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货商场的玻璃幕墙斜射进来，在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许雪琴站在化妆品专柜前，手里紧握着那张皱巴巴的五十元优惠券，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她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扫过货架上那些标着"特价"红签的商品，每一个价格标签都像是在无声地提醒着什么。
"哎呀，又是那个买特价的大妈。"柜台后传来一声轻蔑的嗤笑，"每次都是挑最便宜的，还要用优惠券，真是丢人。"
那一刻，许雪琴感到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声音。
她缓缓转过身，看见那个年轻的店员正和同事交头接耳，眼中满含着不加掩饰的轻蔑。
许雪琴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很好，游戏开始了。
01
三个月前的许雪琴，还是那个在菜市场为了几毛钱讨价还价的普通中年妇女。
清晨六点，她准时从那间只有四十平米的老旧公寓里走出来，踏着晨曦中的露水，赶往城市另一端的清洁公司。手里拎着的保温饭盒里，装的是前一晚剩下的白粥和咸菜——这已经是她能承受的最"奢侈"的早餐了。
"许姐，又这么早啊。"同事胡淑英从楼道里走出来，看见许雪琴手里的饭盒，眼中闪过一丝同情，"要不要我给你带个包子？"
"不用了，我这样挺好的。"许雪琴摇摇头，脸上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
她不愿意承认，其实她很想吃那个热腾腾的包子，想象着咬下去时肉汁在口腔里爆开的满足感。但是钱包里那几张皱巴巴的纸币，已经精确地分配给了这个月的每一天，容不得半点挥霍。
公交车上，许雪琴靠在窗边，看着外面那些高楼大厦在眼前掠过。那些闪闪发光的玻璃幕墙后面，是她永远触不到的世界。她知道，在那些写字楼里，有人一顿午餐的花费就抵得上她一周的生活费。
但她并不怨恨，只是偶尔会想，如果有一天，她也能随心所欲地花钱，那会是什么感觉。
到了公司，许雪琴换上工作服，开始了一天的清洁工作。她的动作熟练而迅速，每一个角落都打扫得一尘不染。这份工作虽然辛苦，但至少稳定，能让她在这个城市里有一个立足之地。
中午休息时，许雪琴坐在公司的小花园里，拿出手机查看银行卡余额。屏幕上显示的数字让她的心情沉重了几分——距离月底还有十天，而卡里的钱只够维持基本生活。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请问是许雪琴女士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式。
"是的，我是。请问您是？"许雪琴有些疑惑。
"我是华信律师事务所的律师陈志刚，有一件关于遗产继承的事情需要和您面谈。您的远房叔叔许国强先生在澳洲去世了，根据他的遗嘱，您是他财产的继承人之一。"
许雪琴愣住了，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许国强？那个在她小时候偶尔会寄明信片回来的叔叔？她记得母亲说过，这个叔叔年轻时出国打拼，后来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您确定没有搞错吗？我和我叔叔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了。"
"没有错，请您明天下午两点到我们律师事务所来一趟，地址我稍后会发短信给您。记得带上身份证和户口本。"
挂断电话后，许雪琴坐在花园的长椅上，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就像是平静湖面上投下的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下午的工作时间过得格外缓慢，许雪琴的思绪完全无法集中。她一遍遍地回想着那个电话，怀疑这是否是一个骗局。但是律师提供的信息如此详细，连她叔叔的全名都知道，这让她不得不相信这可能是真的。
晚上回到家，许雪琴翻出了那个尘封已久的相册，在泛黄的照片中找到了许国强的身影。那是一张全家福，拍摄于她十岁那年的春节。照片中的许国强看起来意气风发，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谁能想到，这个当年满怀理想出国闯荡的年轻人，会在几十年后改变她的命运呢？
02
第二天下午，许雪琴穿上了她最好的那套衣服——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衬衫和一条黑色长裤，站在华信律师事务所的大楼前。
这栋三十八层的写字楼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来来往往的都是穿着精致的白领。许雪琴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进了大厅。
电梯里，她和几个穿着名牌套装的女人站在一起，感受到了明显的差距。那些女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手提包都是她在商场里只敢远远看一眼的奢侈品牌。
"二十三楼到了。"电梯门打开，许雪琴走了出去。
华信律师事务所的前台装修得富丽堂皇，前台小姐看到许雪琴的穿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礼貌地询问："请问您找哪位？"
"我找陈志刚律师，我是许雪琴。"
"请稍等，我帮您联系一下。"前台小姐拿起电话，"陈律师，许雪琴女士到了...好的，我马上带她过去。"
陈志刚律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很有威严。他的办公室宽敞明亮，墙上挂着各种证书和奖状。
"许女士，请坐。"陈志刚指了指对面的真皮沙发，"关于您叔叔的遗产，情况是这样的..."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许雪琴听到了她这辈子都不敢想象的数字。许国强在澳洲经营的矿业公司价值数千万澳币，按照遗嘱，她将继承其中的百分之三十。
"您的叔叔在遗嘱中特别提到，希望这笔钱能够帮助家乡的亲人过上更好的生活。"陈志刚推了推眼镜，"不过，遗产的处理需要一些时间，大概需要两到三个月才能完成所有手续。"
许雪琴坐在沙发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不真实了。这就像是一场梦，一场她从来不敢做的梦。
"那么，在此期间，我们会先支付给您一笔生活费，大概是五十万人民币。"陈志刚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请您在这里签字确认。"
许雪琴的手有些颤抖，她从来没有一次性见过这么多钱。五十万，这个数字对她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签完字后，陈志刚告诉她，钱会在三个工作日内到账。许雪琴走出律师事务所时，脚步有些飘忽，仿佛踩在云端上。
回到家，许雪琴坐在那张用了十年的旧沙发上，看着手里的文件，还是觉得不太真实。她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告诉谁这个好消息，却发现她的通讯录里，除了同事就是一些工作相关的联系人。
原来，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三天后，当她看到银行卡余额上多出的那串数字时，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这不仅仅是钱，这是她人生的一个转折点，是命运给她的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但是许雪琴并没有立即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她依然每天准时上班，依然穿着那些朴素的衣服，依然在菜市场买最便宜的蔬菜。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巨大的变化，也需要时间来思考如何使用这笔钱。
然而，她并不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等着她。
03
一个月后的周末，许雪琴决定去市中心的百货商场买一些生活用品。
她穿着一件普通的灰色毛衣和黑色长裤，背着一个用了很多年的黑色挎包，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她刻意保持着低调，因为她还没有完全适应自己"有钱人"的新身份。
百货商场里人来人往，各种奢侈品牌的专柜闪闪发光。许雪琴走过那些她以前只敢远远观望的店铺，心情复杂。现在她有能力买下这些东西了，但多年养成的节俭习惯让她觉得这样做很不值得。
在化妆品专柜区，她停下了脚步。作为一个女人，她也想让自己变得更美一些，只是以前的经济条件不允许。现在，她终于有机会给自己买一些好的护肤品了。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一个年轻的女店员走过来，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
许雪琴仔细观察着这个叫韩晓妍的店员，她大概二十五六岁，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品牌的制服，看起来很专业。
"我想看看护肤品，适合我这个年纪用的。"许雪琴轻声说道。
韩晓妍上下打量了许雪琴一眼，眼中的热情明显减少了几分。她看到了许雪琴朴素的穿着，看到了她那个略显破旧的挎包，心里已经给这个顾客贴上了"购买力有限"的标签。
"这边有一些基础护肤品，价格比较实惠。"韩晓妍指向货架的一个角落，那里摆放着一些打折的商品。
许雪琴跟着她走过去，看到那些商品上都贴着红色的"特价"标签。她并不介意买特价商品，但是韩晓妍的态度让她感到不太舒服。
"这个面霜怎么样？"许雪琴指着一瓶标价三百八十元的面霜问道。
"这个啊，是我们的基础款，效果还可以吧。"韩晓妍的语气有些敷衍，"不过您看，这里还有优惠券，买满三百可以减五十，很划算的。"
她从柜台下面拿出一张优惠券递给许雪琴，动作略显不耐烦。
许雪琴接过优惠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知道店员是在为她着想，但是这种被人认为"买不起"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真正的羞辱还在后面。
就在她准备付款的时候，韩晓妍转身对另一个同事说道："哎呀，又是那个买特价的大妈。每次都是挑最便宜的，还要用优惠券，真是丢人。"
这句话虽然声音不大，但许雪琴听得清清楚楚。她感到脸上一阵发热，周围的顾客似乎都在看着她，眼中带着同样的轻蔑。
那一刻，许雪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她缓缓转过身，看着韩晓妍那张年轻的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这不仅仅是愤怒，更多的是一种被深深伤害的感觉。
"请问，你刚才说什么？"许雪琴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可辨。
韩晓妍显然没想到许雪琴会直接质问，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但很快就恢复了傲慢的表情。
"我没说什么啊，您是不是听错了？"她故作无辜地说道。
许雪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付了钱，拿着购买的商品离开了柜台。
走出商场的时候，许雪琴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韩晓妍的那句话。"买特价的大妈"、"真是丢人"，这些词语像针一样刺痛着她的心。
04
回到家后，许雪琴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能平静。
她想起了自己这些年来受过的种种白眼和冷遇，想起了那些因为穿着朴素而被人轻视的经历。以前她只能默默忍受，因为她确实没有钱，确实只能买最便宜的东西。
但现在不同了。现在她有钱了，有足够的钱去改变这一切。
她决定要给那个叫韩晓妍的店员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第二天，许雪琴没有去上班，而是来到了一家私人侦探事务所。这是她在网上找到的，据说专门帮人收集各种信息。
"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接待她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叫刘俊豪。
"我想了解一个人的详细情况，包括她的工作时间、生活习惯等等。"许雪琴开门见山地说道。
刘俊豪有些意外，像许雪琴这样的中年妇女，一般不会需要这种服务。但是作为专业人士，他并没有多问。
"请问您要调查的是什么人？"
"一个百货商场的化妆品销售员，叫韩晓妍。"许雪琴拿出手机，显示了一些她暗中拍摄的照片。
刘俊豪接过手机看了看，点点头："这个不难，大概需要一周时间，费用是五千元。"
"可以，但我还有其他要求。"许雪琴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我需要知道她们商场的进货渠道、库存情况，还有她们的销售目标和提成制度。"
刘俊豪愣了一下，这些要求已经超出了一般的个人调查范围。
"这个...可能需要更多的时间和费用。"
"钱不是问题。"许雪琴从包里拿出一叠现金放在桌上，"我只要求效率和保密。"
看到那厚厚的一叠钞票，刘俊豪的态度立刻变得更加恭敬。
"好的，我们一定会满足您的要求。"
一周后，许雪琴收到了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韩晓妍的个人信息、工作情况、甚至是她的购物习惯都被详细记录在案。
更重要的是，许雪琴了解到了这家商场的运营模式。
原来，这家商场的化妆品专柜采用的是代理销售模式，店员的收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销售业绩。每个月都有销售目标，完不成的话不仅没有提成，还可能面临降薪甚至被辞退的风险。
而且，商场的库存管理相对混乱，经常会出现某些热销商品断货的情况。如果有人大量购买某种商品，很容易就能让货架空掉。
看到这些信息，许雪琴的嘴角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拿出手机，开始联系一些特殊的服务。在这个信息发达的时代，只要有钱，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情都能办到。
"喂，是兼职代购服务吗？我有一个特殊的要求..."
"您好，我需要雇佣一些人帮我购买商品..."
"我想咨询一下大宗采购的事宜..."
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出去，许雪琴的计划逐渐成形。她要让韩晓妍明白，轻视别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这个代价，将会比韩晓妍想象的要大得多。
三天后，许雪琴的"复仇计划"正式启动。她雇佣了二十个不同年龄、不同职业的人，让他们在不同的时间段去那家百货商场购买化妆品。
每个人都有详细的购买清单，主要针对韩晓妍负责的那个品牌。他们会买走货架上的大部分商品，让韩晓妍看起来业绩很好，但实际上却让其他真正的顾客买不到想要的东西。
许雪琴要让韩晓妍体验一下，什么叫做"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05
第一天的"行动"效果显著。
上午十点，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年轻女人走进了韩晓妍的柜台。
"你好，我想买一些护肤品，有什么推荐的吗？"
韩晓妍看到这个顾客的穿着打扮，立刻展现出了最热情的服务态度。
"当然有，我们这里有最新款的精华液，效果特别好。"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这个女顾客买走了价值五千多元的商品，让韩晓妍兴奋不已。这可是她一个星期的销售目标啊。
但是她不知道，这只是开始。
中午时分，又来了一个中年男人，说是要给妻子买护肤品。他同样大手笔地购买了很多商品，总价值超过了三千元。
下午，陆续又有几个顾客来购买，每个人都买得很多。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韩晓妍发现自己今天的销售额竟然超过了两万元，这是她入职以来的最好成绩。
"晓妍，你今天怎么卖得这么好？"同事许雨萱羡慕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运气好吧。"韩晓妍得意地说道，心里想着这个月的提成肯定不少。
但是第二天，问题就出现了。
一个常客来买她常用的那款面霜，却发现货架上已经空了。
"怎么没货了？这款面霜我一直在用的。"
韩晓妍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昨天卖完了，新货还没到。"
"那什么时候能到货？"
"这个...我需要问一下经理。"
类似的情况一天发生了好几次，很多顾客都买不到想要的商品，只能失望地离开。韩晓妍开始感到不安，这种情况她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
更糟糕的是，商场经理刘建华找到了她。
"晓妍，你们柜台的库存怎么回事？好几个品牌都断货了。"
"经理，我也不知道啊。昨天突然来了很多顾客，一下子就卖光了。"
刘建华皱着眉头："这样下去不行，顾客买不到东西会投诉的。你赶紧联系供应商，让他们尽快补货。"
韩晓妍连忙点头，但她心里很清楚，补货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且供应商那边也有自己的计划，不可能说补就补。
就在她焦头烂额的时候，许雪琴出现了。
许雪琴还是穿着那身朴素的衣服，背着那个旧挎包，看起来和上次没有什么区别。她慢慢走到韩晓妍的柜台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你好，我想买一些护肤品。"
韩晓妍看到许雪琴，心情更加烦躁了。现在货架上空空如也，她哪有什么好东西可以卖给这个"买特价的大妈"。
"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很多商品都没货了。"她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没关系，我看看有什么就买什么。"许雪琴的语气很平静，但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冷意。
她慢慢地在货架前走着，仔细观察着每一个空置的位置。这些空位置，都是她精心安排的结果。
"这个面霜昨天还有的，怎么今天就没了？"许雪琴指着一个空架子问道。
"卖完了。"韩晓妍简短地回答。
"那这个呢？"许雪琴又指向另一个空位置。
"也卖完了。"
许雪琴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了。她的计划正在按预期进行。
"看来你们生意很好啊。"她意味深长地说道。
韩晓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是啊，最近确实比较忙。"
但她心里清楚，这种"忙"并不是好事。销售额虽然上去了，但是断货的问题却让她面临着更大的压力。而且，她隐隐感觉到，这一切似乎不是偶然。
许雪琴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希望你们能尽快补货，我还会再来的。"
这句话听起来很普通，但不知道为什么，韩晓妍感到了一丝不安。
06
接下来的一周，韩晓妍的日子越来越难过。
每天都有大量的顾客来购买商品，销售额确实很高，但随之而来的断货问题也越来越严重。货架上经常是空的，真正需要商品的顾客买不到东西，投诉电话接连不断。
更奇怪的是，那些大量购买的顾客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他们买完东西后就消失了，从来不回来。这和正常的顾客行为完全不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晓妍对同事许雨萱抱怨道，"感觉像是有人故意在整我们。"
许雨萱也觉得奇怪："是啊，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那些人买那么多化妆品干什么？又不是开店的。"
就在这时，商场经理刘建华再次找到了韩晓妍。
"晓妍，我们需要谈谈。"他的表情很严肃。
在经理办公室里，刘建华拿出一叠顾客投诉单。
"这个月你们柜台的投诉量是平时的五倍，都是因为缺货问题。"
韩晓妍试图解释："经理，我们的销售额也是平时的三倍啊，这说明生意好。"
"生意好是事实，但是顾客满意度下降也是事实。"刘建华严肃地说道，"你知道吗，有几个VIP顾客都说要换到别的商场购物了。"
这句话让韩晓妍的心沉到了谷底。
VIP顾客是商场最重要的收入来源，失去他们的代价是巨大的。而且，一旦口碑传播开来，影响的就不仅仅是她一个柜台了。
"那我该怎么办？"韩晓妍有些绝望地问道。
"想办法解决缺货问题，如果下个月情况还不改善，我们可能要考虑更换供应商，甚至...更换销售员。"
刘建华的话虽然说得委婉，但威胁的意味很明显。韩晓妍知道，如果她被辞退，以她的学历和经验，很难再找到这么好的工作。
走出经理办公室，韩晓妍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她开始怀疑，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就在这时，许雪琴又出现了。
这次，许雪琴的穿着有了一些变化。虽然还是朴素，但衣服明显是新的，而且质地看起来也比以前好一些。她的头发也重新做过，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你好，我又来了。"许雪琴的语气很平静，但韩晓妍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种说不出的东西。
"您想买什么？"韩晓妍努力保持职业的微笑，但心里却很烦躁。
"我看看有什么新货。"许雪琴开始在柜台前慢慢走动。
但是货架上依然空空如也，大部分位置都贴着"缺货"的标签。
"看来你们还是没有补到货啊。"许雪琴的语气带着一丝遗憾，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满意。
韩晓妍咬着牙说道："供应商那边有些问题，正在协调。"
"哦，是吗？"许雪琴点点头，"那我等等再来吧。不过，我听说你们这个月的销售额很高？"
这个问题让韩晓妍更加警觉。一个普通的顾客，怎么会关心商场的销售数据？
"您怎么知道的？"
"哦，我听别人说的。"许雪琴轻描淡写地说道，"看来你们确实很受欢迎呢。"
说完这句话，许雪琴转身就走，留下韩晓妍一个人站在那里，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
那天晚上，韩晓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一直回想着许雪琴的话和表情。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看起来普通的中年妇女，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真正的"大戏"才刚刚开始。
