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 声明：本文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 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姐，这个月房租你该交了啊，一千块，别忘了。”
弟媳张倩抱着我一手带大的侄子，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头也不抬地对我说。
我刚拖完地，累得直不起腰，听到这话，心瞬间就凉了半截。
01
我叫李文静，出生在北方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
父母都是厂里的职工，为人老实本分，一辈子勤勤恳恳，最大的心愿就是我们姐弟俩能有出息，过上好日子。
我下面还有个弟弟，叫李文杰，比我小三岁。
从小到大，因为我是姐姐，父母总是教育我要让着弟弟，要多照顾他。
我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记忆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我总是先紧着他。
他闯了祸，我替他背锅。
他被人欺负了，我第一个冲上去替他出头，哪怕对方比我高比我壮。
那时候的我，就像个女汉子，是我们那一片儿出了名的“护弟狂魔”。
弟弟也争气，嘴甜，会来事儿，从小就比我讨人喜欢。
他学习成绩一般，但脑子活络，初中毕业就没再念了，跟着一个远房亲戚南下打工。
我呢，成绩还算可以，考上了一所不好不坏的大学，读了个会计专业。
毕业后，我回了老家，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当会计，工作稳定，收入也还过得去。
这些年，我在工作上兢兢业业，没出过什么岔子，也攒下了一点积蓄。
眼看着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也相过几次亲，但总觉得差点意思，就一直单着。
父母为这事没少操心，总说女孩子家家的，工作再好不如嫁个好人家。
我嘴上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
我觉得靠自己挺好，自由自在，不用看谁的脸色。
弟弟在外面闯荡了几年，钱没挣到多少，倒是学了一嘴的油腔滑掉了。
后来他回了老家，说是不想在外面漂了。
回家没多久，就处了个对象，就是我后来的弟媳，张倩。
张倩是城里姑娘，长得挺漂亮，就是有点娇气，不太会干活。
我父母对她不太满意，觉得她不是个过日子的主儿。
但弟弟喜欢，非她不娶。
没办法，父母只好掏出大半辈子的积蓄，又找亲戚朋友借了点，给他们在城里买了套两居室当婚房。
彩礼、婚礼又花了一大笔。
可以说，为了弟弟这个婚事，我们家基本上是被掏空了。
我这个当姐姐的，自然也不能小气。
我把自己工作几年攒下的五万块钱，全都拿了出来，给弟弟添置了家电。
弟弟和弟媳结婚那天，看着他们郎才女貌的样子，我心里也挺高兴的。
觉得弟弟终于成家立业了，我也了了一桩心事。
婚后，弟弟在朋友的介绍下，去了一家销售公司上班，工作倒是清闲，就是工资不高。
弟媳呢，一直没找正经工作，说是要备孕，就在家待着。
小两口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我这个当姐姐的，自然不能眼看着他们受苦。
我每个月都会或多或少地补贴他们一些。
有时候是直接给钱，有时候是给他们买米买面买油。
周末休息的时候，我也会过去看看他们，顺便帮他们打扫打扫卫生，做顿好吃的。
弟媳嘴上不说，但看得出来，她对我还是挺依赖的。
“姐，你做的红烧肉真好吃，比外面饭店的都香。”
“姐，还是你厉害，这地拖得比镜子还亮。”
听着这些话，我心里也美滋滋的，觉得为这个家付出，是值得的。
02
没过多久，弟媳怀孕了。
这可是我们家的大喜事。
父母高兴得合不拢嘴，天天念叨着要抱孙子了。
弟媳怀孕后，更是成了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
她孕吐得厉害，吃什么吐什么。
弟弟一个大男人，粗心大意，也照顾不好她。
我妈身体不好，不能太操劳。
这照顾弟媳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我这个未出嫁的姐姐身上。
那段时间，我几乎是单位和弟弟家两点一线。
每天下班后，我先要去菜市场买最新鲜的蔬菜和肉，然后赶到弟弟家，变着花样地给弟媳做她想吃的。
吃完了，我还要负责收拾碗筷，打扫卫生。
有时候弟媳晚上想吃宵夜了，一个电话打过来，不管多晚，我都会立马起来给她做。
说实话，那段时间真的挺累的。
白天要上班，晚上还要当免费保姆。
有时候我也会觉得委屈，觉得自己活得像个陀螺，没有一点自己的时间。
但一看到弟弟和弟媳开心的笑脸，一想到即将出生的小侄子，我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弟媳顺利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叫小宝。
小宝的出生，给这个家带来了无尽的欢乐。
父母更是把小孙子当成了心肝宝贝，天天围着他转。
我也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
但是，欢乐之余，新的问题也来了。
带孩子，远比想象中要辛苦得多。
弟媳没经验，小宝一哭她就手足无措。
弟弟呢，更是指望不上，他每天下班回来，就知道玩手机打游戏，孩子哭了他都嫌烦。
“文杰，你倒是搭把手啊，没看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吗？”
“哎呀，我上了一天班累死了，让我歇会儿不行吗？带孩子不都是女人的事吗？”
听着他们的争吵，我只能无奈地叹气。
为了照顾好小宝，我干脆搬到了弟弟家住。
我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我妈，方便她白天过来帮忙。
我则在客厅搭了张折叠床。
从那以后，我几乎就成了他们家的全职保姆。
白天我妈在这儿，我俩一起带。
晚上我妈回去了，就是我一个人带。
给小宝喂奶、换尿布、哄睡，这些活儿我干得比弟媳都熟练。
弟媳乐得清闲，每天除了喂几口母乳，其他时间就是逛淘宝、刷抖音。
家里的家务活，买菜做饭，也全都是我一个人包了。
我不仅出人出力，还在不断地往里贴钱。
小宝的奶粉、尿不湿、衣服、玩具，基本上都是我买的。
家里的水电煤气费，物业费，也都是我悄悄交的。
我总觉得，弟弟刚有了孩子，花销大，我这个当姐姐的，能帮一点是一点。
我自己的工资，除了留下一点基本的生活费，剩下的几乎全都花在了这个家里。
我偶尔也会跟弟弟念叨几句。
“文杰，你现在也是当爸的人了，得有点责任心，多帮帮你媳妇儿。”
弟弟总是嬉皮笑脸地糊弄过去。
“知道啦，姐，有你在这个家，我放心。”
看着他这副不上进的样子，我真是又气又心疼。
可他毕竟是我唯一的弟弟，我能怎么办呢？
我只能把所有的苦和累，都自己咽下去。
03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着。
小宝在我的精心照料下，长得白白胖胖，很是可爱。
他会叫“妈妈”之前，先学会了叫“姑姑”。
每天我下班回家，他都会摇摇晃晃地扑到我怀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姑姑，抱抱。”
那一刻，我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我对这个家，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
我以为，我的付出，他们是看在眼里的，是记在心里的。
我以为，我们是一家人，就应该这样相互扶持。
直到那天，一件小事，彻底打破了我天真的幻想。
那天是周末，我像往常一样，一大早就起来，去菜市场买了菜。
回来后，我就钻进厨房，叮叮当当地忙活起来。
准备做一大家子人爱吃的饭菜。
中午吃饭的时候，弟媳抱着小宝，一边逗他，一边状似无意地开口了。
“姐，你看啊，现在外面房租多贵啊。”
我正在埋头吃饭，没太在意，随口应了一句：“是啊，是挺贵的。”
“你说，你要是在外面租个我们家这样的房子，一个月得多少钱？”她继续问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点不好的预感。
但我还是耐着性子说：“怎么也得两三千吧。”
“是啊，”弟媳把声音提高了一点，“那你这在我们家白吃白住这么久了，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啊？”
她这话一出口，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就凝固了。
我爸妈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我弟弟埋着头，一声不吭，只顾着扒拉碗里的饭。
我拿着筷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看着弟媳，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仿佛在说，我终于把这话说出口了。
“张倩，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妈忍不住先开口了，声音里带着怒气。
“妈，我没什么意思啊，”弟媳一脸无辜，“我就是觉得，亲兄弟明算账嘛。姐在我们家住了这么久，水电煤气不要钱啊？吃了我们家多少米多少面啊？我这也不是要她房租，就是让她分担一点，一个月给个一千块钱的住宿费，不多吧？”
一千块钱。
住宿费。
这几个字像针一样，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
我为了这个家，尽心尽力，出钱出力，到头来，在他们眼里，我居然成了一个白吃白住的外人？
还需要交住宿费？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凉得像一块冰。
我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张倩，你再说一遍？”我的声音在发抖。
“我说错了吗？”弟媳毫不示弱地迎上我的目光，“你一个月工资也不少，拿一千块钱出来怎么了？总比你在外面租房子便宜吧？再说了，你吃我的住我的，难道不应该给钱吗？”
“我吃你的住你的？”我气得笑出了声，“你摸着良心问问，这个家，到底是谁在养活？小宝的奶粉尿不湿是谁买的？家里的水电费是谁交的？你们俩的工资，够你们自己花的吗？”
我一连串的质问，让弟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把目光转向我的弟弟，那个我从小护到大的男人。
“李文杰，你说句话！”
他还是低着头，像个鹌鹑一样，吭都不吭一声。
他的沉默，比弟媳那番话更让我心寒。
原来，他们早就商量好了。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所有的付出，都是理所应当的。
我就是个冤大头，一个可以随意压榨的免费保姆。
那一刻，我所有的委屈、愤怒、失望，全都涌上了心头。
我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们。
“好，很好。”
我一句话也不想再多说。
我转身回到客厅，把我那张小小的折叠床，和我为数不多的几件行李，胡乱地塞进一个行李箱里。
我妈在后面哭着劝我：“文静，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我爸气得指着我弟弟骂：“你个混账东西！你就看着你媳iglia欺负你姐吗？”
我弟弟还是不说话。
我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我付出了无数心血的家。
弟媳抱着孩子，站在客厅里，脸上没有一丝愧疚。
弟弟依然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心里最后一点留恋，也彻底消失了。
“这个家，我以后再也不会踏进来了。”
说完，我用力地甩上门，发出一声巨响。
我摔门就走。
04
从弟弟家出来，我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照得我眼睛生疼。
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我在这个城市生活了这么多年，除了那个所谓的“家”，我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去的地方。
我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
手机响了，是我妈打来的。
我没有接。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就是劝我回去，劝我不要跟弟弟计较。
可是，我怎么能不计较？
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心的问题。
我的心，被他们伤透了。
最后，我在附近找了一家快捷酒店，暂时住了下来。
躺在酒店陌生的床上，我翻来覆去，一夜无眠。
脑子里反反复复回想着弟媳说的话，回想着弟弟沉默的脸。
我越想越觉得心寒，越想越觉得可笑。
我掏心掏肺地对他们，他们却把我当成一个外人，一个提款机。
第二天，我请了假，开始找房子。
我不想再回那个家，也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瓜葛。
幸好，我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一居室，离我公司不远。
虽然小了点，但收拾得干净整洁。
我交了房租，当天就搬了进去。
拥有了自己真正的小窝，我心里才稍微有了一点踏实的感觉。
我开始重新规划我的生活。
没有了弟弟一家的拖累，我突然发现，我的时间多了起来，我的钱也够花了。
我开始为自己而活。
我给自己报了一个瑜伽班，周末的时候去练练瑜伽，放松身心。
我开始看书，看电影，做一些以前想做却没有时间做的事情。
我开始尝试着自己做饭，虽然做得没有那么好吃，但我觉得很满足。
我甚至开始重新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在朋友的介绍下，去见了一个相亲对象。
对方是个老师，人很斯文，我们聊得还不错。
我的生活，似乎正在慢慢地回到正轨。
在这期间，我妈给我打过几次电话。
她总是唉声叹气，说我不该那么冲动，说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她说弟弟和弟媳知道错了，让我有空就回家看看。
我只是淡淡地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知道错了？
如果真的知道错了，为什么连一个道歉的电话都没有？
从我走的那天起，我那个亲爱的弟弟，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没有发过一条信息。
仿佛我这个姐姐，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对他，已经彻底失望了。
我告诉我妈，我现在过得很好，让他们不用担心我。
至于回家的事，我暂时不想考虑。
挂了电话，我妈又发来几张小宝的照片。
看着照片里小宝可爱的笑脸，我心里还是会抽痛一下。
我承认，我想他了。
毕竟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但我知道，我不能心软。
一旦我心软了，他们就会觉得我好欺负，以后会更加变本加厉。
我狠下心，删除了照片。
我告诉自己，李文静，你没有做错。
你只是在保护你自己。
从今以后，你要为自己而活。
05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一个月就过去了。
我的生活已经完全步入了新的轨道。
我甚至觉得，离开那个家，对我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
我不用再看人脸色，不用再当牛做马，不用再委屈自己。
我过得很平静，也很充实。
我以为，我的生活就会这样一直平静下去。
我以为，我和弟弟一家，就会这样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老死不相往来。
然而，我还是太天真了。
那天下午，我正在自己的新住处休息，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我以为是邻居，没有多想就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却是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
我当时就懵了。
我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会跟警察扯上关系？
“请问警察先生，有什么事吗？”我试探的问道。
警察却直接掏出一张纸递给我：“你先看看这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