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公司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老王，你怎么不早说？！”电话里传来李建华结结巴巴的声音。
十几秒钟的沉默后，我听到了这辈子最痛快的一句话。这个三个月前还趾高气扬把我踢出恒信律师事务所的家伙，现在居然在电话里语无伦次。
有些事情，真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01
坐在刚租下的办公室里，我王建国看着墙上那张刚挂好的律师执业证书，忍不住苦笑了一下。18年了，从恒信律师事务所的实习生到高级合伙人，现在又回到了一个人单干的起点。
前天刚拿到自己事务所的营业执照，“建国律师事务所”，名字土了点，但这是我的。
回想三个月前被“踢出”恒信的那一天，现在想起来还是憋屈。
那是个周五的下午，李建华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这家伙比我晚进恒信两年，但人际关系搞得好，五年前就当上了主任。
“老王，坐。”李建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脸上挂着那种我最不喜欢的假笑。
我直接开门见山：“什么事？”
“是这样的，经过合伙人会议讨论，大家觉得你...怎么说呢，工作方式可能不太适合现在的团队发展需要。”
我当时就愣了：“什么意思？”
“老王，你是个好律师，这个我们都承认。但是现在时代变了，光埋头干活是不够的，还要有大局观，要有团队合作精神。”
“李建华，有话直说，别跟我绕弯子。”
他清了清嗓子：“合伙人会议决定，建议你主动辞职。当然，我们会给你三个月的缓冲期，补偿金也会按标准发放。”
我当时真的傻了。18年了，从一个刚毕业的法学生，一步步做到高级合伙人，手头有永盛集团这样的大客户，年收入千万级别。就这么被“建议辞职”？
“为什么？”我问。
李建华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说：“你太独来独往了，不愿意分享资源，这不利于事务所的整体发展。”
分享资源？我明白了。
半年前，李建华找过我一次，说他侄子刚通过司法考试，想跟着我学习学习。我当时没多想就答应了。结果没过几天，他又来找我，说永盛集团这么大的客户，能不能让他侄子也参与进去，“锻炼锻炼”。
我直接拒绝了。永盛集团的业务我跟了五年，里面的弯弯绕绕比迷宫还复杂，哪里是一个新手能摸得清的？再说，客户关系是靠专业能力和信任建立的，不是说分就分的。
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事，我被穿了小鞋。
从那以后，重要的合伙人会议不叫我了，新的大案子也不分给我了。李建华还在其他合伙人面前说我“不合群”，“个人英雄主义”，“不利于年轻律师成长”。
最绝的是，他居然在客户面前暗示我“可能要离开恒信”，搞得几个客户开始担心案子的连续性问题。
“老王，你考虑一下吧。三个月时间，足够你安排好手头的事情了。”李建华站起来，明显是要送客的意思。
我也站了起来，看着他那张满脸虚伪的脸：“不用考虑了，我同意主动辞职。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永盛集团的案子，我要全部处理完再走。这是对客户负责。”
李建华眯了眯眼：“这个...可能需要和永盛那边商量一下。”
“那你去商量吧。如果永盛同意换律师，我立马就走。如果他们要求我继续跟进，你就等着吧。”
结果永盛集团的法务总监张明直接回复：王律师不能走，他对我们的业务最熟悉，信任度也最高。
李建华没办法，只能让我把手头的几个案子处理完再离开。
02
三个月，我一边处理案子，一边偷偷准备自立门户。租办公室、招助理、申请各种证照，忙得不亦乐乎。
最难的是客户资源。恒信把大部分客户都控制得死死的，包括永盛集团。我能带走的，只有几个私人关系特别好的小客户。
老婆刘芳开始还支持我，后来看到家里的开支越来越大，收入却断崖式下跌，开始唠叨了。
“老王，要不你忍忍算了？大不了给那个侄子带带，有什么大不了的？”
“芳子，有些事情不是钱的问题。”
“不是钱的问题？房贷车贷孩子学费，哪个不是钱的问题？”
“我在恒信18年，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一个客户，也没有对不起过恒信。凭什么因为不愿意分享自己的客户资源就被踢出去？”
“那你现在证明了什么？证明了自己很有骨气？”
我没法跟她解释。有些原则问题，是不能退让的。今天我妥协了永盛集团，明天他还会要求我分享其他客户。到最后，我就成了一个提线木偶。
三个月的筹备期过得很快。办公室租在了CBD附近的一栋写字楼里，80平米，租金不便宜，但地段不错。
招了一个助理小陈，刚毕业的法学生，工资要得不高，但做事很认真。申请各种证照跑了无数趟，总算在前天拿到了营业执照。
“建国律师事务所”，看着这几个字，我心情复杂。18年的积累，说没就没了。
客户资源确实是最大的问题。我能带走的只有两个小客户：一个是我大学同学的公司，涉及一个小的合同纠纷；另一个是我邻居介绍的离婚案。
律师费加起来也就十几万，连办公室租金都不够。
“王哥，这个案子的材料我整理好了。”小陈把文件夹放到我桌上。
“谢谢。对了，小陈，你后悔跟我出来吗？”
小陈笑了笑：“王哥，说不紧张是假的。但是我觉得跟着你能学到真本事。恒信那边虽然平台大，但新人很难接触到核心业务。”
“那就好。不过我得提醒你，前期可能会比较困难，工资可能......”
“王哥，你别说了。我相信你的专业能力，也相信建国律师事务所会发展起来的。”
小陈的话让我很感动。这孩子虽然年轻，但看人很准。
这两个月来，我一直在思考自己的定位。恒信是综合性的大型律师事务所，什么业务都做。我一个人肯定做不过他们，但我可以做精做专。
公司业务是我的强项，特别是一些复杂的商业案子，我有丰富的实战经验。永盛集团的好几个重要项目，都是我一手操办的。
虽然现在永盛的业务还在恒信那边，但我相信，专业能力才是立身之本。
刘芳的态度也在慢慢转变。虽然还是会担心经济压力，但看到我每天充满干劲地忙碌，她也不再唠叨了。
“老公，晚饭做好了。”刘芳端着饭菜走进书房。
“谢谢老婆。”我合上文件，准备吃饭。
“对了，今天你那个大学同学打电话了，说案子进展怎么样。”
“差不多了，下周应该能结案。虽然钱不多，但好歹开张了。”
“那就好。慢慢来吧，我相信你。”
听到刘芳这么说，我心里暖暖的。有家人支持，再大的困难都能克服。
晚上躺在床上，我想着接下来的计划。先把这两个小案子做好，树立口碑。然后想办法开拓新客户，重点关注中小企业的商业纠纷。
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安安静静的。我已经很久没接到工作电话了。以前在恒信的时候，电话经常响到半夜，永盛集团有什么紧急事务都会第一时间联系我。
现在永盛的业务由李建华的侄子接手了，听说搞得一团糟。不过这不关我的事了。
我翻了个身，准备睡觉。明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03
昨天下午，我刚处理完那个合同纠纷案的最后几份文件，准备下班。小陈已经走了，办公室里就我一个人。
手机突然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我愣了一下：李建华。
三个月了，这家伙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我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接了。
“喂。”
“老王，你现在在哪？”李建华的声音听起来很急。
“在办公室。怎么了？”
“永盛集团出大事了！”
我心里一紧：“什么事？”
“董事长赵峰被抓了，涉嫌挪用公款5个亿！”
我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永盛集团的董事长赵峰我很熟，人很精明，做事也谨慎，怎么会出这种事？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被带走的，今天上午消息才传出来。老王，这事麻烦了。”
李建华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我能理解，永盛集团是恒信的大客户，出了这种事，恒信肯定也受影响。
“具体什么情况？”我问。
“警方说涉及一些复杂的资金问题，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但是永盛的法务总监张明已经找到我们了，要求立即找最好的律师，准备打这个官司。”
我皱了皱眉。这种案子确实棘手，特别是永盛集团的业务结构比较复杂，一般律师很难摸清头绪。
“老王，这案子太复杂了，涉及到你之前负责的那些项目。相关的资料文件，只有你最清楚。”
我明白李建华想说什么了。
“所以呢？”
“老王，我需要你回来主办这个案子。律师费至少2000万，以前的事我们既往不咎，你看怎么样？”
2000万？这确实是个大数目。如果能拿下这个案子，我的事务所立马就能站稳脚跟。
但是......
我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老李，我觉得你搞错了什么。”
“什么意思？”
“我前天刚拿到自己律师事务所的营业执照，我已经自立门户了。”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我能听到李建华的呼吸声，但他没有说话。
过了十几秒钟，李建华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已经开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不可能回恒信了。”
“你......你开了自己的事务所？”
“对，建国律师事务所，前天刚拿到营业执照。”
李建华彻底傻眼了：“我以为你去了别的事务所......没想到你自己开了！你......你怎么不早说？！”
我差点笑出声来。怎么不早说？我需要跟你汇报吗？
“老李，这个我好像没有义务提前通知你吧？”
“可是......可是永盛这个案子怎么办？没有你我们根本搞不定！”
“那是你们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老王，你别这样。咱们都是老同事了，永盛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见死不救？三个月前把我踢出去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同事情分？
“老李，永盛的事我很遗憾，但这确实不关我的事了。”
“那你能不能......作为外聘律师帮我们？你开价，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商量！”
我摇了摇头，虽然李建华看不见：“我需要考虑一下。”
“好好好，你考虑。不过老王，时间很紧，永盛那边等着回复呢。”
“我知道。明天给你答复。”
挂了电话，我靠在椅背上，心情复杂。
永盛集团确实是我最熟悉的客户，赵峰这个人我也了解。如果真的出了这么大的事，确实需要最专业的人来处理。
但更让我意外的是李建华的反应。这家伙三个月前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居然在电话里哀求我帮忙。
而且，他真的不知道我开了自己的事务所？看来恒信的消息也不是那么灵通嘛。
手机又响了，还是李建华。
“老王，我忘了问，永盛的那些重要资料，你那里还有吗？”
“有啊，我自己留了备份。”
“太好了！那些文件对案件很关键，我们这边找不全。”
“嗯，我知道。”
“老王，你一定要帮我们啊。永盛这个案子如果搞砸了，对谁都没好处。”
我没有立即回答。确实，这个案子对我来说意义重大。不仅仅是2000万的律师费，更重要的是，这能证明我的专业价值。
但是，我凭什么要帮恒信？
04
第二天上午10点，李建华准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门口。
看着他站在我这间80平米的简陋办公室里，西装革履但明显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老王，你这办公室......还不错。”李建华四处看了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坐吧。”我指了指对面那张从二手市场买来的椅子。
李建华小心翼翼地坐下，椅子发出了吱呀的声音。
“想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不用不用，我们直接谈正事吧。”李建华摆摆手，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永盛的情况比我昨天说的还要严重。”
我接过文件看了看，眉头越皱越紧。
“这确实麻烦了。”我简单翻了翻，没有深入研究那些细节。
“是啊，现在永盛上下都很紧张。赵峰被关起来了，公司的很多业务都停了。”
李建华的脸色很难看：“老王，实话跟你说，永盛的法务总监张明昨天晚上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语气很不好。他说如果恒信处理不了这个案子，永盛就要考虑换律师事务所了。”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
“老王，你也知道，永盛是我们的大客户，每年的各种业务费用超过500万。如果失去这个客户......”
李建华没有说完，但我明白他的意思。失去永盛，对恒信来说是个重大损失。而且会影响恒信的声誉，其他大客户也可能会动摇。
“所以你想让我回去？”
“对！老王，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这次永盛的案子如果做成了，我可以让你重新成为恒信的主任合伙人，年收入至少翻一倍！”
主任合伙人？我差点笑出声来。三个月前把我踢出去，现在又画大饼让我回去？
“老李，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承诺吗？”
李建华的脸红了：“老王，我知道以前的事情处理得不够妥当，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永盛这个案子关系到恒信的生死存亡，我们必须成功！”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不是恒信的人了。”
“可是你最熟悉永盛的业务啊！那些重要项目都是你负责的。没有你，我们根本没法处理这个案子！”
这倒是实话。永盛集团的业务确实复杂，相关的资料文件我最清楚。
“老王，你开个价吧。钱不是问题，只要你愿意帮忙。”
我摇了摇头：“老李，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信任的问题。三个月前你们说我不适合团队合作，现在又说离不开我。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想？”
李建华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这时候，办公室门被推开了，小陈走了进来。
“王哥，永盛集团的张总监来了，说要见你。”
张明？永盛的法务总监怎么来了？
“让他进来吧。”
张明走进办公室，看到李建华也在，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王律师，李主任，你们在商量永盛的事？”
“是的。”李建华站起来，想要握手，但张明没有回应。
张明直接走到我面前：“王律师，永盛集团想委托你处理这次的案件。”
我和李建华都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