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文中所涉家庭矛盾、赌博及角色采取的极端行为,均为情节创作需要,不构成任何现实生活中的建议或指引。请读者理性看待,切勿对号入座或模仿。
“把房子卖了!不然我们就一起死在你面前!”母亲的哭喊声像一把锥子,扎得我耳膜生疼。
我下意识地望向身边的丈夫陈默,期望他能给我一点支撑,哪怕只是一个眼神。
可他没有看我,也没有看我那仿佛随时会从阳台跳下去的父亲。
他只是异常平静地从书房拿出两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那份签好他名字的文件,像一块冰,瞬间冻住了我所有的眼泪和哀求...
01
那个周五的夜晚,本来和过去五年里的任何一个周末前夕没什么不同。
窗外是城市温柔的灯火,窗内是我和陈默亲手布置起来的家。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但每一处都充满了生活的温度。
墙上贴着我们去大理旅行时拍的合影,照片里的我笑得像个孩子,陈默揽着我的肩,眼神里满是宠溺。
我们缩在沙发里,看一部老掉牙的喜剧电影。
茶几上摆着切好的橙子和一盘瓜子,我们的猫“煤球”蜷在陈默的腿上,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电影里的主角正在出糗,我笑得前仰后合,一头栽进陈默的怀里。
他顺势搂住我,把一瓣剥好的橙子塞进我嘴里,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他笑着说,手指轻轻擦去我嘴角的汁水。
“周末我们去趟郊野公园吧?听说那边的枫叶红了。”我含糊不清地提议。
“行啊,我查查路线。周六早上八点出发,不堵车。”陈默拿出手机,开始认真地规划起来。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里一片安宁。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有他,有猫,有一个我们自己的家。
这份安宁,是我前半生所有努力的奖赏。
我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普通家庭,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话就是“你是姐姐,要让着弟弟”。
我拼了命地读书,考上好大学,找了好工作,就是为了能逃离那种令人窒息的环境,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被平等和尊重包围的小世界。
陈默就是我这个世界里的光。
我们是大学校友,他追的我。
他从不觉得我“扶持”家里是理所当然,反而总心疼我付出太多。
我们结婚时,双方家里条件都一般。
这套房子的首付,是他工作几年的积蓄,加上我所有的存款,最后我爸妈又添了十万块凑成的。
虽然他们出了钱,但这房子从一开始,就是我和陈默未来的基石。
就在我沉浸在这种温情脉脉的幸福感中时,手机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尖锐的铃声像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屋子里的宁静。
来电显示是“妈”。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么晚了,一般没什么急事他们不会打电话。
我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听筒里就传来我妈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晓晓!晓晓啊!你快救救你弟弟!他要被人打死了!”
那声音凄厉得不像是从我熟悉的母亲口中发出的,更像是一头受伤的母兽在绝望地哀嚎。
我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心跳得像擂鼓。
“妈,你慢点说,怎么了?林涛怎么了?”
电话那头,我妈的声音语无伦次,夹杂着巨大的恐慌和哭泣声,还有我爸在背景里暴躁的怒吼:“让他去死!我没这个儿子!就当没生过他!”
“你爸他疯了!他不管儿子死活了!”我妈哭着喊,“你弟……你弟在外面做生意,被人骗了……欠了人家七十八万!是高利贷啊!人家说,三天之内不还钱,就要……就要卸他一条腿啊!晓晓,我的儿啊!”
七十八万。
这个数字像一颗炸雷,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
我整个人都懵了,耳朵里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我妈后面还在说什么。
林涛,我那个从小到大就不让人省心的弟弟,这次捅下的篓子,大到我无法想象。
“晓晓,你听见没?你得救你弟啊!他是我们家唯一的根啊!你爸不管他,我只能靠你了!”我妈的哭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我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能怎么救?
七十八万,对于我们这样普通的工薪家庭来说,无异于一个天文数字。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迟疑,我妈在电话那头抛出了她的解决方案,那句话,像淬了毒的冰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晓晓,你和陈默那套婚房,当初我们也出了十万块。你们……你们先把它卖了,把钱给你弟还上,不然我们全家都活不了了!”
挂掉电话,我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沙发上。
屋子里还放着那部喜剧电影,可那些滑稽的配乐此刻听起来却无比刺耳。
陈默关掉了电视,走过来握住我冰冷的手,轻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看着他关切的眼睛,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我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把刚才电话里的一切,断断续续地告诉了他。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说完那句“让我们卖房”时,陈默抱着我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02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陈默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松开了我,起身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我。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我能从他紧绷的下颌线里,读出一种压抑的怒火。
“不可能。”他终于开口,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砸在地上,“这房子,是我们俩一砖一瓦挣出来的,跟林涛无关。”
我捧着水杯,手指还在不停地颤抖。
“可是……可是我妈说,不还钱,他们就要我弟的命……”
陈默的眼神沉了下来,他坐在我对面,语气冷静得近乎残酷:“晓晓,你清醒一点。这不是第一次了。林涛上大学,每个月的生活费比同学多一倍,是谁给的?他第一份工作嫌累,是我托关系给他找的清闲单位,他干了不到半年就辞了。三年前,他第一次创业,说要开奶茶店,亏了五万块,是谁帮他还的债?”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揭开一道道旧伤疤。
那些年,我总是在为弟弟的各种事情操心、补漏。
我总安慰自己,他还小,不懂事,等他成熟了就好了。
陈默一直看在眼里,偶尔会劝我不要太纵容,但我总觉得,那是我唯一的弟弟,我这个做姐姐的,能帮就得帮。
“这次不一样,”我辩解道,声音微弱,“这次是七十八万,会出人命的。”
“所以呢?”陈默看着我,目光锐利,“所以就要把我们的家卖了,去填他的无底洞?晓晓,我的底线是,我们可以想办法凑几万块钱给他应急,让他自己去面对后果。但卖房,绝无可能。这不仅是我们的家,也是我们未来的保障。”
那一晚,我们爆发了结婚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我哭着说他冷血,说那是我亲弟弟,我不能见死不救。
他则反复强调,这不是救急,这是在被吸血,一旦开了这个口子,我们俩都会被拖下水。
争吵到最后,两人都筋疲力尽,背对背躺在床上,一夜无眠。
我心里乱成一团麻,一边是丈夫的决绝,一边是母亲的哀求,我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里外不是人。
第二天是个周六,天阴沉沉的。
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回复我妈,门铃就被人按得震天响。
我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是我爸、我妈,还有缩在他们身后的弟弟林涛。
我妈的眼睛肿得像核桃,头发凌乱,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我爸则是一脸的铁青,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线。
而林涛,二十六岁的大小伙子,此刻低着头,脸色死灰,像个等待宣判的犯人。
他们一句话没说,直接挤进了屋里。
下一秒,让我措手不及的事情发生了。
我妈“扑通”一声,对着我直挺挺地跪了下来,一把抱住我的腿,开始嚎啕大哭。
“晓晓!妈求你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救救你弟弟吧!你要是不管他,妈也不活了!”
我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去扶她:“妈!你这是干什么!你快起来!”
可她死死地抱着我的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根本拉不动她。
我爸一言不发地走到沙发边坐下,从兜里摸出一包烟,一根接一根地猛抽。
缭绕的烟雾后面,他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那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倒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姐,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爸妈。”林涛低着头,终于挤出这么一句话,然后就又没了声音,像个木偶一样杵在那里。
我妈的哭声和控诉声充满了整个客厅。
“我们养你这么大,供你读书上大学,你现在有出息了,嫁了个好人家,住上了大房子,就不管你弟弟的死活了吗?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啊!你忘了你的本了!你这个不孝女!”
她的话像一把把刀子,句句都往我心窝里捅。
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一边是跪在地上哭天抢地的母亲,一边是沉默施压的父亲,我夹在中间,百口莫辩。
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门开了,陈默下班回来了。
他手里还提着给我买的水果,可当他看到客厅里这副景象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他把东西放在玄关,快步走过来,二话不说,用强硬的力道把我妈从地上扶了起来,按在了沙发上。
“妈,有话好好说,别这样。”他的声音很沉。
我妈被他扶起来,愣了一下,随即又开始哭闹:“陈默!你来得正好!你快劝劝晓晓,让她救救她弟弟!那可是她亲弟弟啊!”
陈默没有理会我妈的哭闹,而是转向我爸,语气虽然还算客气,但态度十分明确:“爸,关于林涛的事,我和晓晓商量过了。卖房子,不可能。我们自己的日子也要过。”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我爸这个火药桶。
他猛地站起来,把手里的烟头狠狠地摔在地上,指着陈默的鼻子破口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家的事,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吗?我女儿的房子,她想卖就卖,关你屁事!你就是个冷血动物!安的什么心!”
“爸!你怎么能这么说陈默!”我急了,挡在陈默面前。
“你给我闭嘴!”我爸吼道,“吃里扒外的白眼狼!还没怎么样呢,就向着外人了!”
场面彻底失控。
我爸的怒骂,我妈的哭喊,林涛的沉默,和我自己的无助,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要把我活活勒死。
眼看着陈默的态度没有丝毫软化,我妈突然使出了她的杀手锏。
她猛地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颤抖着手拧开瓶盖,把一把花花绿绿的药片倒在手心,然后对着自己的嘴就要塞进去。
“你们不答应!我就死在你们面前!”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让林涛去坐牢,我们老两口也没脸活了!我先走一步,到下面去等他!”
“妈!”我吓得魂飞魄散,扑过去打掉她手里的药。
与此同时,我爸也一个箭步冲到了阳台上,一只脚跨上了栏杆,回头冲着我们吼道:“都别活了!一起死了算了!养你们有什么用!”
那一瞬间,我的世界天旋地转。
我看着状若疯癫的父母,看着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陈默,我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垮塌了。
03
“我卖!我卖还不行吗!”
我几乎是吼出这句话的。
说完,我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阳台上的父亲停住了动作,回头看了我一眼。
沙发上的母亲也停止了哭号,怔怔地看着我。
客厅里,一时间只剩下我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哭声。
陈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但我不敢抬头看他。
我知道,我屈服了,我背叛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亲手把我们未来的家,推向了深渊。
父母被林涛扶着,暂时离开了。
临走前,我妈还在抹着眼泪,嘴里念叨着:“晓晓,妈就知道你最心疼我们……你放心,等以后林涛翻身了,一定加倍还给你……”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送走他们,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客厅。
陈默还站在原来的地方,像一尊雕塑。
屋子里一片狼藉,烟头、纸巾、被打翻的水杯,像一场战争的残骸。
我走到他面前,仰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开始了最后的哀求。
“陈默,算我求你了……我们就卖了吧……不然真的会出人命的!我爸妈那个样子,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钱没了我们可以再赚,我弟的命只有一条啊!大不了我们先租房住,等以后有钱了再买回来,好不好?”
我的声音里充满了乞求和卑微。
我拉着他的衣角,像一个快要溺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希望他能心软,能理解我的无奈,能和我一起承担这一切。
可是,陈默的反应,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他没有像之前那样与我争吵,也没有愤怒地甩开我的手。
他只是异常平静地看着我,那双我曾经最迷恋的、总是盛满温柔笑意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杂着失望、疲惫和一丝痛心的复杂情绪。
这种极致的平静,比任何激烈的争吵都让我感到心慌。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时间都静止了。
然后,他轻轻地、但却不容抗拒地,把我拉着他衣角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晓晓,”他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完,他转身走进了书房。
我愣在原地,心里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我以为,他可能是想通了,去书房拿房产证,或者去计算我们还能凑出多少钱,想一个折中的办法。
我的心,因为这个猜测,又重新燃起了一点火苗。
几分钟后,书房的门开了。
陈默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两份文件。
他走到我面前,将文件放在了茶几上,推到我面前。
一份,是已经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
上面“男方签名”那一栏,已经签上了他龙飞凤舞的名字——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