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李志强，你这是诈骗！”
“什么诈骗？我们是一家人，姐夫帮小舅子不是应该的吗？”
李志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听到这些话，我气得浑身发抖。
李志强依然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我现在确实没钱还你们，你们就当做善事了呗。”
我彻底被他的无耻惊到了。
“而且我现在没钱。”李志强摊了摊手，
“你能把我怎么样吧？”
01
三个月前的那个深夜，我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个周五，我和李娜刚看完电视准备睡觉，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姐夫！姐夫！救命啊！”
是李志强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哭腔。
我赶紧开门，只见李志强跪在门外，衣服凌乱，脸上还有青紫的痕迹。
“强子，你这是怎么了？快进来说。”李娜看到弟弟这副模样，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李志强进屋后，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姐夫，我真的没办法了，求你救救我！”
“到底怎么回事？你先起来说。”我把他扶到沙发上。
李志强擦了擦眼泪，颤抖着说出了实情。
原来，他和朋友合伙做生意，为了周转资金，借了高利贷20万。
生意失败后，他已经想办法还了5万，但剩下的15万怎么也凑不齐。
“那些人说了，如果明天晚上12点前还不上钱，就要砍我的手！”
李志强说着，撸起袖子给我们看胳膊上的伤痕。
“他们已经打过我一顿了，说这只是警告。”
李娜听了，哭得更厉害了。
“爸妈那边呢？他们不是有房子吗？”我问。
“爸妈的房子已经抵押给银行了，为了给我还那5万。”李志强低着头说，“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姐夫，我知道这个忙很难开口，但我真的没别的办法了。”
“你能不能借我15万？我发誓，三个月内一定还清，一分利息都不要！”
李志强说着又要跪下，被我拦住了。
李娜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
“伟哥，强子还这么年轻，不能让他出事啊！”
“我们家不是有装修款吗？先借给强子救急吧！”
我看着妻子泪流满面的样子，心软了。
虽然那15万是我们准备装修新房的钱，攒了两年多，但毕竟是一条命。
“行，钱我可以借给你。”我对李志强说，“但有两个条件。”
李志强立马点头。
“第一，必须写借条，三个月为期限，到期必须还清。”
“第二，这件事你要吸取教训，以后不能再碰这种高风险的生意。”
“姐夫，我都答应！我都答应！”李志强激动得差点又跪下。
当晚，我就让李志强写了借条。
虽然他一再说一家人不必这么见外，但我坚持要有字据。
“正因为是一家人，才要把账算清楚，这样对大家都好。”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银行取了15万现金交给李志强。
看着他捧着钱感激涕零的样子，我心里还挺欣慰的。
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帮了妻子的弟弟渡过难关。
李娜更是把我夸得天花乱坠，说我是她见过最有担当的男人。
岳父母知道这事后，也是千恩万谢，说张伟就像他们的亲儿子。
那几天，我感觉自己就像个英雄，拯救了整个家庭。
李志强拿到钱后，也确实去把债还了。
他还专门拍了照片发给我们，证明自己确实是用来还债的。
看着照片里债主撕毁欠条的画面，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危机解除了，李志强安全了，一家人又恢复了和睦。
李志强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好好工作，三个月内把钱还清。
“姐夫，我这次真的长记性了，绝对不会再乱来。”
“我已经找到工作了，在一个建材厂做销售，底薪加提成，一个月能挣七八千。”
“三个月下来，怎么也能攒个两万多，剩下的我再想想办法。”
听他说得这么有条理，我觉得这钱应该是能收回来的。
毕竟李志强虽然做生意失败了，但人还是比较实在的。
而且有岳父母在那里担着，总不至于跑了。
就这样，我怀着忐忑不安又满怀希望的心情，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借钱后的第一个月，李志强表现得还算正常。
他会主动给我汇报工作情况，说自己在厂里表现不错，已经签了几个小单子。
“姐夫，我这个月业绩还行，底薪加提成拿了8200块。”
“除去生活费，我能存下5000多，我会攒起来还你的。”
听他说得这么详细，我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一些。
看来李志强确实在认真工作，有心还钱。
但是，就在第一个月快结束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那天晚上，我无意中刷到了李志强的朋友圈。
他发了一张照片，穿着一件崭新的阿迪达斯外套，价格标签还没撕掉。
999元，对一个刚刚还完债的人来说，这个消费有些奢侈。
我点开评论，看到他朋友留言：“强子，这外套不便宜啊！”
李志强回复：“哥们送的，之前的衣服都旧了。”
我当时没太在意，想着也许真的是朋友送的。
但过了几天，我又看到他朋友圈里晒了一双新的耐克鞋。
这回我有点坐不住了，给他打了个电话。
“强子，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挺好的，姐夫。这个月又签了几个单子，看样子下个月能拿更多提成。”
“那就好。我看你朋友圈里换新衣服了，是朋友送的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对对，我一个客户看我衣服旧了，就送了我一套。”
“他说做生意要包装好一点，这样客户才信任你。”
李志强解释得很详细，听起来倒也合理。
我也就没再多问。
02
到了第二个月，李志强的电话变少了。
以前他每周都会主动联系我，汇报工作情况。
现在要我主动打电话，他才会接。
而且每次聊天都显得很匆忙，总说自己在忙工作。
“姐夫，不好意思，我在谈客户，回头再聊。”
“姐夫，我在开会，晚点给你回电话。”
但往往这一晚点，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李娜也察觉到了弟弟的变化。
“强子最近怎么这么忙？连家里的电话都很少接。”
我去岳父母家里探听消息。
“强子工作确实挺忙的，经常加班到很晚才回来。”岳母说。
“做销售就是这样，要多跑客户才能挣到钱。”岳父也附和着。
但我总感觉他们说话时眼神有些闪躲。
第二个月快结束的时候，李志强的朋友圈又更新了。
这次是在一家中档餐厅的照片，桌上摆着不少菜，看起来人均消费得200多。
配文是：“和客户吃饭，谈成了一个大单。”
我心里开始有些不安。
一个刚欠了债的人，就算是客户请客，也应该低调一些才对。
而且从照片来看，这顿饭明显是他在买单。
我又一次打电话给李志强。
“强子，恭喜你谈成大单啊。”
“哈哈，姐夫，还行吧，运气好。”
“那这样的话，还钱的事情应该不用愁了吧？”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姐夫，这个月厂里效益不太好，我的提成被扣了一些。”
“而且我妈最近身体不好，我得拿点钱给她买药。”
“不过你放心，到期我肯定还钱，可能就是会晚几天。”
听到这话，我心里的警报开始响起。
但想着还有一个月时间，也许真的能解决。
进入第三个月后，李志强基本上不主动联系我们了。
李娜给他打电话，他也总是说在忙。
“伟哥，你说强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李娜有些担心。
“应该不会，再等等看。”我安慰着妻子，但心里已经很不踏实了。
距离还款日期还有半个月的时候，我决定主动去找李志强。
按照岳父母说的地址，我来到了那家建材厂。
但门卫告诉我，李志强已经辞职一个星期了。
“他说家里有急事，要回老家一趟，工资都没要就走了。”
我立马给李志强打电话，但已经关机了。
微信也不回消息。
我赶紧去岳父母家询问情况。
“强子说要去外地考察市场，准备自己创业。”岳父有些支吾。
“大概要出去半个月，手机可能信号不好。”
我感觉事情不对劲，但也没有证据。
只能回家等消息。
这半个月里，李志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电话打不通，微信不回，岳父母也说联系不上他。
还款日期到了，李志强依然杳无音信。
李娜坐在沙发上抱着借条哭。
“伟哥，会不会强子出什么事了？”
“别胡思乱想，我明天去找找他。”
虽然我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已经开始怀疑，李志强是不是打算赖账了。
15万，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说不是小数目。
如果真的要不回来，我们的生活会受到很大影响。
更让我愤怒的是，李志强现在的态度。
借钱时跪在地上磕头，现在却连人都找不到。
这种强烈的对比，让我对这个小舅子彻底改观了。
第二天，我决定再去那家工厂打听消息。
也许能从他的前同事那里了解到一些线索。
我带着满腔怒火来到了李志强之前工作的建材厂。
这次我没有直接找门卫，而是在厂门口等着下班的工人。
想从他们那里打听一些李志强的真实情况。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陆续有工人从厂里出来。
我找了一个看起来比较面善的中年师傅搭话。
“师傅，请问你们厂里之前有个叫李志强的销售吗？”
“李志强？”师傅想了想，“你说那个小伙子？白白净净的，挺会说话？”
“对对，就是他。”
“他不是辞职了吗？怎么了？”
“我是他姐夫，想找他有点事。你知道他为什么辞职吗？”
师傅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你真是他姐夫啊？那我跟你说实话。”
“这小子根本就不是辞职，是被开除的！”
我心里一紧：“为什么被开除？”
“他上班老是迟到早退，还经常请假说去跑客户，实际上根本没去。”
“有一次老板派人跟着他，发现他根本就在网吧打游戏。”
“而且他还偷拿了厂里的一些样品去卖，被发现后老板直接把他开了。”
听到这些，我感觉血往头上冲。
“那他什么时候被开除的？”
“大概一个多月前吧。”师傅想了想，“对了，他被开除那天还挺嚣张的，说什么不稀罕这份破工作。”
“还说自己很快就能发财，看不起我们这些打工的。”
我强忍着怒火，继续问：“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听说他经常在东边那个网吧出现。”
师傅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条街。
我谢过师傅，直接朝那个方向走去。
不到十分钟，我就找到了那家网吧。
刚一进门，我就看到了让我彻底愤怒的一幕。
03
李志强正坐在网吧里打游戏，身上穿着价值上万的名牌外套，手腕上还戴着一块金光闪闪的手表。
更让我震惊的是，他看到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愧疚或者慌张，而是一脸的不耐烦，就好像我打扰了他的好事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他面前。
“李志强，我们该谈谈了。”
李志强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他摘下耳机，转过身来。
“姐夫，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到处找你找了半个月，电话打不通，人也联系不上。”我压着火气说，“今天是还钱的日子，你忘了？”
李志强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姐夫，我最近确实遇到点困难，钱暂时还不上。”
“困难？”我指了指他身上的名牌衣服，“穿着万元的外套，戴着金表，你跟我说有困难？”
李志强下意识地用手遮了遮手表。
“这些都是朋友借给我的，为了撑场面。”
“撑什么场面？你不是失业了吗？”
李志强一愣，没想到我已经知道了他被开除的事。
“姐夫，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我打断了他，“我都调查清楚了，你一个多月前就被开除了，这段时间一直在撒谎骗我们。”
李志强见事情败露，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好吧，我确实没有工作了。但钱我确实还不了。”
“为什么还不了？”
“因为我没钱啊！”李志强理直气壮地说，“那15万我早就花完了。”
“花完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是用来还高利贷了吗？”
李志强冷笑了一声：“确实还了高利贷，但只还了5万。”
“剩下的10万我拿去投资了，结果全亏光了。”
“那高利贷的事...”
“本来就只欠5万，我为了多要点钱，才说欠15万的。”
我感觉脑子嗡嗡响，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李志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是诈骗！”
“什么诈骗？我们是一家人，姐夫帮小舅子不是应该的吗？”
李志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再说了，15万对你们来说算什么？你们有房有车，不差这点钱。”
“但这钱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总不能一辈子打工吧？”
听到这些话，我气得浑身发抖。
“李志强，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那是我们准备装修房子的钱！”
“为了借给你，我们推迟了装修计划！”
“你现在跟我说不差这点钱？”
李志强依然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姐夫，话不能这么说。你们迟早都要装修，不差这一年两年的。”
“而且我现在确实没钱还你们，你们就当做善事了呗。”
我彻底被他的无耻惊到了。
“李志强，我最后问你一遍，钱你到底还不还？”
“我刚才说了，我没钱。”
李志强摊了摊手，“你能把我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