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李建华握着手机，看着墙上女儿的清华录取通知书，脸上的喜悦瞬间凝固。
"建华，志强也算考上了，你看着办吧。"电话里，哥哥李建国的声音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期待。
"凭什么？我女儿考985是我们的本事，你儿子考大专是他自己不争气！"
李建华的怒吼在客厅里回荡，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老实的侄子，竟然掌握着能够摧毁他一切的秘密。
01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李建华的办公桌上，他正对着手机屏幕，第六次修改朋友圈的内容。
"感谢大家的祝福，雨晴能考上清华，是她十二年寒窗苦读的结果。"
他删掉重写，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
"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雨晴考上清华只是人生的一个起点。"
还是不够完美。
李建华靠在真皮老板椅上，目光落在办公桌右角的相框上。
相框里，女儿李雨晴穿着白色连衣裙，笑容灿烂如花，手里捧着那张红色的清华大学录取通知书。
那张通知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荣耀勋章。
"李总，恭喜恭喜！"
办公室门被推开，财务部经理王丽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进来。
她的脸上写满了羡慕，语气里带着那种特有的讨好意味。
"您女儿考上清华，这可是咱们公司的头等大喜事啊。"
李建华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接过咖啡轻抿一口。
"雨晴从小就聪明，这次能考上清华，也算是水到渠成。"
他故作谦虚，语气里的骄傲像藏不住的光芒。
"李总，您真是太有福气了。"王丽感慨道，"我家那小子今年也高考，才考了个二本，我都愁死了。"
"哪里的二本？"李建华问道，心里暗自得意。
"就是本市的师范学院。"王丽摇摇头，"跟您女儿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李建华心情愉悦地点点头，今天的咖啡格外香甜。
"教育这事急不得，孩子的天赋和努力都很重要。"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李建国"，李建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大哥很少在工作时间给他打电话，肯定有什么事。
"你先出去吧，我接个电话。"李建华摆摆手。
等办公室门关上，他才滑动接听键。
"大哥，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李建国有些嘈杂的声音，背景里还有汽车的轰鸣声。
"建华，我在去城里的路上。"李建国的声音有些紧张，"志强的成绩出来了。"
李建华心里咯噔一下，侄子的成绩他其实并不关心。
大哥这个时候主动提起，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考得怎么样？"他故作关心地问道。
"350分，刚够县里职业技术学院的分数线。"
李建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期待。
350分，连本科线都没过。
李建华心里暗暗摇头，这和女儿的清华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建华，志强也算考上了。"李建国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咱家出了两个大学生，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职业技术学院和清华大学，这能算一个层次吗？
李建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却说道："大哥，志强能考上就好，专科也是大学。"
"建华，我想和你商量点事。"李建国的语气变得正式起来，"我现在在路上，下午能到你那里。"
"什么事啊？"李建华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
"电话里说不清楚，等我到了再说。"李建国顿了顿，"翠花和志强也跟着来了。"
听到嫂子王翠花也来了，李建华的心情瞬间复杂起来。
王翠花这个人，他太了解了。
精明泼辣，喜欢斤斤计较，每次来城里都会提出各种要求。
"行，那你们路上小心，到了给我打电话。"
挂断电话后，李建华靠在椅子上，刚才的好心情瞬间消散。
他有预感，这次大哥一家的到来，绝对不是单纯的恭喜。
02
下午三点，李建华开着奔驰轿车在高速路口等待。
远远看到一辆破旧的面包车从收费站驶出，他就知道大哥他们到了。
那辆车已经开了十多年，白色的车漆都开始脱落，跟周围崭新的轿车形成鲜明对比。
李建华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既有对大哥生活艰难的同情，也有对自己成功的骄傲。
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的愧疚感。
面包车停在路边，李建国从驾驶座走下来。
他还是那副老实巴交的农民模样，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
脸被太阳晒得黝黑，额头上的皱纹比记忆中更深了。
"建华，让你久等了。"李建国走过来，伸出粗糙的大手。
李建华握住哥哥的手，心里涌起一阵酸楚。
这双手比他记忆中更加粗糙，手掌上布满了老茧和伤痕。
"大哥，一路辛苦了。"
王翠花也从车上下来，穿着一身花色的连衣裙。
虽然不是什么名牌，但收拾得很整齐，头发也特意烫过。
看到李建华，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建华，好久不见。"王翠花的声音有些做作，"看你这气色，越来越像个成功人士了。"
话里带着酸味，像是夸奖，又像是讽刺。
最后从车上下来的是李志强。
这个十九岁的男孩，比李建华印象中高了不少，已经有一米七五左右。
他穿着一件白色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很普通，但眼神却很有神采。
"叔叔好。"李志强礼貌地打招呼，声音清澈，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
李建华打量着这个侄子，心里有些惊讶。
记忆中那个瘦小的农村孩子，现在看起来倒是挺有精神的。
"志强长高了不少。"李建华客套地说道，"听说你也考上大学了，恭喜。"
"谢谢叔叔。"李志强回答得很简单，但眼神里闪过一丝说不清的光芒。
"好了，先上车吧，咱们回家再说。"
李建华招呼大家上车，面包车太破旧了，他不想让它跟着自己的奔驰一起开进小区。
"建国，你把车停在附近，咱们坐我的车回去。"
"这会不会太麻烦？"李建国有些犹豫。
"没事，明天我再送你们过来取车。"
三个人挤进奔驰后座，车子启动后，王翠花开始打量车内装饰。
"哇，这车真豪华。"她伸手摸了摸座椅，"这座椅是真皮的吧？"
"只是代步工具。"李建华淡淡地说道，心里还是有些得意。
"这车得多少钱？"王翠花直接问道。
李建华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实话显得炫富，说假话又没意思。
"三十多万。"他最终还是说了实话。
"三十多万......"王翠花重复着这个数字，眼神变得复杂。
坐在一旁的李志强，安静地看着窗外的城市风光。
那些高楼大厦，繁华的街道，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
李建华通过后视镜观察着侄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孩子，似乎和普通的农村孩子不太一样。
03
李建华家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小区，一百二十平米的三室两厅，装修典雅大方。
客厅里摆放着真皮沙发和实木茶几，墙上挂着女儿的各种奖状。
最显眼的，是沙发背景墙上新挂的镜框。
里面装着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红色的封面在客厅灯光下格外醒目。
"哇，这房子真漂亮！"王翠花一进门就开始四处打量，眼神里满是艳羡。
"翠花，这就是城里人的生活。"李建国也有些拘谨，小心翼翼地在客厅里走动。
李志强相对淡定一些，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目光在房间里游移。
当他的视线落到墙上的清华录取通知书时，眼神停留了很久。
"大家先坐，我去泡茶。"李建华招呼道。
正在这时，门锁响了，妻子张梅回来了。
张梅穿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装，提着LV的包，看起来干练优雅。
看到客厅里的三个人，她脸上浮现出标准的微笑。
"大哥、嫂子，还有志强，你们来了。"
"弟妹，你越来越年轻了。"王翠花站起来，打量着张梅的穿着。
"哪里，都是老女人了。"张梅谦虚地回应，眼神里还是有些骄傲。
她放下包，走到李建华身边。
"雨晴呢？"
"在同学家，说是要庆祝考上清华。"李建华回答道。
"这孩子，考上清华就飘了。"张梅笑着摇摇头，语气里满是骄傲。
听到这话，客厅里的气氛微妙地变化了。
李建国和王翠花的表情都有些僵硬。
李志强依然安静地坐着，但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
"咳咳，大家先喝茶。"李建华赶紧打破沉默，给每个人倒茶。
"这茶香味真浓，是什么茶？"王翠花端起茶杯，故意问道。
"大红袍，朋友送的。"李建华随口回答。
"大红袍，听说很贵的。"王翠花感慨道。
气氛再次变得尴尬，张梅察觉到了什么，找借口去厨房准备晚饭。
客厅里只剩下四个人，李建国终于开口了。
"建华，我们这次来，主要想和你商量点事。"
李建华心里一紧，果然不是单纯的探亲。
"什么事，大哥你说。"他尽量保持平静。
"是这样，志强考上大学了，虽然不是什么好学校，但也是大事。"
李建国说话很小心，像是在试探什么。
"这是好事。"李建华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问题是，志强上学的费用......"李建国欲言又止。
"学费不是很贵吧？职业学院应该比本科便宜。"
李建华故意这样说，心里已经猜到了大哥的来意。
"不只是学费的问题。"王翠花插话道，语气变得严肃。
"我们想让志强有个好的开始，所以想给他准备一笔教育基金。"
"教育基金？"李建华疑惑地问道。
"就是除了学费，还有生活费、买电脑、社交费用等等。"
王翠花直接说出了目的，"我们算了一下，大概需要十五万。"
李建华愣住了，十五万？这可不是小数目。
"十五万确实不少，你们打算怎么筹集？"他试探性地问道。
"我们想让你帮忙。"李建国终于说出了真正的目的。
"你的意思是......"李建华的脸色变了。
"雨晴考上清华，你们肯定要花不少钱，但你们条件好。"
王翠花的话越来越直接，"志强在农村，条件差太多了。"
"你作为叔叔，应该帮助侄子。"
"十五万，让我拿出来给志强？"李建华的声音提高了几度。
"不是给，是帮助。"李建国赶紧补充，"等志强工作了，会还的。"
李建华看看哥哥，再看看嫂子，最后把目光落在李志强身上。
这个十九岁的男孩，依然安静地坐着，表情平静得让人看不出情绪。
"大哥，十五万不是小数目，我也不是印钞机。"
李建华努力保持冷静。
"雨晴考清华，你们肯定花了不少钱补习。"
王翠花的逻辑让李建华哭笑不得，"志强在农村，什么都没有，所以成绩才不好，这不公平。"
"什么叫不公平？"李建华的火气开始上来，"雨晴能考上清华，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
"志强考不好，怪谁？"
"你这话说得太绝情了！"王翠花也激动起来，"志强是你亲侄子！"
"亲侄子又怎么样？"李建华再也忍不住了。
"我有义务拿十五万给他花吗？"
他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凭什么？我女儿考985是我们的本事，你儿子考大专是他自己不争气！"
"十五万？你当我是印钞机吗？"
厨房里的张梅听到吵声，赶紧跑出来。
"怎么了这是？"她看到几个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心里一紧。
"没什么，就是谈钱的问题，观点不同。"李建华努力控制情绪。
"建华，你真的不愿意帮志强？"李建国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不是不愿意帮，是十五万太多了。"
李建华试图找个台阶下，"如果是一两万，我可以考虑。"
"一两万够干什么？"王翠花冷笑道，"打发要饭的吗？"
"那你想怎么样？"李建华彻底火了。
"我们的要求不过分。"王翠花越来越咄咄逼人。
"雨晴有好条件，志强也应该有，你有能力帮侄子，为什么不帮？"
"我凭什么要帮？"李建华站起来，指着墙上的录取通知书。
"看到没有？这是我女儿凭本事考的！"
"你儿子有本事，也去考清华！"
客厅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李建国的脸涨得通红，王翠花气得浑身发抖。
只有李志强，依然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眼神深邃得像在思考什么。
"好，好得很！"王翠花突然站起来。
"李建华，你发达了就忘本了！"
"志强，我们走！"她拉着儿子就要往外走。
"妈，别急。"李志强第一次开口，声音很平静。
"叔叔说得对，我确实没有考上好大学。"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李建华。
"叔叔，我能和您单独聊聊吗？"
04
李建华看着侄子平静的眼神，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个十九岁的男孩，在刚才激烈的争吵中，始终保持着令人意外的冷静。
"行，你们先去楼下咖啡厅坐坐。"李建华对哥哥嫂子说道。
"我和志强聊完就下去找你们。"
王翠花还想说什么，被李建国拉住了。
"走吧，让他们叔侄俩说说话。"
等他们离开后，客厅里只剩下李建华和李志强。
张梅也很识趣地回了房间，给他们留下独处的空间。
"志强，你想说什么？"李建华在沙发上坐下，语气缓和了一些。
李志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站起来，走到墙边仔细看着那张清华录取通知书。
"叔叔，雨晴姐真的很厉害。"他的声音里没有嫉妒，只有真诚的赞叹。
"清华大学，这是多少人的梦想。"
李建华心里的火气消了一些，"雨晴从小就用功，这个成绩是她应得的。"
"我知道。"李志强转过身，"我也知道叔叔和婶婶为了雨晴姐的教育，付出了很多。"
"你能理解就好。"李建华点点头。
"我还知道，叔叔这些年事业有成，很不容易。"
李志强的话让李建华有些意外，这个农村孩子，说话倒是很有分寸。
"志强，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叔叔，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李志强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您还记得二十五年前的事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