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含儿童受害等敏感情节,仅为戏剧冲突需要。18岁以下读者需家长陪同,心理承受力弱者请谨慎阅读。现实中遇类似情况请立即报警送医,家长应提高警惕,重视孩子异常表现。阅读后如有不适情绪,建议寻求专业心理帮助。此文旨在提醒大家提高安全防范意识,愿每个孩子都能在爱与安全中健康成长。
“妈妈,我肚子疼……”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在寂静的深夜里像一根细针扎进陈静的耳朵。
她立刻坐起身,摸了摸女儿滚烫的额头,焦急地问:“怎么了丽丽,告诉妈妈,哪里疼?”
女孩蜷缩在被子里,小脸皱成一团,用一种近乎呓语的声音说:“肚子里……有好多小蝌蚪在动,它们在咬我……妈妈,我害怕……”
01
窗外的月光,透过老旧的窗框,在水泥地上投下一块灰白色的光斑。
房间很小,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摆满了杂物的方桌,几乎就是全部的家当。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廉价洗衣粉和隔夜饭菜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陈静的心,被女儿那句没头没尾的话揪得紧紧的。
她把床头那盏昏黄的台灯拧亮了些,光线驱散了角落的黑暗,也让她更清楚地看到了女儿痛苦的模样。
丽丽今年六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
平日里,她的小脸总是红扑扑的,像个熟透了的苹果,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看人的时候带着一股天真的好奇。
可现在,那张小脸煞白煞白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几缕被汗水打湿的头发黏在脸颊上,显得格外可怜。
“小蝌蚪?”
陈静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孩子在说胡话。
她伸手轻轻按了按丽丽的肚子,柔声问道:“是不是这里疼?是胀气了吗?还是想上厕所?”
丽丽摇了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巾。
她的小手紧紧抓着被子,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着。
“不是……就是小蝌蚪……黑色的,好多……它们在里面游来游去,撞得我好疼……”
孩子的描述具体又荒诞,让陈静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她是个单亲妈妈,在城西一家大超市做收银员,每天站上十个小时,回到家骨头都像是散了架。
前夫在她生下丽丽后不久就因为赌博欠了一屁股债,人也跑得无影无踪,这几年来,都是她一个人拉扯着孩子过日子。
生活像一架生了锈的机器,沉重地、缓慢地往前转动着,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学习育儿知识,孩子生病,她能想到的办法也有限。
她想,或许是孩子白天在幼儿园听了什么故事,晚上做噩梦了。
又或者,是晚饭吃得不合适,闹肚子了。
晚饭是她从超市带回来的打折熟食,一份炒豆芽,半只烧鸡,或许是有点油腻了。
“不怕不怕,妈妈在这里。”陈静把女儿搂进怀里,用手掌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后背,像哄一个婴儿那样。“丽丽乖,咱们喝点热水,一会儿就不疼了。”
她起身倒了一杯温水,又从床头柜那个生了锈的铁皮药盒里翻找。
药盒里东西不多,几片感冒药,一板止痛片,还有一小瓶治疗肠胃不适的药水,是上次她自己吃坏肚子时在药店买的。
她仔细看了看说明,给丽丽倒了小半瓶盖,哄着她喝了下去。
药水带着一股甜腻的怪味,丽丽皱着小脸喝完,又往妈妈怀里缩了缩。
陈静抱着女儿,轻轻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直到怀里的小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呼吸也变得均匀了,她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回枕头上,替她掖好被角。
看着女儿沉睡的脸,陈静心里的石头暂时落了地。
她关掉台灯,重新躺下,却再也睡不着了。
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那块因为漏水而留下的、地图似的黄褐色印记,心里乱糟糟的。
她想起白天在超市,一位顾客因为一毛钱的差价跟她吵了半天,经理过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让她道歉。
想起房东又在催下个季度的房租,那笔钱她还差着三百多块没凑齐。
想起幼儿园老师说,下个月要交一笔活动费,孩子们要去郊区的植物园秋游。
生活的压力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女儿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是她在这座冰冷城市里唯一的温暖。
她绝不能让女儿有任何事。
第二天一早,丽丽醒来后,精神头好了不少,虽然脸色还是有点白,但已经能笑着跟妈妈说早安了。
陈静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觉得昨晚可能真的只是吃坏了肚子。
她给女儿熬了点清淡的小米粥,看着她喝下去,才匆匆忙忙地赶去上班。
一整天,她都有些心神不宁。
收银台的扫描器发出单调的“滴滴”声,她却总觉得像是女儿在哭。
每次有顾客带着孩子来结账,她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心里盘算着时间,想着该早点下班回家。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她一路小跑着回到那个位于城中村的出租屋。
推开门,看到的却是丽丽又一次蜷缩在床上的身影。
“妈妈……”丽丽的声音很虚弱,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
“又疼了?”陈静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
丽丽点了点头,小手捂着肚子,有气无力地说:“嗯……小蝌蚪又在动了……”
陈静彻底慌了。
她意识到,这绝对不是简单的吃坏肚子或者做噩梦。
一个六岁的孩子,不会连续两天用同样的说辞来形容一种不存在的幻觉。
那一定是她身体里真实感受到的痛苦,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用成人的语言来准确描述。
“小蝌蚪……黑色的……”
陈静反复琢磨着这几个字。
难道是寄生虫?
她听说过有些孩子肚子里会长蛔虫,可蛔虫是白色的,也不像蝌蚪。
她不敢再耽搁了。
社区的小诊所她是信不过的,那些医生只会开点感冒药和消炎药。
要去,就得去市里最好的医院,做个彻底的检查。
可是,去大医院就意味着要花一大笔钱。
挂号费、检查费、药费……随便哪一项,都可能是她半个月的生活费。
她打开钱包,里面是几张零零散散的钞票,加起来不到两百块。
银行卡里,是她辛辛苦苦攒下的三千多块钱,那是她和女儿的救命钱,是用来应付房租、水电和各种突发状况的。
她犹豫了。
钱花掉了,下个月的日子该怎么过?
房东的脸,经理的白眼,一幕幕地在她脑海里闪过。
可她一低头,看到女儿那张痛苦的小脸,所有的犹豫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钱没了可以再挣,女儿要是出了什么事,她这辈子都完了。
“丽丽,别怕。”陈静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用温热的毛巾给女儿擦了擦脸,语气坚定地说:“明天妈妈请假,咱们不去幼儿园了,妈妈带你去市里最好的医院,让医生把那些坏蝌蚪全都抓出来,好不好?”
丽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把脸埋在妈妈的掌心里,小声地“嗯”了一声。
那一晚,陈静几乎没有合眼。
她坐在床边,守着女儿,一会儿给她量量体温,一会儿给她喂口水。
窗外的城市,在深夜里逐渐安静下来,只有偶尔驶过的汽车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陈静看着女儿的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一定要治好她。
02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陈静就带着丽丽出发了。
她给超市经理打了个电话请假,电话那头传来一顿不耐烦的训斥,最后扣掉一天工资了事。
陈静顾不上这些,胡乱地给孩子和自己套上件外套,锁好门,就匆匆赶往公交车站。
早高峰的公交车,像一个塞满了沙丁鱼的罐头。
空气中混杂着汗味、包子味和廉价香水的味道,让人闻着发晕。
陈静紧紧地把丽丽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隔开拥挤的人群。
丽丽大概是身体不舒服,没什么精神,一路都蔫蔫地靠在妈妈的肩上。
一个多小时后,她们终于在市医院门口下了车。
市医院不愧是全市最好的医院,光是那栋二十多层的门诊大楼,就让陈静感到一阵莫名的压迫感。
大厅里人山人海,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步履匆匆,操着各种口音的病人和家属脸上都写满了焦虑。
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化不开,与各种人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氛围。
陈静抱着丽丽,感觉自己像一条误入大河的小鱼,茫然又无助。
她先是排了长长的队挂号,挂号窗口的护士头也不抬,机械地问着情况。
陈静结结巴巴地说了几句,就被分到了儿科急诊。
又是一轮漫长的等待。
急诊走廊的长椅上坐满了人,孩子的哭闹声、家长的呵斥声、护士的叫号声,此起彼伏。
陈静抱着女儿,坐在一个角落里,心里七上八下。
她把所有自己知道的、听说过的儿童疾病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肠套叠?急性阑尾炎?还是真的像她担心的那样,是寄生虫?
她越想越害怕,抱着女儿的手臂也不由自主地收紧了。
“妈妈,我渴……”丽丽小声说。
“好,妈妈去给你买水。”陈静安抚地拍了拍女儿,让她在椅子上坐好,自己则挤进人群,去不远处的自动售货机买水。
一瓶普通的矿泉水,在这里要卖五块钱,比超市贵了一倍多。
陈静有些心疼,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投了币。
终于,广播里叫到了李丽丽的名字。
陈静赶紧抱着女儿,走进了诊室。
接待她们的,是一位名叫王医生的中年男人。
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有些稀疏,神情看起来有些严肃,但眼神很专注。
他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开始询问病情。
“孩子多大了?哪里不舒服?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陈静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说到女儿形容肚子里有“小蝌蚪”在动时,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声音也低了下去。
王医生听得很认真,他让陈静把丽丽抱到检查床上。
他摘下听诊器,又搓了搓手,让手掌变得温热后,才轻轻地按在丽丽的腹部。
“这里疼吗?”他一边按,一边观察着丽丽的表情。
丽丽很乖,不哭不闹,只是在医生按到某个部位时,会轻轻地“嘶”一声。
初步的触诊结束了,丽丽的腹部有轻微的压痛,但并没有摸到明显的硬块或者包块。
王医生又拿起听诊器听了听肠鸣音,也基本正常。
他回到座位上,眉头微皱。
从体征上看,似乎就是普通的肠胃功能紊乱,可孩子的描述又实在太奇怪了。
他见过各种各样的病症,也听过孩子们五花八门的形容,但“小蝌蚪在动”这种持续而具体的说法,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他摘下眼镜,看着面前这个有些胆怯的小女孩,放缓了语气,温和地问道:“小朋友,你再跟叔叔说说,肚子里的‘小蝌蚪’,是什么样子的呀?”
丽丽看了看妈妈,似乎在寻求鼓励。
陈静对她点了点头。
她这才小声地、一字一句地对王医生说:“就是……就是黑色的,长长的,像小鱼一样,有尾巴。它们不听话,总是在我肚子里游来游去,有时候撞在一起,我就好疼……”
王医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一个六岁的孩子,能把一种感觉描述得如此细致,这不像是在撒谎或幻想。
他沉思了几秒钟,觉得不能凭经验草率下结论。
“这样吧,”他对陈静说,“孩子的症状有点不典型,光靠手摸是看不出问题的。我建议,去做个腹部的X光检查,看看肠道里到底有没有异常。这样我们也能放心。”
“X光?对孩子有影响吗?”陈静有些担心地问。
“剂量很小,在安全范围内,偶尔一次没问题的。查清楚病因最重要。”王医生解释道。
陈静点了点头。
王医生很快开好了检查单。
陈静拿着单子去缴费,看到上面的金额是一百八十块,她的心又抽了一下。
这差不多是她三天的工资了。
但她没有丝毫犹豫,从银行卡里取了钱,交了费。
做X光的放射科在另一栋楼,陈静抱着丽丽,在迷宫一样的医院里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
等待检查的人依然很多,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张感。
在等待的间隙,陈静的手机响了。
她拿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刘伟”两个字。
她的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刘伟是她三个月前通过同乡介绍认识的男朋友。
他三十五岁,比她大三岁,个子不高,人有点微胖,相貌很普通,但看起来特别老实可靠。
他说自己在外面跑生意,做什么“进出口贸易”,听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
最让陈静满意的,是他对她们母女俩特别好。
他不像别的男人那样,一听说她带着个孩子就打了退堂鼓。
相反,他对丽丽比对她还上心。
每次见面,都会给丽丽带各种各样新奇的零食和玩具。
他会耐心地陪丽丽玩游戏,把她举得高高的,逗得女儿咯咯直笑。
丽丽也很喜欢这个“刘叔叔”。
陈静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被人关心和照顾的感觉了。
刘伟的出现,像一束光,照进了她灰暗的生活,让她对未来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她觉得,这个男人,或许就是自己和女儿可以依靠的港湾。
她走到走廊尽头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接通了电话。
“喂,阿静,你们在哪呢?”电话那头传来刘伟憨厚而关切的声音。
“我们在市医院呢,丽丽肚子不舒服,我带她来检查一下。”陈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啊?怎么回事?严重吗?医生怎么说?”刘伟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很焦急,一连串地发问。
“还不知道呢,医生让拍个片子,现在正等着。”
“哎呀,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我这会儿在外地谈生意,不然我肯定陪你们一起去了。”刘伟的语气里满是懊恼和自责,“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多不容易啊。钱够不够?不够我马上给你转过去,千万别为了省钱耽误了孩子看病!”
听到这话,陈静的眼眶一热。
她吸了吸鼻子,说:“钱还够,你安心忙你的事吧。”
“那就好。”刘伟在那边似乎松了口气,然后又换上一种轻快的语气说,“对了,跟你说个好事。我南边这单生意谈得差不多了,过两天就能回去。到时候,我带你们娘俩去海边玩几天,就当给丽丽散散心了。我连礼物都给她买好了,是她最喜欢吃的那个牌子的‘进口水果糖’,还有好多好玩的。”
“去海边?那得花不少钱吧……”陈静有些犹豫。
“钱的事你别管,有我呢!”刘伟的语气不容置疑,“就这么说定了啊。你先好好陪丽丽看病,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别怕,一切有我呢。”
挂了电话,陈静心里暖洋洋的。
刘伟的话,像一股温泉,驱散了她心中大部分的焦虑和寒冷。
她看着不远处长椅上坐着的女儿,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她想,等丽丽的病好了,她们的生活,也许真的会越来越好。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当刘伟在电话里提到“进口水果糖”时,长椅上的丽丽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还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03
在放射科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轮到了丽丽。
陈静抱着女儿走进一间挂着“放射危险”警示牌的小房间。
里面的机器看起来很复杂,一个穿着防护服的技师面无表情地让丽丽躺在一张冰冷的铁板床上,调整好姿势。
“家属出去等。”技师用不带感情的语调说。
陈静被关在了厚重的铅门外。
等待的每一秒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能听到门里传来机器运转的“嗡嗡”声,心里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着,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几分钟后,门开了,技师让她把孩子抱走,说半个小时后去取片子。
又是半个小时的煎熬。
陈静抱着丽丽,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丽丽大概是累了,靠在她怀里昏昏欲睡。
终于,取片窗口的电子屏上跳出了丽丽的名字。
陈静一个激灵站起来,快步走过去,从窗口里接过一个大大的牛皮纸袋。
纸袋沉甸甸的,里面装着几张黑色的胶片。
陈静看不懂上面那些深浅不一的影子,只觉得它们像一串串神秘的密码,记录着女儿身体里的秘密。
她拿着片子,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了王医生的诊室。
诊室里还有别的病人,她就在门口等着。
她看到王医生有条不紊地接待着一个又一个病人,问诊、开药,表情始终平静而专业。
这让她稍微安心了一些,觉得丽丽的情况或许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
终于,前面的病人走了。
陈静深吸一口气,抱着丽丽,拿着那袋关乎女儿命运的X光片,走进了诊室。
“医生,片子拿来了。”她把牛皮纸袋递过去,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干。
王医生“嗯”了一声,接过了片子。
他熟练地从袋子里抽出那几张黑色的胶片,转身把它插在了墙上的观片灯上。
他按下了开关,柔和的白光瞬间穿透了胶片,将丽丽腹腔内的影像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只看了一眼,王医生脸上的表情就瞬间凝固了。
他那双隔着镜片的眼睛,猛地睁大了。
原本平静而专业的表情,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所有的从容和淡定,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指着片子对家属解释病情,分析影像。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张片子,一动不动,仿佛看到了一件超乎他认知、甚至超乎他想象的东西。
诊室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空了。
陈静能听到的,只有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和丽丽因为不安而发出的轻微的呼吸声。
王医生缓缓地、一寸一寸地凑近了观片灯,他的鼻尖几乎要贴到片子上。
他仔仔细细地、反复地审视着片子上的每一个细节,眼神里充满了震惊、疑惑,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愤怒。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王医生的沉默,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陈静的心上,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终于忍不住了,用一种近乎哀求的、颤抖的声音,小声地问道:“医生……王医生……我女儿……她到底……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很严重?”
王医生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
他直起身,缓缓地摘下了自己的黑框眼镜,用手捏了捏鼻梁,似乎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他转过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陈静从未见过的眼神,看了看诊室门口那个一脸天真无邪的丽丽,又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满脸焦虑、濒临崩溃的母亲。
那眼神里,有同情,有怜悯,但更多的,是一种沉重的、无法言说的东西。
他沉默了几秒钟,这几秒钟对陈静来说,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最后,他重新戴上眼镜,拿起桌上的电话听筒。
他对陈静说了一句让她瞬间如坠冰窟的话:
“你先带着孩子在外面等一下,不要走开。”
说完,他的手指,没有拨打医院内任何科室的分机号,而是在电话按键上,沉稳而用力地,直接按下了三个所有人都无比熟悉的数字——
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