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办公室里静得可怕，只有键盘敲击声和空调运转的嗡嗡声。
张总站在我的工位旁，看着我收拾东西，语气轻蔑地问：“你什么岗位的来着？说一下，我们好招人补上。”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微微一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01
今天的阳光格外刺眼，透过办公室的百叶窗洒在我的机械键盘上，形成一道道光斑。我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动，显示器上密密麻麻的绿色代码行如同瀑布般流动。这是我刚刚重构的核心数据库接口，每一行代码都经过精心设计。
“章成，来一下会议室。”HR苏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保存了代码，起身跟着苏姐走向会议室。路过茶水间时，我听到了同事们的窃窃私语。
“估计是要谈升职加薪吧，章成最近加班很多。”
“升职？开玩笑吧！他平时话都不说一句，业绩也一般。”
我没有停下脚步。在这家公司的两年多里，我早已习惯了这种声音。除了每天写代码、参加必要会议，我几乎不和任何人交流。
会议室里，苏姐的表情严肃。她打开文件夹，取出一张纸－上面有我的照片和一些表格数据。
“章成，很抱歉，公司决定和你解除劳动合同。”苏姐的语气官方而冰冷，“业绩不达标，公司需要进行结构调整。”
业绩不达标？我在心里重复这四个字。
如果是指完成的项目数量，我确实不多，因为我专注于底层架构；如果是指代码质量，我的代码几乎从不出bug；如果是指系统稳定性，我负责的模块从未出过故障。
但这些，显然不在公司的考核标准里。
我平静地点点头：“补偿金什么时候到账？”
“下个月发工资时一起发放。”
我逐一看完离职文件，签上名字。字迹工整，就像我写的代码一样。
“还有什么需要交接的吗？”苏姐问道。
“没有，我的工作记录都在系统里。”这是事实。我有记录工作日志的习惯，只是这些记录都保存在我自己搭建的系统里，除了我，没人知道怎么查看。
02
回到工位时，周围的同事投来复杂的目光。有些人幸灾乐祸，有些人单纯好奇。
“章成，你还好吧？”技术部老李走过来问道。他是公司里少数几个和我关系还不错的人。
“挺好的。”我继续收拾东西，语气平静。
“要不我帮你说说情？你的技术其实很厉害。”老李眼中带着真诚的关心。
“不用了，是时候离开了。”我摇了摇头。
当我打开最下面的抽屉时，手指触碰到了一个黑色U盘。我快速地将它装进口袋。
下午三点，张总从会议室出来，看着技术部里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同事，皱起眉头：“怎么这么乱？”
“章成被开除了。”小王小声说道。
“哦。”张总的反应很平淡。在他眼里，我就是个普通程序员，不声不响，业绩一般。
张总走过来，看着我往纸箱里装东西，语气不耐烦：“收拾得怎么样了？”
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收拾：“快好了。”
张总点点头：“你什么岗位的来着？说一下，我们好招人补上。”
这个问题让周围同事都停下了工作。大家都清楚，作为技术总监，张总应该了解每个人的职责。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慢抬起头，目光直视张总的眼睛：
“明天你就知道了。”
我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得像敲在玻璃上。
张总愣住了，周围的同事们面面相觑。有人想笑，但笑不出来。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紧张感。
“你什么意思？”张总声音提高了几度，显然不习惯被一个离职员工这样对待。
我没有回答。把最后一样东西放进纸箱，站了起来。
“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我对着空气说道，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
我抱起纸箱，没有和任何人道别，径直走向电梯。
03
张总站在原地，看着我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感觉有些不舒服，但又说不清为什么。
“这人有病吧，被开除了还装什么装。”
“可能是受刺激了，本来就是个边缘人物。”
张总摇摇头，回到办公室。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没时间为一个离职员工的怪话困扰。
第二天早晨，张总像往常一样八点半到公司。他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工作——
下一秒，他傻眼了。
电脑显示器上出现一行刺眼的红色错误信息：“服务器连接失败”。
张总以为是网络问题，重启电脑，但同样错误再次出现。
他走出办公室，发现技术部已经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张总大声问道。
“服务器全挂了！”小王声音恐慌，“所有系统都连不上！”
“什么叫全挂了？”张总快步走到技术部。
老李正在疯狂敲击键盘：“数据库连接中断，应用服务器无响应，连备份系统都启动不了！”
“那就赶紧修啊！”张总声音提高八度。
“我们在修！但是找不到问题在哪里！”老李头也不抬，额头渗出汗珠。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整个技术部陷入混乱。
键盘声此起彼伏，技术术语在空气中飞舞，但没有任何进展。
“有没有联系外包公司？”张总问道。
“联系了，他们说需要时间。”苏姐回答，“但客户那边已经开始投诉了。”
“投诉？”张总的心一沉。
“嗯，好几个大客户的系统都用不了，他们问我们什么时候能恢复。”
张总感觉头皮发麻。这些客户是公司重要收入来源，系统长时间无法恢复，后果不堪设想。
“到底是什么问题？”张总对技术部所有人大吼。
“我们也不知道！”小王声音带哭腔，“所有硬件都正常，网络也没问题，就是系统起不来！”
“那就一个一个排查！”
“我们在排查，但系统太复杂了，涉及模块太多。”老李擦擦额头汗珠，“而且很多底层的东西我们也不太懂。”
“什么叫不太懂？你们不是技术部吗？”
老李尴尬地说：“核心架构是章成搭建的。”
张总愣住了：“什么？”
“公司的整个技术架构，包括数据库设计、服务器配置、安全策略，都是章成一个人做的。”小王补充道，“我们其他人只是在他的框架基础上做业务开发。”
“不可能。”张总摇头，“章成就是个普通程序员，怎么可能......”
“他不是普通程序员。”老李打断张总的话，“他是我们见过的最厉害的架构师。只是他平时太低调，很多人不知道。”
张总感觉世界在旋转。他突然想起我昨天说的那句话：“明天你就知道了。”
原来，这就是我想让他知道的。
04
上午十点，公司最大客户打来电话。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系统已经瘫痪两个小时了！我们的业务完全停止了！”客户在电话里咆哮。
“我们正在紧急修复......”张总试图解释。
“我不想听解释！我只要结果！如果今天修不好，我们就考虑更换服务商！”
电话被挂断了。
张总瘫坐在椅子上。这个客户每年给公司带来收入超过三百万。如果失去他们......
“张总。”苏姐走了进来，“HR总监想见你。”
HR总监是公司高管之一，直接向CEO汇报。
“张总，发生什么事了？”HR总监表情严肃，“CEO刚收到好几个客户投诉。”
张总把情况简单汇报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我们开除了唯一能维护核心系统的人？”HR总监声音开始发抖。
“我不知道他是核心架构师。”张总试图辩解。
“你不知道？”HR总监站起来，“你是技术总监，你管理的部门里有什么人，你不知道？”
张总无话可说。
“现在怎么办？”HR总监问道。
“我们在想办法联系章成。”
“联系上了吗？”
“暂时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