,十年一晃而过。
我从一个被弃的练习生,长成了眉眼清冷、气质卓绝的新生代演员。
仿佛一切,是一场大梦初醒。
醒来时,风早已变了方向。
十八岁,我拍完养父的第一部电影,直接拿下国际A类电影节的最佳新人提名。
颁奖典礼前,我对养母说:「妈,我想去一趟柏林。」
所有人都惊讶。
沈时川也特地从公司赶来问我:「暖暖,你的第一战,为什么非要去柏林?」
我笑笑:「时川哥,我只是有个心愿,还没了结。」
没人知道。
那座星光璀璨的城市。
是我前世,所有噩梦的开端。
也是我这一世,复仇之路的起点。
圈内顶流,我的好哥哥林瑾言。
正带着他悉心栽培的白月儿,参加同一个电影节。
白月儿带了一部大制作的商业片,冲着最佳女主角去的。
他听说我也入围后,只是轻蔑一笑。
「新人奖而已,小打小闹。」
他接受采访时,意气风发。
「月儿这次,是华语电影的希望。」
我不想去,沈时川却非要陪我。
「不行,你的红毯首秀,我必须在场。」
于是,聚光灯下。
我站在巨大的签名板前。
听耳边,传来媒体的快门声、粉丝的尖叫声。
就在我转身准备进场的刹那。
目光却撞上了,红毯尽头两个熟悉的身影。
林瑾言,白月儿。
我的哥哥。
还有那个穿着高级定制、笑容完美无瑕的。
前世宿主。
我手指微微收紧,掌心一片冰凉。
这场命运的重逢。
来得比我想象中早得多。
08
哥哥的目光穿过人群,愣了许久。
一瞬间,我似乎又回到了前世的那一天。
阳光炫目,风吹动后台的幕布。
一切都像没出事前那样平静。
却早已暗流汹涌。
白月儿入围了当年的金曲奖,却因为前一天轧戏,状态奇差。
她穿着一身白裙,妆容都盖不住疲惫。
像是快要凋零的花。
那天我不小心撞见。
她在休息室,往自己的咖啡里加了两片什么东西。
我悄悄倒掉那杯咖啡,换成了温水。
那药片的包装,我认得,是强效兴奋剂,副作用极大。
我找到她,直截了当地问她。
「你为什么,要用这种东西?」
她不急不缓,低头整理着裙摆,笑容依旧甜美。
「你别误会,我只是有点紧张……想让自己状态好一点。」
我摇摇头。
「你根本不用这样,哥哥会替你安排好一切。」
她微微一顿,眼睛轻轻一转,低声道。
「可是,总有人……会拖我后腿。」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太轻。
却让我后背生出寒意。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
公司的几个前辈,并不是特别喜欢白月儿。
甚至在一个庆功宴上,一位老戏骨当众说。
「月儿,你和瑾言都长大了,别总是什么事都让你哥哥出头,演员的路,终究要自己走。」
再后来,那位老戏骨,被爆出潜规则丑闻,一夜之间身败名裂。
我不是没怀疑过。
可我拿不出证据,也说服不了任何人。
尤其是哥哥。
我劝他提防,他不听。
我要求他别再什么事都替白月儿扛,他沉声说。
「音音,别太过分。你不喜欢她,我理解。但她是月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怎么可能害人?这些事,我会处理好。」
他不信。
哪怕她为了维持状态不惜嗑药。
哪怕圈里的脏水总是那么巧地泼向她的对手。
他还是不信。
他永远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妒忌心作祟。
09
前世的金曲奖颁奖礼,白月儿因为药物戒断反应,临上台前几近虚脱。
压轴大奖「年度最佳女歌手」,即将公布。
直播镜头已经对准了她的席位。
经纪人急得满头大汗。
哥哥拉住我,急声说。
「音音,快,换上月儿的衣服!你替她上去领奖!」
我咬着牙,还在犹豫。
「哥……可这是她的奖……」
他抓住我的手,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她快不行了,先替她顶住!这个奖对她太重要了,不能出任何差错!」
任何时候,「白月る的完美形象」永远排在第一。
这是最基本的公关原则,也是他刻在我骨子里的信条。
哪怕那天出事的是我,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让我滚蛋,只要能保住白月儿。
我被推进了换衣间。
我却被镜子里,自己那张和白月儿有七分相似的脸,吓得不敢动。
那是一种,混合着不甘与恐惧的眼神。
像一个明知是替身。
却还妄想得到承认的傻瓜。
我登上了舞台。
聚光灯下,掌声雷动。
白月儿的名字响彻全场。
我成了那个夜晚,最完美的「提线木偶」。
从昏沉中醒来的那一天。
哥哥看我的眼神里,第一次有了赞许。
「音音。」他说。
「这次,你做得很好。」
这句话,他用了十年反复验证。
直到临终前一刻,他告诉我。
「月儿才是真正的艺术家。」
10
这一世,一切重来。
柏林电影节的颁奖礼上,有人在悄悄打听我。
是林瑾言。
他站在酒会角落。
望着被众星捧月的我,眼神沉郁又专注。
还装作无意地拉住一旁的国内导演,语气随意。
「那个女孩,是苏导的……?」
导演笑着:「你说苏暖啊,苏导的养女,天分高得很!这次的最佳新人,十拿九稳。」
「叫什么?」
他又低声问了一遍,像在试着从记忆里,找出些蛛丝马迹。
「苏暖。」
他怔了怔,眼底划过一抹异样的情绪。
而站在他身边的白月儿,早已将一切看在眼里。
她收回视线,挽住他的手臂,笑容甜得发腻。
「哥,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林瑾言回头,淡声说:「一个新人,谈不上。」
可语气里,却带着探究和试探。
接下来的几天,他开始频繁出现在我周围。
酒会、论坛、媒体采访间。
甚至在颁奖礼后台装作偶遇,低声跟我打招呼:「苏小姐,好巧。」
我淡淡点头,客气却疏远:「林影帝。」
他一愣。
不是「哥哥」,不是「瑾言哥」,只是冷冰冰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