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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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轩他……他怎么会自杀呢?”陈志强声音颤抖,满脸不可置信。
原本,儿子陈宇轩刚刚考上研究生,未来充满希望,一家人还沉浸在喜悦之中。
可一通来自城西派出所的电话,却如惊雷般打破了这份平静。
警察告知他们宇轩在学校附近租住的公寓里没了生命迹象,现场留有遗书,初步判断是自杀。
这消息让刘淑芬和陈志强如遭雷击,接下来的日子,他们麻木地处理着儿子的后事。
刘淑芬始终不相信儿子会自杀,她一遍遍整理儿子遗物,询问儿子好友,却没找到任何异常线索。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时,丈夫拿来了装有遗书的证物袋。
夜深人静,刘淑芬独自打开遗书,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字迹,反复琢磨,突然她的指尖在最后一个字上停住,身体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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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强今年五十五岁,在社区旁的菜市场租了个固定摊位,卖自家种的当季蔬菜和水果。
妻子刘淑芬在附近一家超市做理货员,每月工资刚好够补贴家用。
夫妻俩这辈子最大的盼头,就是儿子陈宇轩。
宇轩这孩子,从小就让人省心,学习上从不用父母操心,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邻居们提起他,都会竖起大拇指,夸老陈家养了个好儿子,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刘淑芬心里满是骄傲。
她自己只有初中文化,这辈子吃了不少苦,就盼着儿子能出人头地,不要像他们夫妻俩一样,一辈子为生活奔波。
每天清晨五点半,天还没亮透,刘淑芬就起床去菜市场。
她会在巷子口的早餐店买两个刚出炉的肉包和一杯热豆浆,留给还在睡梦中的儿子当早饭。
她把早饭轻轻放在餐桌上,用盘子盖好,然后才出门。
等她中午下班回家,桌上的碗筷早已洗得干干净净。
儿子会给她倒上一杯温水,笑着说:“妈,您辛苦了,快歇会儿。”
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儿子,刘淑芬觉得再苦再累都值得。
丈夫陈志强性格内向,话不多,但对儿子的疼爱都体现在行动里。
儿子说想吃某家蛋糕店的芝士蛋糕,他下班后宁愿绕路,也要去买回来。
儿子准备考研那段时间,晚上复习到很晚,陈志强就在客厅里陪着,不看电视,只是静静地翻看报纸,直到儿子房间的灯熄灭,他才去睡觉。
一家三口的日子,就像一杯温开水,平淡却温暖,让人心里踏实。
宇轩考研,是家里的大事。
刘淑芬不懂什么是“双一流”,只知道儿子要考的那所大学是国内顶尖的,考上了以后就能进大公司,坐办公室,不用像他们夫妻俩一样,每天为生活琐事操心。
为了让儿子安心备考,刘淑芬把家里所有的家务活都揽了下来。
她不让儿子洗一个碗,拖一次地。
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轩轩,你啥都别管,就专心念书,考上了,妈就是砸锅卖铁也供你!”
宇轩总是笑着点头,说:“妈,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他确实没让父母失望。
查到成绩那天,宇轩激动地抱住刘淑芬,又哭又笑:“妈,我考上了!我考上了!”
刘淑芬高兴得眼泪直流,当天就提前下班,跑到菜市场买了新鲜的排骨和鱼,晚上做了一大桌子丰盛的菜。
陈志强也开心地喝了一小杯白酒,脸微微泛红,话也比平时多了起来,不停地给儿子夹菜。
那天的晚饭,是这个普通家庭里最开心的一顿饭。
饭桌上儿子畅想着未来的研究生生活,刘淑芬和陈志强听着,仿佛已经看到了儿子光明灿烂的未来。
刘淑芬觉得,这辈子最苦的日子,总算熬到头了。
然而这份平静被一个电话打破了。
那天下午刘淑芬正在超市里整理货架,手机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她以为是快递员,顺手就接了。
“喂,请问是陈宇轩的家属吗?”电话那头的声音严肃而正式。
刘淑芬心里“咯噔”一下,紧张地说:“我是他妈,怎么了?”
“这里是城西派出所,陈宇轩出事了,请您和您的家人立刻过来一趟。”
“出……出什么事了?”刘淑芬的脑子“嗡”的一下,手里的货物掉落在地。
她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凝固,手脚冰凉。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您先过来吧,具体情况我们当面跟您说。”
刘淑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掉电话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跟同事交代的,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地跑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的。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回响:儿子出事了,儿子出事了。
不可能的,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怎么会出事呢?会不会是骗子?
现在的骗子什么谎话都敢说。
对,肯定是骗子。
刘淑芬一遍遍地安慰自己,可手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连丈夫的电话都拨了好几次才拨通。
陈志强接到电话,声音也充满了慌乱。
他说他马上向领导请假,直接去派出所。
当刘淑芬赶到派出所时,陈志强已经等在了门口。
他脸色苍白,嘴唇不停地哆嗦,看到刘淑芬,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位穿着警服的年轻民警接待了他们,把他们带进一间办公室,给他们倒了水。
“两位请节哀。”年轻民警的第一句话,让刘淑芬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
她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
民警告诉他们,宇轩是在学校附近租住的公寓里被发现的。
房东见他两天没出门,电话也联系不上,觉得不对劲,就报了警。
警察破门而入后,发现他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门窗也都完好无损。我们在桌上发现了一封遗书。”
民警说着,递过来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面装着一张薄薄的信纸。
刘淑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纸,她不敢接,也不愿接。
陈志强颤抖着双手接了过来。
刘淑芬听到民警在说“初步判断是自杀”“具体原因还在调查”“家属要配合”之类的话,但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她的耳朵里,只有一阵尖锐的嗡嗡声。
自杀?她的儿子,那个刚刚考上研究生,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儿子,怎么会自杀?
这绝对不可能!
接下来的几天,对刘淑芬和陈志强来说,就像是一场永远醒不来的噩梦。
他们处理着儿子的后事,整个人都像被抽走了灵魂,变得麻木不仁。
来吊唁的亲戚朋友,说着各种安慰的话,但那些话在刘淑芬听来,都变成了嘈杂的噪音。
她不哭,一滴眼泪都没有。
不是不伤心,而是伤心到了极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只是不停地问每一个来看她的人:“你说,我家轩轩那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没人能回答她。
大家都觉得,宇轩可能是考研压力太大了,考上了是解脱,但那根紧绷的弦也断了。
现在得抑郁症的年轻人太多了,表面上看着好好的,其实心里早就出了问题。
连陈志强也渐渐接受了这个说法。
他唉声叹气,不停地抽烟,跟亲戚说:“都怪我们,平时只顾着让他学习,没关心他的心理状况。这孩子,有什么事都自己扛着,是我们做父母的失职。”
只有刘淑芬,她不相信。
她了解自己的儿子。
宇轩虽然性格内向,但内心很坚强。
从小到大,遇到什么困难,他也许不会第一时间说出来,但总能自己想办法解决。
考研那么大的挑战都过来了,怎么会在最光明的时候,选择走绝路?
这里面一定有事,一定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警察来家里调查取证,问了很多问题。
宇轩的交友情况,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有没有欠债,有没有谈恋爱。
刘淑芬和陈志强都说没有。
儿子的生活很简单,除了学习就是在家,身边就那么几个同学朋友,都是知根知底的。
钱的方面,家里虽然不富裕,但供他上学、生活绝对没问题,他自己也很节俭,不可能欠债。
至于谈恋爱,刘淑芬更觉得不可能。
她一直跟儿子说,大学里要以学业为重。
宇轩也很懂事,从来没听他提过哪个女生。
警察问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现场情况也确实符合自杀的特征。
最后案子就这么定了性。
这个结果像一块巨石,压在刘淑芬的心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一闭上眼就是儿子音容笑貌的样子。
他笑着喊“妈”,笑着说“我考上了”,笑着说“妈你辛苦了”。
那些曾经温暖的画面,此刻却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她的心。
陈志强劝她:“人死不能复生,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不然你这身子也得垮了。”
刘淑芬不说话,她知道丈夫是心疼她,但她就是过不去这个坎。
她不相信,她就是不相信。
为了找到答案,刘淑芬开始一遍又一遍地整理儿子的遗物。
她把儿子从小到大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拿出来,仔细查看,然后再小心地收好。
从小学的第一张三好学生奖状,到初中的日记本,再到高中的毕业照。
她想从这些东西里,找到一丝线索,找到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陈志强看她这样,直摇头,说她是走火入魔了。
“人都没了,你翻这些有什么用?让他安安静静地走不好吗?”
“你懂什么!”刘淑芬第一次冲丈夫发了那么大的火,“那是咱儿子!他死得不明不白,我当妈的,要是不弄清楚,我死了都没脸去见他!”
陈志强被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由着她去。
刘淑芬把儿子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
衣服、书本、笔记……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
她翻开儿子的日记,最近的一篇,还是在出成绩前写的,字里行间都是对未来的期待和一点点紧张。
后面的日记,都是空白的。
她又去问了儿子的几个好朋友。
那几个孩子哭得比她还伤心,他们也说,完全没发现宇轩有任何不对劲。
出事前几天,他们还在微信群里聊着,等宇轩忙完了,大家一起去毕业旅行。
一切的线索,都指向了“正常”两个字。
可越是正常,刘淑芬心里就越觉得不正常。
一个对未来充满期待的人,一个跟朋友约好要去旅行的人,怎么会突然就自杀了?连一点预兆都没有?
难道真的像他们说的,是抑郁症?
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病,就能悄无声息地夺走一个人的生命?
刘淑芬开始动摇了。
也许,是她错了吧。
也许她只是不愿意接受儿子已经离开的现实,才固执地想要找一个“凶手”出来。
她坐在儿子空荡荡的房间里,抱着儿子最喜欢的一个篮球,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可能真的该放下了。
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陈志强把那个装有遗书的证物袋拿了过来。
派出所说,案子结了,这个可以由家属保管。
“留个念想吧。”陈志强把东西递给她,声音沙哑。
刘淑芬看着那个袋子,犹豫了很久,还是接了过来。
夜深人静,陈志强已经睡着了,鼾声很轻。
刘淑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打开了那个证物袋,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张薄薄的信纸。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独自一人地,面对儿子最后的笔迹。
信很短,只有寥寥几行字:
“爸,妈,对不起,儿子不孝,让你们失望了。我累了,坚持不下去了。请忘了我吧,好好生活。”
落款是:
“儿子:宇轩 笔”
字迹,确实是儿子的字迹。
一笔一划,刚劲有力,跟她从小看的字一模一样。
刘淑芬对儿子的字太熟悉了,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写出来。
可这语气,太不对劲了。
她的儿子,那个爱说爱笑,会跟她分享学校趣事,会跟她撒娇的儿子,怎么会写出这么冰冷、这么决绝的话?“让你们失望了”,“请忘了我吧”,这根本就不是她儿子会说的话。
这封信,就像是一个陌生人,模仿着她儿子的笔迹写出来的。
刘淑芬的心,又一次被揪紧了。
她反复看着那封简短的遗书,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在她眼睛里。
她不相信,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她的手指抚过信纸,感受着那上面留下的笔痕,仿佛还能感受到儿子写下这些字时的绝望。
突然她的指尖在最后一个字上停住了。
刘淑芬拿着遗书,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
她当场愣住,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眼睛在黑暗中瞪得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