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岳父母家有三个漂亮的女儿。女儿们长大后,不断有邻居上门提亲,但最后都没成。没想到我和他家二姑娘梦丹相识后不久,又有两位军官先后走进了岳父家。如今老两口的生活,让全镇的人都羡慕。
1985年,我们部队驻扎在豫西大山深处的一个县城旁边。那时我是部队的一名群众干事。从军校毕业到部队已经四年了,虽然父母一直催我回家相亲,但因为战备训练任务重,我个人的婚事就拖了下来。
7月下旬的一天,县委县政府的领导来部队慰问。闲聊时,部队首长提到了军官找对象难的话题。没想到一位县领导说:“这事好办,多组织几场军地联谊会,军官的媳妇问题就能解决一大半。”
第二天,一男一女两个地方上的年轻人,带着介绍信来到我办公室。我才知道,他们是奉县领导的命令,来部队接洽军地联谊会事宜。来的那位女青年个子高挑,皮肤白净,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后来知道,她叫姚梦丹,是县政府办公室的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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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地联谊会如期举行。我和姚梦丹也从熟悉渐渐变成了恋人。但当梦丹回家和父母说起我们的事时,却遭到了他们的一致反对。
原来,梦丹是家里的二姑娘,她上面还有个没对象的姐姐。他们当地有个风俗:姐姐没结婚,妹妹就不能结,否则姐姐可能要打一辈子光棍……单纯的梦丹被难住了,她不想失去我,但又不能不听父母的话,所以一见我就面露难色。
刚听到这消息时,我也愣住了,但对当地的风俗我也知道一些。这可怎么办?
一个周末,我鼓起勇气去了岳父家。老人很客气,把我让进堂屋,还端来红枣和核桃招待我。我环顾四周,看见墙上挂着一个镜框,里面有一张穿着五六十年代军装的年轻军人照片。梦丹说,那就是她父亲。老人不肯和她们讲当兵的事,只知道他是60年的兵……
我和梦丹的父亲聊了起来。因为都是军人,我们的话题很自然就聊到了他当年当兵的部队。这时我才知道,老人竟然是一支光荣部队的战士,他们部队曾打下过美军的U2高空侦察机。退伍后,他们自觉保守秘密,连家人都不说……老人说,他非常怀念部队生活,也希望女儿能找军人。他不是反对梦丹和我谈对象,只是想先让大女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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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老人这么说,我想到了我的战友杨国梁。他是连长,军事素质很好,上过战场,立过二等功、三等功,现在也没对象。后来,在我的介绍下,梦丹的大姐和这位连长谈上了恋爱。
那时,梦丹的小妹梦妮还在上高中。
1987年国庆节,岳父家双喜临门:我和梦丹,杨国梁和梦丹的大姐,在同一天举办了婚礼。婚后,部队给我分了两间宿舍。
到了1990年,杨连长晋升为机关股长,也在机关宿舍楼分到了房子。大姐和梦丹一下班,都回到机关宿舍楼。我们两家经常在一起吃饭,其乐融融。
这时,梦丹的小妹梦妮也长成了大姑娘,比两个姐姐还漂亮。梦妮经常来部队,漂亮的她吸引了很多军营单身汉的目光。没多久,梦妮和警卫排的一个姓张的排长好上了。一到周末,张排长就跑去找梦妮玩。我和杨股长知道后,对这个排长做了一番了解。排长是陆军学校毕业的大专生,家是农村的,人很上进。我们就向岳父母说明了张排长的情况。
从此,一到周末,岳父家就特别热闹。我们三个部队女婿都回到他们家,引得周围邻居们眼红。我曾亲耳听到岳父的邻居说:“你看老姚多有福气,生了三个好看闺女,找了三个部队女婿,多气派!”
但到了2001年前后,岳父一家遇到了一个大难题。这一年部队编制调整,我们部队整建制转隶。不久,我们接到命令,部分干部要交流到北京部队工作……这时,我和杨股长都是这个部队的副师职干部,就连年龄最小的张排长,也已经是机关的一个处长了。我们三个女婿,都先后接到了去北京工作的命令。
知道消息的岳父母担忧起来:三个女婿都是部队上的人,他们调走了,女儿肯定要跟着走,老两口怎么办?
梦丹姐妹回家做父母的工作:“这有啥愁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们都走了,你们老两口也跟着走啊,在哪儿都能养老!”
后来,我们交流到了北京,家属随调,都在北京部队大院分到了房子。我们把老两口也接到了北京。虽然我们三个女婿不在同一个部队工作(我们在西城区,梦丹大姐在海淀区,小妹在石景山区),住的地方也有段距离,但北京交通方便,老两口想住哪儿就住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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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陪岳父母回到老部队所在的豫西县城。老人的邻居们围住我们,都说老两口真有福气,三个女儿都成了北京人,真让人羡慕。
人生的际遇真是奇妙。有时候,一个简单的选择,一次偶然的相遇,就可能让整个家庭的命运转向完全不同的轨道。从豫西小镇到首都北京,从三位待字闺中的姑娘到三个军人家庭的团聚,这一路的变迁,背后是时代的浪潮,也是每个普通人用双手托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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