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求我借钱给小叔子还债被拒,次日全家喝农药,留遗言: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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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茹,我们死了,都是你害的!”

遗书下,是公婆和小叔子三具冰冷的尸体。

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农药味。

一切,只因为她拒绝拿出三十万,给小叔子还赌债。

全村人都在骂她铁石心肠,连丈夫也指责她见死不救。

可面对这一切,江茹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平静地吐出几个字:

“路是他们自己选的。”



01

警笛声划破了安陵县柳林镇清晨的宁静。

对于在镇派出所干了快二十年的老警察石磊来说,这种声音通常意味着邻里纠纷或是谁家丢了牛,很少有真正的“大案”。

但今天,车还没停稳,石磊心头就是一沉。

李卫国家门口围着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一种混合了惊恐、好奇和幸灾乐祸的复杂表情。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农药味。

“让一让,警察!”年轻的徒弟方平在前面开路。

石磊挤进院子,一眼就看到了堂屋里的景象。



李卫国和他老婆乔玉梅,还有他们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李自强,三个人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身下已经有了一些尸斑,显然是死了有段时间了。

桌子上,摆着三个空了的白瓷碗和两个褐色的农药瓶,“敌敌畏”三个红字触目惊心。

桌子正中央,压着一张写了字的练习本纸。

石磊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张纸。

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写的,上面只有一句话:

“江茹,我们死了,都是你害的!”

江茹这个名字,石磊有点印象。

她是李卫国大儿子李自默的老婆,在县城里开了家不小的装修公司,算是柳林镇飞出去的金凤凰。

“石队,”方平在一旁低声说,“问了下邻居。”

“他们说,昨天李家三口坐着最早一班车去了县城,找大儿媳妇江茹借钱,说是小儿子李自强在外面欠了三十多万的赌债,火烧眉毛了。”

石...

“结果呢?”石磊盯着那张遗书,头也没抬。

“结果,傍晚就一脸铁青地回来了。邻居说,乔玉梅在院子里指桑骂槐,骂了半宿,说养了个白眼狼,见死不救。”

“今天早上,对门的张大婶见李家迟迟没开门,过来一瞧,就成这样了。”

石磊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院子。

几个妇女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造孽哦,这江茹心也太狠了,那可是她男人的亲爹亲妈亲弟弟啊!”

“可不是嘛,听说她现在发了大财,开着小汽车,三十万对她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

“钱是她的,可亲情呢?为了钱,连亲人的命都不管了?”

“我早就说,这城里媳妇靠不住,心硬着呢。”

这些话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钻进石磊的耳朵里。

一个因为儿媳拒绝借钱,就走上绝路的全家悲剧。

故事的轮廓,似乎在踏进这个院子的第一分钟,就已经被所有人勾勒清晰了。

可石磊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办了半辈子案子,见过穷死的,病死的,还没见过因为借不到钱就这么“整整齐齐”赴死的。

这不像是绝望,倒像是一种表演。

一种演给所有人看的,带着巨大恶意的最后通牒。

02

在县城的“宏图装饰公司”里,石磊和方平见到了李自默。

李卫国的大儿子,江茹的丈夫。

他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双眼通红,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瘫在那里。

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塞满了烟头。

“我爸妈,还有自强……真的都没了?”他抬起头,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石磊递过去一根烟,点了点头。

李自默的手抖得厉害,点了好几次才点着火,猛吸了一口,眼泪混着烟雾一起涌了出来。

“是我没用,是我没用……”他哽咽着,一个劲地捶打自己的脑袋。

“昨天你家里人来找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石磊开门见山。

李自默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回忆像是潮水,将他淹没。

昨天上午,他正在工地上盯项目,接到了江茹的电话,说他爸妈和弟弟来了公司,让他赶紧回去。

他一进办公室,就看到母亲乔玉梅坐在沙发上抹眼泪,父亲李卫国蹲在墙角抽闷烟,弟弟李自强则低着头,一副做错了事的孩子模样。

而他的妻子江茹,抱着胳膊站在窗边,脸色冷得像冰。

“妈,怎么了这是?”李自默心里咯噔一下。

“自默啊,你可得救救你弟弟!”乔玉梅一看到他,立刻扑了过来,哭天抢地。

“他又怎么了?”李自默心里一阵烦躁。



这个小他五岁的弟弟,从小就被父母宠上了天。

好吃懒做,眼高手低,三十岁的人了,没一份正经工作,整天就知道跟一群狐朋狗友鬼混。

前年,说是要做生意,从李自默这里拿走了五万,不到半年就赔个精光。

去年,说是谈了个女朋友要买车,又拿走了八万,结果姑娘没两天就吹了,车也被他拿去抵了债。

这些年,李自默和江茹填进去的窟窿,没有二十万也有十五万。

“他在外面……赌钱……欠了三十万……”乔玉梅的声音都在发抖,“高利贷的人说了,三天内不还钱,就要他一条腿!”

李自默脑袋“嗡”的一声。

三十万。

他看向江茹,眼神里带着祈求。

江茹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没钱。”

“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说!这可是我亲弟弟!”李自默急了。

“亲弟弟?”江茹终于转过身,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李自强,“他把你当亲哥哥了吗?你辛辛苦苦挣的钱,就是给他这么糟蹋的?”

“江茹!你怎么说话呢!”乔玉梅跳了起来,指着江茹的鼻子,“我们自默的钱,就有我们李家的一半!他给他弟弟花钱,天经地义!用得着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妈,你说得对,”江茹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凄凉,“我就是个外人。所以,我的钱,一分都不会给。”

“你……”乔玉梅气得浑身发抖。

李卫国也站起身,把烟头狠狠地摔在地上:“自默!这事你管不管?你要是还认我们是你爹妈,你就把钱拿出来!”

李自默夹在中间,左右为难,额头上全是汗。

他知道弟弟是个无底洞,也知道妻子受了多少委屈。

可一边是血脉至亲,一边是同床共枕的爱人。

他哀求地看着江茹:“茹,再帮他最后一次,行不行?就当是我求你了。”

江茹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失望。

“李自默,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开公司的时候,跑业务跑得磨破了脚,一顿饭就吃一个馒头。你妈来城里看我们,走的时候,从我们收银台里偷拿了五千块钱,就为了给李自强买个新手机。”

“那五千块,是我们下一个月的房租。如果不是我找我姐借了钱,我们当时就得卷铺盖滚蛋。”

这段往事,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夫妻俩中间。

李自默的脸瞬间白了。

“这……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

“你的保证,一文不值。”江茹打断了他,目光重新变得冰冷,“要钱没有。你们走吧。”

说完,她拿起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最终,李自默也没能拿出钱。

公司的钱都在江茹那里管着,他自己手里,根本没有三十万。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和弟弟,带着绝望和怨毒的眼神,离开了公司。

“我真没想到……他们会走上这条路……”李自默抱着头,泣不成声。

“她为什么不肯借?”石磊问。

“她说,那是个无底洞,今天填了三十万,明天就可能是一百万。她说,我们是在害他,不是在救他。”

“那你觉得呢?”

李自默沉默了很久,痛苦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03

石磊见到江茹的时候,是在她的办公室。

和丈夫的崩溃不同,这个女人显得异常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头发盘得一丝不苟,脸上看不出任何悲伤的情绪。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情况,没人会把她和一场三条人命的惨案联系起来。

“坐吧,石警官。”她亲自给石磊和方平倒了茶,动作优雅,看不出丝毫慌乱。

“对于你公婆和弟弟的死,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石磊盯着她的眼睛。

“我没什么好说的。”江茹的语气很平淡,“路是他们自己选的,我无权干涉,也无力阻止。”

方平在一旁听得直皱眉,这女人心是铁打的吗?

“他们去死,是因为你拒绝借钱给他们。遗书上,写的是你的名字。”石磊加重了语气。

“是吗?”江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那张纸,能证明什么呢?证明我杀了他们?还是证明我有义务,为李自强的赌债买单?”

她的反问,冷静而又锐利。

“我们只是想了解情况。”石磊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你和他们的关系,一直都这么紧张吗?”

“紧张?”江茹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石警官,你知道我和李自默是怎么白手起家的吗?”

她没有等石磊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十年前,她和李自默揣着两千块钱来县城闯荡。

那时候,李自默还是个愣头青,什么都听家里的。

乔玉梅让他们每个月给家里寄一千块钱,说是给他们存着,将来好买房。

可实际上,那些钱,一分没存,全都花在了小儿子李自强的身上。

李自强要买游戏机,乔玉梅给。

李自强要换新手机,乔玉梅给。

李自强跟人打架要赔钱,乔玉梅还是给。

而江茹和李自默,在县城租着最便宜的民房,每天啃着馒头咸菜,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有一年冬天,我怀孕了,特别想吃一顿饺子。”

江茹的目光飘向窗外,声音里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李自默心疼我,带我去吃了顿饺子,花了三十块钱。就因为这三十块钱,乔玉梅在电话里把我骂了半个小时,说我败家,说我不知道心疼她儿子,说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个讨债鬼。”

“后来,那个孩子没保住。医生说,是营养不良加上过度劳累。”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方平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从那天起,我就知道,在他们眼里,我永远是个外人。我的丈夫,是他们的儿子,是李自强的提款机。而我,只是个想从他们家里偷钱的外姓人。”

江茹的语气依旧平静,但石磊能感觉到,那平静的冰面下,是早已冻结成冰的万丈深渊。

“所以,昨天他们来借钱,我拒绝了。”

“我告诉李自默,也告诉他们,这个家,我撑了十年,我累了。李自强的窟窿,我不会再填一分钱。”

“我以为,这只是又一次的争吵。我没想到,他们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她顿了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仿佛那不是茶,而是一剂镇定剂。

“石警官,如果说拒绝一再被敲诈勒索是一种罪,那我认罪。”

04

从江茹的公司出来,方平还有些恍惚。

“石队,你说这事……到底该怪谁?”

“法律上,谁也怪不着。”石磊吐出一口烟圈,“可这三条人命,总得有个说法。”

这个案子,从表面看,简单得就像一道小学应用题。

有动机(借钱被拒),有证据(遗书),有人证(邻居和丈夫)。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冷漠无情的儿媳,和一个被逼上绝路的家庭。

可石磊心里的疑云,却越来越重。

乔玉梅和李卫国那种在农村生活了一辈子的老人,真的会因为借不到钱,就拉着最疼爱的小儿子一起去死吗?

这不符合农村老人的思维。

他们就算要死,也更可能会选择去江茹公司门口喝农药,把事情闹大,用自己的死去换取舆论的同情和对江茹的谴责,从而给大儿子李自默施压。

在自己家里悄无声息地死去,然后留下一张只有一句话的遗书,这太“干净”了,干净得不正常。

石磊决定,从李自强的赌债入手。

他带着方平找到了放高利贷的那个刀疤脸。

一听是警察,刀疤脸吓得腿都软了,竹筒倒豆子一样全交代了。

“警官,我冤枉啊!我就是放点小贷,赚点利息,从来没逼死过人!”

“李自强是欠了我三十万,可我没说不让他还啊!”

刀疤脸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上面是李自强亲手画押的还款计划。

“你们看,我昨天还跟他商量好了,让他先还五万,剩下的分期,利息都给他免了一大半。他人是混蛋,可他哥他嫂子有钱啊,我也不想把事做绝嘛!”

“昨天下午,他给我打电话,说钱很快就到位,让我等他消息。我哪知道他晚上就……警官,这真不关我事啊!”

刀疤脸的说法,让石磊感到意外。

如果债主并没有往死里逼,那李家三口所谓的“火烧眉毛”,又是从何而来?

他们自杀的直接动机,似乎一下子就站不住脚了。

石磊又去了一趟柳林镇,找到了村里的老支书。

老支书抽着旱烟,叹了口气:“李卫国两口子,怎么说呢……死要面子活受罪。”

“尤其是乔玉梅,心气高,总觉得她大儿子在城里发了财,她就该是村里的老佛爷。可江茹那丫头,偏偏是个硬骨头,不吃她那一套。”

“这些年,乔玉梅没少在村里哭诉,说儿媳妇不孝顺,说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其实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她就是想拿捏住大儿子家,好贴补她那个宝贝疙瘩小儿子。”

“你说他们家穷吗?不穷。有地有房,李自默逢年过节给的钱也不少。但那些钱,都经不住李自强败啊!”

老支书磕了磕烟灰:“乔玉梅这人,性子烈,也爱唱戏。她觉得江茹这次让她在全家人面前丢了面子,让她彻底失去了对大儿子的控制。以她的性子,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我……我也不意外。”

老支书的话,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石磊心中的迷雾。

他忽然明白了。

这或许不是一场因为绝望而引发的悲剧。

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用死亡来发动的,针对江茹的,最后的战争。

05

深夜,派出所的办公室灯火通明。

石磊坐在桌前,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案卷。

尸检报告、现场照片、询问笔录……所有的材料都摆在眼前。

方平推门进来,给他泡了一杯浓茶。

“石队,还在想这个案子?法医那边已经定性了,就是服毒自杀,没什么疑点。”

石磊没有说话,拿起三份尸检报告,并排铺在桌上。

三个人,死亡原因都是急性敌敌畏中毒。

死亡时间也大致吻合,都在前天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之间。

一切看起来都顺理成章。

但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了报告的“胃内容物”那一栏。

母亲乔玉梅和小儿子李自强的胃里,基本是空的,只有少量农药残留。

而父亲李卫国的那一栏,却写着:可见少量未消化的米饭及蔬菜残留。

石磊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三个人一起赴死,为什么只有李卫国一个人,在死前吃了东西?

他拿起一张现场照片,是那张摆着三只碗和遗书的桌子。

照片是高清的,可以放大。

石磊把照片放大,仔細觀察那三只白瓷碗。

他忽然发现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细节。

属于乔玉梅和李自强的那两只碗,都倒在桌上,碗口还有残留的液体流出。

而属于李卫国的那只碗,却稳稳地立在桌子的右侧边缘,干干净净,仿佛被人喝完后,又小心地放好了一样。

石磊心里猛地一跳。

他想起了邻居和老支书的证词。

“李卫国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

“他还是个左撇子,干活吃饭都用左手。”

一个左撇子,为什么会把喝完毒药的碗,用右手,放到自己身体的右侧?

这完全不符合人的下意识动作。

除非……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石磊的脑海里疯狂滋长。

他猛地抓起电话,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嘶哑。

“接法医室!我问一下李卫国的案子!”

电话接通了。

“王法医,我是石磊。我想问一下,李卫国身上的尸斑,除了背部和四肢下侧,前胸和腹部有没有发现异常的按压痕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传来王法医惊讶的声音:“咦?石队你怎么知道的?确实有,很不明显,像是死后被人搬动或者扶起来过,我们当时以为是家属移动尸体造成的,就没写进主要报告里。”

石磊的呼吸瞬间停止了。

他挂掉电话,整个人像一尊雕像,僵在原地。



汗水,从他的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滑落。

方平被他的反应吓到了,紧张地问:“石队?怎么了?难道……不是自杀?”

石磊没有回答他,他缓缓地抬起头,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冰冷。

他慢慢地站起身,抓起桌上的车钥匙。

“去哪儿,石队?”

“回现场。”石磊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们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这不是一场三个人的自杀。”

“这是两场死亡,和一个被篡改的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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